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润玉传+缘来缘起》羽辰少爷

34、第 34 章

　　正在两人想着该如何破阵之际，两人手中的雌雄七彩琉璃珠因相遇自动合为一体，发出异常耀眼的七彩光芒，润玉潜意识的将抚雪护于身下，避免她被这光芒所伤。神奇地是，光线所到之处白雾尽褪，渐渐地露出绿草众林，正是当初他们不小心入阵的地方。七彩琉璃珠是东海深处最珍贵的珍宝，当已认主的雌雄七彩琉璃珠合二为一时，能克制所有的幻境。当初二人在东海深处九死一生被狐帝与帝后携手救活后，转醒时狐帝与帝后知其二人已无大碍便相伴离去，独留他们在龙宫慢慢养伤。而老龙王衷心向其二人表达救子恩情，许了一个承诺。小雪用那个承诺换了这对七彩琉璃珠并当生辰礼物送给了鲤儿。即便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劫，她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选个最好的礼物送给鲤儿当生辰礼物，七彩琉璃珠正合适不过。抚雪回想起老龙王拿着装有七彩琉璃珠的锦盒依依不舍的纠结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当时也奇怪，不知为何当她与鲤儿各自拿起一颗七彩琉璃珠时，七彩琉璃珠突然有无数如细丝般的彩丝溶入了他们的手指汇入血脉变成了鲜红色的血丝后消失不见。自此人珠不分离，无论人在哪，七彩琉璃珠都将自动跟随。

　　润玉望着这七彩琉璃珠，想到‘难怪在我失去几百年记忆期间，所有东西都舍弃了，唯有这两样东西一直在我身上从未离开过，一个是小雪送给我的贴身玉佩，另一个就是这个七彩琉璃珠了。虽然后来失忆了，但玉佩总令我莫名觉得很重要不愿舍去，而七彩琉璃珠则会自动伴随。原来是当年七彩琉璃珠的雄珠早已认我为主人的原故。’

　　当迷雾散尽，而七彩琉璃珠也分一为二，各自回到二人手上，七彩光芒褪去后，二人方才发现已近黄昏，两人随即打坐运行一周天，感觉到灵力也已慢慢恢复。抚雪见润玉也已无大碍，两人并不着急追寻九宝等人，就地坐下生了火等待天明。润玉运功完毕，也望着那篝火有些入了神。火将柴木烧得霹雳巴拉地响，更显得气氛地宁静及有些尴尬。

　　‘七杀命格吗？难怪父王从来不关心我的生死，自从天后生下亲生子，即他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后，天后就一直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而父王甚至还多次想借天后之手除掉我。父王留我在身边并不是因为血浓于水的缘故，只是为了方便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只要我稍有差池就能借机惩治我吗？难怪母亲即使隐世当洞庭湖君也不断扩张势力，当时母亲跟我说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还不太理解，原来竟是因为我拥有这七杀命格吗？七杀现世遇帝为权，原来父王从一开始就害怕我有朝一日会夺了他所拥有的权力地位吗？可有谁能明白，我从来并不渴望这些呀。权力地位对我而言就像一个天地囚笼，挣脱不得。

　　原来当初他在昏睡之际意识仍处在模糊状态，狐帝与帝后之间的对话他听得并不真切，就像做了一场梦。在梦中听到七杀命格及一些零零散散地信息。当记忆恢复之后，一直以来也从未细究这些信息代表着什么，权当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直到误入迷雾阵后见到合二为一的七彩琉璃珠，将这些沉睡的记忆与以往所发生的一切事情联想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梦中人所说的拥有七杀命格之人。润玉双目渐渐变得有些冷冽，毫无温度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他后悔还未来得及尽孝，为救他而被天后杀死倒在他怀里的母亲的鲜血，也有他那从未给予父爱，名义上却又称之为父王的鲜血，也有他的灭族杀母仇人天后的鲜血，也曾染上因爱反目成仇的亲弟弟的鲜血，就连锦觅--他那名义上的未婚妻，在那场天魔大战与旭凤对抗时，无意间他亲手将玄冰剑刺穿了她的胸膛，最终让锦觅魂飞魄散......他已随着命运的安排，绝情舍爱一步步踏着满地的鲜血，最终成为六界最高的统治者---天帝。他，已经回不到从前了。再也不是小雪记忆里那个处处被人欺负的小鲤儿了，她，会讨厌这样的自已吧！或许，更早之前就已经讨厌了吧，所以当初才会一去不复返的吧？润玉想起当初小雪曾答应过他回天界归还天书，会马上回来见他这事，直到最后他被天后消除记忆，带回天庭之前都不曾见过她回来。也许那时开始她就已经讨厌他了吧。双目地冷冽渐渐褪去，垂下长长的睫毛，润玉将落寂的神情掩盖在那片长长地阴影当中。难道就因为是七杀命格，他就不配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力吗？

　　而此时，抚雪正有一拨没一拨的拨着篝火里的柴木，每每都能挑起一些火星，空中飞舞的火花如星星般在黑夜中跳舞，映得人心暖烘烘地。但是却无法温暖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他，好寂寞好孤单无助的样子让抚雪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对不起。”润玉闻言，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不明她为何说这三个字。抚雪仍然低首望着篝火继续心不在焉地挑拨着柴火，有些不敢望向坐在对面的润玉。她怕与润玉对视后有些话会没勇气说出来。这也是她心底里的伤，当年确实是她失信于他，没有实现承诺及时回去找他，这才让他在那百年间受了那么多苦，如果她在，她断不会让他受那削骨拔鳞的酷刑的。可惜，她不在他身边，所以那一百年期间她对他是一无所知的，每当回想起她在阴冷肮脏的洞穴里找到那个躺在血泊中早已奄奄一息的鲤儿时她总是不断的自责，如果能早点，再早一点回来，也许......

　　“该说对不起及谢谢的人是我，刚才是你冒险闯阵救我.....”润玉仍未完全脱离刚才的低落情绪，但尽量保持平常的模样。不过当他说出这句道谢的话时，心情却明显好了起来，起码他不总是被人遗忘的。“不，不是这次。我......我是指那次，我没能及时回去，对不起......”抚雪越说越小声，在太湖湖畔寻他的这五万年时间里，她不止一次在内心里说着对不起，当时她因用心头血救他失血过多昏迷了很久，待醒来后伤还没有完全养好又再次跑回太湖时却再也寻不到他了，太湖里所有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唯有她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一面对着自己说他不可能会死的，一面又无比恐惧这会是事实，因为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他真的伤得很重，仅剩一口气了，他会不会真的死了？内心这两种声音日日折磨着她。随着时间的消逝，留给她的只有每日剧增的歉意及自责。现在真的要将埋藏于心间五万年的歉意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却不成想比想像中更需要勇气。

　　待抚雪说完那句话后，周身的空气温度陡降几度，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他果然生气了。’抚雪有些低落的想到。

　　“......”当润玉听到抚雪这句道歉后，刚缓解的心情一下又掉落了谷底。他曾为她的不出现找过千种万种的理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她抛弃的事实，可是现在她的这声道歉却无疑在宣布当年，她确实抛弃了他。这比知道自己是七杀命格被父王无视利用更加的伤心。她可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待他，也是他唯一真心待之的人呀，他对她的感情是最单纯的，没有权谋没有利用没有任何一种私欲的情绪杂合的情感。连她也要这样对他吗？润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出来。

　　抚雪没有听到对面有任何的回应，有些着急的抬起头来。在火光中，她看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竟然泛着泪光。他，在哭吗？抚雪一下子有些六神无主了。没想到当年她伤他那么的深。“对不起。”抚雪好像除了这句，脑海里再无其他词语能想出来了。

　　“能知道，为什么吗？”润玉察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抬首想让眼泪逼回去，发现眼泪已经不受控制般流了下来，只能转首默默地用手擦干，缓了缓情绪才回过头望着抚雪问道。

　　抚雪看着润玉这般，一时不知该如何从头说起。

　　此时的润玉不再是那个令六界闻风丧胆的帝王，也不再是幼时弱小无助只会隐忍的鲤儿。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个好像被人抛弃而满腹委屈，像小男孩般哭泣的人儿，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两人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久到润玉觉得也许答案已经如此明显，不想再自欺欺人，自取其辱时正欲起身离去，他--还想在她面前争些颜面的，不想自己变得如此不堪。“当初我归还天书时，被发现了。”抚雪的声音就在润玉起身正欲离去时传了过来。润玉的身形像是被人定住般，背对着抚雪，站在那久久不能动弹。“当年，我是在天界的藏书阁偷拿的天书，本想着让你学会一些法术好傍身，这样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自保不被人欺负。就在归还的时候，被守在藏书阁门口的天兵发现。私拿天书乃是重罪，但念及我是初犯及有归还之意，天帝这才从轻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