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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沉默的来访者 ...

  •   湘南海边上,樱木望着前方的身影出神——“狐狸,真的很强……”

      第二天,樱木比平常早了30min来到海边,坐在昨天所坐的位置。

      做了一夜的梦,仍然亢奋的樱木没来由的感到很烦躁,在湘南疗养院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一天是最难过的。望着海涛一波一波涌上岸,望着云朵一片一片聚集和消隐,他忽然感到虚空和苦闷——“都是因为那只狐狸!拽什么拽!国少队是吧?要不是本天才受了伤,哪里轮得到……”

      可是,狐狸真的很强——尽管不甘心承认。樱木清楚地知道,只有流川,知道他为什么要坚持换人,在那最后一分钟时,恐怕只有他和自己,仍然相信能赢;也只有他,不惜以犯规暂停比赛,让自己上场。樱木不理解的是,流川是明白他的荣耀,还是仅仅因为想赢。一个多月来,伴随复健中每个夜晚背部的隐痛,樱木无数次的重温对山王比赛的最后一分钟,痛楚被强势的愿望所压制,他和队友拼尽全力赢得了光荣的胜利。那场比赛,真正让他感受了作为一个篮球手的激情和荣耀。

      ——真的,很喜欢,篮球……

      带伤再次上场前,樱木回答了这个问题——握着晴子小姐的手。但那时候,是怀着即使篮球生涯从此结束,也要赢得比赛的决心——那种壮士断腕的决心。可是昨天见到那只狐狸,他知道他不会放弃——或者准确地说,是无法放弃——终有一天,他要打败那只拽狐狸。

      站在海边的拽狐狸,像灯塔……

      但是流川没有来,直到医生叫他回去时,那个方向始终是一片空旷的海岸。樱木不理解自己的心情——相较于昨天的愤愤不平,今天则是更加郁闷,一片阴霾。

      混蛋狐狸,现在正在练习吧?好想快点好起来,篮球——还在等待着本天才啊!不知道还要等待多久,到时候狐狸恐怕更强了……但是不管怎样,我会超过他的,天才与那只孱弱的病狐狸不同,我迟早会让他明白天才的实力。

      正当樱木在复健室里暗暗咬牙时,一道复杂的视线透过窗户,投射在不甚明亮的复健室里。

      “大婶,天才的复健要结束了吧?我已经在这里一个多月了呢!”

      “樱木,不要心急,要等伤处完全愈合,还需要两个阶段的治疗。”

      “可是待在这里就是很着急啊!我很想回去打篮球……”

      “所以你要让身体休息恢复到原来那么强壮啊。如果你停止治疗,勉强去练习,恐怕以后都不能打篮球了。”

      ——窗外的身影颤动了下,秀子医生瞄了一眼尚未离去的身影,对哀怨的樱木说:“你先做这个动作,不要太用力,重复5次之后就休息一下;我去倒两杯水,回来给你按摩。”

      “知道了——”

      医生去值班室的时候,黑发少年沉默地跟上。进入值班室以后,他仍然不发一言,只是从他的眼中流泻出问询的神采。秀子医生前一天在海边看见过他,而今天,他是跟随着她与樱木到复健室的,陷在自己情绪中的樱木没有发现,但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请坐。”秀子医生取了两杯绿茶,自顾坐下,黑发少年也安静地坐下,然后抬起头,嘴唇蠕动了下,但没有说话。秀子医生也静静打量着这个孩子,略微秀气的脸庞,略微精致的五官,略微冷淡的气质,一身深紫色运动服,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白皙修长,以极其标准的和式礼仪跪坐在对面。少年接过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嘴唇再蠕动了一下,迟疑两秒钟,然后说:“谢谢。”说完后,眼中又闪过一丝懊丧。秀子医生笑了。

      “我想你是樱木同学的朋友,来这里是想要了解樱木同学的伤势如何,能不能复原以及什么时候复原,对不对?”

      黑发少年迟疑了片刻,点头。[枫枫:“我不是那白痴的……朋友……其余正确。”刈:“当然啦,是‘那个’朋友嘛!瞪什么瞪?喂!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啊对不起,哎我已经道歉——啊~~~~~~~~~”小刈免费月球旅行一趟。枫枫:“哼!我动的是脚!”]

      “他恢复得很快,还需要20到30天的复健,伤处就可以基本愈合。但是因为伤得比较重,之后的5到8周仍需要注意,走动慢跑是允许的,但是打篮球的话,最好不要勉强。而且今后若要进行篮球比赛这样的剧烈运动,我目前无法保证他的背伤不会复发。”

      黑发少年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手不自觉握成了拳,眼睛微眯了下,眼神变得深沉而凌厉,沉默了片刻,他抬起眼——“那么……”

      “樱木同学到目前为止很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完全康复的希望是很大的。但是时间只过去一小半,我看得出来他很想回去——打篮球,所以不久以后,他可能会有情绪,到时希望与他亲近的人能够帮忙稳住他。”

      “在这里直到12月吗?”黑发少年有几分失望。

      “那倒不必,顺利的话他在10月初就可以回学校去,不过需要你们多关注他,不小心可能会复发。到11月的时候,就可以确认他的恢复状况,决定是否继续打篮球了。”

      “那么,谢谢了。”黑发少年想要起身。

      “等一下,你也是篮球员么?”秀子医生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黑发少年轻点了下头。“那么,你肯定知道篮球的动作中,哪些对背部的力量冲击比较大吧?”

      再点了下头,黑发少年看着秀子医生,眼里是明显的问号。“我是想,樱木同学既然不甘寂寞的话,还是让他玩一玩篮球吧,不过不能玩得过火了,跑太快和跳太高的动作,在12月以前必须禁止。他现在还不能跑动,站或坐或躺的时间都不宜太长,但是做一些动作是有益的,你明白了么?”

      少年面露喜色,脸上浮现了第一个完整的表情:“恩,谢谢。”然后起身,告辞。

      第三天,樱木仍然去了海边,仍然没有等到流川。[花花:“谁说我是去等那只死狐狸的?!我是去看日出!!”不会游泳的小刈被拍进太平洋——]秀子医生叫他回去时,樱木回望了一眼海边,终于暴走……

      “我只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我上场,一定是这样……”樱木在复健室里自我催眠,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而刚回病房,樱木军团就来了,樱木心头的乌云立刻全部消散。

      在与樱木哈拉几句之后,水户洋平悄然退出房间,往值班室走去。但在走廊转角,他看到流川枫正与值班室医生辞别离去。洋平脸上呈现瞬间的诧异,然后是一抹了然的微笑。

      “您好,您就是花道的主治医生吧?”

      秀子医生望着眼前又一个与流川枫典型不同的稳重男孩,微笑点头。“你好,我叫秀子。”

      “水户洋平。”洋平与医生大婶很自然地握手,“我想了解下花道的情况。”

      秀子医生重复了前一天告诉流川的内容,不出所料地看到洋平微皱着眉毛陷入沉思。但下一句话令秀子医生略感到意外——“那么,在他完全恢复之前,您是否可以建议一些合适的活动?要再挨过两三个月,对花道来说并不容易。”洋平说得轻而且缓慢,神情之中很自然地表示了礼貌和歉意。秀子医生内心不禁发出一声赞叹——这个孩子也不简单。

      “那么,先谈谈你有什么想法吧?依水户同学对樱木同学的了解,你的想法应该会更合乎樱木同学的意愿吧?”

      “我想花道应该很想打篮球吧,从他接触篮球到受伤的这段时间,花道对篮球表现了从未有过的热衷和执着——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篮球手了。所以,在复健和疗养的时候,可否加入篮球的内容,不能灌篮也没有关系,只要让他玩一玩,他就会很开心了。”

      “看得出来你们都很关心樱木同学呢,这样的话,他出院后的两个月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想你们都会看好他的。”秀子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洋平身后,拿起办公桌上的几本杂志,并示意洋平拎起地上的黑色布袋。洋平感受了一下,确认是一个篮球。而这个黑色的布袋,跟某人的风格很相称——

      “这是——流川送来的么?”

      “原来他叫作流川啊,是个不多话的孩子呢。看得出来他对樱木同学很关心,连续三天来看他。”秀子医生看到洋平有瞬间的震动,了然笑了笑,“昨天他也来询问了樱木同学的情况。我很赞同水户同学的想法,昨天刚跟流川同学提过,可以让樱木稍微接触一下篮球,今天一大早他就带来了这些。还叮嘱了一些不能练习上篮、灌篮、抢篮板之类的。”

      “花道,有礼物哦!——这些应该是你现在最想要的吧?”洋平和医生把篮球和杂志放在樱木床头,转身对高宫三人说道,“也不早了,让樱木休息一会,下午还有复健练习呢——是吧,秀子医生?”看到高宫三人靠近门口,洋平才起身。

      “谢谢你,洋平。”樱木抱着篮球,很激动。

      洋平笑出一个令全世界同人女满意的弧度,带着几分促狭地回头——“花道,你应该感谢的不是我哦。这些东西可是那只‘讨厌的’‘拽狐狸’今天一早送来的。”满意地看到樱木石化的表情肌,洋平掉转头,同时摸着下巴,以恰到好处的音量“自言自语”道:“那只狐狸竟然连续三天从四公里以外的集训地跑到这里,每天要少睡一小时以上吧?”

      …………

      “狐狸,原来这三天都有来么?不只是那天来向我炫耀吗?狐狸他——到底……”樱木保持洋平离去时的姿势25min25s,终于放弃思考,躺下午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1.沉默的来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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