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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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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闻这季尚书家的小公子才是真绝色,比那京城第一美女差不到哪去,只体弱不常出门,大家都没见过,我本以为只是传闻,如今看来不比这第一美女差,哈哈哈哈。”二皇子安易洛暗恨没有早点结识这小公子,要是他早知道还有这等绝色的美人,想必这可人儿早到他的床上去了,哪里还轮的到吕毅。
“是啊,想必那滋味也是绝了,将军好福气,嘿嘿嘿。” 说此话的人是右丞相之子,宋启明,看起来倒是人模狗样儿,只是那浑浊的眼睛和一闪而过的精光透漏出其性淫狡诈。
众人听罢三皇子的话正打算附和几句,此刻听到宋启明这毫不掩饰色气的话,顿时尴尬不已,只得打着哈哈装作没听见。
安易洛撇他一眼,要不是这人对他还有点用,他才不会留着这么蠢的人在身边,这将军府正主虽不在,但他的人没一个能进去的,想必有高人坐镇。他可不想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不知不觉惹上一堆麻烦,况且说不定今天还有皇上的眼线。
果然不久就听说这宋启明在青楼染病了,一身疙瘩又痒又痛,还不能挠,一挠更疼,生生折磨了一个月。他爹右丞相进皇宫请太医被皇上给拒绝了,让他滚回家好好教育儿子怎么做人。
因为将军生死未仆,拜堂也省了,季晓直接被带进了新房,下人道了句请夫人好好歇息便离开了。
季晓看着那红色纱幔围起的床,兴许是这婚房的氛围太好了,让季晓心底里对他那名义上的另一半忽然冒出小小的期待和好奇。
季晓坐在圆凳上扒拉着桌子上还有点余温的面条和可口的小菜,默默地填饱饿了一天的肚子,缓缓舒了一口气,想到路过香气满园的庭院时对将军府的好感直线上升。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隔着窗纱可以看到亮起的盏盏灯笼,客宴似乎也快散了,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
系统的能量因穿越世界消耗的厉害,看他适应的不错,没啥可操心的,便待机休眠去了。
季晓躺在红纱帐里的大床上随意翻滚,一夜好眠。
天刚微微擦亮,公鸡就迫不及待的一展它那洪亮的歌喉。
季晓烦闷的把被子捂过头顶盖住耳朵,作为一只公鸡,这么早就忙着吸引异性的目光,一点都不低调。等又过了一会儿其余的公鸡才开始相继打鸣。
季晓彻底被吵醒了,翻身下了床,换了一身新的亵衣,又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墨绿色罗衣和红色纱纺袍套在身上,想了想又拿出一条嫩黄的像他绒毛颜色的绸带系在腰间,满意的在镜子前照了照,随意的拢了拢长发简单的用一根红色发带扎起,全是他喜欢的颜色。没有人管他终于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随意搭配了。
他在原先的师门里有统一配备的服饰,被师父逐出师门后在师兄的介绍下进了妖怪总局,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混搭穿衣法的同事们都惊掉了下巴,但穿在他身上又感觉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为了拯救他们的眼睛和让鉴赏能力保持在正常水平,他的下属就一手掌控他的衣柜把他的衣服都包办了。
然后被压抑恨了的后果就是季晓的审美在此刻彻底爆炸了,季晓倒觉得没什么,他又不是多么在意旁人的眼光,穿什么自己喜欢就好。
将军府有名的有着三寸不烂之舌的金善才,金管家,敲门进来看到就是这么视觉冲击的一幕,挂着微笑的脸狠狠地扭曲了一下,思考了一路的话顿时被震撼的忘光了,张了张嘴无奈道:“夫人,用早膳了。”
领着季晓走到食膳房一路上见到的仆人都被震惊,心里暗暗想难道这是今年流行的新款?金管家看着他们又找回了自信,看来他还算不错的,起码他的审美还没有被带拐了。
食膳房的桌子旁早已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月牙白对襟绸缎长衫,衣服上用青丝绣着流畅的云海图案,外面套了一件和青丝颜色相仿的青色马甲,脚登一双白色长靴,上面同样用青丝绣着图案。头上编了一圈小辫子汇聚到发旋处总编成一根大辫。五官虽还是一团孩子气,但已然能初窥长开后的英气。
“夫人,这位是将军的弟弟,吕蒙。”金管家介绍到,看着英俊的小少爷金管家受到重创的心脏略感安慰。
吕蒙看到季晓也愣了愣,听到金管家的介绍连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吕蒙见过嫂嫂。”
待两人初识完毕,金管家便命人开始上早膳,早饭相较于尚书府也是比较朴素和清淡了,两碗白粥,两笼包子和几碟炒青菜加咸菜,但吃起来味道意外的不错,也比较爽口。
季晓看着对面一本正经的像个小老头似的孩子,吃饭端端正正,不发出一点响声,一点也没有一个七八岁孩子该有的性情,乖巧的让人心疼。
这家原本就没了父母,哥哥现在也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这小孩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人人都说喜欢懂事坚强的小孩,但这懂事坚强的背后是痛苦和磨砺,说到底又有哪一个爱孩子的父母会真心舍得让孩子去经历这些,恨不得抱在怀里宠着爱着,再慢些长大才好。季晓在心里默默想到。
吕蒙顶着季晓灼灼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快速吃完了碗里的饭,放下筷子,“嫂嫂,我先去学堂了。”今天早饭开晚了,他快要迟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季晓起身送吕蒙出了大门。
金管家看季晓盯着护送吕蒙的侍从手中的食盒发愣,解释道:“小少爷中午在学堂吃饭不回来。”
季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金管家,我要出门一趟。”
金管家捻了捻他的山羊胡子,笑眯眯道:“夫人,需要金某陪同吗?”
“金管家若有时间,自然是极好的。我初来将军府有很多不懂的,正想请教金管家。”季晓温声道。
“好,那咱们边走边聊。”金管家爽快道。
两人携同出了将军府,在路上金管家给季晓强行安利了一波将军的家史和奋斗史。将军在十六岁之前还是在家一心求学,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学生,世事难料,他父亲竟死在了战场上,没过多久母亲也跟着去了。
众人推墙倒,他们家族其他人早已垂涎这正房的地位和财富已久,再加上老太太又是个偏心眼儿的,欺上瞒下的,捧高踩低的,竟让两个孩子连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眼见这科考为官路漫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吕毅便毅然走向从军这条路,从小兵升到排长,踩着鲜血一路杀到如今的大将军。带着其弟独立成户,搬到皇帝赏赐的将军府。
季晓听的心沉了沉,对吕毅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让他意外的是金管家居然是吕毅的前军师,因腿受了伤不能长途跋涉,于是在将军府谋了管家一职,帮将军打理打理内务。不过看他那笑面虎的样子,季晓将惊讶暗暗压了下去。
这王朝的昌盛从这热闹喧嚣的街道就可以窥得一斑,四辆马车可以并行的宽阔的街道,街道两边络绎不绝的楼阁飞檐,沿街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以及来回奔走的车马和人群。摊开来仿佛一幅生动形象的清明上河图。
置身于这热闹的尘嚣中,季晓恍然道他是来到了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真真实实的王朝,他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人,好似终于脱离了旁观者的角度,灵魂与□□合二为一。
金管家一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季晓,突然感觉他好像一下子发生了一些变化,变真实了,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不过这季小公子对旁人的目光好似不太敏感又或者完全不在意,有趣,有趣。
这街上的鱼市里的鱼品种不多,大多是家养的观赏鱼,用来吃的仅常见的鲤鱼和草鱼等,放在大木盆中,中午日光直射下来鱼都蔫耷耷地静静不动,有的直接翻了白肚皮浮在水面,还没走近就有股鱼腥味飘了过来。
“来看看喽,新鲜的小鱼,新鲜的小鱼。”穿着粗布的妇人坐在小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喊着。她面前的大盆子里游着一堆小鱼,黑压压的一群像墨汁倒在水里一般,舞动蔓延。
“这小鱼好有劲啊,大中午的还这么活跃。”季晓看着活奔乱跳的小鱼道。
“是啊,是啊,这鱼是和别的鱼不太一样,俺家的那口子最近才出海捞上来的,但是咱这里好多人没见过这小鱼,也不知道咋做着吃,卖不出去多少,我都愁死了,小公子你看,你要的话我给你便宜点,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般好看,不,是俊秀的人呢。”妇人一下子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向季晓大力推荐她的鱼,就算卖不出去,和着这神仙般的人多讲几句话也是好的,看看旁边几家卖鱼的眼巴巴的模样,羡慕去吧,这几天因为这鱼,没少被他们嘲笑。
季晓听了一会儿,乘妇人喘口气打算接着讲的时候,赶忙道:“好了,这些我全要了,以后还有的话,麻烦您给我留一些送到将军府去。”看到这小鱼他便想起了香酥小鱼干的味道,可以给吕蒙做些方便带去学堂吃的小零嘴。
“好嘞,您放心,以后有了,我保准啊都给您送过去。”妇人面色红润,笑盈盈道,一改刚才的颓废无聊之色。
金管家听罢,立刻朝身后街道不引人注目的街角招招手,不一会儿跑来一个小厮,领着妇人走了。
季晓了然,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有人跟着他们,看来是将军府的人,季晓不着痕迹地朝街上一些不注意的角落看去,这些人应该也是将军府的人吧,他没感觉到恶意,不是也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一个他打一个,他季晓爷的武力值可不是吹出来的。
躲在暗处的影卫突然感觉到一阵恶森森的凉意,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金管家摸着山羊胡子笑了笑,“夫人,这正午的太阳毒,咱们到前面的酒楼吃些东西,稍适休息一下吧。”
“好。”季晓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道。
酒楼二楼的雅间窗户正好朝向这里,街上发生的这一幕尽收两个人的眼底。
“这将军府里将军不在了,但也不是好惹的啊。”一席白衣的公子将手中的酒水喝尽,看着街上的金管家道。
“什么将军不在了,会不会说话,吕将军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坐在他对面的红衣少年皱皱眉,不满道。
“好好好,是我不会说话,吕将军会没事的。”白衣公子撇撇嘴,白了他一眼。
红衣少年向候在一旁的侍从召唤道:“请尚书家的小公子上来坐坐。”
季晓和金管家刚进酒楼就被人请到了二楼。
“红色衣服的是三皇子,安宏宁。白色衣服的是李思逸,刚继承家族产业,黄商。”金管家在季晓耳边轻声提示。
“季小公子,幸会幸会。”李思逸起身行了个抱拳礼,道:“早听闻季小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妙人儿,今儿终于有机会结识,三生有幸啊,啊哈哈哈,快请坐。”
“李公子弱冠之际便能掌管如此庞大的家业,吾实乃佩服之至,今日有幸结交,亦属吾之幸,请。”季晓也和气的客套道。
李思逸心中微汗,这家族产业还真不是他凭实力拿到的,那些老家伙看他年纪小又是个草包好牵制,推他上位罢了,这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实,如今又猝不及防被捅了一刀,心痛。赶忙转移话题拿三皇子当挡箭牌。
“季小公子,这位是三皇子安宏宁。”李思逸介绍道。
安宏宁在旁边看着季晓和他表哥互相恭维半天就觉得恶心,这季晓和那些虚与蛇委的人都一样,“一个大男人竟然甘愿屈身男人身下,不知羞耻,竟然还有脸在外面闲逛。”安宏宁张口便是恶意满满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