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流年》半夏的蛋卷

27、第十八章 解决（上）

　　淡淡的秋意侵入了四肢，背上已然涔涔的汗意被秋风一扫，顿时激起了一波冷颤。我低头跪在原地，心里一阵冷然，又是一阵灼热，煎熬的似乎五脏六腑都不复温暖。
　　纳兰贵妃却像是遗忘了我一般，只一径的品着香茗，杯与碟时不时交碰，清清脆脆的响声却像锯条一样，生生的撕裂着我的神经。
　　我能感觉得到，隐隐的，空气中慢慢的弥漫起了死亡的气息……
　　不知共是过了多长时间，只当我的膝盖麻木的再不知道冷和痛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唏唏簌簌的脚步声，“姐姐好兴致，今日怎么会在这亭里悠闲？”温温润润的声音随之传来，煞是动听，但于我，不啻又是一剂闷雷，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乌雅氏——德妃！
　　“妹妹也是好兴致啊！今儿怎么有时间出来？”纳兰贵妃不答反问，起身迎出亭外，却是堪堪的擦着我的身边，瞬间亭内衣裙飘飞，香脂凝动，那股杀气瞬间消散在了嘤嘤娇语之中，委实让我送了口气。
　　“还不是来讨姐姐的茶喝！”德妃悠悠然的走进亭内，却在经过我身边时“咦”了一声，“这不是月乔姑娘吗？怎么跪在这？姐姐这是……”
　　“啊……”纳兰贵妃娇娇柔柔的一笑：“瞧我！光顾着赏景，倒把姑娘给搁着了，姑娘千万别怪！黛蓝，还不扶姑娘起来？”
　　“娘娘言重了，奴婢不敢！”我赶忙又行一礼，才慢慢起身。赏景！？这景赏的还真是危险的很！“哎呀！”腿脚已经麻木，刚刚站直，一个趔趄又险些栽倒。
　　那纳兰贵妃身边的黛蓝只轻轻一架，也不使力，倒像是故意为之。还未来得及看清她眼中情绪，一边倒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双手堪堪挪去了我大半重心：“姐姐小心！”
　　我寻声抬头，见筱凝正笑嘻嘻的冲我眨眼，我却已然笑不出来，只能咧了咧嘴角回应，低下头时便莫名的红了眼圈。
　　“姐姐这是找月乔有什么事情？”德妃也不看我，笑眯眯的同纳兰贵妃叙话。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闲聊几句罢了！”纳兰贵妃也笑着回话，那声音婉转让人如沐春风，眼中也再无戾气，一时倒像是我刚刚感到的杀气才是错觉。
　　“那正好了！”德妃点点头，转向我，“刚刚来前儿正好碰到冬云姑娘正四处找你呐！想是皇上那边有事。”说完又转身看向纳兰贵妃：“姐姐若没事就先让她去吧！我和姐姐也正好在这坐一坐，聊聊天。”
　　“嗯，你先下去吧！”纳兰贵妃没有反对，轻轻挥挥手。
　　“是！奴婢告退！”我赶紧行礼，临出来前握了握筱凝的手示意她放心，之后便片刻不停的走出来。
　　身后德妃的声音远远传来：“也很久没见着纳兰姑娘了，瞧瞧！真是出挑的越发得好看……”再没心思细听，急走几步，心悸的远离那个是非之地！这会儿才惊觉全身已经湿透。
　　秋风扫气，“啪啪！”几枝脆弱不堪的柳枝折断，也同时也折断我的心弦。此刻我才明了，看来这“封妃事件”已经不能再拖，否则一旦进入后宫，，恐怕就不只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了这么简单，若是落到那几个心机颇重的老妖精的手下，我便只能成为阎王手里的小鬼一只了！
　　“月乔！”兀自惊魂未定，肩头却突然被人一拍！
　　“啊！”我本能的尖叫起来。
　　“怎么了？”冬云的一脸惊慌的绕道我面前，“呀！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没！没事！”我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情，“姐姐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万岁爷那伺候吗？”
　　“噢，万岁爷在歇午觉，我便出来了……”冬云后半句隐在了喉中，没有说出，之后便只怔怔的望着我，不再说话。
　　我也没有心思追究，只点了点头。冬云见我神情傻傻的，先回过神来，一把拽上我急走，“正好，有事情要找你！”
　　“冬云？干什么？”我冷不丁被她一拽差点没摔个狗啃屎，“冬云！！！”见她还是不答我使劲的甩开她的手，“你到底想做什么呀？”这会儿我哪里还有心思做事情，只想独自找个地方静静的躲一下，冷静一下。
　　冬云还是不说话，又拉起我走了好一段，才放开，向我身后福了福身。
　　我顺着她的视线回头看去，心里猛然一阵瑟缩，“四……四阿哥？！”
　　“干什么这副表情？”四阿哥本来脸上淡淡的笑容，在接触我的眼神后凝在了脸上，“出什么事了？脸色这么不好？”
　　见他关切神色，下意识的便要将刚刚之事脱口而出，但却生生忍住，只背过身去摇摇头，害怕再次当着他的面懦弱的哭泣，他，终究不是我可以依靠的人。
　　“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说没事？”四阿哥绕道我面前，伸手想要揽住我，我本能的后退了几步，直直的盯入他的眼底，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你在怪我？”
　　“奴婢不敢！”我本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本能的动作，可现下他一问出口，被人冷落的委屈便迅速决堤，一时间只觉眼眶和鼻喉都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还说不敢！你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了。”他脱下大裘紧紧的裹住我，“你以为这段时间我是为谁一直在忙？”
　　我惊讶的抬起头，对上那双膝黑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柔和，让我觉得很温暖。“四爷，……”
　　“记住，今后无论是谁说什么，只要拒绝就好。”他认真的嘱咐。
　　“可是……”听他提起这件事情，我便疑惑，不知道事情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可是若是惹皇上生气……”
　　“呵呵！”他突然笑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你。”
　　什么话？这可是丢命的大问题，他怎么能用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就交待了？“我只不过是个宫女……”
　　“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四阿哥说的笃定，“相信我，我不会放你一个人不管！”
　　相信……我不知道在这里还能不能相信别人，不过从今天这形式来看，我确实不能够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我知道了……”现在的我别无选择，只能照他的话去做。
　　刚刚说完话，秦全儿从旁边的角门溜了出来：“爷！快走吧！这会儿让人看见恐怕……”
　　“知道了！”四阿哥只瞟了他一眼又转向我：“这些天恐怕不能来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我知道了。”听他这么叮嘱还真有点不习惯。他大概是看出我很不好意思，微微一笑转身便走。
　　“四爷！”我脱下身上的大衣追上去。
　　“你穿着吧！”他强行又把大衣披在了我身上，“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儿。”
　　“谢四爷！”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这么温柔的人会是历史上那个冷心冷面的四阿哥吗？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再说这个谢字。”他的语气明显夹杂着些许无奈。看着他单薄却也坚毅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我并不是个傻子，他对我的好我不是看不出来，但我心里就是无法接受这种感觉。对于他我总是害怕大于尊敬，而尊敬又大于喜欢，他，终究不会是我可以全心依靠的良人。
　　呵呵！站在原地一阵苦笑，这个时代，谁又会是我可以依靠的良人呢？

　　“小琴别跑！”
　　“呵呵！来抓我呀！”
　　“看我逮住你怎么收拾你！”
　　“这么吵闹，成何体统？！”
　　我被门外的声音吵醒后，听到冬云的训斥声，外面的小丫头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我起身下床想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推开窗立刻呆在了原地，冷风扑面而来，吹的我一个激灵，那满天满地的银白，粉妆玉砌的庭院让我惊讶的说不话来。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月乔！”冬云见我开窗便走了过来，“快起来吧！今天有你最爱吃的肉夹馍呢！”
　　“真的？”我笑问。这个肉夹馍作为早餐是我想出来的，然后告诉了玉潭他们，于是就试着做了一回，没想到“反响不错”，之后大师傅就会时不时的做上一次。
　　“你就知道吃！真是个馋猫！”冬云在外窗外把一个暖炉地给我，“快穿上点儿，这样会受风的。”
　　“是！遵命！”我向她敬了个军礼，接过了手炉，关上窗子。
　　窗外冬云大声地笑着，还有渐行渐远的说话声：“玉潭！你看到那个丫头的鬼样子没？真是拿她没办法！”
　　底下的小丫头已经把热水盆端了进来。我让她们下去后，坐在桌边仔细的开始梳妆，今天是我当值，总归要早一些。
　　康熙昨儿歇在了德妃娘娘处，有李德全儿随侍在侧，我也不必过去，只在南书房备好一应物件，等着康熙下朝便可。
　　今日冬雪初降，天气干燥阴冷，我便将手炉、暖靴、绒锦靠垫都准备齐全，又备下了降火清肺的冰糖雪梨燕窝，待这些都准备完毕，看看时辰也便差不多了。
　　“这些人倒是有时间来闹！”刚站定，门外便听到康熙低沉的声音响起，听口气甚是不郁。
　　“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我匆匆迎上去，看来康熙老儿的心情很不爽，这时机赶的很是不好。
　　“嗯。”康熙冷哼一声算是答了，迈步走进内殿。我悄悄瞥了李德全儿一眼，他却垂着头，丝毫没有透漏康熙为何心情不好的意思，我撇撇嘴，真不够意思！
　　将已经暖好的手炉放到康熙手边，又将靠垫放到他腰间掂好，李德全为他换好暖靴，我便将燕窝端上：“万岁爷，今儿天干，用些雪梨燕窝消消火气吧！”
　　“噢？你怎么知道朕今天有火气？”康熙不接，只是斜倚着靠背，坐的舒服。
　　这么大的火药味难道我还闻不出来？心里腹诽，面上却只能装愣：“哎？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惹万岁爷生气了？”
　　“哼！你这丫头别装了！”康熙缓缓的坐直身子，我忙上前，将纸铺好，又细细的研了磨，便站在一边，不再言语。
　　康熙伏案写了好一儿，才又抬起头来：“丫头！虽然你来的晚，朕倒是觉得几个丫头里你最是贴心。”
　　“万岁爷夸奖，奴婢哪比得上冬云姐姐和玉潭姐姐服侍的周到，只是奴婢有些小聪明惹的万岁爷开心罢了，倒是万岁爷恩典，让奴婢受宠若惊呢！”我笑笑，“万岁爷今儿似乎心情不好，不如奴婢给您说说小故事解解闷？”
　　“哦？说来听听，朕到要听听你要说个什么故事！”康熙也搁下笔，我将一边已经凉掉的燕窝换掉，上了康熙最喜欢的君山银针。
　　“万岁爷，奴婢没读过几年书，不过也记得唐时有一女子名唤红拂，此女与那虬髯客之间有一段感人的故事呢！”殿里除了李德全站在一边，再无其他人，只我淡淡的叙述着那段传奇的历史，康熙闭目倚在座上，似听却又似是睡着。
　　虬髯客与红拂女之间关系可谓甚笃，却只关友情，无关风月，康熙何等精明，自是知道我的意思，但我却不敢说的太过明显，我非红拂，康熙也并不是虬髯客，我们之间一语便可定生死，说这个故事，我也只是没有办法之中的下下之策，旨在说明我的意愿，又不驳了康熙的面子。
　　慢慢说完，殿内便陷入一片静寂之中，李德全儿规立在一边，几乎连呼吸都不可闻，康熙也是似醒非醒，唯有殿外呼啸而过的风声淡淡回荡在殿内，更增一份窒息的诡秘。
　　“呵呵！”康熙猛然低笑，继而放声大笑起来，“红拂吗？那何人是那李靖呢？”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答，康熙便径直又问下去：丫头，既然你能有此见解，那朕问你，你对满汉通婚有何看法？”
　　“万岁爷！”我陡然心惊，忙跪身行礼，“此等国家大事，哪里有奴婢混说的份？奴婢刚刚只是一时多嘴，请万岁爷赎罪！”
　　“起来！朕问的，你只管答便是，朕恕你无罪！”康熙无所谓的挥挥手。
　　倒是一边的李德全走过来扶我起身：“万岁爷问话，还不快答？”
　　“是……奴婢……”我拧眉低头，康熙为什么突然问起满汉通婚的问题了？这件事情连当朝大员都还在争论不休，我一个小小的六品女官又怎能置喙？可是康熙问了，又不能不答， “奴婢认为，只要是万岁爷的决定都是对的！”不管了，先拍马屁！
　　“朕要你的真话，别在这里跟朕绕弯弯！”康熙显然不吃我这套，不耐烦地打断我。
　　“是！”我镇定一下情绪，想了想，一狠心便答道：“奴婢认为，自先祖爷进关，满汉便不可避免的生活在一处，万岁爷英明将满汉视作一家，但这也许需要时间，万岁爷的英明又有多少人能够达到，必定会在此事上争闹不休。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奴婢进的宫来，还要一定时间才能适应宫中规矩，更何况那些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所以……”
　　“所以什么？旦说无妨！”
　　“所以这是大势所趋，但却不宜操之过急。”
　　“大势所趋……”康熙食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眯着眼睛瞧来，我飞快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好一会儿，康熙才道：“你们果然很像的，当年她也如此劝过朕，不能性急……”康熙似是喃喃自语，眼望着大殿中央，思绪却已然是透过那崭然的青砖飘向了另一方天地。“罢了！罢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康熙才疲惫的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我疑惑的行了礼退了出来。罢了？究竟是什么罢了？康熙突然问起满汉的问题，究竟意欲何为？我边走脑子便转来转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住处后倒是一直相安无事，我依然本分做事，只暗自悲叹是福不是祸了。
　　一晃距那日又过了三天，一大早玉潭便匆匆往我屋里来。
　　“玉潭姐你怎么这么早？”洗漱完毕，准备到康熙那去伺候却看到玉潭也已经起来了。
　　“刚才李谙达派人来传话了，说是今天要我去伺候。”玉潭说着一脸担忧。
　　我也猛地一个激灵，“为什么？今天是我当值啊！”
　　“刚才王福说，今天好像是太后娘娘要找你过去！”她焦急的拉起我的手，“怎么办呀？”
　　太后？！看着玉潭紧蹙双眉的紧张样子，我却突然释然了，要来的终究是躲不过去的。“呵呵，还能怎么办？酱油和醋一起拌！”我笑着示意她放心。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玉潭见我这样一脸的无奈。
　　怎么会不担心？可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太后娘娘找，又换了班，显然这事是经过康熙点头的。其他人也许还可以搬救兵，这次却是谁也帮不了我了。“有什么可担心的？”我笑问，脑子中闪现的就只有四阿哥的一句话，无论是谁只要拒绝便好。
　　“可是……”玉潭为难的抬头看我。
　　“放心吧！是福不是祸！”这件事上我毕竟让人找不出错误，而且我还是康熙的救命恩人，这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即使太后也不能毫无缘由的对我发难。
　　玉潭走后不久，便有人来传话。
　　随着一起来的内侍一同来到慈宁宫时，夏荷已经迎在门外：“月乔来了！”我点点头，没有回话，径直跟她进了内室。
　　“丫头！快起来！让我看看！”给太后请过安，她笑呵呵的叫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老佛爷！”我磕头起身，走到她身边。
　　“委屈你了！”老太后仔细的察看了我额头的伤痕后说。
　　“太后老佛爷这么说让奴婢羞愧万分。”我恭谨的低下头。
　　“丫头，你可知道哀家今天找你来所为何事？”
　　“是！奴婢知道。”这件事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没有必要再装傻。
　　“噢？”太后像是没有想到我这么直接的就承认，有点吃惊，“那你怎么说？”我又仔细得想了想，然后跪地重重的磕了磕头，没有说话。“这是你的回答？”太后本是歪在塌子上，这会儿由夏荷扶着坐了起来。
　　我暗暗的咽了口吐沫说：“我们做奴婢的忠君为主原就是应该，别说奴婢并没有大事，即使丢掉性命也没有什么怨言。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请老佛爷明鉴！”呵呵！我在心里苦笑，我可不会为他连命都不要的。“万岁爷是千古名君，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爱护有加，奴婢已经觉得受宠若惊，不敢再有任何奢望。”我是真的真的不想进什么后宫啊！
　　“你这丫头还是老样子！很好！”太后不明所以的说了这么一句，“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奴婢能继续在皇上身边伺候就是皇上对奴婢最大的恩典，没有任何委屈。”我又磕个头，让他记住这件事他是欠我的，会比进那个什么狗屁后宫好得多。
　　“好个没有委屈！”太后提高了声音，“丫头！你可要记住了今天说过的话！”
　　“是！奴婢瑾记在心！”
　　“好了！去吧！李德全儿在门外候着呢！”李德全儿？我面上平静的福了身，心里却已经开始打鼓，李德全儿在这里做什么？
　　“谙达！”走出殿门，果然见李德全儿立在那，似是在等我。我对他福了福，“请问谙达……”
　　“跟我来吧！”李德全儿没理会我的问话，返身向宫外走去。我惴惴的跟在后面，不知道康熙这又是什么意思。
　　重重宫阙渐渐的都隐在身后，看着越走越偏僻的景色，我的心不禁紧张起来，紧紧盯着李德全儿那已略显眍偻的背，他们，不会是想灭口吧？可刚刚与太后谈话时并没有感受到杀气呀！还是他们都隐藏的太好了？天啊！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冤死了，早知道就不要救那个皇帝老儿了嘛！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
　　“我们到了！”冷不丁的李德全儿便停下了，我一个紧急刹车，差点收不住脚步。
　　抬头顺着他所指的望去，一个雅雅致致的小院，门匾上赫然写着“敬慈庵”，望着那三个花体字，我这时才恍然，原来是来这里。
　　可是为什么？这究竟是康熙的意思，还是……我还兀自纳闷的着，李德全儿便已经迈步跨进小院，连声通报都没有。无奈，我也只得跟上去。
　　走在安静的小院里，我还在暗自腹诽，来到这个时代，又怎么可以忘记那个充满神秘的人物呢？怎么可以忘记那个同样辅佐了几代君王的传奇女性——索玛勒，苏麻喇姑！！

作者有话说

　　呵呵！这章已经更完，稍后奉上 十八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