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送别 ...
-
鹿方圆的课桌倒在她的脚下，桌沿离大脚趾只有一厘米。
“呼——还好没砸着我。”鹿方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脑海里想象着被桌子砸中脚趾的酸爽，不禁打了个寒颤，“幸好我是靠后墙坐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碰倒东西的啊！”只见前桌的女生恶狠狠地说，她站在那儿，身后的椅子和鹿方圆的桌子都倒了，书本文具撒了一地。
“让让，我出去！”她低头冲她同桌吼了一句，同坐诺诺地站起来，给她让了位置。
女生气冲冲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鹿方圆一眼。
“这个眼神，看起来不大像对不起的意思吧。还是我理解错了？”
“你没看错。”卓屹点头肯定道，“徐如倩今天是吃错药了？”
“哦~”听见徐如倩这个名字，鹿方圆福至心灵，“我知道为什么，而且这事儿跟你有关系。”
“我怎么得罪她了？”
鹿方圆贱贱地伸出食指，在卓屹眼前晃了晃：“佛曰，不可说。”
意料之中，班主任廉老师找鹿方圆谈了一次话。
坐标在初三的数学办公室，时值大班空，全年级24个班12号老师，除了个别上厕所的，基本都在。刚刚开学，没什么积压的教学任务，也没攒下该批的作业，办公室里一片祥和安逸，老师们也沉浸在假期的余韵里，聊着旅游衣服孩子家庭。
鹿方圆敲门而入的身影就像是给画面按上了静止键，老师们纷纷探头，看到原来是黑面阎王廉老师的常客。
“小鹿又来了，以前每个月都要来一趟，上学期都没怎么见你，还挺想的。”隔壁班李老师促狭地说，“好好哄哄你们廉老师，我看他的脸今天上午更黑了。”
鹿方圆倒还记得这个李老师，他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她上初二那年才来他们学校，教隔壁两个班的数学。这位李老师又帅气又风趣，十五班的男生女生都只恨自己没生在十三十四班。
鹿方圆也很喜欢这个喜欢开玩笑的李老师：“您别逗我了，省的待会廉老师该连你一起训。”
李老师一扭头，发现初三数学组廉组长正严肃地盯着他，连忙打了个哈哈：“廉老大，您忙，我就是替您教育一下学生。”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廉老师把目光转到鹿方圆脸上，面带黑气，他对这个学生真真是恨铁不成钢，脑瓜聪明就是不努力，“快中考了都，你期末考到29名，假期作业也不写完，你跟我说说，不想学了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张了张嘴，鹿方圆还是把解释咽回去了，忘了写这种话也就傻子才会信。她抬头看向廉老师，诚恳地说：“我知道错了，这半年里我一定会改掉懒散的毛病，努力备战中考，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说好的默默听劝死不悔改呢？廉老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楞了一下，“哦，好，好，那你回去好好学习吧。”
******
开学以后的第一个周六是情人节，也是高麟的生日，不过，这个生日他注定过不成了，因为下周一就是艺考初试的日子。
前几天签约合同寄过来了，鹿方圆正好要找程芃签字，就约了她学校见，把合同搞定了再一起去火车站送高麟。程芃骑车来的，鹿方圆坐在她的后车架上揽着女生的腰。
“学姐我发现你身材特别好，腰细还有劲。”鹿方圆觉得隔着厚外套都能感觉到手底下不似平常女生那么柔软。
“是吧，我也觉得，就是胸有点小了。”程芃完全没有自己还在大街上的自觉，声音嘹亮，旁边一个中年男人骑车经过，差点没被吓得从自行车上掉下来。
看惯了国际名模的鹿方圆可不这么认为：“这有什么，你瞧那些超模都这样，腰细那儿也小，个子又高。学姐你多高啊？”
“178。”
“哇，我发现你这身材当模特都够了。”鹿方圆想起来程芃的大手劲儿，“而且你力气也大，绝对是那种力量与美兼备，智慧与美貌齐飞的高级款。”
“哈哈哈哈哈！”程芃喜得直笑，“我平时除了爱打游戏就是爱健身，我还有腹肌呢！”
这还是鹿方圆重生以后第一回听到“健身”这俩字，惊得不行，没想到这位学姐不要太潮，居然还是一位马甲线小姐姐，简直活在时代的前头。
火车站里人不多，毕竟学生返校季已经过去。赶路的人行色匆匆，还有一些小情侣出门旅行，这就又是另一番甜蜜了。
程芃和鹿方圆边聊天边往里走。
“卓屹说你们战队获得了总决赛季军？恭喜恭喜。”
“小case。”程芃听见心头好，眉毛都要高兴得飞起来了，“只是业余比赛第三啦，不算什么，我听说冠军队的输出被TAG战队捡走了，好羡慕。”
说起向往的战队，程芃两眼放光：“他们特牛逼，拿过好几次世界冠军，要是我能进去，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鹿方圆特别想告诉她，你不仅能进去，还能当队长带领他们拿冠军，不过剧透遭雷劈，嘴巴还是闭紧点比较好。
“以后机会多多。”鹿方圆说，“你现在没时间训练还能打到前三，等上了大学一定可以拿冠军，进入职业队。”
“有道理。”程芃握住鹿方圆的手，好像看见了知音，“妹子还是你懂我，那些人光知道让我好好学习。”
被程芃捏到手痛，鹿方圆不禁怀疑这姐姐不是打电竞的而是打拳击的吧。
说话间就到了旅客大厅，一群年轻人围在一起，带来一抹青春亮色，高麟就站在他们中间，无疑是大厅里最耀眼的存在，来往的旅客都忍不住看他一眼。
“那个小帅哥长得挺好，站那儿跟明星似的。”一个二十多岁 的年轻女孩跟旁边人说。
她男朋友不乐意了：“我跟你出去玩儿，你却关注别的男人。”
女孩连忙拿脸蹭了蹭男孩的胳膊：“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帅的，别说是他，吴岩祖周杰轮和你站一起我也只喜欢你啊。”
******
送高麟的基本上都是戏剧社的人，最近鹿方圆一有空就泡在那儿，大家都熟悉了，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男生估计是他们班同学。
“小鹿妹妹来了？”摄影师彭凯泽笑嘻嘻地打趣，跟那几个陌生男生介绍，“这是我们高社长的朋友，鹿方圆，在咱们学校读初三。”
“高麟你的朋友可真不少啊。”一个高高瘦瘦的黑框眼镜阴阳怪气地说，朋友俩字咬的特别重。
这个眼镜男话里带话的鹿方圆就有点不高兴：“你不也是高学长的朋友么。”
“就看的见圆圆看不见我啊！”程芃也不大高兴，她斜睨着眼镜男，似乎很看不上这人，“席贱贱，有事用得着你的时候找不着人影，用不着的时候一捉一个准。”
说着她跟鹿方圆介绍：“戏剧社的编剧席建，我猜你没见过他。”
“是啊，我几乎天天去，这还是第一回见到席学长呢。”鹿方圆对着席建出于礼貌笑了笑，“初次见面，席学长你好。”
席建面露不虞，只嗯了一声也没说话。
“我还以为你们是来送我的呢。”高麟笑着岔开话题，“结果把我给忘了。”
“对，送你嘛，我没忘，不过你心态这么好，学习这么牛，有没有咱么都一样。”程芃看起来比高麟还自信，“学霸，拿下华清没问题吧。我看好你哟。”
“我尽量。”高麟以华清面试的名头去帝都，当然不可能不去面试，幸好时间上并不冲突，“你的自主招生也快开始了吧。”
“还有一个星期。”程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在乎，“幸好北方高校联盟一起自招，我还没想好要去哪个学校呢。”
“看来我没有机会为你送行了。”高麟说，“只好提前祝贺你拿到加分。”
“兄弟谢了。”程芃上前给了高麟一个熊抱，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鹿方圆觉得他的眉头好像皱了一下，估计那一下手劲不小，“加油啊！”
“开往帝都的K1465次列车开始检票，请旅客前往第3、4号检票口开始检票。”
高麟扬了扬手里的车票：“是我的车。”
“一路顺风。”
“路上小心。”
“一定能拿下华清，加油。”
大家纷纷献上最后的祝福，几个男生上前抱住他，传递自己的信心。
鹿方圆说了一句“心想事成”就再也没说话，只是笑嘻嘻地看着他们道别。
临进检票口，高麟看向她，鹿方圆笑：“要不要给你一个鼓励的拥抱？”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高麟真的转向了她，伸开双臂，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男生的心跳沉稳有力，羽绒外套上有洗衣粉的柠檬香，清爽好闻。鹿方圆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小声说：“艺考一定要过，我的未来男主角。”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送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