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如出道当偶像》彼岸有马

2、遥不可及

　　气氛一度相当尴尬，在一边旁听的阿拉什差点笑出声了。

　　立香也想笑。

　　嘿嘿，搞砸了呢。

　　笑着笑着，他差点哭出声。他已经能看到自己偶像事业的终点在面前崩塌化灰的模样了。

　　太尴尬了……他就知道会出丑！要不还是赶在社长轰他们出去之前先溜了吧？逃跑总比被请出去来得好……

　　立香的这点小心思刚刚蹿出头，就听到八乙女音说，让他们先跳一段舞。

　　跳一段舞=面试继续=……有希望！

　　立香两眼一亮，活过来了！

　　面试偶像时会被要求跳舞唱歌，这事儿梅林和他说过，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提前一周拽着自家servant练起了trigger新曲的舞蹈。至于跳的怎样……嗯……这问题就比较见仁见智了。

　　反正八乙女音的表情全程都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了。

　　一曲终了，立香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盯得八乙女音有点发慌。她挪了挪肩膀，坐直身子，右手悄悄探向了摆在桌脚旁的金属棒球棍。

　　请放心，她并不想打架，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听说现在有些中二病特别容易走极端，她得小心着些。

　　“嗯，好。你们多大了？”

　　猝不及防直接跳过了评价舞蹈情况的环节，对话不免显得有几分过于跳脱，但也没办法，因为八乙女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段舞蹈。

　　说差吧，倒也真不至于那么差，至少他们动作记得挺准确，姑且也跟上了节拍。但实在是挤不进优秀的行列中，无论是动作的力度还是表情管理，都还有太多细节的地方存在瑕疵，如果一一点出，那估计能说到天黑了。

　　出于懒惰以及尴尬，八乙女音选择逃避。

　　年龄问题也在立香意料之中，他赶在有人发言之前率先开口说：“我二十四岁——我们都是二十四岁。”

　　八乙女音蹙起眉头：“一样岁数？”

　　“对，嘿嘿。”

　　立香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他今年确实是二十四岁没错，可其他的那几个，岁数大概都已经三位数起步了。可他总不能和八乙女音说，他们几个的年龄是你的几十倍吧。要是照实说，那估计会把她吓疯，顺便更坐实了他们中二病的身份。

　　八乙女音沉吟了一会儿，目光依旧黏在他们脸上。她纠结了一会儿，问出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二十四……有点太大了吧。这个年纪了还想出道吗？”

　　偶像是份保质期不长的职业，这是艺能界不成规矩的规矩。年龄越小，可塑性越强，能够活跃在人们眼中的机会便就越多，也能有足够的时间考虑未来的规划。况且，以他们现在这样的能力水平，想要达到出道的平均水准，起码得再训练上一段时日。这意味着他们的保质期又要被再度压缩，

　　二十四岁，这样的“高龄”，几乎可以想也不想就判下死刑了，可此刻八乙女音心里犯起了难，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语。

　　眼前这几个年轻人的形象实在是太棒了，这样的长相和身材，哪怕是丢进娱乐圈，同其他的艺人站在一起，也有着耀眼得让人不忍移开目光的魅力。

　　能力可以锻炼，努力总能补足天赋的缺憾，但魅力确实独一无二的，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替代。

　　眼前的五个人，都有着各自移不开眼的魅力。八乙女音心里的天平摇来晃去，怎么也停不下来——这可是事关她的事业的决定啊。

　　她收起了草率的心思，心想还是再多问一些吧，不能太武断。

　　“为什么想当偶像？”

　　这是个很基本的问题，立香倒是很来劲。

　　“因为我特别喜欢trigger！我希望自己能够和他们一样耀眼！对了，您长得和trigger的八乙女乐真像啊。”

　　“哦，是吗。”

　　因为八乙女乐是她哥啊。

　　显然立香没有观察到这一点，八乙女音也就没有说。她平常不太乐意告诉别人，自己是当红偶像八乙女乐的妹妹。究其原因，大概是所有因为每个妹妹都会或多或少对哥哥有那么一点点嫌弃吧。

　　每个问题，发言最积极的都是立香，但八乙女音更想听听其他人的回答。她眨眨眼，看向其他人，用眼神鼓励他们说些什么。

　　结果他们齐刷刷地回答说，是被立香拽来的。

　　换言之，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好，我知道了。”八乙女音不再问下去了，摆摆手请他们离开，“面试结束。最终结果我过段时间会告诉你们的，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唔……好。谢谢您。”

　　亚瑟关上门。

　　“砰”的一声，面试时那虚幻的不真实感一下子消失了，像被关进了社长办公室。大脑陡然变得澄明，亚瑟心里却空落落的。这究竟是种怎样的感觉，亚瑟说不清楚，他只是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多说些什么，好像什么问题都由立香帮他们挡下了。

　　明明他也是有些想要当偶像的（他是被梅林成功洗脑的第二人），但却在途中逃避了……

　　亚瑟抿紧唇，内心的愧疚让他不敢走近立香，可立香却主动揽住了他的肩膀，夸奖他在面试的时候没说漏嘴。

　　“master，我们这算是成功了吗？”迦尔纳小声问立香。

　　“我也不知道，等结果吧。”

　　大概是失败了，立香想。面试的社长看起来像是对他们不太满意的样子，尤其是在说出年龄的时候，她的嘴角都撇下了。

　　不过这还只是第一次面试而已，说不定以后还会有更多面试，他们还有机会，还有出道的可能性……

　　只是，这份可能性一定渺小得像是夜空里的星，可见却不可及。

　　立香慢悠悠走下楼梯，每走一步就叹一口气。

　　人生真艰难，早知道就不听梅林的鬼话了！

　　他愤愤然想着，脚步都变快了。也许，也是时候该考虑一下除了偶像以外的规划了。

　　不过，在重新进行人生规划之前，他得先思考一下今晚住在哪里——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没有之一。

　　养五个servant是件烧钱的差事，他的钱袋快要见到底了，酒店被剔除在考虑范围之外。为了长久的可持续性发（省）展（钱），估计这段时间只能睡最便宜的青年旅馆，可偏偏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亚斯这两位都不是省事的主儿，一听到青年旅馆这四个字绝对会炸毛。立香得好好考虑一下，应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两位伟大的王。

　　可他还没说什么呢，两位伟大的王就开始嘲弄他了。

　　“余说了吧，这里不靠谱。”

　　“别妄想着这种地方能长出什么玫瑰。清醒点吧，立香。”

　　“你们一个个话倒是挺多的，面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说话呢！嗯？”立香有点恼，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听起来像是要吵架似的，引得路上的人纷纷侧目，他这才噤了声。

　　他可不想表演当街吵架。

　　迦尔纳轻拍他的肩膀，安慰说：“master已经很努力了，虽然那位小姐好像真的对我们不是很满意。而且我们确实……”

　　“……你还是别说了。”

　　立香感觉迦尔纳给他带来的伤害更大。

　　ky且自知的迦尔纳不敢说话了，低垂着脑袋，慢慢跟在他们身后。忽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从高处飘了过来，听起来有些熟悉。

　　“喂——等一下——”

　　迦尔纳停住脚步，想起这是几分钟前刚听到过的事务所社长的声音。

　　他叫住其他人。六个人齐齐抬起头，看到了从二楼窗户探出身来，正向着他们的方向奋力呼喊的八乙女音，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看起来危险极了。亚瑟慌忙提醒她小心一些，但她好像没有听到。

　　涨红着脸，她大声喊：“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点点头。他们听见了，听得很清楚。

　　“你们——”

　　隔着一层楼的距离，她的声音被初春温暖的风拉得很长，仿佛成了一条透明的细丝，穿过了行道树的空隙，绕过整个练马区，而后才钻入他们的耳中。

　　“来我的事务所，出道当偶像吧——！”

　　遥而不可及的星，在这一刻，坠入了他们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