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71、第四十章 直应更作包胥泣，未抵含冤屈宋词（4）

　　众兄弟则在底下窃窃私语，他们不敢上前，却又不想违抗罗三炮的命令。张煌言则在一旁劝道：“哎哎，都别冲动、别冲动，此事尚有许多疑点，需要调查，待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置也不迟啊。”
　　“你们在这儿吵甚么呢？”罗三炮抬眼一看，随即敛容道：“施将军！”
　　原来此人正是施琅。永历三年，闽系将领跟从李成栋反清复明。施琅在遣回福建途中遭李成栋部将郝尚久的暗算，勉强拖到粤闽交界的黄冈镇才得以脱身，投郑成功部下。成为郑成功部下最为年少、知兵、善战的得力骁将。施琅自幼便是郑氏家臣，此番重归郑氏，又得重用，大有怀才得遇之感。
　　但张玉乔知道，自己曾向李成栋进谗陷害施琅，施琅必对自己恨之入骨，因此同在郑氏麾下许久，张玉乔一直努力躲着不教施琅见到自己。今日施琅忽地在这样的时机出现，张玉乔便知大事不妙。
　　罗三炮快言快语地向施琅汇报了事情的经过，末了还加上了一句：“请施大将军主持公道，将这个妖妇处斩！”
　　此时张焜言忽地插话道：“施将军，此乃末将家事，还请施将军容末将自行处置。”施琅道：“按说这的确是你的家事，可是涉及到此女……”施琅向着张玉乔一指：“那就不光是你的家事了。此事事关重大，待我向郡王[指郑成功，郑成功被封延平郡王。]请示后，在做定夺。”
　　施琅说完，便转身离去。张焜言回身问罗三炮：“这个施将军，是甚么来头？”罗三炮眉飞色舞地道：“这个施将军可厉害了，他可是国姓爷最倚重的人呢。”
　　此时陈氏已悠悠醒转，听闻周围人向她讲述了事情经过，不由得勃然大怒道：“我就说这个妖女不是甚么好东西！她！她居然敢害死了我的秀儿！贱人，我……我非打死你不可！”说罢，便冲张玉乔冲去。
　　张焜言赶忙拦住了她，说道：“娘，小心身子。”陈氏看了他一眼，说道：“好、好，我不打她。你去，你去把她给我打死。”张焜言摇摇头道：“施将军说了，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国姓爷的指示，不教咱们轻举妄动。”
　　陈氏见说，也没法再勉强，口中犹自骂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