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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霸好厉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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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惜用胳膊支着脑袋,自然地往右偏,好似正在专注地听课,目光跟随老师移动,殊不知余光尽是时疆俊朗的侧脸和挺得笔直的脊梁。
时疆是高中部公认的篮球黑马,球玩得挺不错。
有次他路过球场瞄了几眼正在打篮球的几个男生,不巧正有一个男生以很难看的姿势投球,球还没进。时疆扯了一下唇角笑了一声,正准备回教室。
要是换个温和的人来做此番小动作是不碍事的,可偏偏就是183cm、留着板寸、走路懒洋洋的时疆,少年人的身量都是不要钱的,抽条儿般疯长,小山似的忒扎眼,慢悠悠地在球场旁边晃,还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嗤。”
登时就被打球的那几个给注意到了,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受不得半点儿挑衅的。
“前面那谁,来一局?”其中一人嚷道。
时疆扭头瞅了瞅他们五个:“不了。”
“怂什么啊,又不是我们几个对你一个,一对一呗,又不欺负你。”另外一个壮男生在旁边附和。
欺负一词出来了,那这个战帖时疆就得接下了。
“不用什么一对一,我一对五,你们进一个球算我输。小朋友别说哥哥欺负你们。”
几人见时疆这么狂,一个个怒火滔天,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了,摩拳擦掌想虐到时疆叫爸爸。
然后,输了。结果是5:0,时疆5,他们0。
时疆投完五个球之后,又对着他们几个勾了下唇角,兀自走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只剩那气喘吁吁的五人在球场思考人生。
只是时疆不曾想到的是,有几个女孩子把这一场单方面输出的比赛完完整整地录了下来,还发到了学校贴吧上。
平日里总是漫不经心的少年到了球场上认真得可怕,惊人的弹跳力和过于硬核的投篮技术让男孩子们佩服不已;奔跑中紧绷的肌肉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以及挂在耳尖上晶莹的汗珠,让学校的女孩子都心花怒放。
其实于惜第一次进班就注意到时疆了,他独自坐在最靠近前门的位置上,兜着连衣帽,白色的耳线从里面蜿蜒而出,背脊挺直,与他对视,他冷淡地盯了于惜一眼,随即移开视线,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下课铃骤然响起,教室里慢慢开始沸腾,于惜抬眼望着时疆走出教室门的背影,风把衣服边角扬了起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外套下T恤紧贴着时疆的腰,时疆拢了拢外套,迈开长腿走出去,顺手带了门。
有点酷。
这个念头再一次涌上于惜的脑海。
回过神来时,于惜发现一道政治大题已经写得七七八八,转了一会儿笔,定了定心神,提笔准备再加最后一个得分点,笔刚落下,桌子便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
“呲啦——”笔尖划破纸张,在答好的文字上留下狰狞的一道划痕。
“道歉。”于惜拧着眉朝旁边两人抛过去两个字。
然而始作俑者还在若无其事地继续嬉闹,于惜看着桌上的卷子,心里的无明业火“蹭”一下就燃起来了。
于惜把笔拍在卷子上,身子后倾靠在后桌,“你俩又聋又瞎没学过怎么说对不起吧。”嘲讽地掷了一句话过去。
陈青阳和温恬这对明目张胆谈恋爱的小情侣这才停了下来,陈青阳回头看到了惨烈的卷子,一脸尴尬地立在原地。
“呃,于惜对不……”
“碰你一下还不得了了?学霸的卷子就是金贵。”
陈青阳话还没说完,温恬就把话头抢了过去,她最看不了陈青阳没脾气的样子,趾高气扬地站在陈青阳后面。
于惜拿着卷子站起来,朝温恬那个方向走,温恬紧紧抓着陈青阳的衣服:“干什么,不就一张卷子吗,有什么了不起。”
“有话好说啊于惜。”陈青阳看着于惜拦了拦。
“是没什么了不起,就是你永远写不出来。”
温恬登时涨红了脸,强说道:“你不就是会读书成绩好吗?有什么了不起。”
谁知于惜错开这对小情侣边说边笑:“是呀,我们学霸不仅会读书还会说对不起呢,可厉害了。”
温恬此时不仅脸红,眼眶也有渐渐变红的趋势,。陈青阳一看女朋友的眼泪欲流不流,急忙连声安慰:“没事没事,你别哭呀,于惜就是那个样子……”
于惜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温恬能因为几句话哭起来,分明是自己受了无妄之灾,到头来却像是自己先作恶把人给欺负哭了。
我可真能啊。于惜把卷子揉作一团,准备去办公室再拿一张,走到门口时耳边轻轻传来一句“学霸好厉害。”话里夹着笑意,于惜偏头寻找声源,只见时疆摘了一只耳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充满了戏谑和探寻,就像小孩子找到了新的玩具。
“是啊,我们学霸针对人特别厉害。”于惜顿了顿,随口回了句话就出去了。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也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爱谁谁吧。这样想着,于惜把手中揉作一团的纸对准了前方三米远的垃圾桶,纸团被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咚”的一声,落在了垃圾桶,的旁边。
“啧。”于惜无可奈何,正准备走过去,头顶飞过一团白色不明物,“咚”一下精准地落在垃圾桶里。
“学霸还是没我厉害。”时疆从于惜身后走到垃圾桶旁,把落在地上的纸团拾起来扔进垃圾桶。
于惜没想到又是时疆,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挤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你刚丢的是什么?”当然是废纸啊蠢货,于惜在心中默默补上了自己的弱智问题的答案。
“政治卷子。”
“哦,好巧我也……卷子?!”
于惜漫不经心地应了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时疆说的内容。
“兄弟你是有什么疾病吗丢卷子。”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的卷子被划破了,不想做这张。”
“啊,我的卷子没破,我也不想做。”
于惜用看智障的眼神盯着时疆,时疆,时疆他报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