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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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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离开的时候，我已经站不起来了。
我整个人被徐长风抱在怀里，脖子那里被咬破的伤口又疼又烫，烧的我大脑都不是很清醒。大门外围了一排黑漆漆的车，徐长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突然旁边一辆车的车窗摇下，一位穿着旗袍画着淡妆的女人抬头看着我们，语气有点生气：“长风，你太鲁莽了。”
徐长风面无表情地偏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思索了一下，然后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你好。”接着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而我在看到那个女人的一瞬间，就变得和徐长风一样面无表情了。
因为这个女人是宋清韵，徐长风的生母。
我不是对长辈有什么不满，我只是不喜欢她……好吧说不满也是可以的。因为她在我和徐长风很小的时候出现过几次，每一次出现，家里都会有可怕的争吵和歇斯底里的哭闹。我的记忆不是很完整，但是我能清晰地记得，每次她出现之后，那个晚上母亲的眼睛都是红的。
“你站住！”宋清韵一边怒斥一边下车疾步向我们走来，她自徐长风身后一把拉住徐长风的胳膊，秀眉微挑，眼睛里几乎都喷出火来：“这就是你对你母亲的态度吗！”
徐长风说：“所以我不是说了‘你好’吗？”
宋清韵微微扬起了头，脸上带着冰冷的笑意：“那我是不是还应该说声谢谢？”
“不用客气。”徐长风的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但是却明显不耐烦了，“请放开我，你这样拽着我，我没法走路。”
宋清韵强压着怒气，咬牙道：“我明明说过，你的体质非同寻常，容不得你乱来，现在你居然擅自就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这里的阴气都冲天了！连族长都惊动了！就为了这么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为了什么？
我脑袋还在一抽一抽的疼，但是还是在徐长风扑腾着，抬头真心实意地说：“宋阿姨，我其实是能听得见的，您知道的吧？”
宋清韵没有理我。
她要么是瞎了聋了，要么就是看不见这个状态的我。
我愿意相信她是瞎了。
徐长风漠然道：“擅自？难道我需要向谁汇报吗？谁有这个权力？”
“徐长风！”宋清韵气急败坏：“我是你的母亲！我难道没有权力管你吗！”
我礼貌地说：“不，您不是。户口本上面徐长风的母亲可不是您呢。”
“你闭嘴！”
“他说得对。”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徐长风偏过头，语气冰冷：“我称呼你为母亲，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父亲。但是若是因为这两个字让你有了不该有的妄想，我以后也可以不这样称呼。”
可以，完胜。
我听到徐长风这样说，便不再扑腾了，安稳地躺回了他的怀里。
宋清韵深呼吸了几下，才艰难道：“长风，不要任性了，妈妈不会害你的。你现在和妈妈回去，你的身体破损成这样，总要想想办法。妈妈会帮你的，你也需要有人帮你啊。”
徐长风低头看了我一眼，我也眼巴巴地看着他，片刻，他语气冰冷地说：“不，我不需要谁来帮我。”
“长风……”
“母亲。”那一瞬间，徐长风的气势变得非常可怕，是那种我非常陌生的可怕，让我都有些微微的发抖，“你和你家族里的那些心思，都收起来吧。事已至此，我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你能明白吗？”
宋清韵在这迫人的气势下嘴唇变得苍白，她发着抖松开徐长风的胳膊，仓皇后退了几步：“长风，你不能……”
“我能。”徐长风一边向前走一边低声道：“你回去告诉你们族里的人吧。我相信，你们族里总归还是会有几个明白人的。”
徐长风把我放到车里，我有些难受地缩成一团，看着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眨了眨眼睛，还是发着抖依偎过去，小声对他说：“哥哥，我难受。”
徐长风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额头，“忍着。”
？？？
你在讲什么你自己能听得到吗？
我抬头瞪他，结果又看进了他漆黑到深不可测的眼睛里，他的目光是看向我受伤的脖颈的，带着心满意足的森然笑意，所以我又怂怂地呜咽着低头不敢再看，使劲儿把自己往他怀里拱。
他的指尖摩挲着我的额头，到鼻子，再到嘴唇，最后到达了发烫的脖子，我瑟缩了一下，就被他狠狠地按了一下伤口，我猛地一哆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却不敢在动。他慢慢凑近我，在我耳边笑着问：“芒芒就没有什么想问哥哥的吗？一点都不好奇吗？这可不像你啊。”
我几乎在用气音说话了：“我有些在意……哥哥你现在……你现在是死了吗？”
徐长风的手还在我的脖子上，却又温柔地吻了一下我的耳朵，“是啊。哥哥不是活人了，因为活着没办法保护芒芒啊，都是因为芒芒，哥哥只能这样了。”
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却也觉得徐长风有些奇怪。他自从他清醒了过来，脾气性格都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不，其实徐长风的性格一直很鬼畜，但是他从来不会对我这样，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不会故意让我疼让我受伤。
但是即使这样，我觉得害怕了，觉得他陌生了，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他。
我还是好喜欢他。
徐长风看到我没有反应，再一次狠狠按了一下我的伤口，我一个激灵，惊慌地看向他，看到他笑着对我说：“芒芒怎么了？是害怕了想离开哥哥了吗？”
我红着眼睛发着抖，艰难地抬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永远也不要离开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