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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别离(虐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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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月容将白流易接回王府后,派太医为其调养身体。自己则抛开一切政务,日夜守候在白流易身边,无微不至地照料白流易。从喂药、喂饭,到给伤处上药、更衣,乃至擦洗身体,青月容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青月容这样做一方面是不放心府中仆役,怕他们伺候得不合白流易的意,一方面也是在变相惩罚自己,想以此弥补弄丢白流易的罪愆。
白流易在这期间一直很是听话,让吃饭吃饭,让喝药喝药,让更衣更衣。唯一不正常的是,白流易除了有一日对青月容说:“我想喝水。”外,没再和青月容说过一句话,无论青月容问他甚么或者和他说甚么,他都一声不吭,像块木头一般。
青月容认为这是因为白流易在妓馆中饱受折磨,精神受了极大刺激所致。青月容因此教太医在调理他的身体外着重留意他的心智,生怕他因此心智失常。
在太医的调理和青月容的悉心照顾下,白流易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
一日,为了帮助白流易恢复体力,青月容搀扶着白流易在院中散步,这么长时间以来,青月容都是自说自话,那日也不例外。
白流易主动出走,青月容之前从未责怪过他一句,这日终于道:“之前让你受了那么大的苦楚,都是我的不对,不过你今后也莫要再乱跑了。你若要出了甚么意外,可教我如何向你哥哥交待?”
白流易忽然站定脚步,开口道:“所以,你担心我,照顾我,都是因为怕我哥哥怪罪你,从而引发两国战争,对么?”
青月容愣了半晌,随即但听“啪”地一声,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白流易被打倒在地。
白流易身体尚有些虚弱,青月容手劲又极大,然而白流易被打倒后,倔强地努力爬了起来。白流易站起身时,左脸颊已红肿了一片。
青月容看后又心疼又后悔,刚要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说些致歉的话,却见白流易捂住脸颊,强忍着眼泪说道:“我要回国!我要找我哥哥!”
青月容的面色冷了下来,心也冷了下来,她冷冷地道:“好,这就送你回国。”
白流易所乘坐的马车一路由青洲国驶向白陆国。途中,他很想掀开车帘,再看一眼这片给他带来无限快乐与无限痛苦的土地,但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白流易从怀中掏出那枚缺了一角的流云百福玉佩,那是他离开王府时偷偷藏在身上的。早先他教人用丝绦编成线绳,穿在上面。如今,他将玉佩挂在了脖颈上。他用手在胸前紧紧地攥住这块残缺的玉佩,心想,从今以后,自己就要与它共度余生了。
白流易回到白陆国后,白流金自然是欣喜无限。然而他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和摄政王闹别扭了?”“没有,”白流易强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她对臣弟很好,臣弟只是太过思念皇兄了。”
白流金这才放下心来,欣喜地教他与紫依雨相见。白流金册封紫依雨为皇后后,发誓再不娶其他嫔妃,自此六宫虚设。
白流易一见到紫依雨,不由得想起青月容来,他努力忍住泪水,将头低得极低,与紫依雨见礼。
好在小侄子的出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白流金将紫阡改名为白烁阡,并册立为储君。
白流易见白烁阡生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甚是可爱,心中喜欢,哄他玩了许久。
白流金对白流易道:“你的王府要建成还需时日,这段日子你便住在宫里罢,正好我们兄弟也能多叙叙话。”
原来白流易之前离开白陆国后,白流金为兴勤俭之风,便敕令王府停建,因此此番白流易回国,只能重新修建王府。
白流金问白流易道:“你是想住在翊坤宫还是景仁宫?你若想住在翊坤宫,便教你嫂嫂搬出去。”
白流易自然不能让紫依雨搬出去给自己腾地方,而且住在翊坤宫他不免会想起青月容,便道:“臣弟住在景仁宫罢。”
白流金忙命人将景仁宫打扫干净。谁料白流易搬进去后,立时回忆起了当初青月容在白陆国后宫时的情形。青月容当初一次次救他的情形历历在目,白流易回想起来不免落泪,他自胸前摸出那块残缺的流云百福玉佩,紧紧握在手中,贴于胸口。自此,白流易住在景仁宫中,夜夜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