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笺》五十弦声岚岚语

2、第二章

　　第三节课终于有老师了。
　　这位女老师烫着一头卷发，化着淡妆，确实有些好看，不少同学已经私底下夸赞老师的颜值。
　　女老师环顾了一圈教室后，说：“同学们好，我是周琴静周老师。今后呢会上大家的数学课，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老师也请多多指教。”同学们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周琴静脸上也露出微笑，让大家先预习后再上课。
　　理科中顾淮比较差的是数学，所以顾淮也格外认真地在复习。
　　但程远和她恰恰相反，所以程远也没认真在预习，扫了一眼之后就转起了笔。
　　这点让顾淮挺不高兴的。“你不好好预习吗？”
　　“数学简单啊，我不用预习。”
　　“你这样有点不尊重老师哦。”
　　“行。”话音刚落，程远就抓稳了笔，装模作样地预习起来。
　　周琴静刚才一直观察着程远，毕竟他这次数学只扣了两分，数学单科第一名，再加上今天他上去念了检讨，自然是对他印象颇深。不过就刚才那个举动，她觉得程远和顾淮八成是有点关系的，想到这里她露出八卦的笑容。
　　收敛了一下之后，她就宣布预习结束，开始上课。
　　整节课上，除了程远，大部分人都在认真听课，个别同学偶尔开开小差。
　　但程远那样子，看着就知道压根没听。有时候顾淮用胳膊肘推推他时他或许认真了，但是没过几分钟又会像原来那个样子。
　　周琴静汗颜。不过如果第一次月考他考得好的话，她也就不浪费口舌去点名了，但是她对于这种举动还是有些许怀疑，但万一这是人家独特的听课方式的话，又不能逼着人家改掉。
　　就这样，第二堂课下课了。
　　“老程，去代销吗？”吴铭瞬间比课时精神不少。
　　“嗯……走吧。”程远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了。
　　“喂！等等！”顾淮叫住准备离开的二人，边说边拿出钱，“帮我买一盒饮料，就……”
　　“维他柠檬茶。”程远边说着边接走顾淮手中的钱。
　　“？？你怎么知道？”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只有沈清和林绾玉才知道顾淮最喜欢的饮料是维他柠檬茶。
　　程远笑而不语，拉着吴铭朝代销店走去。

　　代销店这时人也不少，特别是饮料区那儿站着不少人。不过对于程远来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仗着身高优势他挺轻松地拿到了两盒维他柠檬茶，也正巧是最后两盒。
　　程远刚要去结账，就被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住，“程远？”由于早上的演讲，不少人自然是对程远有些印象，所以也引得不少人也回头看看。
　　程远只站住看着她，并不打算接话。见此，女生继续说：“哇还真是你啊。没想到最后两盒的维他被你给买了，反正你也喝不完，不如让一盒给我呗？”
　　程远本在犹豫开不开口，但怕麻烦，还是开口：“……不行……”
　　“为什么啊，总喝饮料对身体不好哦，再念个旧时同桌情呗。”女生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给顾淮的。”
　　“哟？顾淮啊？这样她肯定很高兴吧，”女生说着，“哎呀，反正我和她是朋友，把她的让给我呗，她肯定会同意的。”
　　“不行，她的就是她的。”程远说完后就朝结账台走去，不过他接着又补上一句“反正你们也只是初中时候的朋友。”
　　这话让女生有些吃瘪，而且只留下她也有些尴尬，其他人也不好意思看她，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心情不好，说不定还会发飙。
　　吴铭早就结好账了，也一直在旁边看完了全过程，程远一过来，吴铭就立刻拍着他的肩膀说：“老程你也太帅了吧？”
　　“本来就帅。”程远边说边递钱。
　　“不就是盒维他吗？这么死死守护，怪感人的。不过你也让那妹子怪尴尬的，亏你们还认识。”
　　“不熟。”拿上被汉堡袋包装好的维他，程远就和吴铭并肩走了。
　　“老程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你买再多的东西都不会要汉堡袋的啊，太反常了，实在是太反常了。”
　　“住嘴，别问那么多。”说着，程远拿出自己的那盒维他，插入吸管后啜了一小口。

　　到教室后，程远就把维他给了顾淮。
　　顾淮还是惊喜地说：“哇，汉堡袋，我一直想保存下来的可惜每次都会顺手和垃圾一起扔掉。”
　　“为什么要保存？”吴铭提出疑问。
　　“她有存物癖。”程远抢答。
　　顾淮满脸疑问地看着他：“靠，你又知道了？”
　　“可不是呢，刚才老程可是为了你的维他，不惜让一个妹子尴尬，一直矢口拒绝把你的维他让给她，还深情地说‘是她的就是她的’。亏他们初中还是同桌呢。”吴铭说。
　　“初中同桌？张亦婷吗？”顾淮看着程远说。
　　“嗯。”
　　“哇哈哈哈哈哈，有点东西。”顾淮边说着，边拆开维他喝了起来，见状，程远也喝了一口。
　　吴铭一脸坏笑：“原来老程你是这个心思啊？”
　　“别、别瞎说。”程远耳根又有些泛红了。
　　顾淮疑惑地看了他俩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们了，拍了拍前面的林绾玉闲聊起来。
　　吴铭也悄悄凑近：“老程，你看上人家了？”
　　伴随着上课铃程远久久未语，他拿出课本以后才说：“不是。”
　　“老程你真是千古傲娇啊，快承认吧，接受我正义的制裁！”
　　“老师来了。”程远拍住吴铭的脸，让他转过头去。
　　第三节是语文课，对理科班来说，自然是不会有太多人上心，程远自然也是，但他旁边的顾淮还是在课本上涂涂画画。
　　程远见无聊，又不能拍吴铭聊天。他悄悄凑近顾淮：“连语文课都这么认真听？”他的眼神也随她的笔尖瞧去。
　　顾淮这时有些不好意思地遮住课本：“别看。”
　　“没事，你的随笔涂鸦我见过很多次了。”程远打趣地说，手也不停抽着她的课本。
　　“哈？又是张亦婷吧，她之前借了我的素描本。”顾淮嘴上说着，手也不停歇，还不断扯着课本。
　　“所以说不打紧的，我也有问题要请教你，大艺术家。”
　　“别，我这点皮毛对你可没用。”
　　这时候本来就在记笔记，只有程远和顾淮拉扯着，语文老师咳了咳，瞧着座位表说：“那个程远和顾淮同学，别扯了。”
　　听到这话后，班内传出不少唏嘘声，许多人看着他们，显得有些尴尬。但这时候他们的手也没有停歇，只是故作淡定地看看课本。
　　过了好半会儿，语文老师又继续讲课了。
　　“靠，”顾淮骂道，“为什么座位表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绾玉这时候悄悄回头，说：“有个同学手抄的，准备抄笔记的时候递给老师了。”
　　顾淮不语，她此刻心情非常复杂，她八成也猜到下课会发生什么了。
　　她没有心情再去维护课本后，程远就扯来看了看，又推了回去。
　　程远有些尴尬：“画、画得不错。”
　　本来心情就挺低落的，但听到程远这样说她又有些想笑。见她心情好后程远才放下心来。
　　下课后，正如顾淮所料，他们桌成了班里的中心地带，不少人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开来：“没想到程远选那个位置是因为他们有那么深的关系啊。”
　　“看刚才那一模一样的懵像，都老夫老妻了吧？”
　　吴铭点点头，连声赞同。
　　程远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不过他此刻确实很想爆发，这么多人吵着挤在他座位旁边，他连丢维他盒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喂，各位，往后稍稍。”顾淮终于发声。
　　不少人不明原由，却也乖乖地让出一条路来，程远自是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之余还是要扔掉这盒子，他抽走顾淮桌下的空饮料盒，走了。
　　同学们也不欢而散。
　　顾淮准备收拾桌上的课本时，她后桌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说：“顾同学顾同学。”
　　“嗯？”顾淮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
　　“你看中外名著吗？比如《傅雷家书》，《罪与罚》之类的。”
　　顾淮也来了兴致：“我看的！还有那本《飘》……”
　　程远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二人在聊天，还挺火热，脸色也有些难看。
　　“没名，”程远叫着吴铭的外号，“顾淮后面那个男的是谁啊？”
　　“哟，老程你吃醋了？”吴铭笑嘻嘻地说，“他就是那个年级第二啊，语文第一的那个，他昨晚还帮你想检讨来着你忘了？叫朱思明。”
　　“……他昨晚没戴眼镜。”
　　“你看，你这不是吃醋了吗？”
　　“孙子又乱说话了。”程远也没再理他。
　　程远这时候本会和顾淮进行一些无营养的闲聊，但这会儿被抢先了，他心情有些不好。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但体育老师只来混个眼熟，没有上课的打算，还叫了几个同学去搬练习。
　　“嘿，嘿。”顾淮边用胳膊肘推着程远边说。
　　“你看动漫吗？我记得你看的吧，看的F〇〇〇〇。”顾淮问。
　　“嗯，怎么？你也看？”程远这时也起了些兴致。
　　“是啊！！〇a怪帅的，……”二人又叽叽喳喳地讨论开来。
　　吴铭一直看着，有些苦恼。人家的同桌都找到共同语言了，而他和林绾玉目前也就说过三句话。第一句是“你好”，第二句是“让一下”，第三句是“谢谢”。那句谢谢还是因为给她让了路才顺带的。
　　“林绾玉同学，”吴铭说完后，林绾玉直盯着他，害得吴铭没有立马接话，“你、你哪门科目比较厉害？以后关照一下。”
　　“我啊……”林绾玉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吴铭你可别听她瞎说，她数学物理化学都很好。”
　　“那生物呢？”程远插话。
　　“在满分的边缘试探。”顾淮说。
　　“莫非你就是年级第一？”吴铭说，这话也引起了一起在后边偷听的朱思明，他推了推眼镜，有些惊讶。
　　“你傻啦？年级第一是个男生啊。”林绾玉笑着说，“我才排第十四名。”
　　程远后面的男生也插话：“哎妹子，我是第十五名的哒，认识一下？”
　　大家正欲说话，几个同学气喘吁吁地抱来好几大打练习，放在第一排同学的桌上。这时候班主任也走进来，向体育老师示意后，体育老师看起来有些高兴地走出去了。
　　“咳咳，这个练习，按刚才拿课本的顺序拿，每人一本啊。”
　　待大家领完后，班主任又开口：“我问过其他老师了，关于练习他们没有什么特殊需要，你们就按个人来挑选就好。”
　　没过一会儿，就放学了。
　　但顾淮并没有马上就走，她还在犹豫是到外面吃还是去食堂吃。今天早上学校多了一条规定，学校除了下晚修后，都有出去的机会，不过要登记，且在指定的时间回来。中午是12:15分，放晚学是18:20。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看看沈清会不会来找她，如果来的话就让沈清决定好了。
　　林绾玉收拾好东西后，问：“你还不去吃饭？”
　　“等我朋友，如果她来的话。”
　　“这样啊。”大概是觉得顾淮有约，林绾玉也不再多言，“那我先走了。”
　　和她挥手道别后，教室里竟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等了一些时间，沈清也没有到来。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走时，她听见吴铭叫她：“顾淮？你怎么还不走？不吃饭？和我们去吃吧。”
　　盛情难却，顾淮也就欣然答应了，她打算回宿舍再和沈清说清楚。
　　刚到门口，顾淮就看到站在门边的程远，他刚才似乎用门遮住了自己。
　　“你们去食堂吃，还是外面？”
　　“当然是外面啊，”吴铭笑嘻嘻地说，“难得脱离封闭，当然要去外面透透气。”

　　登记好后，三人出了校门。
　　可能是今早的开学典礼被一些周围商家听见了，门口有不少小摊卖着小吃，也围着不少学生。
　　顾淮和程远都有选择恐惧症，所以选店这一工作就交给了吴铭，吴铭顿时也觉得有些压力山大。
　　“嗯……该吃什么呢……啊，不然我们去吃虾饺吧！”吴铭说完，便领着他们朝店面走去。
　　店不大，还有些年代感了，里面有不少人，但也正好有座位。吴铭向他们拿了钱后说帮他们点，绝对好吃。
　　而顾淮和程远坐在位置上，有些尴尬。这里也挺嘈杂的，聊天的，刷手机的，自拍的，看小说的，无一不有。
　　等了好半会儿吴铭才捧来两盘虾饺，递了两碗酱汁，让他们先吃，自己要等会儿。
　　他们正要吃，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萦绕在他们的耳畔：“程远？顾淮？这么巧啊，你俩一起来吃午餐？”刘亦婷边说着，边坐上吴铭的位置，正好也是程远旁边的位置。
　　顾淮莫名有些不爽，但也说不清楚理由。
　　程远也看到她的小表情，觉得她吃醋的样子怪可爱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但还是对刘亦婷说：“这里不是你的位置。”
　　“喂喂，程远，这话过于难听了吧？怎么说我们以前也是同桌，我和顾淮也是朋友啊。”
　　“但你见她理了你没？”程远说，刘亦婷大概也发现了，有些窘迫。
　　“顾淮，你说说话啊。”刘亦婷有些紧张。
　　“……让位吧，吴铭来了。”顾淮终于开口。
　　刘亦婷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吴铭，有些尴尬，但也只好让位了，看了一眼顾淮旁边的位置，说：“那顾……”
　　刘亦婷还没说完，林绾婷就把一盘虾饺放到那个位置的桌子上，这张桌子也彻底满了。
　　刘亦婷也更加尴尬了，她往旁边的空桌凑过去，假装没发生这一切。
　　而那桌人倒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了闲聊，特别是顾淮，和对她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刘亦婷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之前自己和顾淮的关系挺好的，虽然比不上沈清，但她之前也和她们二人关系挺好，但这时顾淮的反应非常的奇怪，就像她们只是知晓对方的名字。
　　难道她知道了？
　　想到这里，刘亦婷飞快地扒了几个虾饺，匆匆走了。

　　“原来吴铭所说的等一下就是林绾玉啊。”程远和顾淮吐槽道。
　　“什么啊？只是正巧碰到，倒是你们两个，连吐槽都一模一样了，离步入婚姻的殿堂还远吗？”吴铭说。
　　程远和顾淮只冷笑一下，开始吃虾饺。
　　而林绾玉直盯着虾尾发呆。
　　她脑海里还是顾淮和她说等朋友的那一幕。照这样看下来，顾淮所说的朋友就是程远和吴铭？
　　她晃了晃脑袋，也吃起了虾饺。
　　“老程，刚才的那一幕我又看到了啊，你竟然同一天伤同一个妹子的心，你好狠啊。”
　　“我是维护你的座位。”
　　“但你说顾淮没理她的一幕也太帅了吧，我都要弯了，实力护妻。”
　　程远和顾淮都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吴铭笑得更加猖狂。
　　程远开口：“不是，那也是维护你的座位。”
　　“那你应该说‘就算你是太上老君的女儿，这位置也只能是吴铭的，它只属于吴铭’，这种反驳不是更好吗？”吴铭尖锐地提出问题。
　　程远没再说话了，耳根也更红了，就像盘子里的熟虾。
　　林绾玉这才开口：“我和他们是中学同学，特别是顾淮，我记得有一次作文比赛她写的程远。”
　　“瞎说……！你怎么知道是他？”顾淮拍着桌子说，“那是感谢作文！”
　　“哦……原来如此，你们两个果然有点问题，”吴铭看向程远，“你傻笑什么？老程？快来挨打。”

　　等沈清吃完饭后，也快到就寝时间了。实际上，她吃饭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没到。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所在的班级会那么严格，才第一天，就开始布置作业和背诵默写任务了。再加上她被选为班长，自然要处理不少事情，处理完后，留给吃饭的时间也不多了。
　　沈清想着，平时顾淮吃饭也很快，这时候肯定也到宿舍了。她加快了回宿舍的步伐，怕顾淮生气，肯定要尽早地解释。
　　她本想先去自己的宿舍放个东西，但宿舍前头站着的那个人让她怔住，脚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
　　林亦婷本来脸色不太好，看到沈清来了，便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说：“你终于来了。”
　　沈清咽了一口口水，朝前走去，轻轻应了一声嗯。
　　走廊回响着她们的脚步声。

　　登记好后，四人也再进入了校园。
　　“顾淮，林绾玉同学，下午见。”吴铭道别后，四人就朝宿舍走去。
　　今天顾淮心情不错，而且出乎意料的，今天有人同自己一起晚归，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曾经的朋友，自己终于又像曾经一样，边和她闲聊边回宿舍了。
　　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顾淮看到门口的沈清一脸忧心，知道肯定发生事情了，便对林绾玉说：“你先去吧。”“嗯，有什么事的话你和我说。”说完，林绾玉就走进了宿舍。
　　“今天刘亦婷来找我了，就在刚才。”见顾淮没打算接话，她又继续说下去，“她把我带到楼梯间后，问我是不是把‘那件事’告诉你了，我就问她是哪件事，她怔了一会儿，突然把我推到墙边，抓住我的衣领说，肯定是我说的，不然你就不会对她那样，程远也不会对她那么冷淡。她大概是冷静下来以后，她松开我的衣领，说了声抱歉就走了。哦，对，她还哭了。”
　　“……”哭了？顾淮对这件事还是有些疑惑的，印象中刘亦婷是个挺坚强的女生，为这种小事哭，她有些不相信，“那她既想和我做朋友，也想和程远有好关系了。”
　　“那也说明了，她心虚了，也是变相承认了。”沈清说。
　　“嗯。”
　　承认了她喜欢程远的事实。

　　顾淮的手贴着嘴边，她轻轻地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犯着那时我的错误啊。”
　　“嗯，你可是放弃了她的人。”
　　一阵风吹过，冷彻心扉。

　　进了宿舍后，顾淮趴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
　　林绾玉见她这样，怕是有什么事，拍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吗？”
　　其他舍友：“有事的话可以和我们说哦，实在不行的话，就去找程远。”
　　听到她们这么一说，顾淮倒是知道了，自己原来是想笑，她感觉自己笑得同吴铭那般猖狂。若不是脸扑在枕头上，那她和程远的事也算是实锤了。
　　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些困了，毕竟昨晚没睡好，她认床。
　　换鞋洗脚后，她爬上床，开始午休。
　　中午的阳光很足，感觉一切都是金光闪闪的，也有些暖和，是非常适合睡觉的天气了。
　　但是起床铃一响，顾淮还是习惯性地爬起来，但也只好洗漱罢。
　　同她一样起床的，还有一个眼镜娘，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
　　眼镜娘走到顾淮旁边，轻声说：“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
　　这时顾淮正在刷牙，她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但眼镜娘还是听清了：“你也是啊，眼镜同学。”
　　“什么眼镜同学，”陈抒歌边用漱口杯接水边说，“我叫陈抒歌。”
　　对于记名字困难户的顾淮来说，三个字已经是她的困难区了。她漱了口后说：“好的，薯格同学。”
　　陈抒歌默许这种叫法，毕竟今天林绾玉也和她说过顾淮记名字最短也要半年。
　　但是她们绝对也想不到，一个人的名字，只用了顾淮一秒钟去记忆，以致于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