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琢磨不透的小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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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少年天使的危险程度，远远超过拉斐尔和尤利尔。
甚至是全国四位副君当中心思最多的加百利，路西法觉得也比不过这个少年。
所以目前看来，以路西法的处境来讲，如今天国对他最大的威胁，一个是上帝，另外一个就是眼前这位新加入的对丽贝卡表现出浓厚兴趣，但却目的不明、行为诡异心、思难测的少年天使。
最重要的是，艾维斯的心思难测。
没错，所谓“心思难测”就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路西法尝试通过艾维斯的眼睛来读取他的内心想法，但是这样的尝试失败了。
这是路西法莫名其妙成为丽贝卡，并获得读心能力之后所面临的第一次失败。
拉斐尔和尤利尔在能力上虽然与当年还是光耀晨星时的路西法有着极其大的差距，但是他们也算是现在天国当中最强大的天使了。
路西法的读心术在面对他们时，尚且畅通无阻，为什么对艾维斯就……
这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艾维斯与拉斐尔和有力而这样强大的天使不同。
艾维斯或许比他们更加强大，也或许艾维斯有着与他们不同的身体秘密。
但无论如何，对于目前的路西法来说，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艾维斯的确是一个让他有些头疼的不安定因素。
——而路西法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来主动排除这个不安定因素。
“弱小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大魔王路西法难免心生感慨。
路西法尔听到艾维斯的问话之后，唇角微勾嗤笑了一声。
“当然，艾维斯，我记得你。”路西法说。
得到路西法肯定的回答，艾维斯显得更加快乐。
“可是，”艾维斯的眼中满是笑意，他微微歪着头，略显俏皮地看着路西法，“你为什么不叫我‘殿下’或者‘大人’呢。”
“连拉斐尔那个家伙都不敢直呼我的名字呢，”艾维斯少年气的笑容明媚极了，“当他面对我的时候，要叫我‘艾维斯大人’。”
“至于更下等的高阶天使，他们不配与我对视。而那些在上三阶天使等级之下的父神的失败品，他们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存在哦。”艾维斯说，“若他们说我的名字，哪怕是心怀最真诚的尊敬那也如沾染我衣摆的尘埃一样，让我厌恶。”
艾维斯同路西法说这些话时的神态，不像是在羞辱路西法或者是威胁他。
路西法虽然读不出艾维斯的心思，但是他却可以感受到说这些话时的艾维斯并没有恶意。
艾维斯他呀，就像是想到什么好玩事情小孩子一样，他急于把那些分享给路西法以至于忽视了路西法现在的身份和这些话可能会带来的伤害。
当然这点话根本伤不到路西法，他可不是原来那个对身份地位格外敏感的丽贝卡小姑娘。
“那还真是抱歉了。”路西法靠着床头微微扬起下巴，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一点歉意都没有，“我刚才可是既没尊称你为‘大人’，也没有心怀敬意呢。”
艾维斯听到路西法的话，连忙又是摆手又是摇脑袋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丽贝卡小姐姐。”艾维斯赶紧解释，“我之所以这么问，只是好奇而已。”
“而且，”艾维斯挠了挠头，有点害羞地说，“我并不讨厌你那么叫我，你能叫我的名字让我很高兴呢。”
“小姐姐，”艾维斯又扑到床上凑到路西法面前，直勾勾地看着路西法的眼睛，“你可以后可都要一直这么叫我的名字哦，如果换成别的什么的称呼，我会生气的。”
艾维斯说这句话时，那些被他隐藏在无辜微笑之下的偏执与狠厉一瞬之间都在他的眼神中爆发了。
路西法倒是没有被艾维斯的眼神吓到。
路西法从跟艾维斯说第一句话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这个孩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你是在威胁我？”路西法面露微笑，语气轻松。
艾维斯眉毛微皱，撇了撇嘴，他就像明明抱着某种目的做了某件事却又偏偏不想承认的小孩子。
“我不是。”艾维斯嘟囔了一句，“我不想威胁你，你喜欢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吧。反正……就算你惹我生气了——”
艾维斯叹息了一声，又从床上爬起来。
“反正即使你惹我生气了，我也是能忍的。”艾维斯看着路西法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路西法曾经在潘地曼尼南养过的一只小猫头鹰。
“可是你也不要太惹我生气哦。”艾维斯认真地说，“因为有些时候我并不想控制自己。”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真是麻烦。”艾维斯说着摇了摇脑袋，像是这个动作可以让他赶走心烦的事情一样。
艾维斯走到一个捧着衣服的仆从面前，他将托盘上的衣服拿起来抖开，然后像献宝似的拿给路西法看。
“你看这件衣服好看吗？”艾维斯眨着碧绿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路西法，“是我给你挑的。”
“啊对了。”艾维斯说到这里一拍脑袋，又从仆从手上拿起了另一件衣服。
艾维斯特别认真的将两件衣服铺在路西法旁边的床面上。
“这件衣服是你的，另一件衣服是我的，”艾维斯指着衣服边说边冲路西法开心地笑，“你看它们是不是很像，就像你和我。”
艾维斯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是无心的，但是落在路西法耳朵里就变得有些不同。
“我和你很像吗？”路西法似笑非笑地问。
“我们不像吗？”艾维斯理所当然地反问，“我们都有着金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惊讶于我们是如此相似。”
“金发碧眼这在天国可不是什么稀有的特征。”路西法盯着艾维斯的眼睛，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了，“你如果往第1天或者第2天走一走就会发现，金发碧眼这样的特征在低级阶天使当中是非常常见的。甚至有一部分地狱居民也拥有这样的长相。”
艾维斯听到路西法的这句话，像是见到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东西，他不太开心地皱了皱鼻子。
“你冒犯到我了小姐姐。”艾维斯说，“别拿我们——也就是我和你跟那些下等的残次品相比较。你知道的，我们的金发碧眼跟他们的并不一样。”
其实艾维斯说的并没有错，丽贝卡与路西法的女性状态有着非常多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她头发与眼睛的颜色。
而这个相似的特征在路西法使用丽贝卡的身体之后变得更加突出。
“金发碧眼”的确在天国不是什么稀有的特征，但是路西法的金发碧眼与旁人的确是不同。
路西法的眼睛就像清澈平静的翠绿色的湖泊，而这湖泊倒映着天空，所以在绿色之中又夹杂着一丝蓝色。
那是一种非常透彻又清新的色彩，好像这双眼睛包含着来自天空与大海所有美丽。
而路西发金色的头发，也比寻常的金发颜色要浅一些，就像是满月时月亮所散发出的光辉。
远远看过去，尤其是在光线稍微暗的地方，会觉得他的头发上仿佛笼罩着圣光。
路西法这样特别的“金发碧眼”，丽贝卡本就与之相似，在身体被路西法使用之后，丽贝卡的这种相似可能是因为受到路西法灵体的影响而变得越发强烈。
而艾维斯更是直接按照路西法为原型1:1复刻出来的。
所以艾维斯说此时的路西法与他相似，这并没有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路西法总觉得艾维斯的话中含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可是路西法的直觉非常模糊，那关键的东西像深藏在大海中的一尾鱼——在他脑海中倏忽而过，只留下了一片捉摸不透的涟漪。
“你错了艾维斯大人，我并没有觉得我同你有哪些相似。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和那些低阶的天使有什么不同。”路西法假笑着讥讽道，“容我提醒你尊贵的艾维斯大人，我也是低阶天使，甚至是低阶天使当中最下等的，我连翅膀都没有，我和你口中那些上帝创造的残次品，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更……”
路西法的说到这里是故意停顿了一下。
“低、贱。”他微笑着缓慢又清晰地说出了最后一个词。
不过让路西法没想到的是，艾维斯听到他的这些话之后，并没有表现出愤怒。
反而，艾维斯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悲伤。
悲伤？
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艾维斯低下头不再看路西法，他嘟囔了一句。
艾维斯把刚才他开开心心铺在床上给路西法看的衣服拿起来。
艾维斯把衣服递给路西法。
“给你，”艾维斯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准备别的。但是现在只有这衣服你可以穿了，你快穿上吧，拉斐尔就要来了。”
“拉斐尔？”路西法尔重复了这个名字。
路西法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叫拉斐尔的名字后艾维斯这个小家伙又变得气鼓鼓的。
“你以后别叫他的名字了，你就叫他‘那个蠢东西’就好。”艾维斯说，“他的名字根本不配出现在你口中。”
“当然，”艾维斯想到了什么又认真地跟路西法补充道，“尤利尔也不配。”
“拉斐尔那个蠢东西，过去了一个晚上才查到你在我这里。他以为他不提前来告知我、突然袭击一下就能从我这里带走你吗？”艾维斯扬起下巴冷哼一声，“他大概是忘了，在天国没有我艾维斯不知道的事情。”
“我一定不会让他带走你的。”艾维斯看着路西法，神情坚定又认真地承诺道，“你就放心吧！”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琢磨不透的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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