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悲歌——汉服的最后二十年》杨天心

133、第三十章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4)

　　原来赵青娘白日里出门并非为了寻欢看戏，而是与早就埋伏于广州城内的青衿会诸人联络。青衿会中人多为青楼女子，于曲艺一道本就擅长，是以众人便扮作红船子弟。因着李成栋反正一事对于当时时局影响极大，就连虞克农本人，也亲往广州作为接应。
　　早在赵青娘前往梧州之前，青衿会就向赵青娘下达了促使李成栋反正的命令。而李成栋若要反正，首先便应蓄发改服，穿回明朝服饰，以示对明廷的忠心。虞克农是裁缝出身，对于服饰一事甚为看重，早便料到李成栋会需要大量明服，因此提前预备下。当时“十从十不从”，娼从而优伶不从，伶人唱戏扮演古人时不受服饰限制，在红船内存放汉家衣裳，并不会引起清廷怀疑。
　　赵青娘来到红船之内，远远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谁想那人一见到自己，便立时避开了。赵青娘心下狐疑，正待追上去询问，却被虞克农拦住。虞克农语重心长地对赵青娘道：“乔儿，此番成败在此一举，我大明朝三百年的江山，百万汉家黎民百姓的性命，皆系于汝一身。无论如何，定要成功！”虞克农顿了一顿，又补充道：“为了成功，可不惜一切代价！青衿会与叔父我，亦会全力支持于你。”
　　赵青娘笑道：“叔父，我明白你的意思，青娘自会全力以赴……”她顿了一顿道：“青娘自加入青衿会时，便已将此身献与朝廷。青娘的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是以今次……定然不会惜死。”
　　虞克农眼含热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甚么好，激动之下，竟对赵青娘一揖到地，道：“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