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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chapter38 ...

  •   末木的肩膀血流如注,但他却没有空暇分一份心去关心自己的伤势。

      敌人都没有佩戴忍村的护额,单靠他们统一的黑衣并不能判断出这场袭击出自哪个势力的手笔,敌暗我明的这个认知从一开始就会使人心生烦躁不说,对方还看上去像是不怕死一样源源不断的在向末木扑过去,他们就像是完全没看到自己刚被斩杀的同伴一样,连对死亡的恐惧都没有一点。

      如果对方数量少一点的话末木尚且可以利用晓天和夜天在目标中周旋,纷乱雪月花可不是看着好看的招数,但棘手就棘手在对方人太多了,这种情况下用雪月花显然是傻瓜判断,那会让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情况;所以即使天下五剑的连招套中需要太多掩护的破绽,末木还是无计可施的选择了这套群攻手法。

      被抓到空隙是一开始就做过心理准备的事,末木在感到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时眉头都没皱一下,他非常娴熟的顺势抓着那人的手腕就是一记膝击,把那人踢得后滚出去之后他正要握住那刀柄把没入自己身体的刀拔出,就听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停!!你想干什么!!”

      末木认出了这是旗木卡卡西的声音,他抿了抿唇继续用之前面无表情的冷淡态度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居然想要继续自己之前的举动。

      旗木卡卡西上前两步啪的一下挥开了末木的手,他面具下的脸色因为怒气也开始变得铁青,所幸因为遮挡末木并看不到他这不善的表情;旗木卡卡西一边瞪着末木以防他又去自虐般的抽刀,一边双手飞快结印,末木看他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猛地对扑上来的敌人吐了一个超大的火球,直喷的空气里隐隐都传来了烤肉的味道。

      末木:……

      末木目瞪口呆的想起擅长用火的伊拉斯马斯,他知道忍者的忍术不需要魔杖引导,有元素属性的查克拉搭配结印就行了,可他没想到的是火系的招数居然是用喷的?不知怎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伊拉斯马斯也喷火的样子,末木绷着的脸皮瞬间就被他笑开了。

      “噗嗤……”自知一旦破功就再也装不出那副冷淡模样的末木干脆捂着眼睛揽上了旗木卡卡西的肩笑了起来,后者隔着面具瞪了他一眼,明明旗木卡卡西特别想骂末木一顿,却在看到他肩头仍旧血流不止的时候还是动作轻柔的处理了起来。

      刀是一定要拔的,不然会影响末木后续的战斗,但末木那样粗鲁的拔出只会造成更大面积的创伤,旗木卡卡西的手法娴熟多了,他非常轻柔但迅速的取出了利器,随后他倒了一点药粉毫不客气的拍在了那条伤口上,一下子就疼的末木龇牙咧嘴。

      “你还知道疼?”想起这个人方才还一副针对自己的样子,旗木卡卡西恼的翻了个白眼,他知道末木的身体无法接受基础医疗忍术的处理,所以只能用有点刺激的创伤药——正好给这鲁莽的家伙一点教训,“知道疼还一个人往里冲?”

      他们谈话间一直有身穿黑衣的敌人试图上前袭击,但这些人要么被乱七八糟的遁术逼的连连后退,要么被凌厉无序的剑气斩的七零八落。旗木卡卡西和末木两个人背靠着背站在那里,以他们为中心非常明显的制造出了一个同心圆——他们两人是圆心,他们脚边一圈是袭击失败的人的尸体,最外一层则是围在那里开始犹豫着是否上前的还活着的人。

      末木看着这帮终于开始生起退缩的黑衣人暗暗松了口气,之前他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着实骇人,虽说这帮人的实力都不能让他忌惮,但蚁多咬死象,更何况他们武士的群攻能力一向缺乏耐久,就算身上藏着厄里耶特送来的建筑神奥秘卡,但在判断不出对方究竟还有多少人的情况下,就算是对自己刀法十分自信的末木也不由得浑身冒起冷汗来。

      他原本打算且战且退,然后找合适的机会开溜的,但旗木卡卡西却在被他数落了一顿后还跑回来了,末木以为凭着他的心高气傲他一定是冷着脸早就走了的,这一点他是真的……有点意外。不知是因为担心他死于非命还是真的想通了那些关于忍者是工具的争论,末木此时心里还是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有光之加护,受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可旗木卡卡西还是回来了,他虽然看起来有些情绪不佳,但也真的为他处理了伤口。

      “对不起。”想起之前自己恶劣不讲理的态度,末木靠着旗木卡卡西的背,他感受着身后人的体温小声却吐字清晰的道歉了,“我不该……不该随意的对你的事情指手画脚。你说得对,我不是忍者,忍者的事情我是半点不懂的。”

      “……”旗木卡卡西不自觉的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却没有吭声。

      察觉到对方身体上的僵硬更加后悔的末木声音都有些闷了,他盯着自己的刀尖暗骂自己之前干的蠢事,他怎么能忘了旗木卡卡西的心思敏感和细腻,他怎么能真的得意忘形到以大家长自居,他对这个世界依旧一知半解,甚至对相处时间不短的旗木卡卡西说起来也不算非常熟稔,自己之前的那些行为和话语现在想来是真的过于失礼了。

      “呃……我是说真的,抱歉,我以后不会再跟你说这些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对你的事情多嘴一句——”

      “没事。”旗木卡卡西干脆的打断了末木的话,他听出了末木话语中陈恳的歉意却开心不起来,这个人有时脑子缺根弦傻里傻气的,但实际上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而末木的这份温柔有时会让人感到恐慌,他非常得体的和你讲着礼仪情义,这就是他不亲近的表现,也许是因为武士道中的条条框框让他养成了这幅有礼却疏远的习惯,但不管怎样,旗木卡卡西并不希望听到他对自己道歉。

      他反而更喜欢末木冷笑着对他说“你今晚自个儿睡吧”的样子。

      “忍者从小就接受着这样子的教育,就算你那么说,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旗木卡卡西感到背后的人明显的一颤,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还是逼着自己把后半句说下去了:“你要是不喜欢听,以后我在你面前就只是旗木卡卡西。”

      末木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刀和自己的大义,同样的,旗木卡卡西也不会舍弃自己做为忍者的一切,哪怕这句话在否认他自身的存在意义。他能做出的努力和退步,就是在末木的面前永远都不提自己是工具,仅此而已。

      这个话题真的该言尽于此了。

      末木没打算继续下去,不如说旗木卡卡西的话让他感到震惊,他悄悄回过身瞄向旗木卡卡西挺直的脊背,突然就发现记忆里还不到他胸口的小少年如今已经快和自己平齐了,即使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绝望的事情,他也没有走到歪路上去,旗木卡卡西收起了自己的伤痛,他不曾向谁抱怨或憎恨谁过,他只是一步一步的,追着自己的目标前进着。

      这些年来末木甚至很少听到他提起那些故人了,如果不是曾陪着卡卡西一起去慰灵碑献花祭奠,他甚至都会觉得旗木卡卡西已经淡忘了——可他并不是淡忘了,他只是痛定思痛,不去过分沉溺于过去,而是牢牢抓着自己的当下,以及为未来咬紧牙关。

      旗木卡卡西嘴上说着自己是工具,但却从来没有做过工具,他挣扎着和命运撕扯的样子何尝不像是曾经随着无双斋斩恶的末木,因为经历的多了,心性自然就沉淀了。

      末木感到眼角发烫,他想起了自己年幼时随着师傅居无定所甚至没有温饱的游历生活。他本想努力让命运多舛的旗木卡卡西不要过得这么苦,但对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却从未品过甜,虽然有吃有穿,但他却还是像独身一人一样,明明自己还算是个孩子,这些年却扛起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不顾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末木突然就转过身去从背后抱紧了旗木卡卡西的身体,他这个动作太过突然,毫无防备的旗木卡卡西感受到末木搂上自己腰的时候甚至惊得差点原地跳起来。末木把额头抵在旗木卡卡西的肩头,抱住了之后两人相近的身高差更直白的告诉着末木卡卡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按住头压在怀里的小鬼头了,他的身高变得挺拔,脊背依旧消瘦但变得非常宽阔,弧度漂亮的肌肉所蕴含的力量光是看上去就能带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你是个大人了啊,卡卡西。”末木感慨着,他一直以来都把旗木卡卡西当做需要保护的对象看待,也许就比看鸣人的目光稍好一点而已,但此刻他意识到旗木卡卡西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他有拼搏奋斗的目标,配上那坚韧的心性,他可以走得很远。

      “你已经是个不需要我保护的大人了,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指手画脚了……”

      真可笑,对吧?一直以保护者自居,结果突然有一天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这种保护——不,或者说他这种可笑的心思才会拖累对方,如果没有自己,旗木卡卡西会飞得更高更远也说不定。
      加入暗部也好,共同养育鸣人的使命也好,都是束缚旗木卡卡西的枷锁而已。

      “……”听着末木闷声说的话,旗木卡卡西手指一抖,他居然干脆利落的掀开了自己任务中不能掀开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脸。旗木卡卡西学着之前末木的样子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他拖向自己,一样的额头相抵,一样的视线相撞,一样的呼吸相融。

      “我早说过,我不是小孩,你不要像操心鸣人一样操心我。”因为末木不知为何有些沮丧的脸心生不爽的旗木卡卡西伸出一只手掐住了末木的腮帮子,他看着末木被掐的鼓起来的双颊,咬着牙恨声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你、也不打算让你成为我的什么保护神!”

      他再次学着末木之前的样子把末木推的一个趔趄,眼睛斜了一下将一个握着苦无想上前的人定在原地,旗木卡卡西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面具,他透过面具的视线锁在末木的脸上,这目光像极了末木之前看那名年轻武士的目光。

      “我要的是你身边独一无二的位子。”

      “不是你保护我,而是在这个你陌生的世界,我来保护你!”

      ——在这个你陌生的世界,由我来保护你。

      末木一下子就没忍住眼泪,这些年他又何尝不是在和命运咬着牙撕扯呢?他被迫离开了自己熟悉的艾欧泽亚来到了这陌生的大陆,见到的人大多都对自己有着警戒和敌意;好容易恢复了状态,却因为无法拒绝的、他坚持的大义留了下来。在末木看来漩涡鸣人只是个无辜的孩子而已,但却有太多的恶意从他出生开始就针对着他,而护着他的自己更是成为了众矢之的——就算他什么都没做,但这恶意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怀疑、猜忌、防备、讥讽……仔细回想起来,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只有从小带大的鸣人以及如今的旗木卡卡西还在毫无防备的和他亲密接触了。

      而最开始的旗木卡卡西也是对他不友好的——甚至曾真的想要杀死他。

      他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扔了一对龙眼而已,谁能想到那龙眼会突生异状甚至将他带离了原本的世界;他做了什么呢?只是因为他和这个大陆上的大多数人不同,哪怕不曾做出任何危害到别人的举动,他依旧被排斥、被怀疑,被用最大的恶意揣测。

      末木很累。他无数次想放弃养育鸣人,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自杀就能回去了。但他又不能放弃,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回去后鸣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旗木卡卡西又会因为他的离去发生什么变化——也许不会有任何变化,这么想的话反而更让人难过了。

      末木能怎么办呢?厄里耶特说还没找到办法带他回家,连她都这么说就一定是一筹莫展的情况,他只能说服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他只能让自己拼命地不对回家产生渴望,而是全心全意的倾注自己的一切,将鸣人和旗木卡卡西划进自己的责任里。

      鸣人迟早有一天不会再需要他,而旗木卡卡西已经不需要他了——无法继续做他们的光,回不去艾欧泽亚的自己,到底还剩下什么呢?

      “……指责我说自己是工具,但你自己却更像是想做工具。”旗木卡卡西叹息着把末木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以如今他的身高这个动作不会特别的诡异,尤其末木佝偻着背更是让他能轻易地完成这个举动了,“你总是在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旗木卡卡西用手指沾掉了末木眼角的泪水,他顶着无数针扎般的视线旁若无人的拍起了末木的背,甚至轻柔的安慰起他了:“不管是做艾欧泽亚的光之战士,还是说要做我和鸣人的光,你总是在逼自己去护着些什么。”

      “没必要的,末木,没必要的。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想要你认可我,我们并肩前进就足够了。等到鸣人长成了独当一面的人,他也会选择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的。”

      “你不需要逼自己必须保护我们,这太累了,对你太不公平了。”

      “放过自己吧,末木。”

      放过自己,接受我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黑衣人:我艹,你俩在这儿抱来抱去当我们不存在吗?
    不要吐槽敌人的战略性掉线,你们就当他们被那圈尸体绊倒了(不)。
    我无数次惊叹原作里旗木卡卡西遭遇了这么多次毁灭性打击居然没有去报复社会……这家伙心情坚韧非比常人,是真的值得敬佩。
    末木来这边是真的遭了不少罪,就算再迟钝,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压力也是很恐怖的了。而他自己之前也说的是要做卡卡西和鸣人的光,从一开始末木就把自己摆在了一个压力最大的地方。
    鸣人还小,但卡卡西又不小,更何况他不可能真的让末木去做自己一辈子的家长,这时候就必须把话说开了。末木只要一天觉得卡卡西是保护对象,他就一天不可能去感情越线。
    感觉没写到位……总之就是之前末木说自己要做鸣人和卡卡西的光,其实这就是炸/弹了。光之战士在艾欧泽亚是为了保护大陆拼死战斗的,而说出这话的末木实际上并不带什么暧昧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他要为了保护卡卡西和鸣人拼死战斗了。
    我之前说这场攻略是歼殛战难度的,真的不骗各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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