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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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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啊呀！泰丝拉那是给孩子们的零食啦！你快停下！”
“诶？！我拿错了吗！”
“真是的，虽然早就料到了，果然还是不该抱有期待的啊。”
“诶嘿嘿。”
“说起来，草履虫先生算迟到了吧。”
还没进门，只远远地听到这个声音我就只剩下一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哇哦！璐璐你太厉害了！指挥使来了哦！”
四处搜寻零食的泰丝拉突然眼尖地发现了我还未来得及绕道的身影。
准备转身的我刚巧一抬头就对上璐璐那双淡漠成嘲讽的粉色双瞳。
“发现了一团不可回收垃圾呢。放在这里真碍事，要不要清理掉？”她歪了歪头，神情无比认真地说。
“不用了吧，让他待在这挺好的。”我默默流汗，只怕随时会有一颗星星砸落在我脑门上。这种事情她可是干得多了。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插到我面前。警惕地看着漂浮在空中的璐璐。她稍稍退开一些，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气氛突然凝固下来。还未等我说些什么，璐璐突然对着伊萨克伸出手，食指停在他的额前。
糟了！她不会又要扔星星了吧。
“啪！”
伊萨克吃痛地捂住额头。转眼一看，璐璐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淡定地收回手。
“收好牙啊，小狼狗。”
诶？
璐璐转头看着呆在原地的我，挑了挑眉：“你也想让我赏你一个爆栗吗？”
不不不！不用辛苦您了。
我连忙摇头。
“好吧。”
她脸上的可惜之色溢于言表，侧开身来，让出一条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道。在路的尽头，泰丝拉还在偷吃着，珈儿无奈地守在她身边，只怕她又偷偷染指了带给孤儿院的零嘴。
不远处的草地上，濑由衣半蹲着身子，表情严肃地和孩子们搭着积木。静守在一旁的乌鹭先生朝着我挥了挥手。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里是纯粹的温柔。
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悠扬婉转的小提琴曲像和煦的风一样，从心头上汩汩流过。
握住身旁伊萨克被汗意打湿的手，我没有半分迟疑地向前走去。
在我看不见的身后，璐璐专注地看着我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似乎在笑：
对，就是这样，不要回头啊，救世主大人。
……
在阳光也照不见的神像后面，塞斯从堆积着尘灰的缝隙里捡起一册装在牛皮纸中的机密文件。
封条不知何时被撕开，草草塞藏的纸页里露出被人翻阅过的痕迹。很明显，可见的那人的情绪波动十分剧烈，在那露出一角的封页上，一张泛黄的照片曝露在凝绝不通的空气里。
食指轻轻一动，便将那张封页抽了出来。黑发墨瞳的少年脸上带着些许苍白的呆滞。但无暇的面容依旧能让人产生一种惊艳了岁月的感觉。这张脸上没有灼烧过的伤痕，是连伊萨克自己也不曾见过的自己。
“我很抱歉。”
赛斯错愕地转头看向教堂的中央。坐在排椅上的修女朝他微微一笑。
连赛斯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地方，却一览无余地落进了瑟雷斯的眼里：他松了一口气。
“你不问问吗？”
见着赛斯保持着沉默，瑟雷斯有些惊讶地开口说道。
赛斯停下手中翻动的文件，转头看向她：“如果你想说的话，不用我开口。”
瑟雷斯无奈地笑了：“你还是这么机敏，一点也不肯吃亏。”
“都是跟华仔学的。”他耸了耸肩。
瑟雷斯平静地开口，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穿了所有的真实和谎言：“多的我不能说。只能告诉你，他还会出手的。”
心中有个不确定的想法冒出头来，赛斯试探着问道：“瑟雷斯，你……”
修女缓缓抬起一根食指，竖在唇间。深邃的目光落在高大的神像身上。仿佛世界都为此寂静，只有她在对神明低语。
赛斯仰头看向神像。
在那半阖的眸子里，神明无声地在警告着什么。
赛斯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修女。只是在那原应该有人的地方，此时只剩一片虚无。
偌大的教堂里，只有他一个人站在神明的身侧。
“他们俩……有危险……”
……
垂落的树荫下，蝉在枝叶间沉吟。
“唔……”
伊萨克坐在道旁的长椅上，眉心紧锁，握成拳的手轻轻捶打着鬓角的太阳穴。
“很难受吗？”
我走上前，担忧道，将刚买来的淡青色小瓶的薄荷油递给他：“要不要先去趟医务室再回去。”
伊萨克接过来，不急着打开，反而紧张地看着我：“我没关系的。倒是指挥使你，因为我的缘故提前离场了，不要紧吗？”
“说什么呢。”我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终端显示的时间，“现在还早，中央庭的医务室大概还有人值班，我们现在过去吧。”
“嗯……”伊萨克乖巧地点了点头，按耐下胸口那奇异又熟悉的闷痛感站起身来。
走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虽然这里离中央庭并不算选，但介于伊萨克的状态，我觉得还是快点赶过去比较好。
让伊萨克先坐进去的时候，他看上去有些紧张。在我准备关门的那一刻，他突然喊出声：“等等！”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着他变得苍白的脸色，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很害怕待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
只是这一次的反应似乎有些太过强烈了。
“放心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我握住他的手，小心地安抚着他近乎狂躁的幻力波动，拉上车门。
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他体内的幻力有多么危险。铺天盖地席卷来的炽热感像一只被杀戮主宰的野兽，从掌心的交汇处一直蔓延向我的大脑，肆意地在我的识海中横冲直撞。
大脑像遭了重击一样，眩晕感一阵一阵地扑上来。
伊萨克忽然意识到我的痛苦，急忙中想把手挣脱出来。
“没关系。”
我制止住他试图挣开的手，又握紧了些许。
“怎么突然热起来了……”
前座的司机嘟囔一句，扯过汗巾在脸上抹了两下，又将车内的空调打开。扑面而来的凉意将这股燥热感缓解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这股凉意能支持多久。
终于，在我等到快崩溃的时候，中央庭的大楼总算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短短的十几分钟，我却像经历了几场大战一样艰难。这还是我一个站在幻力风暴外围的人的感受，对于站在风暴中心的伊萨克只怕更难熬才是。
汽车才刚刚刹稳，我便赶紧付了钱打开车门，拉着伊萨克跑进中央庭。
“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坐在方舟上的安托涅瓦抱着一沓文件从二楼的天梯处飘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伊萨克身上。
“太好了！安托，雷切尔博士在吗？”我缓了一口气。
“不巧。”安托涅瓦充满歉意地看着我，“博士现在在研究所。”
闻言，心里又凉了大半。
“先跟我过来，也许我能帮上点忙。”
走进医务室中，伊萨克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安托涅瓦注意到出现在门口的我，放下手中的注射器，转头看过来，飘到我面前：“跟我过来一下。”
说罢，便从我身侧飘了出去。
我轻轻地合上门，跟着她走到走廊尽头。
“这孩子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的神器很不稳定，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安托涅瓦关切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沉默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是吗……”她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气氛有些凝固，正当我思忖着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安走了。”
诶？
我呆愣着。
“希罗宣布跟中央庭决裂，她去了希罗那里。大概明天就能看到新闻了。”
“你说什么……？”我没明白。
“晏华刻意将你支开，是担心今天会有一场大战要打。不过幸好，希罗只是将一部分人从中央庭带走。介于晏华和我的威势，他对中央庭还是有些忌惮的。”
无名的怒火从胸腔中膨胀开。但安托涅瓦温柔的语调又让我感到无比的迷茫。
“不要怪我们什么都不告诉你。这是出于对你的保护。指挥使，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她俯身在我的耳侧低喃。细小的字眼却如惊涛骇浪一般砸在我心上：
潜入研究所，找到希罗进行活骸化实验的证据。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期考完我就开启日更模式！
活骸化：
神器使的幻力和生命力失衡状态下变成怪物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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