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恶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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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宗礼、应秋元、木桃三人从起点出发。
书院有规定，通过断魂坡需独立完成，不允许学生之间互通互帮，因此一路上三人未在过多交流，很快距离便逐渐拉大。
宗礼走在最前方，身形一转，消失在应秋元眼前。见此，她停下脚步，回转身等着缀在后面的木桃追来。
钦原鸟误以为她在偷懒，一个俯冲，尖锐的鸟嘴毫不留情的朝着她脑袋啄来。见她闷头躲闪，两只鸟更气了，忙一左一右将她包围。你一个大翅膀扇来，我一个大翅膀打去，配合默契的给了应秋元一顿混合双打。
一时，只见应秋元仓皇躲闪，身周乱羽纷飞，看着颇感凄凉。
“木桃。”
应秋元忍着恶霸钦原鸟的摧残终于将木桃等来，忙双手抱着脑袋一边躲闪那肌肉遒劲的大翅膀，一边催促道：“木桃，有什么话你快同我说，我怕我再不动身，这两只鸟得用屎尿屁来浇灌我了。”
昨夜木桃看着应秋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是有话要同她说，只是因着宗礼在场方才忍住了。
应秋元便留了个心，刻意在途中等她。
“我……”
木桃还在迟疑，见负责监管应秋元的两只钦原鸟不在痛殴应秋元，反是煽动着翅膀来到她头顶，看那架势像是要给她一泡屎尿屁的模样，忙道：“你昨夜问我宗礼的伤怎么回事，我未说，但我是知道的。他与宗褚瑶有了争执，助教顾剑秋偏帮宗褚瑶，伤了他。”
她说完，忙朝后退了一步，一脸恐慌，生怕被钦原鸟的排泄物殃及。
应秋元亦觉得头顶凉丝丝的，一脸惊骇，拔腿朝前冲去。
木桃缀在应秋元身后，但她速度慢，很快便再次被甩了开。见此，她眉间轻蹙，犹豫片刻终是提高声量道：“秋元，宗礼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他今日出了断魂坡必定有所应对，我没有把握在日落前通关，你出得断魂坡后能不能帮我留意着他的动静，我怕他出事。”
“知道了。”
应秋元高声回应着，两只腿跑的飞快，少顷，身影便消失在木桃眼中。
钦原鸟不笨，见应秋元在它们的催促下速度提升不少便愈发来劲。
两只鸟缀在应秋元身后，激动的大声叫骂，鸟语呜哩哇啦，不仅如此，叫骂的同时还配有暴力鞭笞。
翅膀不时拍打着应秋元脑袋、屁股、背心，因着太过用力，羽翼上细小的绒毛随着它们的力道飞了出来，看着像是春日纷飞的柳絮，落了应秋元一身。
“你这鸟脾气还挺烈的啊。”
身旁有轻笑声传来。
应秋元侧头看去，对上宗度的目光。宗度上身前倾，脚下用力，保持同样的速度与她并肩而行，此时正一边朝前跑动，一边目光沉静的看着他。
但方才说话之人并非宗度，而是一旁的司马澜。
司马澜实力与宗度相当，清晨与其相约一道出发，意在互相较量。哪知两人经过应秋元身边时，这人明显变得心不在焉，速度也较之此前慢了许多，默不作声的朝应秋元靠去与其并肩而行。
但应秋元跑的甚是专心，耳边又是钦原鸟暴躁叫骂的鸟语声，一时竟是未察觉宗度的存在。他看着有趣便故意笑出声来，提点应秋元。
应秋元一边跑动，一边抬眸看向负责监管保护司马澜、宗度的钦原鸟。
以司马澜、宗度的实力用不着它们催促同保护，因此这四只鸟神情淡定，只懒懒散散的缀在两人上空。
应秋元一脸羡慕。
宗度突然语气平静的问道：“你昨夜没回来？”
“嗯。”
………只问了一句，他便不再问了。
这时，上野秋稍晚出发，但也追了上来，见着应秋元，也跟着跑至她身边，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有些惊讶。
少顷，她却又眉头一蹙，催促道：“你就不能跑快点？”
她神态认真，语气较之此前略有些严肃。
应秋元便也语气郑重的回道：“不能再快了。”
断魂谷并非是单纯的考量速度，她需得调动全身精力留意四周动静，避开可能面对的危险。
上野秋闻言，利落的一点头，说道：“那我不等你了啊，我走了。”
“走吧。”
话落，上野秋借力几个飞跃已是离应秋元约莫十丈远，途中她偶尔会冒失地撞上陷阱，但凭借着极佳的应变、强悍的实力很快便通通安全的避了开去。
司马澜望着上野秋消失的方向，侧身看向宗度，眼睑一挑，说道：“宗度，下次我们再会。”
宗度瞥了他一眼，没吭声，面色看着倒也十分平淡。
司马澜便又笑着看了应秋元一眼，这般，方才提升速度离去。
书院不允学生互通互帮，但宗度同应秋元并肩前行许久，负责监管他们的钦原鸟却都未曾暴力将两人拆分开来，应秋元觉得有些奇怪。
但钦原鸟不敢出声，巡视断魂坡的书院助教却是不允此种情况发生的。
程青平赶了上来，稍稍提高声量说道：“应秋元、宗度。你们怎么回事？”
这时，霍连海亦赶了上来，正巧听得程青平质问。经过宗度身边时，他突地一拍宗度肩膀，朝他古怪一笑，见一旁程青平气的脸都青了，方才嘻嘻哈哈的越过两人离去。
这之后是文同。文同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未说什么，脚下用力，很快，身影亦消失在应秋元眼前。
再之后是宗褚瑶。
宗褚瑶见着并肩而行的两人，面色骤然一沉，很是不满。
沐云芳赶了上来，默不作声的拍了拍宗褚瑶肩膀安慰，随即一边保持匀速跑动，一边回身朝宗度看去。
此时，不仅是程青平、离此处较近的其余几名年轻助教亦赶了过来。
宗度瞥了那几人一眼，视线一转，对上沐云芳略显忧虑的目光。
片刻后，他看向哼哧哼哧跑着，脸色严肃的应秋元，倏地沉声问道：“你今日能过断魂坡吗？”
“啊？”
应秋元此前一直留意着四周可能潜藏的威胁，如今听得宗度询问，反应慢了半拍，却仍是老实回道：“能过。”
“那我在终点等你。”
“好。”
说罢，只见宗度身形一动，转瞬，已同她拉开了距离。
宗褚瑶见此忙追上前去。沐云芳蹙眉看了应秋元一眼，眸光似有些焦虑，但她也未在多说什么，很快便将目光收回，朝着远去的几人追去。
见几人身影一一消失，应秋元难免有些失落，但也咬紧牙关，一边吸收着天峰山丰沛的灵气运转周身，一边调动灵力提升身体素质。
聚集而来的几名助教见此便散了开去，唯独程青平不紧不慢的缀在应秋元身边。
负责监管应秋元的两名钦原鸟见旁的人都跑的不见踪影，只得应秋元被远远甩在后面，愈发恼怒，一爪子朝她屁股挠去。
应秋元苦不堪言，屁股疼的一缩，想骂又不敢骂。
程青平却是咦了一声，说道：“应秋元，这鸟同你关系不错啊。”
应秋元怒，“程助教，你可别乱说，我这沾了一头的鸟毛，被它们又骂又揍，你还说我同他们关系好。”
程青平摇头，“凡事都要有个对比才能看出差别，譬如负责监管你的这两只钦原鸟都被你气的炸毛了却也只是叫骂痛殴你，若是其它学生，恐怕已被浇了一身的鸟屎。”
钦原鸟体型大，吃的多，屎尿屁同时伺候，那画面可想都不敢想。
程青平巡视断魂坡这么多年，知晓这鸟脾气暴躁贪吃，稍有不顺心，有的是法子将这些将入书院不久的新生教训的再也不敢招惹它。
而且………他看着，怎么总觉得这两只鸟神态间隐隐同对孩子耳提面命、动不动棍棒教育的混蛋父母有些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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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坡外
上野秋蹲在一块巨石上等应秋元，司马澜走了过来，下颌一仰，问道：“休息够了，要不要再过一次断魂坡。”
通关断魂坡的时间必须控制在一刻钟内才可进入下一阶段教学，他们二人虽说比之旁人已突出许多，但仍旧花了足足两刻钟。
“不去。”
“等应秋元？”
“嗯。”
司马澜缓缓摇头，瞥了眼前方面色沉静的宗度，若有所思的说道：“修行之路漫长艰辛，旁人帮不了她，你们在这等着又何济于事。”
宗度闻言眼睫微抬，面色却仍十分平静。
霍连海折扇轻挥，嬉笑着不言语。
宗褚瑶嘴角一撇，低低说了句什么。
文同眉间轻蹙，朝司马澜一颔首，示意认同他这看法。沐云芳则缓步朝宗度走去……
这时，上野秋倏地起身，朝前看去，懒懒散散的说道：“我又没说日后天天都在此处等她，这不明摆着浪费时间嘛？我今日不走，只是想看看她过一次断魂坡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如今一看，也没多差嘛。”
说话时，应秋元的身影已出现在众人眼前。
她一身汗湿，左边袖管有凶兽抓绕的痕迹，此时正一边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一边朝终点外人群走来。
走在她前面的则是宗礼，但出乎众人意料的却是他手腕被白纱布包扎，其上血渍暗沉，想是伤了已有一段时间。
“两个时辰。”宗度淡淡道，眼帘微抬看向应秋元。
“还可以，不算特别慢。”上野秋走了过来，目光巡视着应秋元，见她没受什么伤，便略略回头看向司马澜，下颌一仰，“走，我们再比一次。”
说罢，她一转身已先行进入断魂坡。
应秋元目光在终点外人群巡视一番，对上宗度朝她探来的目光便笑着一点头。余光见宗礼默不作声的越过宗褚瑶等一行人径直离去，想也未想，便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应秋元同宗礼身影消失后，宗褚瑶突然咦了一声，撇嘴说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般好了？还挺有意思的。”
“昨日宗礼好像也未通过断魂坡。”霍连海若有所思。
“宗礼手腕的伤……
文同迟疑，视线一转，落到宗褚瑶身上。”
沐云芳亦上前一步，脸色严肃的问她，“褚瑶，宗礼手腕的伤可是你所为。”
“不是。”顾剑秋偏帮她时无意间划伤宗礼手腕，同她可无甚关系。
宗褚瑶思及此，立即指天发誓，说道：“他的伤同我没有丝毫关系，云芳姐姐，你得信我。”
沐云芳未有立即回应，反是略略回头看向宗度。
宗度沉眸看着应秋元消失的方向，察觉沐云芳的视线，目光一转便同她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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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腕的伤不是我弄的。”
“昨日不是我想为难你，宗礼，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酉时三刻，夕阳欲坠。
点高台上，宗褚瑶束着高高的马尾，饱满的额头一丝碎发也无，眼睛是典型的圆眼，不说话时整个人看去十分灵动。只她一旦出声，傲慢骄横之意便显露无疑。
她双手抱胸，回身朝不远处看了眼，嘴角微微下沉，再次看向宗礼时，语气中隐隐含着焦躁、不耐烦的意味，“宗礼，顾剑秋伤你之事你待如何处置，是要向戒律堂告发吗。”
宗礼凝眉看向宗褚瑶，半响，却是反问道：“顾剑秋为何帮你。”
“你伤我在前，他是书院助教，负责巡视断魂坡，出手并非帮我，乃是维护书院秩序。”
宗褚瑶蹙眉说道，语气不善。
宗礼却是淡淡反问道：“是吗？”
这时，沐云芳越过伫立于不远处刻有点高台三字的石碑出现，缓缓朝宗礼走去，待近得身前，却是替宗褚瑶回答了他的问题，“顾大哥父母早亡，自小被我母亲带大。他知晓褚瑶是我好友，在断魂坡时便多有照拂，不想……”
她迟疑一瞬，目露不忍的看向他负伤的手腕，语带愧疚道：“不想却是将你误伤。但戒律堂刑．罚森严，戒律堂长老又是顾大哥师傅，若他知晓必定严惩顾大哥。宗礼，你可否将此事瞒下，这般，便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
未曾迟疑，宗礼豪爽的应下。
但他脸色古怪，越过沐云芳看向宗褚瑶，问道：“顾剑秋一事揭过，那我同她之间的事情是否也应当有个了解。”
沐云芳面色微凝。宗褚瑶却已是高声晒笑，嘲讽道：“宗礼，我和你能有什么好谈的。”
宗褚瑶伶伶俐俐的笑着，眼中聚着轻蔑的光，说出的话又尖又利，“我何错之有，不过是提了一嘴你母亲是娼妓罢了，我难道说错了。”
“宗褚瑶！”
沐云芳厉声呵斥，眉眼下压，面色严肃的吓人。
宗褚瑶一噎，闭了嘴，对上宗礼沉眸探来目光，却仍是傲慢的一仰下颌，眼睛微眯，不肯正眼看他。
宗礼面色冷淡，默默看了宗褚瑶一眼，转身离去。
这就完了？不应该啊。
应秋元默默想着，这人半年前还曾提着一把大刀要去砍砸宗度，如今面对嚣张跋扈的宗褚瑶却是这般容易便算了吗？
应该不会，可如今见着宗礼走远，看那方向是回房的路径，一时便也未在追上前去，想了想，反是凝眸看向宗褚瑶。
见宗礼远去，沐云芳面色却是愈发严肃。
宗褚瑶却一脸的无所谓，大大咧咧道：“沐姐姐，我知道这不对，可没办法，我脾气向来不好。而且我说的又不是假的，他受不了那也不怪我，要怪就怪他那个出生不好还到处惹是生非的娘亲。”
单独面对沐云芳时，她连理由都懒得找了。
应秋元听到这，已没有心思听下去，她转身离去，却未回水云涧，而是去找木桃。
木桃今日仍未通关，此时见天色已晚，正准备在外将就一夜。
“走，我们回去，别在这睡。”
应秋元伸手拉她。
“啊？”
木桃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确是摇摇头，说道：“不行的，我没过断魂坡，按规矩没法回去。”
“走啦，别理这破规矩。”
应秋元稍稍用力，直将木桃从地上提了起来，“你一时半刻过不了断魂坡，在这又休息不好，还不如回房洗漱修整一夜，翌日再来。放心吧，书院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你别太在意，也别怕，低调些回水云涧休息，明日一早早些来便是。”
“可如果让人知道——”
“现在都没什么人了，就这两只鸟还在。”
“可是……”木桃仍在迟疑。
应秋元不说话，拉着她便走，走的气势汹汹、理所当然。
待将木桃送回房，应秋元心情甚好，一路小跑着回了自己住所。经过宗度房前时，他房间的窗扇忽然被人推开——
夜色清冷，皎洁的月光下，伴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宗度欣长的身影出现在窗前。
他面容冷峻的盯着窗外哼着小曲、散漫行走的应秋元，眼睛微微眯起，还未出声询问，她却已听得一旁动静，脚步一顿，略略侧身看来，见着立在窗前的人，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主动朝他走来。
少顷，巴掌大小的天蓝色酒瓶从窗口递了进来，“给你，木桃做的冰米酒，刚从冰窖中拿出来的。”
宗度垂眸看着她手中酒瓶一眼，伸手接过，掂量一番，却是问道：“你去了哪，怎么这么晚才回。”
“我有事嘛，很忙的。”
应秋元说罢，便径直朝她的住所走去。
宗度见她如此，愣了一瞬，一双眼立即沉了下去，语气沉闷的说道：“日后你是不是应当早些回来？”
“不可能的，我一定不会早回的。”
应秋元理所当然的说着，背对着宗度，潇洒的挥挥手，说道：“你喝完了酒瓶别扔，我要还给木桃的。”
宗度看着应秋元背在身后的双手、滚圆的后脑勺，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些什么，总觉得这人是一日比一日嚣张。
突然，应秋元脚步一顿，回转身，目光怪异的看着宗度。
宗度见此面色一凝，立即问道：“可是有何事？”
“你没睡？”
宗度闻言眉梢一挑，语气矜傲的说道：“我站在这，你哪只眼睛见我睡了。”
或是知晓自己语气稍显冷硬，他停顿片刻，再开口，语气已恢复寻常，“可是有事找我？要说话便进来说罢。”
“其实没什么事。”
应秋元捏着下颌，略略偏了头打量宗度，面露犹豫道：“就是想说…你如果没睡日后能不能将房间灯点亮，方才我从你房前经过，见你屋子黑漆漆的，还以为你睡了，结果你这突然将窗户打开，可将我吓了一跳。”
宗度：………
“知道了。”
三个字落下，应秋元已转过身去，很快便进了自己房间。
翌日
宗度醒来，稍稍洗漱一番，准备出门用膳，经过应秋元房前时正巧见着她出门。
两人对望一眼，宗度收回目光，径直朝前走着。
应秋元则提着裙摆追了上来，一拍宗度肩膀，问道：“你昨日过断魂坡最短用了多长时间。”
“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好奇。”
“比你妹妹快。”
应秋元听得宗度这话，忙摇头道：“这话可不能给她听见，不过你也太傲了，你只需说自己用了多长时间便是，何须同小秋比呢。”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食堂走去，自行挑选好早膳后便一道寻了一处僻静位置坐下。
他们因着住的近，此前也不是没有一道用膳，但今日却是发觉有稍许不同，有人在看他们，人还挺多。
应秋元被人看着便有点吃不下饭，又见附近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堆，一边打量他们一边交头接耳，便留了心眼去听他们对话。
“诶，你知道吗之前我听宗褚瑶暗地里骂宗礼呢，说他娘不要脸，是娼妓。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人故弄玄虚，一脸猥琐道：“那宗褚瑶也没多好嘛，她骂宗礼娘亲，那她娘还不是趁着亲姐怀孕将姐夫拐上床去。”
“那宗度娘……”
“他娘同宗褚瑶娘是亲姐妹。”
“这样啊。”
有人若有所思。
“不过他娘前几月死啦。”
那人悄悄瞥了宗度一眼，朝着身旁两名同伴凑近，神神秘秘的说道：“红杏出墙，说是病死，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宗度微微垂了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吃食。
应秋元也没了食欲，如今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一夜间，好似所有人都知道了宗家内院的事情。
宗褚瑶较应秋元、宗度两人晚来片刻，同沐云芳一道端着早膳在不远处坐下。此时听得四周细碎的讨论声，气的脸色通红，僵持许久终是再也忍不住，竟是埋头趴在桌面上，好似在闷头哭泣？
宗礼在众人目光中缓缓走了进来，他看了坐在宗度对面的应秋元一眼，应秋元抬眸看他，他却很快避了开去。
随即，他在木桃的陪伴下，端着餐盘寻了最为偏僻的一处坐下。
这下，应秋元终是反应过来怎么仅仅一夜过去，这些人却都是知晓了幽州宗家的内宅事。
宗褚瑶不屑宗礼，时常将他母亲是娼妓的身份挂在嘴边。那宗礼便也索性将宗家的破事全抖出来。
宗褚瑶想是第一次遭遇这等事件，被周围人暗自指点，气的双肩不住抖动。
其实她年岁不大，能欺负宗礼显然是此前宗礼让着她，哪里知晓如今宗礼稍稍一施手段，她便受不了了。
沐云芳见宗褚瑶痛哭，很是心疼，起身面容严峻的朝宗礼走去——
‘砰！’
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应秋元走到一张桌前，一拳头重重砸了下去。
那张桌上坐了约莫五人，正聚在一堆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新近听来的丑闻，兴奋的一张张脸都快扭曲起来了。哪知应秋元却是悄无声息的接近，一拳头砸下来，将他们骇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其中一人立即不满的呵斥道：“应秋元，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应秋元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们一眼，平静道：“就是想提醒下你们。”
“提醒我们什么？我们做了什么事不合规矩要你提醒！”
“当然不合规矩。”
“呵！”那人瞥了不远处安坐着的宗度一眼，冷冷道：“这事是真的，又不是我们编排的，怎么就不能说了？”
“没有不能说，只是有些事你们三两好友间私下说，或者放在心里说都行，可你们故意聚众讨论，高声喧哗，那便不合规矩。”
应秋元淡淡道，双手抱胸，清瘦的下颌一仰，脸色显出几分郑重之色。
“规矩，什么规矩，你倒是同我说说。”
那人只道应秋元是故意挑衅，自是不会轻易让她糊弄过去。
应秋元闻言略略偏了偏头，不容置疑道：“我方才说了，私下讨论，或者放在心里。”
“那我也说了，这事不是我们编排的。”
“我知道。”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私下讨论，我就是当着宗度、宗褚瑶的面也能说得。”
“可我就没当着你的面说啊？”
“说什么？”
那人眉头一皱，一脸警惕的看着应秋元。
应秋元认真看了他一眼，声音不高不低，却十分肯定的答道：“说你丑，心思恶毒，嘴还臭。”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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