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桃桃桃桃乐丝

9、第九章 瘋魔一時是我罪名

　　唯独是天姿国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贵艳丽到底
　　颠倒众生吹灰不费收你做我的迷 《芳华绝代》

　　许川在床上翻了一个身。
　　这两天太莫名其妙了 。诡异得让许川以为自己是做了什么被人操控的噩梦，就像土拨鼠之日，被困在同一天、同一种情境下，反反复复，难以自拔。
　　周萱的笑容又浮现在许川眼前，挥之不去。女孩子正值青春，打扮起来娇艳的像朵花似的，可是许川总觉得她给人一种诡异的不适应感，就是表现出的样子和躯壳背后的灵魂在她身上不能自洽的感觉。那种诡异感不亚于玛丽莲梦露穿上中国校服、你邻家的妹妹突然穿起情趣内衣勾引你的样子。
　　其实这两天并没有发生什么——其实还是发生了，只是与他无关。那天周萱在包厢里看着Andy说出“就遥远的她吧”之后，也并没有任何后续。Andy理所应当的不会，周萱也笑笑表示你唱你拿手的就好，一切如常进展下去。
　　整个晚上，周萱始终带着笑容，跟着喝酒、玩游戏、开玩笑，但是始终没有看许川一眼。偶然要他递个杯子餐巾纸，也是客客气气的笑笑说麻烦了，就仿佛他许川才是这个包间的服务生。
　　两三点，她与她的朋友们散席离去。最左边的那个性感女孩带了其中一个男模出台，琪琪也闹着加上了小利的微信。哲瀚见状，也开心地戳了戳略走在他身前一两步的沈梦，说：“梦姐，你要不要加我微信啊？”沈梦喝得有些微醺，脸红红的，但仍迅速回答道：“加你微信干嘛，不加。”“来嘛来嘛，”哲瀚掏出手机。“你平时就可以找我了呀。”“平时才不找你。”沈梦生硬的回答着，还是拿出手机给哲瀚扫。周萱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周萱本来英语就好，跟Andy完全可以用英语交流，暧昧甜蜜的气氛下早就拿出手机互相加了好友。一路把她们一行人送到楼下， 最左边的女孩已经摇摇晃晃，直接和男模打车去了酒店。琪琪约着朋友要去下一场，换个地方继续high。“梦姐，你等会儿去哪啊？”哲瀚帮沈梦披上外套，问道。“我回家啊，明天还上班。”“明天不是周六吗？”搂着琪琪的小利接口道。“我们这行的，没什么周末节假，起床就要上班要考虑公司的事情的。”沈梦一边回答，一边拨打着代驾的电话，让代驾把她停在对面的奥迪TT开过来送她回家。“梦姐喜欢跑车吗？怎么不买911开，那个还可以的。”哲瀚随口接了句。“没有办法，商务人士的车如果太出格，合作商会觉得你为人不稳重。好多同事都开日产车或者最经典的奔驰宝马，大家都认识，也不会让人觉得不体面。”沈梦挂完电话，难得的颇有耐心的回答哲瀚。
　　“萱萱，你去哪啊？来跟我们去玩吧，还有好多帅哥！”琪琪靠在小利怀里，对着周萱喊道。“不用了，我回家。”周萱笑笑，回答。在这样的漆黑的夜色下，在玩了一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以后，她站在街头还是一副名媛的样子。微微昂着头，带着甚至可以称为端庄的笑容。除了衬衫领口微微有些乱，你说她是熬夜学习了一晚上都不是很夸张。
　　目送着Andy把周萱送上车，许川以为，这诡异的旅程算是结束了。结果只隔了一天，周萱又来了华都会，并且照上次叫了自己和Andy。这次周萱是便装过来，穿着件黑色星星刺绣的吊带裙和黑色短外套，头发做了过了，微卷着披散下来，完全看不出是个才十八岁的高中生。
　　这一晚，与周萱同行的是琪琪和一个新面孔女孩子，三个女孩子叫了四个男模陪酒聊天。琪琪本想再叫小利，可是还没见到小利的时候，希文毛遂自荐的站了出来。“美女们好，我叫希文，是这里的头牌。希望如果有机会，能和你们一起玩。”希文微微福身鞠了个躬，抬头笑着看着三个女孩子。“可是小利…”“小利今天休假了，没上班。不如我来陪你吧。”
　　希文说的是谎话，小利其实没有休假，可是他也见不到她们。是希文见她们几个上次出手阔绰，要求不高还年轻漂亮，不玩都亏，才撒谎来作陪。可是在夜场，谁在乎谎言，谁又在乎真实呢？

　　又是一个寻欢作乐的晚上。大家喝酒、唱歌、玩游戏，相互暧昧着。周萱还是没有理许川，每次大家cue到他周萱也圆场过去了，仿若一个花瓶似的摆着好看。许川有些火大了，觉得她周萱是在故意玩他。可是他什么都不做，工钱小费她也照样结给他。放在平时，这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
　　可是不是这样。
　　“跳舞，跳舞！”大家突然又开始起哄，要求琪琪和希文跳个舞。“干嘛呀，周萱都没跳起哄我。”琪琪说。“要跳就一起呗。”
　　“好啊。”周萱微微笑道。“那就大家都来吧。但是不能跟自己的男模跳，都与别人的男模跳，行吗？”周萱端起一杯鸡尾酒，嘴唇闪烁着和酒液一样的暗红色。“好啊。那我要跟Andy！”第一次来的女孩子笑着附和。周萱笑笑，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女孩子便过来拉Andy的手。“那，我和周小姐吧。”希文起身，走到周萱面前，牵起周萱的手吻了一下。从希文弯下腰的身影旁，可以看到她微微偏头，嘴角含着有些傲慢又满足的笑，注视着他起身。剩下的男模和琪琪也凑成了一对。“跳什么啊？”琪琪的手搭上男人的肩，问道。“Outsider吧，”周萱对服务生说。“Hardwell Remix的版本。”
　　跳动的鼓点响起，配合着炫目的彩色灯光。人群随着音乐摇摆，男男女女们就像夜店里一样开始相互挑逗，贴身热舞。新来的女孩子和Andy已经开始喃喃细语，琪琪更是兴奋的与男伴玩闹着，甚至还整上了托举，下胸腰这种专业舞蹈动作。希文上前去贴周萱的身体。她便含笑的看着他，脸上写满勾人的欲望，也不拒绝，配合着扭动身体，长发在身侧跳动着，配合着主人的动感。
　　这个突如其来的蹦迪完全没有叫上许川。许川真实的觉得：？？？大家玩这么high，自己孤独的像是P上去的。整个房间就他和服务生面面相觑着。
　　歌曲突然到了一个间奏，跳动的鼓点暂时的停了下来，要进一个缓和的副歌。希文搂住周萱的腰，周萱笑笑看他一眼，随即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她本来就是面朝着许川跳着舞，这么一抱，也就变成了靠在希文背上面向着许川。
　　“Though you give me no reason , for me to stay close to you , tell me what lovers do . How are we still breathing , It’s never for us to choose , I’ll be the strength in you. ”
　　周萱抬起头看着自己。
　　该怎么形容这个眼神？像是挑逗，又像是玩味。像是嘲笑，又像是呼救。长长的一个间奏，她都这样看着自己。许川一时有些懵。
　　可是，间奏结束后，周萱松开手，继续笑着与他们蹦迪作乐，没有任何异样。整整一晚上的玩乐，也再没有关于自己的任何。到了散席，周萱也照样结账，照样笑着跟大家道别回家。
　　后来的几天，许川都没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