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可究诘》沙子有泪

6、是挑战还是机遇

　　之后叶泽没由来地拼命起来，上课认真，课间安静，还会溜达到办公室问问题。
　　大家理所当然地想：快高考了，花泽类也紧张了，要努力了？
　　这让自诩三宫六院的女生们很是神伤。
　　八卦的女生不会起早贪黑，所以她们自然不知道，最早到和最晚回的两个人是叶泽和林维莫，而若干学习认真的同学虽然早来晚回，但是不会八卦。
　　所以，一前一后的那道风景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没人注意，无人提起。
　　沉默是最痴情的守护，等待是最长情的告白。
　　N天后，林维莫都习惯了每天早上听到他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或者是看到他靠在门口默默地等着自己开门。
　　而在叶泽的脑海中，加速轻盈的脚步+永远走不了直线的状态=林维莫来了。
　　但任何事情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暗恋如是，爱情亦然……
　　“莫莫，一起回寝吧！我和寝室几个都有些问题问你呢。快高考了，我们就只能多抱抱你这尊佛脚了。”
　　“可是我是锁门的，总不能赶人吧。”
　　“那你把钥匙给晚走的就行了呗。都快别离了，你也该抽点时间出来，给朝夕相处的室友了吧。”
　　维莫受不住同桌的央求，只得答应，想也没想的，就把钥匙摆到了叶泽的桌上。
　　后座的叶泽愣然了。
　　“以后你就是掌门人了，好好干！”
　　还没等他反驳，维莫就抱着资料，拉着潜乾乾消失在走廊了。
　　“莫莫，你怎么把钥匙给他勒？”
　　“他现在挺用功的，我想他会乐意接受这份责任的。”
　　维莫笑得春光灿烂。
　　“什么时候你们这么熟啦？”
　　“拜托男生总比女生容易吧。看他一脸桃花，怎么会拒绝像我这么青春可爱的小女子呢。”
　　钱钱觉得自恋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果真这两货越来越像了……
　　宿管阿姨正摆着凳子，坐在寝室楼的大门口，一边啃玉米一边看人来人往在打登寝记录。
　　“咦，你今天那么早回寝呀。”
　　阿姨差点把玉米棒弄滚了。
　　“哈哈，想早点躺被窝里暖和，晚上教室够冷的。”
　　“嗯。也别太晚睡哦，等会熄灯了就不能再喧哗了。”
　　宿管阿姨突然在满脸皱纹中堆出了个大大的笑容，加上月牙型短发，倒真让维莫有种外婆在门口等你放学的错觉。
　　“好的，阿姨。”
　　“和阿姨那么熟啊？她对着我们可都是清一色的严肃面容。”
　　钱钱想起自己某周日烫了个自然卷，做了个小美甲然后回寝，结果被阿姨眼尖发现了，训了她一顿还要拎她去老师办公室，吓得她赶忙回去整改。
　　“莫莫，难得那么早回来啦，钱钱还真是有办法劝得动你。”
　　室友一脸的崇拜，潜乾乾一脸的得意。
　　寝室床铺呈左右两排，一排有四个，上下铺形式。
　　林维莫睡在上铺，下铺是个爱看小说的姑娘。旁边是潜某，也不知她怎么还没和钱钱和好。潜某下铺是宁宝怡，一个爱笑的疯女子。
　　另一排有爱扮酷的胖妞，勤劳才女，高挑温柔的程昕悦，还有就是古灵精怪的潜乾乾了。
　　寝室各干各的，有几个正摆着小桌子和台灯在床上学习（不时，室友会隔空抛给维莫几个问题，这些维莫都是做过的，错了的也都改正了，所以自然是小KS）；有已经呼呼大睡了的；还有那个爱看小说的姑娘正在“挑灯夜读”……真可谓其乐融融。
　　维莫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寝室的温馨，这些年来她一心向学的同时是不是也丢失了很多隐性的东西呢？
　　比如，友情。
　　早早的回寝捂被窝，懒懒的恋床不肯起，这些是维莫不曾体会过的感觉，自此越发喜欢和钱钱一起回寝了。
　　虽然寝室平时交流少，但好歹也同寝同班，因而感情迅速升温，特别是宁宝怡、程昕悦、林维莫和潜乾乾竟成了一大家子，分别是大宝、二宝、嬷嬷（奶妈子）和钱袋子（奶爸）。
　　其实她觉得嬷嬷是个需要技术的职业，毕竟有部火遍大江南北的电视剧，其中嬷嬷就有个拿手绝活‘扎针’。
　　她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扎针的本事，顶多是被人扎。
　　小学二年级时她还灵感一现作了首诗:
　　女儿不听话，
　　爸妈老吵架，
　　突然针一刺，
　　鲜血直流下。
　　当时老师把她惊为天人，觉得她必成大器。
　　其实父母吵架倒不真因为她不听话，她只是为求押韵扎针这件事，母亲总会拿针来教育她，不过倒没真扎过她。
　　而老师显然没看出其中奥妙，单纯欣赏。可她也辜负了老师的期待，至今为止只写出了这首诗……
　　二宝最喜欢晚上拉着嬷嬷去宿管阿姨那买小馄饨了，嬷嬷调皮总是在里面放很多醋，还说二宝这么大个人了还吃她的醋。
　　大宝是最疯癫也是最勇敢的，成天拉着大家闹。但是作为女生，她也有很害羞的一面，她喜欢楼下班级的一个人很久了——彭涛。
　　她说，自己每次碰到他，心就会按捺不住‘扑通扑通’乱窜，之后一整天心里眼里都是他。
　　这天晚上，宁宝怡快笑得合不拢嘴了，在寝室里一直兴奋地嚷嚷，说是向别人要到了彭涛的手机号码，准备向他告白。
　　咳咳……
　　亲人们轮番对她做了很多思想工作，叫她要淡定。
　　终于，大宝矜持了下：
　　“我会循序渐进的。”
　　后来，每到晚上她都会躲在被窝里和彭涛发短信，还老是在寝室兴奋地报告进程。
　　交朋友彭涛自然是乐意的，后来还在他的口中套出目前没有女朋友，说是现在想好好学习。
　　“说要好好学习的都是借口，言下之意是：我还没遇到让我放弃一切的人。”
　　宁宝怡瞥了一眼正专注吃饭的维莫，略有深意地继续道：
　　“奶妈子，你赶紧抱个大腿，为我们再找个靠谱的奶爸呀～”
　　每次在她们吃饭时总有关注的目光，或前或后或左或右，但一直存在着。
　　“奶粉没有，吃你的饭去。”
　　维莫很没心肝地扒着饭。
　　“同样的饭菜，为什么你吃的总比我们欢呢。”
　　二宝立马抢了几口嬷嬷碗里的饭。
　　维莫刚和白饭酝酿好要吃的感情，却被抢了，当然不乐意了，向大宝投去委屈的目光。
　　却见大宝痴情地看着远处的彭涛，还拿着筷子比划着和他同步吃饭……
　　钱钱安慰道：“不要忧伤，让大宝花痴去吧，咱身后好男人多的是。”
　　维莫摸不着头脑了，顺着钱钱暗示的方向望去——正好对上了叶泽的目光。
　　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
　　“大泽，你吃饭总魂不守舍的是闹哪样啊！不会是得了相思病吧？你最近真不正常。”
　　一群哥们调侃道。
　　“高考前夕，不正常是必然的，你们还一副平常的叼样倒是不正常了!”
　　兄弟们竟一时无言以对。
　　午饭后，大家都慵懒地回教室歇息了，这才是三月天呢就热了，可见地球的温室效应是越来越严重了。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诶，正好我的涛涛也上体育课，一起去看他打篮球吧！”
　　大宝可怜巴巴地怂恿着亲们。
　　虽然体育课已经停了，但是男生们一定会在篮球场厮杀的。
　　没办法，维莫纵然想当学霸也始终敌不过群众的力量，只能加入到大宝的涛涛啦啦队中。
　　“涛涛，加油，加油啊！”
　　宝怡卖力地喊着，等他下场时还不忘热情地递上毛巾和矿泉水，维莫自然对这些爱意画面不感兴趣。
　　“咦？那不是莫姐么，怎么到其他班的加油队伍里去了？”
　　任伟铭向叶泽使了个眼神，不远处维莫坐在某台阶上，撑着下巴，似乎快无聊得睡着了。
　　叶泽往自己头上身上洒水，潇洒甩甩头，水珠子溅得金光灿灿：
　　“兄弟，下一场靠你了！”
　　就神经兮兮地朝维莫那边跑去了。
　　“妈个杯！真是过河拆桥！”
　　小明愤愤地上场了。
　　“嗨，莫儿！嘛呢！”
　　维莫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睡意全无，一睁眼就看到湿漉漉的叶泽站在面前，要是她听清楚叶泽是怎么叫的，估计鸡皮疙瘩都能起一地。
　　“你打篮球就那么喜欢光着？”
　　维莫也不知自己怎么开口就是这句，还把身边的毛巾扔给了他，可能是受不了周围的花痴目光吧。
　　“我们去那边走走。”
　　叶泽一点也不嫌弃毛巾沾了台阶灰，就着擦了擦，便拉她胳膊往人少的地方走，亲人们正围着篮球场近距离观战，维莫只好无奈地被拐了。
　　“你是吃醋了？”
　　“怎么会，我只是同学之间的关心而已。”
　　维莫想，叶子和自己只是同学关系，谈何吃醋？
　　“关心？那你还是在乎我咯？我还以为你这几天抛弃我了，留我一个人开门锁门挺无聊的。你放心，以后我保证不在别的女生面前露肌肉！”
　　维莫真的是被他的寻根究底打败了，他的话还总是那么直白——咳咳，和光着膀子的男生说话，维莫就算情商再低也会面红心跳吧。
　　“嬷嬷！”
　　程昕悦看见维莫正在跟叶泽说着什么，赶忙喊她过去。
　　“快把衣服穿上。”
　　维莫下意识白了他一眼，就往程昕悦那赶。
　　“嬷嬷，你……你不会是在……跟大泽告白吧。”宁宝怡看了看维莫面红耳赤的样子，继续在她耳边叮嘱：
　　“你可别抢在我前面跟人告白啊，我都还没向涛涛告白呢。”
　　还没等维莫反驳，程昕悦语重心长地跟她说：“之前也有其它班的女生向大泽告白，倒追的可积极了，虽然他平常爱和女孩子玩闹，可是面对告白他拒绝得毫不留情。我是怕你伤心，所以赶紧叫你过来。”
　　倒追？维莫的心莫名酸了下，反应慢了半拍，跟个陀螺似的不明方向地被打转着。
　　“嬷嬷，别忧伤，我们这还有好男人。”
　　潜乾乾略有深意地看了看赛场小明。
　　她们看维莫只呆呆，就再不多说什么了，心里却更加认定她是失恋了。
　　叶泽要是知道自己被莫名敌视，还贴上负心汉的标签，估计要吐血了。
　　“我们快回去吧，下节是班队活动课呢。”
　　“这节班队活动课，我们就三月底的摸底考试来个总动员。临近高考了，大家要重视每次的模拟考试……好，接下来你们每人要定个目标。”
　　教室里仍然一片寂静，夏班看自己的话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内心很是尴尬，面上却还挂着突兀的板正，随即屁股抗议着放了个响屁。
　　咳咳…此情此景，老班是进退两难了。
　　“我要挑战学习委员。”
　　叶泽站起来肯定地说。
　　“哦？那你是要争取第二名咯？”
　　夏班很庆幸他挽救了僵局。
　　“我不介意你考第二，因为我要考第一。”
　　维莫对自己的水平向来是很有信心的，她可忍受不了别人硬生生得挑衅。
　　“第一还会是我的。”
　　小明无奈地笑道，没办法，谁叫莫姐误闯了自己的阵地呢？
　　“那可不一定。”
　　杨子杭站了起来，上次考试是因为选项填错了白白扣了30分才沦落到第四，不然他就是第一了。
　　“我要争第二。”
　　维莫前桌杨宇柯突然站了起来，让观众一头雾水。
　　“我们要争取在前五。”
　　维莫斜对面的两个女生说。
　　咳咳……潜乾乾有点坐不住了，单看维莫的周围就她一个没说了吧，可是自己要说争取在前20会不会有点丢脸呢——毕竟班里只有30个人。
　　“有目标是好事，但要量力而行，大家把目标都写在纸条上吧，我过来收。”
　　夏班很满意现在‘你追我赶’的活局，咧嘴笑开露出镶金大牙，摆摆手示意安静，钱钱暗谢解围。
　　于是，每个人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写下了目标。这必定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大家最关心的是排行榜前五，男生们都硬起了，它会不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说总是比做容易的，既然大家都定下了目标，必然是要付出加倍的努力。于是，班里的气氛变紧张起来，课间和课上的学习氛围浓厚。
　　这天，夏班处理完一些事后，随意走过教室，竟还有那么多人在复习！明显是被震到了，蹑手蹑脚地走回了办公室，在几个任课老师面前夸耀了一番……
　　林维莫又恢复了平常认真努力，只为学习的状态，正在解动力平衡问题，突然她心里一紧，问自己：
　　是不是之前做的都是梦，现在醒了，她依然只剩学习？
　　忧伤地抬起头来，扫视周围，钱钱、大宝、二宝、叶子、小明、杨宇柯和杨子杭他们都在——
　　还好这不是梦，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
　　“嬷嬷，我和二宝先回去了，让大宝留下来陪你。”
　　钱钱小声地对维莫说道。
　　“嗯。”
　　维莫真搞不懂，为什么她们三个每天要轮流陪自己回寝，难道是怕自己面对那么多男生尴尬吗？
　　她哪里知道，她们是留下来安慰她‘失恋’的，拒绝维莫，还抢她的第二名，维莫越若无其事她们就觉得她伤心越深，已经把叶泽在想象中千刀万剐了。
　　“嬷嬷，你说涛涛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他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告白了岂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宝怡实在没心思学习，就悄悄问维莫。
　　“这个……我一点经验也没。要不问问你家涛涛身边的人吧？”
　　维莫坦白道，自己可不能误导了大宝。
　　“好吧。”
　　宝怡摇摇头，不得不承认自家奶妈子在情感方面是白痴。
　　可是，问谁呢？扫视了一圈。
　　大泽和涛涛好像是混合寝室的吧，要问他吗？为了自己的幸福，决定先抛弃对他的敌视。
　　教室里很安静，因为怕被别人听到，宝怡就悄悄递纸条给他：
　　‘你和彭涛是同寝的吧？’
　　叶泽纳闷地回纸条：
　　‘对啊，怎了？’
　　‘那个……你晓得他喜欢什么样女生吗？我很喜欢他。’
　　‘他有提到过你。与其去猜他心思，不如让他喜欢上真实的你。’
　　‘可是，我要是告白了，却被他拒绝，那不是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情友难两全，看你自己。’
　　‘那你和莫莫现在是什么关系？’
　　‘怎么说？’
　　‘她上次体育课不是向你告白了吗？就是班队活动那天。’
　　‘汗！要真像你想的，我就不用受相思之苦了……那天明明是我想向她告白的好吧！她却被你们叫回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一直以为她失恋了，还把你千刀万剐了。’
　　‘难怪觉得你们一直对我有敌意。’
　　‘这样好了，为表诚意，我可以去解释误会，可是你要帮着撮合我和涛涛。’
　　‘好，我尽力！’
　　宝怡很满意，只要跟另外两个解释下误会就行，又不用帮忙撮合，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啊，难得叶泽今天冒傻泡——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白痴，自己怎么会愈来愈聪明呢。
　　“干嘛那么开心呀，还有空跟人玩字条。”
　　维莫看她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纳了闷。
　　“我可是很忙滴，孩儿我帮嬷嬷你谈嫁妆去了。”
　　咳咳，至于嫁妆嘛就是……涛涛。孩儿的幸福必定是娘亲的最大心愿——宝怡如是给自己洗脑。
　　“铃铃铃……”
　　预备就寝的铃声伴着一阵雷声而来，大家终于恋恋不舍地收拾好东西要走了。
　　“外面下雨了欸。”
　　维莫把伞放寝室了，宝怡拿了自己座位上的五彩斑斓长柄伞。
　　几个男生也找出了抽屉里已经压底的折叠伞，终于来了一场暴雨洗刷近日的沉闷天气，几个人陆陆续续地下了楼。
　　“呀！那不是我的小涛涛吗！他没带伞！嬷嬷，你和别人一起撑伞回去吧！”
　　说着就冲到了准备雨中冲刺的彭涛面前，两人有说有笑的撑伞走了。
　　“我怎么办。”
　　维莫无奈地看了看大宝的背影，都说孩大不由娘呀。
　　其他两个男生已经先一步走了啊。
　　她赶紧把书本揣到了衣服里，准备冲刺。
　　“我带你过去。”
　　背后突然袭来圆润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拒绝不了，深陷其中。
　　叶泽挽着她的肩膀走了。
　　后面的小明不高兴了，刚刚还硬是要叫自己等他锁好门窗，现在却捷足先登拐走了女生，哎，独自一人惆怅归寝。
　　“谢谢。”
　　维莫还是第一次和男生同撑伞走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注意到他的半肩膀都打湿了，衣服紧紧贴合着，遮不住春色。
　　叶泽只是笑着挥挥手，消失在大雨中，颇有些道骨仙风。
　　“嘶，MGB真冷!”
　　叶泽扯了扯露骨的短T。刚刚下来他故意不套长袖想显得很man，那么他就要忍着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后果。
　　转而，他碰见从男寝那边走过来的宝怡，相视一笑，两人俱是喜滋滋。
　　“谢了。”
　　“哈哈，我这不是要送涛涛嘛，顺便给你个人情。”
　　寝室里，大家都探索着维莫丝毫未湿的秘密，但晃悠进来的宝怡故作不知，身为孩儿的她可是要保护母亲的爱情萌芽呐……
　　第二天，维莫很早就醒了，她们还没有起床，走到阳台打开窗户，空气里透着点点雨丝的味道。
　　这样清新的早晨她不想错过，于是在门内留了张便利贴，洗漱好出寝了。
　　维莫走在路上，意外陷入一地的红冷，这是昨夜狂风暴雨的杰作。她拾起几片形状独特的红叶，拿回教室擦干，夹在了书里。
　　她的意外早到，让叶泽很是开心，她已然投入复习模式，完全没注意有人在看她。
　　叶泽肆意地欣赏着她娴静的侧背，乌黑的发丝，姣好的面容。
　　微风习来，倒让人不经意间想起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这么美妙的画面只属于自己。
　　教室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都很是认真地复习或者背记，叶泽有点不舍地转移了目光，也复习起来。
　　接连几天，宝怡总是缠着叶泽叫他出主意说看法，宝怡跟他接触的时间比跟姐妹们还多，大有重色轻友之趋势。
　　叶泽也绞尽脑汁尽力撮合，没办法，也是为了给自己的爱情道路打基础啊。
　　“你想，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学习，他英语不是很好，你不如帮他整理下英语复习资料，这样既让他觉得你在为他着想，又多了共同的话题，增进感情交流。”
　　“有道理，但我英语基本功不好，我叫嬷嬷帮忙好了。”
　　“喂，不行！还是我帮他整理吧，我英语挺好的，林妹妹整理的会很深奥，他看不懂的。”
　　叶泽自个揽活，他可不想让维莫为其他男生整理资料。
　　“也是哦，那就麻烦你了。”
　　虽说是帮人整理，叶泽还是挺认真的，整理好后慎重地把它交给了宝怡。
　　“林妹妹，你帮我整理下英语复习资料怎么样？”
　　叶泽发现这真是个好办法，决定拿来自己享用。
　　“干嘛要帮你整理啊，你自己不是有手有脚？”
　　“我英语比你差，我想在你这借鉴一下学习经验。再说了，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小气的，摸底考试也不过是为了高考做准备。”
　　“好吧。”
　　维莫心想，反正自己也要回顾下，整理资料就当是复习一遍咯。
　　很快的，维莫用了一节课就把资料整理出来了，有重点的和容易错的语法、常用的单词、几篇典型的作文和句式，还有一些阅读解题技巧。
　　“给，你好好记，不懂的可以问我，每天多做做阅读理解，增强下语感。”
　　维莫转头把资料放在了后桌，忽地想到了什么，又对他说：
　　“我帮你整理了英语资料，你要怎么感谢我啊。这样吧，你把自己整理的资料给我分享下。”
　　“好啊。”
　　叶泽立马拿出了自己刚整理好的化学资料，有话题聊，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维莫看他整理的资料内容很好，逻辑和条理也非常清楚，还把那些典型例题都拎出来了，自己也就不用再费时地去找了。
　　只是他的字写的烂了点，哎，可见字如其人的说法很是没有说服力。看着歪歪扭扭爬的‘小章鱼’甚是脑疼，转过来问他，又扭得自己脖子生疼。两害取其轻，她便默认了叶子和钱钱换座位的行为。
　　“这是神马情况？要联合对抗我这个第一名吗？”
　　小明刚从厕所回来，看见此情此景，甭提有多忧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