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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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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身在现场见到这一幕的波风水门心情不比宇智波鼬感到复杂的少，虽然他很早就知道末木总能做出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但举着一把发光大砍刀把九尾砸进地里……说真的各种意义上都太好笑了。
如果不是在这个情况下，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笑出来的。
多亏了末木拖延的时间，波风水门完成了自己手上所结的最后一个印——在失去了旋涡玖辛奈的封印术下还能够封印九尾的术，波风水门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个了。
尸鬼封尽。
召唤死神、封印对方、自身毙命，施术者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在结印完成之后这片炙热的区域内便蔓延开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波风水门苦笑着任由生命力汩汩从身体内流失，耳边响起了九尾夹杂着不甘和怨恨的怒骂声，以及几不可闻的、有什么人来到他身边的脚步声。
波风水门的眼睛已经开始失焦了，但他知道眼前这红红白白的身影是方才为他争取时间的末木，他努力把指甲掐进自己的皮肉里想要获得几分神智上的清明，哪怕只有片刻，片刻就好，他有必须要拜托给末木的重要事情。
末木看着在死亡线上挣扎的波风水门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去微微搀扶了一下波风水门摇摇欲坠的身躯，获得了对方一个有些模糊的谢意眼神。恢复理智的末木自然看的出波风水门有话想对他说，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平静的眼神里就好似他也什么都不愿知道一样，看起来冷漠至极。
但波风水门此时已经是看不清末木的异样了，他喘息着抓住了末木胸口的衣襟，拼命让自己不要即刻就倒下去，然后他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冲末木开口。
“我、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可以……可以吗？”
末木抿了抿唇，但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鸣人……鸣人，我，我已经没法把他……可不可以请、请你，请你收养他？”波风水门全身抖的像筛糠一样，嘴里全都是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末木垂下眼看着他蓝色眼睛里模糊成一片的水汽，终于眉头一松，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我答应你。”末木伸出手去给了波风水门一个拥抱，把这个在他的记忆里总是温柔笑着的、此时却佝偻着身子浑身哆嗦的男人半抱在了怀里。末木是感激波风水门的，虽然不能否定他和木叶都对自己有着猜忌和排斥，但也是这个人将他领了回去，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份温暖。
光之战士是无法逃避这种温暖的。
“我答应你。”末木垂下头看进波风水门的眼睛里再一次说到，波风水门涣散的瞳孔让他感到心酸不已，正当末木心想英雄末路也不过如此的时候，却看见神情恍惚的波风水门闻言后居然冲他扯出一个勉强至极的笑容来。
“太好了……谢谢，谢谢你……”波风水门的眼泪终于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了，他整个人像是终于安心了一样彻底软倒在末木的怀里，抓着末木衣襟的双手无力的垂落了下去。
“拜托了……末木、谢谢你……”
波风水门嘴角挂着笑，泪流满面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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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48年十月十日，九尾破开封印袭村，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为守护木叶使用尸鬼封印后牺牲，年仅24岁。
木叶在遭受了大难之后，还要迎接噩耗。
旗木卡卡西在圆满完成暗部考核任务回到木叶的时候被这当头一棒的噩耗打的整个人都傻了。
他不信，他一直守护在旋涡玖辛奈身边，封印一直很牢固，只不过是出去了十日，哪儿有发生这种事情的道理；他不信，他的老师波风水门可是能使人闻风丧胆的木叶金色闪光，怎么可能说为村牺牲就为村牺牲了？
他不信！
14岁的旗木卡卡西头脑发昏，他丢下一起做任务的队友踉踉跄跄的跑在木叶不成样子的废墟街道上，映在眼底的全是断壁残垣、碎肢鲜血，这幅惨景刺激的他瞳孔抖得不成样子，旗木卡卡西满脑子都是为他送别时玖辛奈温柔笑着的脸，越是去想越是痛苦。
他终于在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来到了波风水门和旋涡玖辛奈的住处，这里比村内只是变成废墟的地方看起来更加惨烈，鼻尖充斥着燃烧物制造的焦臭味，满地的狼藉已经看不出原本是什么东西，甚至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增添凄惨气氛的巨大深坑！
旗木卡卡西看向站在那里显得苍老了很多的猿飞日斩，他神色不安的走过去正想要开口询问，就见猿飞日斩冲他面带哀伤的摇了摇头，随着他的动作卡卡西感觉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僵住不动了，半晌口从他喉咙里撕心裂肺的挤出了哭叫声。
然而在九尾袭击之后的木叶，这样透着绝望和悲恸的声音太多了，多到身边没有人感到惊奇的过来安慰他，来来往往的平民或忍者脸上全是麻木的死寂，他们或是有条不紊的搬运着不知名的尸体，或是守在惊魂未定神情恍惚的家人身边，喜欢在街道上打闹的孩子们此时也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他们睁着惊恐的眼拼命钻进大人的怀抱里。
天塌了的感觉莫过如此吧，旗木卡卡西想。宇智波带土死去的时候，他发誓他要保护好野原琳；野原琳被千鸟穿胸而过的时候，他又默默接受了波风水门的好意，成为了他重要之人的护卫；而现在连波风水门都死去了，一眨眼间水门班的其他人已经全部离他而去，他现在除了放任自己在原地崩溃的尖叫流泪居然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
他无法为枉死的父亲正名、无法为含恨的同伴报仇，甚至无法再次追随尊敬的老师，跟在他身后看着木叶村内的和睦暗暗发誓守护好这片世外桃源。
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理解你的痛苦，卡卡西。”猿飞日斩瞧着旗木卡卡西濒临疯狂的样子眨了眨酸涩的眼，心中为这半大孩子的坎坷命运感到惋惜，“但有一个事情可能得请你帮忙了，你也看到了，这边实在抽不出人手……”
“我能干什么？”赌气一样大声哽咽着打断了猿飞日斩的话，完全没有以往稳重有礼样子的旗木卡卡西痛苦的抓紧自己的胸口泪如雨下，“我什么都干不了——”
“不、别这么说……”猿飞日斩有些难以启齿，憋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了后半句，“可能这个事情只能你去做也说不定。”
“？”
“呃……你的老师波风水门的孩子……被末木小子带走了，”猿飞日斩冲旗木卡卡西哭花的脸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勉强的挂上了笑，“你能把那孩子追回来吗？那孩子可能有点不太一般。”
旗木卡卡西直觉得这又是对他当头来了一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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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木卡卡西是在乱成一锅粥的医院里找到末木的。
到处都是伤员，耳边尽都是痛苦的呻/吟声，旗木卡卡西差一点儿就没压住心中的焦躁——好在那之前他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末木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站着，他怀里抱着的孩子头上有着稀疏的金黄色胎发，光凭这个特征旗木卡卡西便笃定这一定是老师的孩子了。旗木卡卡西站在原地停下了脚步，他注视着末木垂着眼睑抱着孩子缓缓晃动的样子，一时间感到百感交集。
喜——末木还活着，而且看上去没有受伤。
怒——末木怎么能还活着，而且看上去没有受伤？
哀——这孩子才刚出生……老师和师母你们怎么狠心……
乐——这家伙哄孩子的样子真的是怎么看怎么蹩脚。
旗木卡卡西踌躇着，在看到末木眼神和他对接的时候才迈开步伐不情不愿的朝他走去。他神色复杂的盯着末木清秀好看的脸，有些疑惑于他灰色眼睛中违和的干净却没过多在意，旗木卡卡西感到太阳穴隐隐作痛，但他有一箩筐的问题想问，而时间不能随便浪费。
于是他就看着末木开口了。
“你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你还活着，老师却死了？”
不对，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想问的是为什么末木会抱着老师的孩子在这里，他想问的是末木能不能毫无保留的把这场浩劫原原本本的讲给他听。
“……我尽力了，”末木移开了和旗木卡卡西对视的眼，他再一次垂下视线看向有些皱巴巴的婴儿，“我拖住了九尾，为水门争取了封印的时间，但我不知道封印会要他的命。”
“什么？你拖住九尾？等等……”还没来得及为他话中的其他内容感到震惊，旗木卡卡西不可思议的瞪着末木的脸，一把抓住了他抱着婴儿的手臂急切道：“你怎么回事？变正常了？”
末木有些好笑的瞥了他一眼，在看到旗木卡卡西收回了自己的手时才做出了回应：“是啊，我都想起来啦……我以前的事情。当然在这边的事情我也都有记得。”
旗木卡卡西皱着眉再一次抓住了末木的手臂，这一次他没有光是抓住末木，而是拖着末木往人更稀少的角落走去，他脑子里的思绪再一次被弄得乱七八糟，什么老师死了，九尾来了，末木变的正常了——全都搅在一起，闹得他脑仁生疼！
“喂喂……很痛的好吗？”碍着手里抱着孩子的并不能挥开旗木卡卡西的手，被抓疼的末木委屈的眼睛都湿润起来了，“我很怕你的好吗？看到你我胸口就会痛，你——”
“闭嘴！别说这种奇怪的话！”如他所愿松开了手，旗木卡卡西沉着脸回头盯着末木，他眼里再次充满了警惕和怀疑，曾经的末木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时只会感到迷茫，而如今的末木却扁了扁嘴，冲他毫无自觉的翻了一个白眼。
旗木卡卡西：……
被他这幅态度弄得急火攻心的旗木卡卡西差点就要掏出苦无给他来一下了，然而末木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一样抬高了手臂，警告似的冲他摇了摇他臂中的襁褓：“哎，你别这样啊，这是你老师唯一的血脉啊！”
“你带走老师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被末木的行为逼的咽下这口气的旗木卡卡西只能干起了瞪人的老本行，但这对于末木实在是没有什么杀伤力，看出了这一点的14岁旗木家天才咬了咬牙，恨恨的补了一句：“既然你恢复正常了，是不是有些事情就得给个交代了！”
“啊……行吧，给个交代也没什么。”末木伸出手戳了戳怀中孩子柔软的脸，看着他噗噗的吐着泡泡弯了弯眉眼，“但我讨厌一件事情解释很多次，所以……”
“我跟你去见火影老爷子。”末木坦荡荡的看向了旗木卡卡西的眼睛，“反正应该也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吧。”
旗木卡卡西被末木这幅样子搞得很不习惯，连带着浑身都开始不舒服起来了，在他印象里末木从来都是没有阴霾的傻笑着，冲谁都毫不吝啬善意，冲谁都一副乖巧礼貌的样子；而现在在他眼前的末木竟看上去和自己一样冷淡，他眼睛里清明的光没有温度，连带着他嘴角的笑意都刻薄了几分起来。
“你也一起来吧，我保证知无不答，过了这村儿没这店了啊。”
末木嘴里说着顺从的话，但他此时却像极了一把已经出鞘的刀。
——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斩向任何人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末木：我不傻的时候你们这帮人打什么主意拿膝盖都能想出来。
毕竟是经历过[绝望的灯火]的男人呢。
到这个时间点，末木18，卡卡西14，是真实的年下……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是年下（惆怅）
原本就能压着卡卡西打，现在想起了光之战士的一切之后更是气场都压住卡卡西打了。
要不是早就定好了……所以只能暂时给仔卡点个蜡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卡卡西！！你可以做到的！！！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