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43、第三十三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2）

　　“青娘……啊不，玉乔，你等等。”听闻文弼呼唤，张玉乔站定，回过身来道：“文公子，找我有何事？”
　　文弼道：“也没甚么。在下只是……有些好奇。”“好奇甚么？”文弼道：“治安知道，玉乔你乃是一代奇女子，行事不可以常理度之。然而当初你放着人家的正妻不做，偏要跑去做青楼女，如今却又宁愿做妾也要嫁给他，这实在是……教在下想不通。你这又是何必？”
　　张玉乔笑笑道：“你都说了我行事不可以常理推度，还又有何想不通的呢？当初我不愿做他的妻子，自然是因为我心内并不爱慕他，别说只是个正妻，便是王妃、皇后，我也不愿做的。至于委身青楼，所求无非是个自在。我也曾想过，在这青楼之中，迎来送往，也许哪天便会遇到一位如意郎君……”
　　张玉乔说到这儿，斜睨了一眼文弼。文弼闻言，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只得假意咳嗽一声，低下头去。
　　张玉乔只是笑笑，复又道：“但后来我才发觉，那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么多年，我走南闯北，文人士子，江湖豪侠，各路人士，我都曾与之周旋。可真心待我者寥寥。直到梧州之时，我才醒悟，世间真心怜我者，唯焜郎一人耳。”
　　文弼叹了口气道：“玉乔啊，你的确是一介奇女子。只是这四女共侍一夫，的确不是一件易事。你看啊，你是心甘情愿，可是旁人她未必心甘情愿，就说……就说这个……这个……洪姑娘罢，她……”
　　张玉乔望着文弼，诡笑着道：“先前我还有些犹疑，如今我倒是确定无疑了。治安，只怕你想说的并非是洪姑娘，而是……木姑娘罢？”
　　文弼闻言一惊，说道：“这……这……这……”张玉乔摆摆手道：“你就别这个那个的了，看你刚才语无伦次的模样，还有，之前木姑娘答应做妾的时候你的神情，便确实了我心中所想。你既爱慕于她，之前那么多时日，你为何不求娶于她呢？”
　　文弼尴尬道：“这……谁说我爱慕她了？再者说这个……这个……玉乔你有所不知，我一直怀疑那个木子兰的身份。”
　　“甚么？怀疑她？”“不错，我已责令传习堂中人前去调查，只是尚无结果。”张玉乔皱皱眉道：“若说怀疑，我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木姑娘为人爽朗仗义，倒不像是细作。”文弼点点头道：“无凭无据，的确不好妄加揣测。”
　　文弼又道：“不说这个了。再过几日，便是你的大喜日子。治安在此恭贺张昭仪了。”张玉乔笑笑道：“妾身这边厢谢过了。只不过，过几日，既是我的大喜日子，亦是木姑娘的大喜日子。她要是嫁作人妇，治安你可便没机会了。”
　　文弼尴尬道：“这……我比不得玉乔你的敢作敢为，人生大事，还是谨慎为上。”张玉乔摇头叹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文弼只做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