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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介位仁兄,”李乔璐掏掏耳朵,“你四不四有什么误会?我有必要拿你什么…鹤什么令吗?”

      “‘今日戌时,幽篁林见。’难道你不是看见鹤丹令的信文才来的?况且你已经迟到一个时辰了。”瞿翌冷眼斜视着李乔璐,一副看你如何抵赖的神情。

      “不是…什么鬼?我明明是吃撑着出来消消食,碰巧路过这里罢了…”李乔璐意识到这样扯下去怎么都说不清,不禁有些烦躁:“你说话可有什么证据?若是怀疑我拿了你什么东西,大可告到师父那里彻查。否则我可是会告你污蔑的!”

      瞿翌一时间沉默了,眼神明暗不定地看着李乔璐,像是在审视她话语的真实性。李乔璐丝毫不惧,顶着死鱼眼理直气壮地瞪回去。空气中展开一场无声的厮杀!

      好一会,瞿翌揉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宋承给你送的竹屉,你没收到?”

      李乔璐觉得自己赢了,心情也变得很美丽:“收到了啊,比赛的慰问品嘛,你没有?”她开始怀疑瞿翌是不是没收到兔子糕嫉妒她,“可惜我已经吃完了,不然还能分你一个。”自己可真善良啊,瞿翌如果态度好些的话她还能分俩。

      “你,吃的时候就没发现什么?”瞿翌脸色霎时间有些难看,即使夜色下也能读出他的纠结。

      “没…啊!”

      难道?李乔璐敏锐地意识到不对!

      “你不会把那个什么鹤塞兔子糕里面了吧?!那玩意多大?我不会死吧?我会不会肚子疼啊??”愤怒的李乔璐强忍住冲上去疯狂拽住瞿翌摇晃的冲动。

      “…不大,还没半寸。应该没什么毒性…”瞿翌一时无语,他心说这你也吃的下去…什么上古饕餮啊…

      “哦,”得知没有生命危险的李乔璐顿时安静下来,“那我只有明天拉出来再还你了。”

      “不用了!”瞿翌冷汗直流,他简直无法想象身为宣忠府的千金怎可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我找你来不是因为这个!”

      “哦?那是啥?”李乔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王嫣然,你少装模作样!今天的比试,你根本没用全力对吧?”本来一直很冷漠的瞿翌小哥此刻竟有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懑,咬着牙隐隐流露出不甘。

      额,是白天没被抽爽现在找碴来了?

      王嫣然或许有这个实力打得他满地找牙,但李乔璐光是应对那些神出鬼没的剑法就卯足了百分之一百二的力气。

      “昂…主要是规定不能多带几把剑,不然我还是可以把你戳成个筛子的。”即使输了也依然想装个逼的李乔璐同学。

      “果然…”瞿翌睫毛微垂,眸色比之前更暗沉上几分。

      突然寒光一闪,李乔璐听见剑出鞘的破风声。

      “王嫣然,难道我瞿翌不配做你的对手么。”瞿翌手握剑柄,剑端直指李乔璐,“今日此地,你我必将堂堂正正一决高下!”

      李乔璐看向脚下,是一柄没入土壤数寸长的剑,剑身微微颤动——刚刚它飞过来的时候李乔璐还以为自己要玩完了!

      不是吧…连武器都准备好了……

      “‘奉天门问鼎’半年一会,无人将此视作儿戏。你若自视甚高,便拿出应有的实力!否则即使我夺得‘第一鼎’,也名不副实,为人不齿!”

      “若不应战,就休怪瞿某逼你出手!得罪了!”

      “我不跟你打。”李乔璐有些费力地把插在土里的剑拔/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防守。

      瞿翌来不及收手,破空而出的真气将两人皆是一震。

      “不是因为我看不起你,而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修炼。”李乔璐用袖子擦擦被震出来的鼻血,把剑还给瞿翌。

      她算是搞明白瞿翌在想什么了,就像是那种为期末考试准备很久的中学生,明明好不容易考了第一,却突然发现平时占据榜首的学霸居然交了白卷!自然是咬牙切齿郁愤难平!

      可是他不知道人生还有很多场考试,一次考试根本不算什么,学霸考多少其实也与他无关。等他到了高中、大学、初入社会,越走越远时会发现有更多无可超越的对手,甚至需要努力超越的东西并不只有成绩。这时他会发现以往自己觉得过不去的坎、受不了的辱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沙粒,他所重视的、所付出的、所梦想的也只有他自己在意。

      人应该是活给自己看的。地球离了谁都会转,大多数普通人的决定都无法惊天动地。

      没必要的。

      “修真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御剑还蛮好玩的,也许今后继续玩。人生还有许多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所以我不会跟你打。瞿翌,你很强,甚至今后会更强,但那都与我无关。”

      “你的对手不应该是我,瞿翌同门。”

      如果你真手痒不如去挑战一下未来的龙傲天男主,李乔璐默默吐槽。

      “……是我唐突了,”瞿翌沉默了一会,随后收剑入鞘,对李乔璐拱手一鞠躬。李乔璐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到底是失望还是轻视,“不曾想嫣然师姑竟是如此胸无大志之辈,瞿翌今后定不会再加叨扰。告辞。”

      什么鬼?你有宏图大志很不得了吼?

      李乔璐本想再diss回去,但望着瞿翌将要离去的身影,她觉得要不了几年就会有人教这孩子做人,用不着自己多费口舌,就不跟他计较了。

      “等一下!”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瞿翌有些不情不愿地转过身。

      “你知道这里到菜根堂最近的路怎么走吗?天太黑我找不着方向。”丝毫不觉得麻烦别人的李乔璐。

      “……跟紧点,丢了我可不管你。”觉得超麻烦纠结了一会还是没办法拒绝的瞿翌。

      -
      剑南春真人出关当日,李乔璐正背着个竹篓在山上对着《本草图鉴》鉴别手里长得像派大星的植物到底是大茴还是莽草。

      忽然一阵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只见玉华峰上方的天幕低垂,大量真气夹杂着紊乱的灵力一同涌出,烟雾汹涌,使周围的祥云呈现出一种壮丽的橘色。

      李乔璐把手中的花花草草往背篓里一扔,便抄着最近的山路直奔灵宫殿。

      自从预见了自己惨淡的未来,李乔璐就没了主心骨,一天到晚心神不宁,但她又没办法把焦虑向别人倾诉,毕竟任谁听到这种言论都会认为是无稽之谈。可是事关御剑宗的存亡(当然最主要是自己存亡),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让老宗主知道一下。

      灵宫殿是议事的主殿,刚出关的老宗主必定会在此听门徒们汇报近日诸事。

      李乔璐气喘吁吁地抵达灵宫殿门口时,发现会议已经举行完了,只剩下暂时的代理宗主——她的师兄司徒懿和气定神闲喝茶的剑南春真人。

      老宗主剑南春真人如今已年近百岁,头顶早就秃成了个卤蛋,若不是前宗主提出“勤奋为宗工作一百二十年”的口号,想必他早就让新人接位了。可他苍白的眉毛却枝繁叶茂,许是将它当成了头发的替代品,老宗主固执地让自己长眉及腰,所以他不说话的时候倒还有那么点仙风道骨,但是一开口:

      “毛毛呀!咋杵在门口做甚?快进来歇歇!”剑南春真人发现了在门口喘成狗的李乔璐,热情地招呼道。

      “图图呀,给毛毛倒杯水、倒槐花酿……看这孩子,为师几日不见,都饿瘦了……”

      不…事实上,虽然李乔璐最近满心惶恐,但食欲不降反增,瘦是不可能瘦的,比王嫣然原来那纤瘦婀娜的身躯倒是结实不少。

      “师父,弟子最近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有一事想请教师父……”李乔璐违心地接受着剑南春真人的关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一旁的司徒懿嘴角抽搐,这熊孩子心里没点逼数吗?不知道是谁把菜根堂的烤乳鹅吃得干干净净,连鹅翅膀都没剩下,那可是一桌人的份量啊!

      “好说好说,为师都知晓,”剑南春真人爽快应道:“你是在为和萧家那小子的婚事发愁对吧?图图都告诉为师了。既然你觉得此事对你影响重大,为师便以御剑宗的名义,说你须潜心修行,不应为男女之事所绊。明日启程,由你师兄陪你,携上歉礼,请萧家退婚,你看可好?”

      啊,果然。

      李乔璐咬了下嘴唇。即使她还没有什么动作,事情果然还是会按照原来的剧情发展。本来李乔璐原计划也是要退婚的,但在此之前,她有一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师父此举可是以为弟子近日玩物丧志、不思进取,甚至输掉’奉天门问鼎’,皆是因为和萧家萧火火的婚事?”

      是的,必须说明白。否则成功退婚之后,自己的性情大变就再无借口,还不如事先说清楚。

      剑南春真人和司徒懿同时露出了一个“那不然嘞”的疑惑表情。

      “弟子虽极力抗拒与萧火火成婚。但也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就自暴自弃、自毁前程。这样既不能保证达到弟子的目的,更有被认为弟子性行顽劣、不可教化之嫌。弟子断不会做如此自折兵将之事。”

      李乔璐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往下说。

      “弟子所为,乃修行之中遇到了瓶颈。御剑者有四境之分,无知、无畏、无相、无为。

      无知者,如初生之婴孩,内心纯粹。初入剑门,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只有一颗求学的好奇心。

      无畏者,已练剑法,日益精进。仰泰山之高,望登顶之日。天下强者,以为我辈笑傲今朝。重一招一式,好争锋出头。此乃手中有剑而心中无剑之境。

      无相者,历经世事、尝尽冷暖。自认有所领悟,懂得取舍放下。重心境修为,不好与人争长短。但若剑一出鞘,势必雷霆万钧。即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之境。

      无为者,往往悟得大道,超然物外,顺其自然,无欲无念,是以大贤大圣,无为而无不为。又回归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之境。”

      李乔璐虽然不喜欢体能锻炼,但文化课还是上得不错的。

      “弟子以为,修行之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练剑法、思慎独、修功力,所追求的最后不过一个’空’字!既是如此,又何苦费这么大的劲?倒不如保持最初的无知之境乐得逍遥自在。

      况且弟子身为凡夫俗子,实在想不通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究竟有何意义?七情六欲是为人,真善假丑亦是为人,人间百态繁花盛景那么多弟子都领略不尽,又何苦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得道飞升?”

      本来嘛,修仙那一套李乔璐觉得根本就是自我安慰式的意/淫。在她的世界只有秦始皇这种已经没什么更大欲望可追求的人才会想着炼丹来长生不老。许多人连人都做不好,蜉蝣一世都过得浑浑噩噩,还想着做仙?像李乔璐这种马原考了95分的社会主义优秀好青年是绝对不相信这些鬼话的。

      “如今放眼整个中土,修真者芸芸如蚁,真正脱颖而出者却为数不多。无论是居庙堂之上抑或处江湖之远,凡是占据优势资源享锦衣玉食者无一不是修真到达一定境界的强者,这是否又与修真的初衷所违背?

      而享受着百姓的尊敬和供奉却只追求自己内在修为的提高,不耕种一粒一粟,也未织一线一毛,每遇精进,反而沾沾自喜认为自己天赋异禀,我不知道这样的人存在有什么意义?”

      李乔璐觉得那些吃着上等丹药,舞着工匠千锤百炼打造的兵器,到处打架斗殴还自以为自己倍厉害的人比米虫还不如。老实讲,现代社会当一只米虫还能刺激消费拉动GDP增长呢。

      修真?有个屁用!

      她一直想不通这个世界明明有着丰富的物产资源,而人人却像着了魔一样追求自身实力的提高,还是那种纯武打的实力,仿佛就是说谁拳头硬谁就更有话语权——一个主张暴力,生产力和道德水平低下的,原始又野蛮世界。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发展经济和生产力,她这样想。

      她亲眼看见榆大娘逼着自己的没有任何修炼天赋的儿子背《御剑诀》(这是她托不过榆大娘的人情从省经阁手抄了一份),明明他已经十八岁了,明明他最大的愿望是想当一个出色的拉面师,自己到京华开一家面馆,把妈妈接来享清福。

      她亲自经历了在一个小酒馆里,两个“大侠”几句话不对就突然开始一决高下,他们倒是快意恩仇了,留下满地狼藉和欲哭无泪的酒馆老板,没人报警,没人来制裁他们,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甚至有些善良的熟练地拉着她避在一边,免得被误伤。

      那些珍贵的药材被拿来炼制各种增长功力的丹药,而不是被用来精确的配伍去治疗寻常人家的疾患;那些天然的矿物被拿来锻造各种无坚不摧的兵器,而不是被用来改造成耕作的器具。

      修真这件事,在她眼里产生不了任何实用价值,只是某些人为炫耀自身威望所追求的泡影罢了。王嫣然的身家是李乔璐上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她犯不着再多么努力为家族提高一星半点,况且她又不喜欢,实在找不到前进的动力。

      “弟子驽钝,或许真的不具备修行天赋。但弟子在没有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前是不会继续修行的,还请师父责罚!”

      与其做没用又不喜欢的事,她宁可做没用但是自己喜欢的事。成为不了自己想要的模样,至少不要成为自己讨厌的模样。

      她就宁愿当一只安安静静的米虫,也不愿意把人生的价值寄托在追求虚无缥缈的修仙上。

      李乔璐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口有点渴,她把手边的槐花酿端起来一饮而尽,咂巴咂巴嘴看看两位前辈。

      她已经想通了,大不了师父把她撵出御剑宗,这样御剑宗即使灭了她也没啥心理负担。王公国戚的败家弟子不少,她日子再差也不会差成啥样,没准儿还是改变命运的契机呢!

      司徒懿的脸色已经黑得很难看了,但剑南春真人却看不出神情有什么变化。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学李乔璐刚刚的模样咂巴了一下嘴。

      “毛毛啊,御剑宗自开宗立派已逾千载,这千年来,真正拥有’剑圣’称号的前辈,你且说说有几位?”

      “一位是御剑宗开山祖师,’剑戟清’真人,还有一位是您的师尊’剑疏风’真人。”不知道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李乔璐只能如实回答。她内心吐槽都不如您叫’剑南春’顺口。

      “是了。千百年来,只有两位剑圣真正达到无为之境,那御剑宗又何以屹于不周山长达千年不倒?”

      看着李乔璐迷糊的眼神,剑南春真人决定不卖关子。

      “御剑宗自开宗便有规定,门下弟子每十载通过试炼后,便可自愿决定去留。于是不管是市井商户间,抑或天子朝堂上,都有我御剑宗门人的身影。

      这些人,既非剑圣之位,甚至达到无相之境者寥寥,又为何要来御剑宗求学呢?

      所谓众生六相,修真只是其中之一。然修行过程中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其后即使离开宗门,分散到宗庙朝堂、市井民间,亦遵守我御剑宗门规,不伤辜、不废己。认真修行,踏实做人。

      这些人,不也在认真地生活吗?”

      “毛毛啊,你从小长于宣忠府,不知世道险恶。山里猛兽会伤人、河里鱼蛇会伤人、官府苛吏、强盗匪贼…若无一身本领,又何以立世?并非人人都能得到镇国侯庇护的啊!”

      “修行,不过是居安思危,时时刻刻鞭策自己。修真,不过是刨根问底,何为真?何为诚?何为人?一遍遍对自己的诘问。并非是为了外界的赞扬或是将他人踏于脚下。

      更何况,一茶一饭是修行,一念一思更是修行。这世间的道法,又岂是短短几行《御剑诀》所能囊括?”

      “你如今年纪虽小,却对这世间有自己的看法,为师尚不能确定自己坚持的’道’是对或错,又岂能轻易责怪你呢?”剑南春真人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瞟了一眼旁边放着的竹篓,“你若不想学这御剑之术,咱便不学了。改日我将药王谷的孙真人请来小住几日,你不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就跟着他好生学学吧。”

      “师父…”李乔璐觉得鼻子有点发酸,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一时间有些复杂的感情涌了上来,“我真是太爱你了!”

      “哎哟,哎哟,为师的眉毛!”

      好容易扒拉开扑上来的李乔璐,剑南春真人有些丧气地梳理着自己的眉毛。

      “师父…谢师父!但是弟子还有一事想要请教。”李乔璐吸吸鼻子,整理了一下情绪。

      “弟子此去与萧火火退婚。若他怀恨在心,将来伺机报复……连累宗门……”

      “哼!师妹如今怎可这般畏首畏尾?若他萧家鼠辈真敢前来挑衅,我御剑宗还怕他一个小娃娃不成?”司徒懿本来一路听下来脸色就不太好,这会儿更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李乔璐内心翻着白眼:你是不知道他是世界意志决定的男主,到时候可别被打得哭鼻子!

      “弟子只是恐遭暗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御剑宗树大招风,若是他联合其他势力,墙倒众人推……”

      “师妹,若一个废物就可让御剑宗惊恐至此,那御剑宗千百年来又何以立宗?事关宗门,师妹还是谨言慎行,不可妄言!”司徒懿的声音冷了几度。

      好嘛,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李乔璐确实反应过激,但问题是他们所在的世界根本就不正常啊!

      “咳咳!图图你那么凶做甚?看你把毛毛吓得。”

      不…李乔璐并没有害怕来着…她只是有点词穷而已。

      “毛毛啊,道法自然,因果伦常。若御剑宗真遇上什么劫难,这也是顺应天命,与你无关。若是连你婚嫁之事都要考虑宗门安危,那御剑宗,怕也是气数将尽了!”

      “为师累了。毛毛你下去休整,明日随你师兄启程。该了断的都断了吧。”

      好吧,既然剑南春真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李乔璐就可以放心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她以前在书上看到,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她希望自己能像这只小蝴蝶,为本来注定发生的悲剧,带来拓扑学连锁反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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