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却把青梅嗅》北川有暖

5、那我不遵便是

　　齐衡怔住。

　　如兰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元若哥哥？”

　　这人怎么回事，好像突然露出了几分傻气。

　　那纤细白皙的手就在他眼前晃荡，齐衡回过了神，克制住想要去握手的冲动，他学的是君子之学，男女授受不亲，哪怕彼此喜欢，依然要在确定名分的情况下才可以稍近一些。

　　只是，他仍有些不敢欣喜：“五妹妹说的是真的？”

　　“比金子还真，我可是很诚实的。”如兰笑了出来，“难道元若哥哥说的是假话？”

　　“自然同你一样是真话。”于是齐衡也笑，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如兰想，元若哥哥怎么傻乎乎的，齐衡想，五妹妹今日颇有些狡黠。

　　但是，他不可否认，今日与中榜之时一样，皆是他齐衡的大日子，是他欣喜快活的一天，至于下一次，那边是来下聘的时候。

　　笑完之后当然是正经事了，如兰问道：“平宁郡主定是不会同意的，我只是五品官员的女儿，虽是嫡女，却依然在身份上匹配不上你。”

　　她说的是身份，而不是其他。在喜欢这种事情上，如兰其实看的比他人想象的要通透一些，话本子她私下看了不少呢，男女感情上要互相尊重对方，齐衡很好，她也不是很差。

　　“我母亲似乎看上了嘉成县主或是荣家小姐。”齐衡沉吟道。

　　嘉成？如兰想到了上次皇后说的话，她问道：“那嘉成县主可曾见过你？”

　　“这倒没有，不过荣家小姐是见过我的。”齐衡说道，齐家人也是小心谨慎的，邕王府和兖王府在储君位置上的竞争，他们家不会轻易涉足，所以他与嘉成并未见过。

　　“这倒是好事，否则她若见了你，见之不忘，便是个麻烦了。”如兰松了口气，“都怪元若哥哥太优秀，又不能藏在家里，整日被别人惦记，让我现在想来，好生苦恼。”

　　齐衡想说等他俩成婚之后，便可以解决这事了，但直接说这话太过于孟浪，他便说道：“但嘉成县主的婚事不止是邕王府可以决定的，还与官家圣人有关。至于荣家小姐……”

　　如兰想起皇后说过的要给嘉成赐婚，若有所思，这个情敌可以解决了，荣家小姐的话，荣妃再受宠，那也越不过皇后去兴风作浪——好的，都解决了。

　　“但如果可以早些与你定下，这都不是问题。”齐衡想的比较简单，“至于我母亲那里，我会去与她抗争的。”

　　如兰大为感动：“你要是愿意为我和郡主抗争，那我要去抗争。”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不为，又想了想喜鹊，忽然生出几分牵红线的念头，郡主不可能对齐衡出手，但对不为撒气还是做得到的，这些长辈，素来喜欢杀鸡儆猴。

　　于是如兰急忙道：“如果郡主要处理不为的话，你可别傻乎乎地求她，你要冲上去护着他，这样他即使受伤还能被你送到庄子里。如果你只顾着找郡主求情，那恐怕在这会工夫里，不为可能就出了事了。”

　　齐衡点了点头：“我知晓了。”他母亲的性格他自然是清楚的，若是真遇到这种事情，他一定要保下不为，反正其它的仆从是不敢打他这个小公爷的。

　　“小公爷有风骨，心意坦坦荡荡，我盛如兰亦是如此。然而盛家养育我，我不可私相授受导致门楣被辱，姐妹难嫁。”如兰义正言辞地说道，“所以在齐家来下聘之前，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她再小门小户，也是有骨气的。

　　“若遇到情况，我让不为向喜鹊传信。”齐衡想，这不愧是他钟意的姑娘，看起来娇弱温软，实际上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原则。

　　如兰可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肯定会问他，娇弱温软，你对我是有什么错误看法啊？

　　匆匆一见以后，如兰便回了位置，所幸无人发现，母亲只嫌她贪玩去的久，倒是明兰从她微红的脸颊上察觉了几分。

　　是的，如兰当时说的豪气万丈，转过身去就脸红了。

　　啊，她真是争气，要是当场就脸红，岂不是气氛会变得很暧昧。

　　郡主肯定不会直接同意，就是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兰自己想破头想不出，便找了明兰过来，她假装这是个话本子里看的故事，明兰虽然知道，但并未拆穿，只是认真与她讨论起了情节。

　　“我觉得这位公子的母亲没那么简单会同意，如若像五姐姐说的那样，两人是叫世兄世妹的关系，要是人家直接拍板子让这姑娘与公子结拜兄妹，岂不是场面很难收拾？”明兰说道。

　　如兰深以为然，明兰说的太有道理了。

　　明兰问道：“若五姐姐是这位姑娘，该当如何？”

　　如兰不以为然：“那我不遵便是。”

　　郡主再厉害，还能按着她头让她和齐衡结拜？

　　倒是皇后又找人送了信来要见她，希望这一次她可以顺利把两位潜在情敌都给解决了，她不贪图什么郡主县主的位置，也不贪图金银珠宝，这个要求并不无礼……至于政事，圣人与官家自有解决办法。

　　皇后听罢，沉吟道：“齐衡年轻有为，配你倒是可以，你且放心，我会为你撑面子的。”

　　如兰失笑，堂堂汴京女郎们最想嫁的小公爷在皇后这里，不过是配得上她，皇后这颗心可真是有够偏的啊。

　　“但是县主毕竟是邕王的千金，此事涉及储位，您岂不是会……”如兰还是很担心皇后的。

　　皇后目光慈爱：“这事我与官家自有决断。”

　　后来如兰才知道原来官家与圣人早就选好了他人做继承者，只是坐山观虎斗，但如果这虎要是敢来山上撒野，那也可以提前布置个瓮中捉鳖，把他们统统收拾了。

　　不过，此为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