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秘史》渺渺予怀

4、Chapter3

　　“小”风波过后，宴会继续。
　　兔子郡主起身说道：“禀太后，兔子有一句上联，想在此助助兴，不知太后意下如何？”“噢？说来听听！”兔子郡主款款道来：“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好！不知列位有谁能对出下联呢？”太后目光瞟向魏征，示意他在大家面前表现一下。魏征起身：“回太后，在下有一句下联，不知是否合太后与郡主的意。”“请讲。”“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和鸣。”“好！好！好！不愧为金科状元！人才！”“不敢当，不敢当，是郡主的上联出得妙。”“哪里，哪里，是魏大人的文采好。”兔子郡主听到魏征的下联，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给了太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太后心领神会。“既然你们二人如此情投意合，我也不妨做件好事。魏大人，我将兔子郡主许配给你为妻，如何？”魏征听了这话顿时感到五雷轰顶，可太后的美意又不能推辞，他只好跪下叩头：“谢太后圣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兔子郡主这时已经乐蒙了。“就下个月吧，我准你们在侍中府完婚。”
　　宴会结束，魏征失魂落魄地向外走去。刚要出御花园，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魏郎……”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文儿！两人渐渐走近。“魏郎……”“文儿……”
　　两人倚在树下，互诉衷肠。“一年，我们整整一年没见了。文儿，你瘦了。”“魏郎，你也瘦了好多。我在宫中日夜思念着你，近两天听说新状元姓魏，我第一感觉就是你。”“文儿，我对你何尝不是牵肠挂肚啊！此次进京赶考，我就是希望能见到你啊！”“可惜，我进宫不久就封了才人，恐怕与你只能有缘无份了。”“唉，刚刚太后将兔子郡主许给我为妻，我和你，难道真要天各一方？”两人相对，默默无言。夜色下的御花园泛着哀伤的颜色，冷风吹动枝条，仿佛在为这一对苦命的鸳鸯叹气。突然，文儿微微一笑，说：“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刚中状元，在官场还站不稳，有郡主和王爷相助，定能使你的仕途一帆风顺。”“可太后刚刚已经任命我为门下省侍中，升无可升了。”“你想想，你只是一个年轻的状元，开始肯定不能服众，由郡主作后盾，你一定可以很快在官场中有番作为的。”“也只能这样了。”“没事的，你要好好对郡主啊，我们两个，只能听天命了。”“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文儿你成熟了。”魏郎深情地看着文儿的眼睛，“谢谢你。”“已经很晚了，快回去吧，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进宫，我们能再会的。”
　　两人依依惜别。见过了文儿，魏征心情好了很多，也开始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既然太后已经赐婚，那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与其反抗，不如接收，文儿说得很有道理。而且能出此上联的兔子郡主必然是个大家闺秀，将来也许可以相敬如宾。想到这里，魏征不禁苦笑出声。
　　想着想着，魏征已走到了皇宫门口，太监总管小唯子迎上前来：“魏大人，奴才奉PAPA太后懿旨在此恭候您大驾，带您去御赐侍中府邸，魏大人请。”魏征还在想自己的心事，只是随着小唯子走，也忘了回礼。这令小唯子非常不悦。平时他常常收到各种官员的贿赂，因而认为这个新科状元一毛不拔。他心情很不爽地带魏征来到了新宅，也不依礼告辞就回去了。
　　他的反常行为魏征并未注意，径直走入府内大厅，魏征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继续想心事。厅门突然关上，门外狂风骤至，烛火晃动，厅堂仅有魏征一人。他依旧纹丝不动地想心事。堂后跑出两个惊恐万状的女子，宫女打扮。她们看到魏征便问道：“魏大人您不怕鬼吗？”直到此时，魏征才注意到外部环境的诡异，又不好明说，便顺口答了一句：“平生不做亏心事，何须惧鬼。”听到他的回答后，两名宫女相视一会，其中一个对另一个眨眨眼，又转而对魏征说：“奴婢二人是太后派来打扫您的府邸及筹办婚礼的，在婚礼完成前，我们将会住在府中，打扰了。”“那就麻烦二位了。”魏征回答。
　　随后，两名宫女带魏征大致浏览了府邸，其中一人向魏征介绍，而另一人跟在后面蹦蹦跳跳。魏征回自己的卧房后，两名宫女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你说，他怎么会认不出我呢？”回房后一个宫女立即向另一个宫女问道。“他认不出您是正常的。您想，御花园有多大！皇室女眷和臣子的座位相隔多远！普通臣子哪敢仔细打量皇族郡主，他又不知道太后会赐婚。您稍作化妆，他自然是认不出来了。来日方长，何须急于一时，他不认得您，您才好实行计划。”
　　原来这两名宫女中的一人便是兔子郡主，另一人则是太后的宫女姒皓。兔子郡主想在成婚之前了解未婚夫，故以宫女身份留在魏府，想让魏征爱上她。宫女姒皓则是太后派来帮郡主的。
　　郡主听了宫女的话后点了点头，“你说得也对，那我明天就去勾引魏征。”“郡主，您来这里只是与魏大人培养感情，勾引就不必了吧。”“勾引不就是培养感情最好的方式？”唉！郡主一意孤行，宫女莫可奈何。
　　次日清早，兔子郡主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走到魏征的卧室门口，优雅地敲了敲门。半晌，没回应，她又加大力气再敲，还是没回应。于是兔子郡主不顾形象地踢门，但仍没回应。这时，正在整理打扫的宫女姒皓看到这一幕，对兔子郡主说：“魏大人今天一早就去了门下省报到了。”“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奴婢并不知道郡主您会……会这样做！”宫女姒皓边说边笑。“那他什么时候回来？”郡主焦急地问。“最早也要申时。”“什么！这么晚！”兔子郡主真的急了。“魏大人今日第一天上任，门下省事务繁忙，自然要到那么晚了。”“那我只有到晚上去找他了。等他回来了叫我噢！”说完，兔子郡主就跑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