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梦可期（爆笑穿越）》你也不吃青椒

108、往事如烟

　　“什么东西？”
　　“你等我会儿，我去取，马上就来！”说着，唐珥萍打开了门，压低了面容就绝尘而去。
　　我抽搐着半边脸，看着那一缕被她高速运动带起、经久不衰的滚滚烟尘，费解她怎么会那么有精神，既然有东西要给我为什么当初都不一起拿来，她以为混进来一次容易么？
　　想着想着，就见小院儿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除了琼花阿姨又是谁。
　　她走进了，一双红肿的眼睛盯着我看，我猜想，许是哭过了。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竟然不敢看她，就骨碌着眼珠看向一边。
　　就听她问看门人，道：“刚刚我离开，有何不妥啊？”
　　看门的二人刚才还说人是非，现在利马毕恭毕敬地赔笑脸，齐声答道：“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就以这二人的态度就知道，琼花阿姨虽然没有被提拔到什么高职位，但是资历还是足够老的，毕竟资历老就是有威信的前提，果真是如此。
　　琼花瞥了二人一眼就进了房来，顺手将门死死带上了。
　　关门干嘛，我有点担忧，也不敢正视她，就只能偷偷地拿眼睛瞟一瞟，到底还是知道了人家隐私的关系，所以心虚的厉害。
　　咣当一声，一个沉甸甸的瓷瓶被琼花敦在了桌上，巨响过后，尚可听到液体在瓶中晃荡的声音。
　　“臭丫头，来陪我喝酒！”
　　我朝门口张望了张望，又赶紧去把窗关严了，才回来问道：“这荒山野岭，你哪儿来的酒啊？”我这么做是不想被别人发现琼花借酒浇愁，从而引发更多流言蜚语。
　　但琼花明显不领情，她高声喝道：“怎么，老娘喝酒还有人管？这房主地下的酒窖里藏酒多了，谁愿意喝谁拿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紧张什么？！”
　　说着，她就拍开了封纸，抱着酒坛饮了一大口。
　　见好心没人领情，我顿感好人难当，也就不去劝她少喝点，更不会去拉她，就只是撑着脑袋看着她牛饮，原因很简单，她愿意喝，喝醉了就清醒了，这样对她完全是一种发泄，去傻兮兮的夺过酒坛的下场只会被海扁。
　　眨眼功夫就消灭了半缸酒，琼花红着眼睛看着我，怒道：“看什么看！想喝自己拿去！”
　　我灵机一动，立刻笑得灿烂，提议道：“即是如此，看来一坛酒未必能喝的尽兴，不如这样，我再去拿几坛酒来，咱们一醉方休，如何啊？”
　　琼花阿姨闻言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她狂放地笑罢之后，才抹着眼泪说道：“唉哟哟，你这小丫头片子才多嫩呀，就想骗你琼花阿姨了？拿什么酒，出了门你就不回头了，到时候老爷追究起来，再把我处死可怎么办呢？”她的神色由亢奋转为悲凉，推开酒坛，捂住了脸，连连抽泣起来。
　　“哎”我长叹一声，对她说道：“哭吧，哭出来好受些。”为怕她焦虑过头，我提议一些娱乐活动，道：“要么，我们来划酒劝？”
　　琼花抬起脸来看我，她的眼角似乎瞬间爬满了皱纹，老态毕现。她斜睨着我，问道：“你都知道了？”
　　“听人说的。”我朝门口瞟了瞟，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刚一回来就知道了，这也是我想喝醉的原因。有太多人在心里嘲笑我，我多希望自己看不到这些想法，但是我办不到……”说着，她的眼泪就绝了堤。
　　我见她说话很顺溜，根本就是没醉，只是有些发晕，觉得事情越发的不好办了，她必须喝晕了，我才有逃跑的机会，于是，我向她推过酒坛，道：“您再喝点儿再喝点儿，过去的不开心就忘了。”其实我也是帮她，更是帮我自己。
　　琼花嗤笑，泪和笑混合在脸上，很难看。
　　她道：“我讨厌你，讨厌看见你，因为一看见你我就会想起香雪海，那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亏心的亏心事，所以上天惩罚我，让我失去了儿子。”
　　我一听香雪海的名字，便立刻来的精神，这个人的线索对我太重要了，只要能找到香雪海，就能找到姚余的亲生女儿，一旦找到了姚余的女儿，沈昭阳的终极任务就完成了，我们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隐居世外桃源了！
　　我急急追问，一股脑丢出一串问题：“香雪海怎么了？她是不是有一个女儿，现在在哪儿？！”
　　“她死了。”琼花答得干脆，我也无奈的很，心里念叨：我知道她死了，墓室和尸体都见了，就想知道你怎么亏待她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女儿人在哪儿？”我及时纠正了问题。
　　“她女儿？”琼花重复了一遍，然后诡异地看着我笑，半天，她才说道：“你找她女儿？”
　　“是啊是啊，你快告诉我，她女儿在哪儿？！”我急了，拼命地去摇晃琼花的肩膀，她却越笑越瘆人，叫我不寒而栗，赶紧松开了她的肩膀。
　　她盯着我的眸子看，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她女儿，可不就是你么！”
　　“我？！！”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同时收获了琼花满意地笑容，她道：“就是你，你还想去找谁？”
　　我愣了几秒，突然想起一种可能，急忙问道：“她有几个女儿？”
　　“就你一个，然后她就死了，被人害死的。”
　　“琼花阿姨你喝醉了吧？”我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找了一大圈，结果居然是自己，任谁都没那么快找到归属感和认同感。
　　“我是醉了，要不是我醉了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我看着你长到五岁，难道还能有错？你还想知道什么，趁着我喝醉赶紧问我。”
　　为了防止她酒后胡言，我准备问她一些细节，来判断这事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也方便我以后去姚余那里认亲，这里又没有DNA亲子鉴定，当然是打听的越详细越好了。
　　打定主意之后，我问道：“你说说看，香雪海怎么会在卫傲风家里？”
　　琼花阿姨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用手掌撑住额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里。
　　“那时，姚余去卫家夺其中一块四色玉，卫傲风就扣了他的夫人，那女人也倔强，不哭闹不求人，反倒是自己一个人挺着大肚子，住进一栋小院，我那时就负责那片的打扫，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了，后来发展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连孩子分娩都是我帮她的。记得有一次，她拉着我对我说自己身子越来越虚弱，叫我托人带个口信给他丈夫，要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并且尽快想办法救你们母子出去，结果……”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结果，我托人捎口信的第二天，我那不争气的相好却偷偷向卫老爷报了信，卫老爷立刻传唤我过去，我以为必然会死，不想他是授意我从雪海口里打探无尘山庄那块四色宝玉的下落，我知道卫老爷的脾气，向来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也就不敢不答应，回去便拿话语去套雪海，没想到她极其的信任我，竟将随身佩戴的一块玉石拿给我看，告诉我这就是四色玉，是她夫君交她保管了至宝……”叙述到此，她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呆呆地听她讲，脑海里逐渐浮现出那个荒废落败的小院，那简陋霉烂的狭小房间，以及墙壁上刻着的字——香雪海抱憾终生。她真是个伟大的母亲，在那般恶劣的条件下，居然坚强地生下了卫韵音，不，应该是姚梦。
　　这时，琼花阿姨强压着不稳定的呼吸，带着哭腔，瞪着天花板道：“恨我吧！我不该出卖你，不该害死你！所以你来报复我吧！但是为什么报复在我儿子身上，你是恨我这些年对姚梦不管不问，才对付我儿子的，对吗？！”
　　我偷眼瞅了瞅天花板，见什么都没有才放下心来，这老琼花独特的忏悔方式着实吓着我了。
　　琼花阿姨越哭越凶，后来干脆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我盯着她泪痕未干的眼角，思量着，若非是她儿子出了事，她恐怕也不会这么过激，更不会告诉我这么多，原来，她不是酒后胡言，而是酒后吐真言。
　　看了她半天，我才摇了摇头，道：“要是忏悔有用的话，还要这么多痴儿有什么用呢？”
　　“说的对！”突然一个声音，朗若洪钟大响，从门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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