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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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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烟霞城。
新年的第一天,大街小巷里弥漫着爆竹声和浓烟味。不管过去一年里经历过什么样的苦难,但在这一天,似乎每个人都忘记了那些苦难,全都兴致高昂喜气洋洋。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从这一天起,已是新的一年,那些苦难也已经过去,而新的一年充满了希望。
云家庄大门外面的红色灯笼已经挂起,大红灯笼在夜色中显得蒙胧而美好。冷风起,灯笼在风中缓缓摇晃,红色的灯光闪闪烁烁。
日暮天雪。缤纷的大雪扬扬洒洒,大片大片地飘落,如同阳春三月漫天飞舞的柳絮。
云家庄在烟霞城十分出名,也算是烟霞城的大户,以酿酒营生。
西城醋,庐花酒。这庐花酒讲的便是云家庄里特别酿制的酒。
云老爷子除了继承祖上的酿酒家业之外,在江湖中的名气也十分大,因为他不仅是酿好的好手,也是使刀的好手。他的云家刀法,据说江湖上已少有人及。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云家本该洋溢在欢乐祥各的喜庆之中。但云老爷子却一点都不开心,因为他最疼爱的孙女云梦裳自一个月前失踪之后,至今未归。他担心她遭逢意外,花下重金请冷月宫帮忙调查此事。冷月宫宫主萧灵羽本来答应,在腊月三十之前会给他答覆,但今天已是正月初一,萧灵羽却仍然没有送消息来。
老爷子不开心,云家上上下下的人也都不敢开怀大笑。
这日晚,一家吃过晚饭,便成堆地坐在花厅里玩闹,掷骰子,打牌九,猜谜,聊天。
院里有几个小孩正兴奋地放着爆竹,毫不在意越下越大的雪以及刺骨的寒风。噼噼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孩子们的笑声在大雪中此起彼伏。
云老爷子坐在火炉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他端起手边一杯刚刚倒出的热茶,正要喝,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响起。
那琴声由远及近,起初清脆动听,但节奏却慢慢地急促起来,曲调从最初的婉转变得压抑沉闷,每一声听进耳朵里,如同被人重拳击中一样,心脏渐渐无法承受。
听到琴声,云老爷子仿佛被人用极强的内力打中一样,全身一震,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嘴里喷了几口鲜血,然后便倒在地上。不止他,此时屋子里的人全都像是被人袭击受重伤般倒在地上,有几个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人挣扎着想起身调息,却已无力。
云老爷子仗着练了多年武功锻炼出的好身体,吃力地爬向门口,但还没出院子,便已气息奄奄,无力动弹,他仅从半敞的门缝里看到院中的孩子一个个全都倒在地上,雪地里鲜血逐渐蔓延。
一时间,云家庄上上下下数百口人,竟都死在这琴声之下。
大红的灯笼在风中抖,雪无声地下着。院中孩子的尸体,很快便被掩在大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