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风长雨》闲敲灯火

7、离山·归来

　　年春，山中漫花开遍，一红衫女孩睡在一树冠奇大的大树上，双手枕在柔润的长发下，脚蹬着白靴子，脚踝处束着黑布，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穿过间隙，阳光逗留在女孩精致的小脸上，卷卷的睫毛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长长的影子。一老者突然出现在树下，
　　“羽儿，你又偷懒，怎么不练轻功啊”老者吼道，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女孩从树上跳到老人怀中，双手搂着老者的脖子撒娇地说，
　　“师父~~，羽儿就小小的睡了一下嘛”清羽捏着手指比着一点点，老者叹息，这孩子还是如此，一被自己抓到就撒娇，偏偏自己就吃这套......
　　放下怀中清羽，老者把手背到身后，一脸深沉，
　　“羽儿啊”
　　“是，师父”清羽抬着小脸看着这个用心地教了自己三年，疼着自己如亲孙女般的老人，

　　“你......下山去吧”老人一脸的深思熟虑。

　　“师父......”羽儿虽然高兴能回去见爹爹娘亲他们，但要离开陪伴了自己两年的老人，还是使这个才七岁的孩子伤心的紧。
　　“羽儿啊，你虽年纪尚浅，但已将为师的功夫学的七七八八了，但你学得快又贪新，还不稳固，你回去一定要勤加练习，为师将你带来这时你方四岁，想是很思念你的家人了吧，去吧，你学成了，为师也教不了你了......”老人沉声。

　　清羽低下了头，她知道师父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这个倔强的老人也是不会透露出对自己的不舍的，她回自己的房间取出却尾，带上那把精致的红缨弓，又出现在老人面前，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清羽放下包袱，拜了老人，老者扶起清羽
　　“羽儿啊，莫轻易在人前显露功夫，勤练。”老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徒儿明白了”清羽坚定地看着老者。
　　“去吧......”老人挥了挥手。
　　“在此拜过师父”羽儿单膝跪下，说完，转身，消失在林间。却在几秒后，一阵风吹过，老者怀中多了一红衫女孩，羽儿搂着老者的脖子，脸埋在老者颈窝处，闷闷地说，
　　“师父，羽儿会想你的，你可一定要记得羽儿，常来看看羽儿喔，一定哦”说完深吸了一口老者身上的药香味，用轻功在树间弹跳，消失在老者眼前，老者在清羽练过箭的树桩，摸着那几乎被射穿的口子，在林间站了很久很久……

　　将军府中，清羽跳进了院子里，凭着模糊的记忆，沿着蜿蜒的石子路，找到了一间极致雕花的房间，清羽走到门前，站了一会，缓缓抬起手，推开了门。一股书卷气袭来，带着一股清清的花香，那是她娘亲的味道，思念袭来。

　　清羽向书桌那走去，放下却尾琴，凝视着墙上的那幅画，画里一年轻女子抱着一穿着红袄摇着小鼓的小娃，小娃摇着小鼓，笑得眼睛眯起，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和几颗小乳牙，年轻女子温柔地笑看着那小娃娃，旁边是一抱着穿着紫袄的小娃的一脸英气的男子，那正是清羽他们周岁宴当时的场景。

　　门外，颜夫人刚外出回来，她怀里抱着一两岁左右的孩子，蓝色的小衣衬得他的皮肤白皙，小娃睡着了，呼呼地喘着气，她推开房门，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地放下怀里的孩子，从床脚拉过小被褥，盖在孩子身上，然后手搭在孩子胸口处，轻拍。清羽看着这一幕，看着她曾日日哭泣要见的娘亲，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大大的眼睛显得更楚楚动人。另一边，颜夫人抬起了头，看见了清羽，一愣，然后又把视线转回床上睡着的小孩身上。

　　“孩子啊，娘亲又想你那苦命的姐姐了，她才四岁啊，娘亲还没好好疼她，竟被人掳了去......瞧，娘亲又出现幻觉了，竟看见你姐姐她回来了......”颜夫人嘴里呢喃着，又抬起头来，清羽艰难地迈开步子，一步步地走向坐在床沿的娘亲，颜夫人又愣住了，以往梦见都是远去，今日竟向自己走来。

　　终于清羽走近了，站在颜夫人面前，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颜夫人看着，嘴说不出话来，难道……难道……颜夫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摸向清羽的小脸，碰到了，颜夫人感觉到了指尖传来的温度，
　　“娘亲……”清羽噙着泪唤道，颜夫人猛地把清羽拉入怀中，双手不停地抚摸着清羽，
　　“兮儿啊，兮儿啊，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的兮儿啊……”
　　侍女待言推开房门，正要叫颜夫人用膳，看到夫人抱着一个七八岁般高的女孩哭泣，愣了一下，听到夫人唤其小小姐的字，忙去通知颜老将军他们。

　　书房里,颜湛和颜瞬正在讨论新政具体实施，听到侍女的禀报立即起身，忙赶去了清羽所在的房间，几人都热泪盈眶，颜瞬抱起小清羽转了好几圈，老将军把清羽抱在膝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嘴里喃喃地念着佛祖保佑。

　　“爹爹”一声清脆的叫喊，一个身着青衣，梳着高簪的男孩推开了房门，看到爹爹红着眼睛，祖父抱着一个小女孩在怀里，愣住了，那个女孩打量了自己一下，脆生生地地叫了一声“哥哥”，男孩笑了，跟女孩笑时一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