《SD家园》落花逐枫

44、2－4－5.录像带？名片……

　　“那天一个叫‘张’什么的年轻人跑到店里面哭诉，说月小姐抛弃了他，我们都一头雾水。几天后他拿来一盒录影带，说是‘证据’，说月小姐早就答应嫁给他，录像带里面人有戴戒指的。那天我刚好出去进药材了，所以后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只知道当时二爷震怒，拍了封电报要她立刻会新加坡为她做过的事情负起责任，否则就断绝父女关系。但是没有回电，月小姐也没有回家，一个多月后，在日本念书的云少爷拿着一封信跑回家来，质问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事。信是月小姐写的，说已经无法尽孝，愿哥哥能多照顾家中老人……”
　　“我和三爷夫妻俩都是在那时候才知道电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以二爷的性格，电报的内容或许远不止这么简单，只是当时似乎并不是追究二爷的电报内容的时候。对于二爷的火爆脾气和冲动我们只能摇头叹息——我们都认为，以月小姐的为人，做不来始乱终弃的事情。可是二爷拿出了那盒录像带，之后……之后云少爷对我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让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小姐……”
　　“我从英国查到了月小姐的出境记录，显示到了美国，之后就没有了下文。我想月小姐肯定是在美国吧，所以在那里一个州一个州地找，直到四年后，病倒街头……然后就遇见了徐小姐和流川先生……这就是有关月小姐的故事——我所有知道的……”
　　“……林伯，您看了那卷录像带，对么？”溪冉沉吟片刻，忽然发问。
　　“……是的。”林伯神色之间有着一丝闪烁，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那么，能否说一说那盒录像带的内容？”洋平有着同样的疑问，“既然风家二爷的怒火是由那盒录像带引起的，那么内容肯定不一般吧？”
　　“……唉……”林伯苍老的脸上浮出一个无奈的神情，“其实看录像带的时候，除了云少爷，我们都是不敢相信的——那是一盒‘床上’的带子，男的就是那个张公子，女的……”
　　“女的……就是霁月？”溪冉帮林伯说下去。
　　“……是的，有几个镜头，闪出来是月小姐，而且……还戴着和那个张公子配对的钻石戒指……”
　　“你们云少爷，当时的反应是什么样的？”洋平望定林伯发问，溪冉则欣赏地看了他一眼。
　　“放映的时候，云少爷一直很沉默，看得很仔细；放映完后，云少爷很疑惑地盯着录像带看了半天，然后跟二爷要了带回日本去了。”
　　“也就是说，你们云少爷认为这卷带子有问题。”溪冉肯定地说。
　　“！是这样么……我也不相信，月小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林伯，您可记得，那卷带子里面，你们月小姐的脸出现过几次？”洋平飞来一笔，“有哪些角度？”
　　“拍摄的方向是朝着那个‘张’什么人的，月小姐的脸总共没出现几次，只有一个是正面，很大，我们看得很清楚是月小姐。还有三四个侧面，都是远远的，整个身体都能瞧见……但是我们都是他的家人啊，那确确实实就是她……”
　　“我也相信，那卷带子是有问题的了——水户同学的这个问题，并不是问你能不能确定那是霁月，而是……看有没有可能是剪辑合成的。”溪冉解释，“用一些科技的手段，特别是有专业人士帮忙，做这么一卷带子并不困难，就像我们看电影一样……”
　　“原来如此！那个混蛋！他——毁了小姐，害死……”林伯恍然大悟，悲从中来，“这让我怎么去跟二爷说呢？二爷是个耿直的人，他会——恨死自己的……”
　　“我想云少爷应该已经和他说过了，该有的证据也应该找到了，只是因为你18年没有跟家里联系，所以你知道的不多。”溪冉安慰道，“十多年可以接受很多东西，相信风二爷也已经看开了……只是，霁月的死讯，到底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们——我想，最好是由你们大少爷决定。”
　　“我知道了，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云少爷留给我的联系方式是一个与风家毫不相关的人，或许他早已经猜到，我找到月小姐的时候，会需要先商定，哪些事情可以直接告诉二爷……云少爷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当年他留给我的地址，是一个日本人——他的大学同学。”
　　“也就是说，你不需要回国？”
　　“我想还没有到时候，一切按照云少爷的安排来进行——我相信那对于二爷来说是最好的；倘若让我此刻面对二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少爷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在我房间里……”
　　“过几天先生回来之后，你就直接去找他们吧……现在的关键是，花道怎么办？”溪冉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些事情，给他知道并不会带来多少安慰，所以我想，还是一切照旧，不让他察觉的好……过一段时间，如果你们风少爷能够同意，我们可以正式领养他。”
　　“……嗯！”林伯用力点头，眼泪再度泛滥……
　　“林伯，您要调节好情绪啊，一会花道就要回来的……”洋平有些担心地望着老人。
　　“水户同学，你也需要留下。”溪冉忽然说，“拆迁的事情，你还得跟花道做下解释；而且，我得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洋平望着笑得狐狸一样的溪冉，心下极度认同此人为流川他娘，“我并没有做过什么需要您感谢的事情吧……”洋平且说且退。
　　“你照顾我家干儿子这么些年，而且如果不是你，小枫的父亲现在还在美国找人呢。”溪冉说着，往流川房间的一片半突出的枫叶隔空拍出一掌，原本的墙面立刻洞开了一扇门，“所以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
　　“哪里哪里……真的不必……”洋平很想撒丫子跑路，可是在溪冉收敛了光芒的两眼勾魂一般的凝视下，两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我决定教你几招真正的中国功夫。”溪冉笑开了，水光重新充盈了一双瞳眸，也就在那一瞬间，洋平的手脚恢复了自由。
　　——那还等什么，赶紧跑呀！
　　——迟了！一条胳膊在别个手中怎么跑？不要了？——开玩笑，我又不是海星。
　　苦笑着的洋平就这样在一个弱女子（众：“喂~！”）手上像一只小鸡被拎着闪电般穿过流川的房间和洗手间，然后从阳台上飘然落下，终于够着地面的时候，洋平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阿姨我已经知道什么是武林高手了，放过我成么？（“顽童小姐的又一只玩具~~~~~~唉！”林伯在流川房间里如是叹息。）
　　“我一直想和樱木的授业恩师过上两招，水户同学可否赏脸呢？”
　　“不要吧？您老就不怕传出去说您欺负小孩子坏了您一世清名？”心念电转啊……
　　“呵呵，我哪来的一世清名？要说真有个名声，那也绝对是恶名——不在乎你添上的这么一小笔的。”
　　“可是我在乎啊，美人就是用来给这世界多一个憧憬的。”绝对真诚的表情。
　　“可是人家我喜欢看别人幻灭的感觉……”有意思啊……溪冉展开一抹魔鬼笑颜。
　　“……好吧。”反正逃也逃不掉，不如赌一把，“不过我有条件。”
　　“哦？”
　　“我若输了，您得把林伯刚才递给那拆迁人的那张名片送我。”
　　“你若赢了呢？”
　　“那就……多送一张。”我怎么可能赢——跟您老这种跳楼都跳不死的怪物？
　　“成交。”水户同学，太聪明容易勾起强者的欲望哦……
　　……
　　“好了，我输了，名片送我。”洋平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却是一脸高兴，就差高呼万岁了。
　　“林伯？”溪冉示意在阳台上看表演的老人。
　　“是，小姐。”林伯从楼上抛下一个盒子，溪冉晃了一晃，掠过盒子下落的轨迹……
　　“喏……”溪冉抽出表面一张，两指夹着递过去。
　　“呵呵……”洋平同学笑着接过，低头一看之后，那个美丽的风清云淡的笑容巧妙地扭曲了一点点，然后那个有些奇怪的表情就此僵硬凝固了。洋平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溪冉，几秒钟后，脸部的肌肉开始慢慢地牵扯出另外一个表情，竟然……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