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除夕风波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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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修改，鹿方圆和奶奶家关系不好。
坐标010，感慨命运无常的鹿方圆没有想到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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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就是过年。
现在过年和以后不一样，市里可以放鞭炮不说，人人脸上也洋溢着轻松愉悦的情绪。
鹿方圆记得在重生之前，过年已经从阖家团圆的欢喜日子变成了商家折扣节和电影捞钱日，只有几十年不变的春节联欢晚会提醒人们这依旧是那个过了无数遍的春节。
鹿方圆不喜欢过年。无他，因为必须要去大伯父家和奶奶一起过。
鹿奶奶绝壁是生错了年代。她向来信奉“多年媳妇熬成婆”，家里她最大，谁都得敬着她，容不得一丢丢忤逆。
最典型的一个案例就是有一回，大伯母做好晚饭没有去请婆婆吃，鹿奶奶深切地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于是躺卧室床上开始装睡。
大伯母很了解自个儿婆婆的尿性，就让儿子去请她，愣是请了三回才请动这尊大佛。
还有一回，鹿奶奶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大伯父要带他妈去医院瞧瞧。
“唉，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哪能耽误你们小辈工作呢。”鹿奶奶一脸通情达理。
当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鹿奶奶在家里开始作妖。
她要求大伯父和大伯母每天中午都得从公司回家给她做饭。
“唉，你们不回来也行，我饿一顿也饿不出病来。”
每天晚上她还让大伯父在她卧室里打地铺陪着。
依旧是熟悉的姿势，依旧是熟悉的味道，鹿奶奶做西子捧心状，语气悲凉：“年纪大了，半夜里发病没了气儿也没人知道啊。”
……
大伯父简直要疯，他没法对着老娘发火，只能往心里憋，短短一个月愣是起了一嘴泡，瘦了十来斤。
鹿奶奶倒是老当益壮身强体健，完全看不出来到底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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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家三口收拾停当，驱车来到大伯父家时，叔叔一家已经到了。
鹿方圆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家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鹿文韬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惹着小卓了。”
鹿小叔家里有个儿子叫鹿方卓，现在才四岁，虎头虎脑，圆滚滚的，很是可爱，就是特别爱哭，跟十年后那个沉迷吃鸡的中二少年判若两人。
“也不见得，没人惹他他也能找着理由自己哭。”方清萍提起来小叔家的爱哭鬼就心有余悸。
婶子一脸无奈地给他们打开门，瞅着他们三人脸上的大问号解释道：“这不刚来的时候碰见楼下的小女儿，小卓跟人家小闺女玩了一小会，俩人就看对眼了，非要一起过年。”
说到这里，婶子一脸忍俊不禁：“人家一家人也是要回老人家里过年的，哪儿能和他在这里耗，俩家人一块儿使劲才把这个小魔星带回来。”
“哥，嫂子，你们来了。”鹿小叔也凑了过来，添油加醋道：“你们是没看见，俩小孩跟董永和七仙女儿似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哟，不知道的还当我和阿洁是王母娘娘呢。”
阿洁就是婶子李洁。
“行了啊你，有这么说话的么。”李洁横了老公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鹿小叔被媳妇眼神震慑，缩了缩脖子。
“小孩子么，就是淘气，大大就好了。”方清萍安慰妯娌，“这男人也差不多，就跟个大孩子似的。”
“你们家圆圆多听话，我们家这个就是个讨债鬼！”
几个人在门口换了鞋，走进客厅。
“我要结婚，哇哇哇哇，我要和小琳结婚，呜哇哇哇哇——”鹿方卓坐在沙发上撕心裂肺地哭，哭累了，还不忘从茶几上摸过来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上几口再继续哭，“我要和小琳结婚嘛！嗝儿~咳咳咳咳咳！”
这是给呛着了。
鹿奶奶一脸心疼地给小孙子顺气儿，老太太对大儿子很苛刻，对这个小孙子倒是稀罕得紧。
“妈。”这是鹿爸鹿妈。
“奶奶。”鹿方圆跟奶奶问好。
“这都几点了才来。”鹿奶奶眉头一皱，刻着皱纹的老脸让鹿方圆只能想起来容嬷嬷。
“路上耽搁了会儿。”鹿爸含混了一下。
鹿方圆瞟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才九点半，也不知道老太太用的哪国的时刻表，哪里就晚了？
鹿大伯也在沙发上坐着，看见二弟二妹来了赶紧起来让他们坐。
“大嫂呢？”方清萍问。
“小铭媳妇儿这不快生了吗，你大嫂不放心俩孩子在国外，就过去照顾他们了。”
鹿大伯叫陆文博，开着个小工厂，儿子鹿方铭成绩好，就把他送出国读书去了。鹿方铭毕业以后留在国外，和一个留学生同学结了婚。
鹿文卓小朋友现在最听不得“结婚”两个字，刚才消停了会儿攒足了精力，又开始哭嚎：“呜哇哇哇哇哇，嗝儿~我要和小琳结婚！嗝儿~”
“这个……结婚是怎么回事儿？”鹿方圆瞅了一眼还在边打嗝边哭的鹿方卓，好奇地问。
“还不是你小叔！”鹿大伯无奈地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戏的小弟，“这个没正形儿的，跟他儿子说只要结婚了就能把人家闺女领回来一块儿过。快三十的人了，整天没个大人样。”
“小卓啊，你知道不，结婚一点儿也不好。”鹿方圆凑到小哭包跟前，开始逗他。
“为……为什么？嗝儿~”小卓抬起满布泪水的小脸儿，问姐姐。
“你喜欢零花钱吗？”鹿方圆问。
“喜欢，嗝儿~零花钱可以买，嗝儿~喜羊羊。”小卓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不嚎了，开始小声抽泣。
“你问问你爸爸，是不是结婚以后就没有零花钱啦。”
小卓抬头看向他爸。
鹿小叔一脸沉痛地说：“没了。”
李洁无语地瞅了一眼老公儿子，没说话。
小卓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而且，结婚以后，你最喜欢的喜羊羊和糖果就不归你管了。”鹿方圆继续吓唬他。
“真的吗？”小左有点不大相信。
“不信问你爸。”鹿小叔性格好，跟他开玩笑也不恼。
“是呀。”鹿小叔表情更沮丧了，“你妈妈把我的球鞋和电脑都看管起来了，她同意了我才能用。”
“不行不行，喜羊羊和糖果都是卓卓自己的。”小卓着急之下连打嗝都忘了。
“你在幼儿园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鹿方圆接着问。
提到可爱的女孩子，小卓精神一振，他掰着小短手，开始数：“我喜欢小晴，小帆，还有笑笑，菁菁喜欢和我玩儿，但是我不喜欢她，她太好哭了。”
小小年纪有这么多“小女朋友”，大哭包还嫌弃人家女孩子爱哭，简直槽多无口。
“你要是和小琳结婚，就再也不能和小晴、小帆、笑笑还有菁菁一起玩儿了。”
这回不用鹿方圆教，他就自动去看他爸。
鹿小叔忍笑忍到肚子痛，还要做出来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忽悠儿子：“自从结婚，你妈妈再也不让我和你李阿姨、张阿姨和王阿姨玩儿了。”
李洁不乐意地瞥了一眼老公，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跟儿子胡说八道还是因为所谓的李阿姨、张阿姨和王阿姨。
小卓彻底被吓到了，他脸一皱，鼻子一抽，嘴巴大张，又开始哭起来，不过这回换了一个内容：“呜哇哇哇哇~嗝儿，我不要结婚~嗝儿~我以后再也不要结婚了~嗝儿~呜哇哇哇哇……”
好么，嗝儿又出来了。
鹿方圆也没想到，这孩子怎么又哭了？而且，还是被她弄哭的！
“你是嘴巴太闲还是咋的，招他做什么。”鹿奶奶看见小孙子又开始哭，眼睛一瞪开始熊鹿方圆：“这么点小娃娃把嗓子哭坏了怎么办，啊？女孩子家家，嘴巴这么贱，成天招猫逗狗的，没点规矩。”
她又刮了一眼李洁：“儿子哭了也不知道管管，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啊？”
最后她把炮火对准二儿媳和三儿媳：“光知道坐着说话，厨房里一堆事儿不知道干？怎么，还等着我老太婆请你啊。”
本来鹿方圆觉得算是自己理亏，挨说也是活该，现在奶奶把炮火对准她妈，她就受不了了。
“奶奶，这不是给您机会发发号令么，不指挥一下人家怎么知道咱家是您当家啊。”从一进门就没从老太太那里捞到好脸色的鹿方圆也有点炸，一句话夹枪带棒地招呼过去。
“你……”老太太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孙女居然说出来这样的话，气的脑子发蒙。
“小圆你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直来直去的。”方清萍假意说了女儿几句，其实看到婆婆吃瘪心里爽得很，决定明年一定要给闺女涨涨零花钱。
李洁维护了鹿方圆一句：“圆圆还小不懂事，妈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可见，老太太是多么的不得人心。
鹿奶奶把视线投向三个儿子。小儿子眼观鼻鼻观心变成了锯嘴葫芦。鹿爸爸一边是老婆孩子一边是妈也不大好抉择，鹿大伯向来孝顺，但是也觉得他妈有点过，当起了和事佬：“妈您大人有大量，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怎么说话，说不得是从哪个电视上看来的呢。”
鹿奶奶只觉得大儿子这话说完自个儿这心里更堵得慌了，她不禁开始纳闷，这么一个傻帽玩意儿，怎么还能开得了工厂？莫不是外头人都是憨的？果然只有小女儿最贴心！
鹿老太太祭出终极杀招，她手捂胸口，嘴巴一张，打算哭她的老头死得早，儿子媳妇不孝顺。却只听“咚咚”几声敲门，把她将出未出的话全噎了回去。
来的是院儿里一起打牌的老太太，鹿奶奶要面子，在外人面前向来要维持一个体面。
鹿方圆由衷地感谢这位奶奶，她可不想大年三十还看一出“孟姜女哭长城”，尤其是这位孟姜女还是被她招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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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奶奶一向睡得早，八点多就上楼去卧房休息。她一走，楼下的气氛终于重新欢快起来，大家看着电视剧里逗趣儿的相声小品，一起嗑瓜子聊闲话，打算看完春晚再睡觉。
快到零点的时候，几个大人的手机短信声叮叮咚咚地响，鹿方圆没有手机，就拿着子母机挨个给相熟的同学拜年。
萌萌很可爱，拜年也是软软的：“圆圆明年一定能考上一中火箭班，还要越变越漂亮哦。”
卓·毒舌·屹的拜年词依旧与众不同：“祝你明年脑子越来越好使，早点缩短和我的差距。”
程芃说话一向豪气：“那啥，祝你明年你变身网文大神。”
鹿方圆听了也笑：“嗯，我就祝你明年可以拿到TADO新春挑战赛的全国冠军。”
最后一个是高麟。鹿方圆拨出他的号码，电话里传来“今天有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宋祖莺的声音听起来喜气洋洋，和春节十分般配。
彩铃响了半分钟，却无人接听，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麟太忙没有听见。
鹿方圆无聊地用手指绕着毛衣上的小球球，听着听筒里传出来的《好日子》，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副画面。高麟冷着一张脸在雪地里走过，身上的军大衣袍角飞扬，身后放着《好日子》BGM，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喂。”高麟带着笑意的清凉声音终于在耳边响起，“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除夕风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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