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桃桃桃桃乐丝

7、第七章 從今天開始嬉戲愿快樂到死

　　從今天開始嬉戲愿快樂到死 ——《愈夜愈美麗》

　　“哒、哒、哒”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传来。队列人群哄闹散开排好，一身学生装的周萱和几个穿性感紧身裙的年轻女孩一起从队伍前端走来。“哇，搞什么，这妹也太野了吧，穿校服就来会所？”哲瀚盯着来人，惊叹道。周萱读的是中英合办的私立高中，今天来穿的是常服的学校衬衫、毛衣和格纹短裙。没有穿学校要求的袜子和外套，皮鞋也换成了低跟漆皮的跟鞋，走路能发出不合年龄的鞋跟声。
　　男模们虽然大世面也见的多了，夜场也不是没有年轻好看的女孩子来玩，但是穿着高中校服来玩的还真是第一次。周萱一边微笑一边款款往前走，每踏一步长发也随着颤动一下，头也没回走过了许川面前。经理赶忙迎上去安排房间，她身边的朋友比比划划的要求着什么，许川只看见周萱微微点了点头，有些微笑的样子。男模中有人冲她们吹了个口哨，周萱边走边回了回头，娇媚的冲他们笑了笑。
　　一阵后知后觉的香水味横冲直撞进许川的鼻孔。很猛烈的、几种香水混合的味道，是什么说不清。许川突然有种怅然若失。她完全不一样了，好像也不记得他了。
　　“诶，你看我怎么样？”哲瀚兴奋地冲许川说。“怎么，你也想分富婆一杯羹啊？”许川打趣道。“什么呀，这不是刚进去几个妹妹吗，她们肯定得叫呀。”哲瀚兴奋的开始整理发型，扯衣服。许川突然有种无名的烦闷。“你要去自己去吧。”许川转身离开了队伍。
　　“诶你干嘛去啊，诶！”哲瀚在后面冲自己喊道。许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入行两年，他从来没挑过客人，即使是大家都不愿接的又老又肥的客人也一样。可是今天他不想去服务这个女孩子，即使只是去被挑选都不愿意。许川也不断的问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送人家回过一次家？还是因为她不回他短信？
　　不，都不是的。可是隔这么久居然再次见到，她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这种感觉令许川感到害怕。并不是因为害怕将会发生什么，许川只是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说，此次一遇并非到头，还有更多的时候。
　　许川从卫生间走出来。焦虑的时候他喜欢去洗把冷水脸，在夜场工作 这么久已经成为习惯。不同的是，以往都是因为喝得太多求一个清醒，而今天是清醒着焦虑求一个逃避。
　　“诶，许川，许川！”经理从走廊一头快步走来。“我这正要去见客人，你怎么在这儿啊，就说当时没看着你。走走快跟我过去。”经理一把抓住许川的袖子，拉着他就要往包厢走。 “不，不用了吧经理…诶干嘛啊，我不想去。”许川挣了挣，拨开经理的手站住。“闹什么脾气，我跟你说今天客人多你给我赶紧着！别搞什么幺蛾子听见没！”经理瞪了他一眼，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拉开门就把他带了进去。
　　“诶美女们好。这去给你们下单的时候带来了个刚才不在的，不好意思啊。”经理冲她们鞠了鞠躬，把许川推了过去，眼神示意他到队伍末端去。许川看了看包间里，周萱加她的朋友一共四个女孩，已经点了五个陪酒了。周萱旁边坐着会所最受欢迎的老外Andy，哲瀚也在席间，正在给其中一个女孩倒酒调笑。“诶，经理，这也挑的差不多了，叫走吧。”一个女孩一边摸着身边男模的胸肌，一边略带不满的回头对经理说。经理连声应着，一边叫着男模们出去。许川低头往门口走。“诶，经理。”周萱端着酒杯微微抬了抬头。“刚最后进来那个，在吗？”
　　经理一把把许川推出去，说，“在的在的。”“啊，那他就留下吧。”周萱说完便继续低下头摆弄着手机。“诶好的好的。”经理喜笑颜开。这四个女孩子今晚的消费怕是能冲一笔业绩了，经理可不开心吗。
　　许川站在原地不动，求助似的看了眼哲瀚。哲瀚已经跟身边的女孩逗起趣来，没工夫搭理许川。经理有推了许川一把，小声说，“赶紧的啊，干什么，造反啊。”
　　许川也不愿让经理难办，只好上前坐下。她旁边Andy已经在帮她擦手搭外套，许川便不用上前。“小川”，Andy把周萱的外套递给他。他接过来，一件看样子就是她们学校的西装外套，上面还绣着大气的校徽纹样，另一件是薄薄的风衣。许川招手叫来服务生。
　　环视一圈包厢，与周萱同行的三人中，看起来最成熟最冷漠的，是他们称作“梦姐”的短发女郎。也正是她点了哲瀚。被称作“梦姐”的沈梦，剪着利落的短发，一身半职业的裙装让她显得与这个寻欢作乐的场合有些格格不入。哲瀚这个自来熟一边半跪下给沈梦擦着护手霜，一边喃喃的跟沈梦搭着话，看起来也干劲十足。坐在周萱旁边的女孩叫琪琪，看起来性格开朗爱玩，已经与身边的男人喝了起来。最左边的女孩子穿得最性感火辣，一身黑色流苏的裙子只到大腿中间，包裹着她姣好的身姿，除了周萱以外也只有她叫了两个男模陪酒玩乐。
　　许川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抬头看了周萱一眼。她正撩开耳边的头发，嬉笑地听着身侧的男人耳语。年轻使她饱满的苹果肌在灯光的作用下也显得整张脸娇艳、动人，就如一朵开放的花。她的面容不变，可是相比起两年前，经过打扮和修饰的她的脸，眉梢恰到好处的拉长，眼角精致又不夸张的眼线，卧蚕上闪闪发光的亮粉和娇艳欲滴的嘴唇，使她焕发出数倍于当时的光泽。
　　可是，看着周萱熟练的与男人戏弄调笑，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许川心头。她不应是这样的。
　　一切如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