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45、第十章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3）

　　木子兰正说着，杨青芳已推门进来，说道：“子兰妹妹，这可了不得了，如今外头都传开了，说我这稽山楼里有位绝色的丫鬟，现儿今外头聚了不少客人，都是来看你的。”
　　木子兰闻言，几乎带着哭腔道：“姊姊，这可怎么是好？”杨青芳刚要答言，却见龟奴自外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有人来闹事了。”杨青芳气恼道：“吓，这可真是祸不单行！”
　　来者果然是气势汹汹：“老子告诉你们，要是不交出我义妹，信不信老子砸了你这稽山楼？！”
　　杨青芳裙摆带风，一路摇曳着迎上前来道：“哎呦，这位大爷，您先消消气。咱们没见过您的义妹，不过呀，咱们这稽山楼中的姑娘，您要是有看得上眼儿的，尽可教她前来伺候。”
　　那人一听此言，立时怒吼道：“老子不要甚么姑娘！你们赶紧把我义妹交出来！”又冲着后院大吼道：“云鹤！云鹤！快给老子出来！”
　　房中的木子兰听到外面的喊声登时脸色大变，道：“姊姊，不好了，我大哥找上门来了！”对面的赵青娘一头雾水：“你大哥？甚么大哥？”
　　木子兰道：“来不及跟姊姊解释了。”说罢，转身冲了出去。赵青娘见状，赶忙跟了出去。
　　那人见到木子兰，面上一喜，旋即又双眉倒立，一副金刚怒目的模样，但他忽地看到了木子兰身后的赵青娘，竟大吃一惊，不由得愣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木子兰上前，怯生生地道：“大哥……”那人这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住木子兰，怒斥道：“闹脾气可以，但你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来？！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了？嗯？！”
　　而后不由分说，拉起木子兰就要往外走，却被杨青芳拦住：“哎，我说这位大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咱们是真不知道这位子兰妹妹就是您的义妹。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别说是您的义妹了，就算是您嫡亲的妹妹，您也不能就这么带走了。”
　　那人双目圆睁，道：“甚么？！不让我带她走？！”杨青芳道：“不是不让您带她走，是您现在不能带她走，你要是想带她走，也得等到下月初一之后。”“这是为何？”
　　杨青芳道：“您是有所不知，下月初一知府大人家里要办堂会，这知府大人钦点了令妹前去伺候，您若是现在把她带走了，那妾身和这稽山楼可是吃不消。”
　　听闻此言，那人愤怒异常，道：“甚么？！这可越说越不像话！让我妹妹去接客？还去伺候满清的走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杨青芳还待再拦，那人一挥手道：“老子警告你，你若是再敢拦我，就休怪老子不客气。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江南五省，谁不知道我‘丈云龙’的名号？你们胆也忒大，敢在我太岁头上动土，教我妹妹呆在你们这等地方。此事我便不追究了。可你要是再敢提教我妹妹接客的事，信不信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这个破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