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和喜欢》嫮甯

18、情书（二）

　　学期期末几乎堆满了考试，学考模拟考，期末考，学考，三项考试挤在一起，唯一的好处是少了上课的时间。

　　小科的老师已经上完了课，都在复习当中。每科老师把卷子以十张为单位，每天一发，写得令人头大。

　　廖婧看着试卷上的一根头发，悲哀道：“我难道要秃头了吗我好可怜啊。救救头发们吧。”

　　宋媛回答：“可以多吃点芝麻，长头发。”

　　“宋媛你怎么也这样对我。”廖婧趴在桌上哼唧唧。

　　“旖墨，外面有人找你。”

　　徐旖墨在一堆试卷中抬起脑袋，往外面走。

　　廖婧疑惑地问：“那不是高二的那个学生会会长吗怎么和墨墨认识的长得到挺帅的。”

　　他们看着门口，徐旖墨出去和那人讲了几句话，那个人给了她一本书，徐旖墨就回来了。

　　“诶，谁啊”

　　徐旖墨指了指书，“还书的。之前省队认识的。”

　　奚晗接水回来，把水杯放在了徐旖墨桌上。

　　“奚晗你怎们不帮我们也接一下。”廖婧玩笑道。

　　奚晗没理她，问徐旖墨，“你选了哪几门这个学期考”

　　“技术物理化学。”徐旖墨翻开那本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她刚想放起来。

　　“是情书吗”前面一个女生说。

　　她讲的不响也不轻，刚好全班的人都听见了，都转过来开她的玩笑。

　　奚晗皱了皱眉，看见徐旖墨大方地笑了下，然后合上书放进了书包。

　　吃完晚饭中间有一段休息的空档，大多数人都会在操场上逛几圈再回教室。

　　徐旖墨和廖婧坐在篮球场边上看着男生打球，刘禹帆坐在他们旁边。

　　“我忽然好好奇，徐旖墨有什么不会的吗？”刘禹帆问。

　　“有啊，我不会画画，也不会很多的乐器，也不会游泳，不会骑单车，不会做好吃的饭，我有很多不会的。”徐旖墨十分淡然，这世上怎么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那跟我们比起来，你会的真是太多了，你看看廖婧啥都不会。”

　　廖婧听见自己的名字瞬间爆炸，“干嘛！你不服！”

　　“略略略”

　　“刘禹帆你上了。”场上的人被换下来，奚晗提醒刘禹帆上场。

　　徐旖墨拿走位置旁边的水，奚晗坐在了她旁边，拿起她手里的水喝，这个过程再自然不过似是本该如此。

　　廖婧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不对劲，有些苦恼地抱着手臂想问题。

　　奚晗问徐旖墨，“热不热”

　　徐旖墨摇头，“你才热吧。”

　　徐旖墨从兜里拿出面巾纸给他。

　　奚晗拿过面巾纸，笑得很开心。

　　一群人结队回教室。教室里的人看到他们回来了，眼神有些怪异。廖婧本想问问宋媛，却没看见宋媛在位置上。

　　王正悄悄戳了一下徐旖墨，塞给她一张纸条。

　　徐旖墨打开来看了一眼，就把纸条抛给了廖婧，冷眼看着张谣艺，“宋媛呢”

　　“你看我干嘛？我怎么知道。”张谣艺无辜道。

　　廖婧斜眼看着她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你啥都不知道，就只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是吧？”

　　“你什么意思我有说过你坏话吗”张谣艺站起来，似是有些生气。

　　徐旖墨扯了扯廖婧，“先把宋媛找回来。”

　　廖婧瞪了眼张谣艺，跑出教室。

　　过了会儿上课铃响了，老李走进教室，没看见她们便问：“徐旖墨，廖婧，宋媛人呢”

　　“徐旖墨衣服湿了，宋媛借她衣服换。”刘禹帆扯谎。

　　“那廖婧呢”

　　“也湿了。”刘禹帆口水都不敢咽一下，生怕老李发现。

　　老李没说话，让他们写作业。

　　过了十分钟后她们才回来，老李让她们快写作业。

　　三人刚坐下就听见，一声“矫情”。

　　徐旖墨手上的笔直接砸到了她的头上。张谣艺回头看，所有人都低着头认真地写着作业。只有奚晗靠在椅背上百无聊赖，两人对上视线，张谣艺快速转了过去，奚晗一脸不屑。

　　下课铃一响，王佳宁爽朗地笑声在整个教室里回荡。张谣艺转过头瞪了一眼她。

　　王佳宁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这个漫画太搞笑了。”

　　张谣艺站起来，走到奚晗旁边，“笔还你。”

　　“你觉得我会要吗？”奚晗冷着脸问她。

　　张谣艺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笔就被徐旖墨扔进了垃圾桶。徐旖墨从笔袋里拿了一支给奚晗，还说：“这支好用。”

　　奚晗扬起眉，说：“你挡我光了。”

　　张谣艺脸色铁青，从鼻孔里哼出一口气，甩头走了。

　　“有些人不但挡光，还会偷别人东西呢~”廖婧阴阳怪气地说着。

　　“你说谁呢！”张谣艺狠狠瞪着她，似是看着别人就能射出剑来。

　　廖婧抱着手臂，“谁应我，我说谁。”

　　“你就这么想看吗”徐旖墨把书包里的书拿出来，扔到她桌上，“给你看，你看个够。你要是不够，我声情并茂地朗读给你。”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张谣艺冷笑着。

　　“对。我就是了不起。”

　　张谣艺上前一步，奚晗站了起来，“够了没有，错了就是错了，道歉。”

　　“你！”张谣艺瞪着他，有口难言。

　　“这种八婆的道歉，不要也罢。”廖婧云淡风轻地坐回位置上。

　　徐旖墨的眼神轻飘飘扫过张谣艺，带着蔑视和清高。张谣艺看没有想帮她的人，甩门离开。

　　“有些人就是没有，道德素养。”廖婧将后面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徐旖墨对于张谣艺并没有不好的记忆，对于她翻自己的东西，也没那么生气，只是气愤她骂宋媛。

　　上课后，张谣艺传来一张纸条，几人一来二去也就化解了矛盾。

　　周六。

　　徐家又只有徐旖墨独守空房，冷冷清清，房间里没什么声音，没什么味道，全然的冷清。

　　徐旖墨看着电脑上的页面，思绪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小企鹅闪了，一直嘀嘀的响，徐旖墨回到现实，打开□□。

　　是夜宵大队的群里在发消息。

　　他们讨论着徐旖墨的生日。徐旖墨笑着，眼角上扬的弧度刚刚好。

　　奚晗私下扣她，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徐旖墨想了想。

　　[你自己做一个给我吧 比较有诚意]

　　奚晗：[……给你做一坨便便吗]

　　[ 可以啊，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啊]

　　徐旖墨发出去才觉得不对，感觉有些暧昧。

　　奚晗也一直没回她，徐旖墨后悔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奚晗打了个电话给她。

　　徐旖墨深吸了口气，清了清嗓，才接起电话。

　　“喂。”

　　“徐旖墨。”

　　“恩。”

　　“我们在你小区门口。你要不要请我们吃夜宵。”

　　徐旖墨耳根发烫，轻应了声，挂了电话，就跑下了楼。

　　其余三人已经坐在砂锅摊的位置上吃着小菜。老板烤着串，问他们有没有忌口。

　　“没有，老板你随意发挥。”刘禹帆手豪迈一挥，颇有绿林好汉的架势。

　　烧烤摊上的烟顺着风飘来，徐旖墨也顺着风跑来。

　　刘禹帆玩笑道：“哎呦，这是烧烤味儿的墨墨啊。”

　　徐旖墨笑着回，“你不也是吗”

　　廖婧打开装蛋糕的盒子。蛋糕是附近一家很有名的烘焙店订做的，是红丝绒蛋糕。蛋糕上立着一个白色的球，球的底部被蓝莓和树莓、薄荷叶包围，白色奶油面上，有些扭曲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这字怎么这么丑”刘禹帆吐槽，“这也忒不走心了。”

　　廖婧睨眼看着他，她做这个蛋糕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这可是我亲自做的，满满的诚意！”

　　“错了错了，婧姐做的可真好看。”刘禹帆忙奉承。他拿出一个小袋子，“一点薄礼，笑纳笑纳。”

　　徐旖墨笑他文绉绉的，将礼物放在手边。一只大手，将一个袋子放在了旁边。徐旖墨看向奚晗，问他：“什么东西”

　　奚晗只是勾了勾嘴角，故作神秘，“回家再看吧。”

　　小摊上的灯光，晕着奚晗的侧脸，他笑着，似是在发光。徐旖墨微愰了神，随即装作若无其事。

　　老板端上几人点的菜，送了他们一碗砂锅，“生日肯定要吃面条啊，面条没有，砂锅也可以啊。”

　　徐旖墨和老板道谢，让老板帮他们拍一张合照。

　　廖婧让徐旖墨戴上粉色的生日帽，让两个男生把凳子往里移。

　　“再靠近一点。”老板说。

　　奚晗把手撑在徐旖墨的凳子上，歪着身子，两人的肩膀碰触了一瞬。奚晗不着声色，往后移了移。

　　“好嘞，”老板按下快门，闪光灯一亮，相机下面就跑出一张照片。

　　徐旖墨拿着相片甩了好一会儿，颜色才显出来，照片上的四人都笑的很开心。奚晗的手撑在她的椅子上，两人的肩膀一前一后，她似是靠在奚晗身上。奚晗露出两颗兔牙，眼睛弯弯的，比着土土的二，有着满满的少年感。

　　“不好看吗”廖婧问。

　　徐旖墨摇摇头，把照片递给他们，“很好看。”

　　只是有些不想让你们看见这样美好的他。

　　“不是吧，为什么你们两个这么好看，我们两个这么挫啊。”刘禹帆没洗头，头发油光，小麦色的皮肤在两个冷白皮的对比下，有些发黄，还穿着夏日风的花衬衫，像一个卖瓜的小哥。

　　“你丑为什么还要拉上我啊”廖婧不服，“我觉得我跟你比起来，还是好看那么一点点的。”

　　两人又开始拌嘴，最后还是以廖婧的一记重拳结束。

　　“晚上还是早点回家吧，就不要等到12点了。”徐旖墨说。

　　“那我们先点蜡烛，吹了蜡烛才算过了生日。”廖婧在蛋糕上插了14的蜡烛，让刘禹帆点火。

　　蜡烛发出点点火光，蛋糕上的球化了，露出里面穿着蓝裙的少女。

　　奚晗带头唱着生日歌，徐旖墨拍着手，浅笑着低声和着音。最后一个音落，徐旖墨吹灭了蜡烛。

　　刘禹帆和廖婧祝她生日快乐，用勺子，往她脸上添了两道奶油。

　　“我要跟墨墨单独照一张。你们俩挪挪。”廖婧让他们移开，“快，帮我们照一张。”

　　刘禹帆拿着相机，咔擦就是一张，“好了。”

　　廖婧不敢想信，“我才刚坐下，你就拍好了拍丑了你就死定了。”

　　“我的拍照技术，还会把好看的人拍丑我也要和墨墨照相。帮我拍好看一点。”

　　廖婧找了一会儿角度，灯光一闪，又是一张照片。

　　“奚晗，你也来照一张啊。”廖婧甩着两张照片，有些滑稽。

　　刘禹帆让奚晗在徐旖墨身边坐下，“我说321你们就笑。”

　　“3.2.1”

　　之前的两张照片已经显色，照片里的人们，笑得都十分开心。

　　廖婧拿着与她的合照，问：“墨墨，我拿走可以吗”

　　“可以啊。”徐旖墨甩着照片，有些累了，就休息了会儿。

　　“我帮你甩。”奚晗拿过照片。

　　廖婧这边在切蛋糕，那边还在和刘禹帆拌嘴，这两人着实是一对欢喜冤家。

　　廖婧把蛋糕移到徐旖墨前头，“我亲手做的啊，都要吃完，不要说这么一小块都吃不完。”

　　徐旖墨笑着，露出两个笑窝。

　　烧烤摊离徐旖墨家并不远，奚晗和她顺路，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有昏黄的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斑驳的树影。

　　徐旖墨走在里面，突然觉得头上痒痒的，抓了抓。

　　“你知不知道那个新闻”奚晗问。

　　“哪个”

　　“有个人出去玩，回家的时候，发现头皮上有虫，自己拽断了，去医院做了开颅手术，取出一条超级长的虫子。那个虫子就是从树上掉到他头皮上的。”奚晗故意说的很恐怖，想吓吓她。

　　徐旖墨不知道从哪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上，满脸认真，“你小心点，我不怕。”

　　奚晗失笑，把手插在裤兜里，“小朋友，你别安慰我啊，你刚才挠脑袋，说不定就把虫子挠进去了。”

　　“你干嘛吓我”徐旖墨轻声嘀咕。。

　　奚晗揉搓她的脑袋，“快到12点了。”

　　徐旖墨知道他的意思，低下头抠着手指甲。

　　奚晗停下，看着她，“礼尚往来会吗？”

　　“会啊。”

　　“我生日那天你一定会在吧。”奚晗眼里泛着光。

　　徐旖墨笑着，点了点头，“一定在。”

　　奚晗大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上，轻推着她向前。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