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前世今生》流连韭菜

4、第二世 君臣无缘

　　“上朝～”
　　登基不久的少年天子端坐在宝殿内，帝座上。膝下，无数的大臣叩首。“平身。”天子微动嘴唇，两个字却掷地有声。
　　“宣罪臣明世安进殿～”
　　那人从殿外走来，虽脚上，手腕上都有铁锁，但依旧影响不了他身上华贵的气质。玉树临风，白衣依然。一双狭长的双眼，透着冷漠的气息。
　　两旁的大臣窃窃私语。“明家真的完了……”“谁说不是呢？”……
　　“咳咳”，座上的天子轻咳两声，大臣们立刻恢复肃静。
　　明世安，汝可认罪？”
　　那人侧过头，看着天子。半响后，“我认如何？我不认又能如何？”
　　“大胆！”一旁的大臣猛然出声。
　　明世安与天子对视了良久。“我认了。”他脸上渐渐出现了笑意，像是怀念，像是惋惜。
　　时间回到17年前，当时的明世安和二皇子——念深，乃是同窗好友。明家权倾朝野。引得君王猜忌猜忌。大皇子又刚好病逝，二皇子念深自然成了众星捧月的太子。
　　“若是我将来真的登基帝位，你可会助我？”少年的念深还未褪去婴儿肥，一张白晢的脸蛋上灿若繁星的双眼比天空上的太阳还要耀眼，让人移不开眼睛。
　　明世安一脸笑颜，侧着脸，看着念深，忽然举起他的手，握紧，两只眼睛浸满了真诚。“吾定当不负！”
　　只是世事多变，他不知道的是，他许下的诺言终将成为一场空。
　　公元189年，一场劫难悄无声息地向糖朝袭来。
　　明家起兵造反。
　　帝座上的念深看着明世安，唤了一声，“世安……”像是一声轻叹，眼中眸色一片复杂。
　　那人冷漠的眼眸似有波动，轻愣一下，侧过头：“抱歉，陛下……”你族既然起兵造反，又何谈，陛下一词。”念深的语气很是平淡，眸中却含着痛苦的泪水。
　　“你走吧，门外无人敢拦你。”
　　明世安愣了半响，拂衣离去。背后，一滴泪落在了帝座上。
　　你我都不过是他们操纵朝堂的棋子，汝母兰贵妃已逝，朝中你已经无依无靠；吾身后还有八位兄弟，吾自然可有可无。
　　但你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啊。
　　明世安的期望还是落空了。
　　8月，任州一战，因为明世安走露消息，明家军败退至边关，又被糖军夹击，这似乎是普天同庆的，至少明世安是这么想的。
　　可是上天就是玩弄人心的魔鬼。
　　从长安到边关的探子汇报：皇帝气急攻心，病倒在床。支持。明世安的眼前浮现出以前念深躺在床上的苍白模样，心揪了起来。烟雨中，他站在城楼上望着长安的方向，似乎看见了念深。
　　12月，明家彻底败了，满门皆亡。唯有明世安被特赫押往长安。不知念深如何了。
　　他心里想起那年，他与念深一同去祈福时那禅师说的话，他会失去一位心念之人。不会的，不会的。
　　殿中，拷着锁链的明世安看见了皇帝，心像被泼了一碗冷水，凉了。不是念深了，而是四皇子念绮。
　　因为他迷途知返，透露行军有功，将功抵过贬为庶人，永不得进京！明世安望着往昔的四皇子，如今的皇帝，问道：“离京前，我可否再去看一眼念深？”皇帝略有犹豫，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阳春三月，日子正好。我们去年还一起打猎呢，我记得我们还一起捕到了一头麋鹿，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明世安笑了，旁边的太监还来不及阻拦，他一头撞在墓碑上。鲜血汩汩流出，将念深墓前的土地染成一片红色。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愿相陪。
　　曲终未必人散，我们的故事不完。
　　第二世落幕了……

　　明世安的独白：
　　当鲜血汩汩流出的时候，我好像想起来了。
　　前世我是镜灵啊……前世我篡夺了你的生命，可是今生还是没能救你。终究还是负了你。
　　抱歉。
　　来世再偿还吧。
　　一定会的。
　　我不会再背叛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