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情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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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少年在坑坑洼洼的深巷中仰头询问，楼隙中透过微弱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使原本就清隽的少年脸庞更加白皙纯净，看得巴德愣了一愣。
这么张脸，怪不得奥比斯商会会编出那样的介绍词。
可惜，自家帮会的情况容不得这样的浪费……他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两人颈上的异能锁，收回视线，清清嗓子正色道：“是带你们去我们帮会。”
“那为什么要走这样的小路？”伊格纳兹疑问，“没有更宽敞明亮的大路吗？”
巴德神色一滞，好在夜色很好地隐藏了他脸上的尴尬：“商会那边搜寻不到，肯定会派人通缉，走大路容易被发现，还是小路比较安全。”
商会连强行搜查贵宾室都不敢呢，还怕他通缉？伊格纳兹腹诽。从这一点就可见这个自称西城区二把手的巴德，势力并不大了。
不过也是，要是有钱有势，大可以把他们交还再直接拍下，犯不着做这种毫无大家风度的偷摸勾当。
伊格纳兹心里想着，面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他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奥兰佐小臂上取过芯片，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口中就顺着巴德说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可是您带我们去您的帮派是要做什么呢？能从那里出来，我们就很满足了，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
少年微垂了头，遮盖住过于清透的目光。
——麻烦肯定是要麻烦的，他们俩一没身份二没钱，不是想借借帮派的便利，那站在这里做什么？
巴德见说法被采信了，暗暗松口气，接下来的话就流畅了许多：“帮人帮到底！爷看你们这样子，也是初来乍到的给人坑了吧？”
两人点头。
“那爷放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就这么走了，不是害你们吗！”他豪气地一挥手，“跟爷回去，大话不敢说，包你们安稳生活衣食无忧，那是肯定的！”
包俩异能者的衣食无忧，你可真敢说…就算是废物异能，凭着异能者超出普通人的体质也能活得很好。此话一出，这尚未谋面的帮派在少年心中的评价又降了一级。
奈何凭伊格纳兹心中吐槽千千万，他还是得配合着表演：“多谢您了！”
巴德不在意地摆手。一行人继续往前，不多时就穿过了巷子。又越过了几道分隔墙，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路上巴德零零碎碎地介绍了不少情况。他所在的帮派确实是西城区最大的势力，所以他在自我介绍时才能直接用西城区代称自己。而这个帮派的大名叫巴勒莫，据说是以执掌者的姓命名的。
相当简单粗暴。
关于帮会实力，伊格纳兹之前的猜测并没出错。西城区由于正对的野外区域并不丰沃，帮会手中的资源也就相对贫瘠，在其他几区面前都要矮上一头。
资源少导致投奔者少，进而使他们在帮会之间的资源争夺中多占劣势，更加无法发展帮会，就形成了个恶性循环。
巴德遮遮掩掩地说到这里时，忍不住问他们的异能都是什么，奥兰佐回答是雷，伊格纳兹则照旧用机械控制搪塞。
听闻雷的时候，巴德眼前一亮，但机械控制这个答案很快又让他的面色黯淡了下去，之后的鼓励与期望也都朝着奥兰佐去了，不再搭理一旁的伊格纳兹。
这年头，机械控制异能也这么不招人待见了吗？伊格纳兹有点懵。
带着这样的疑问踏进巴勒莫的地界，转悠几圈后，巴德自己给少年解了惑。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这里的东西看着都很落后？”他指指开关灯、上机械锁的门、还有随处可见的歪歪斜斜又厚实笨拙的金属建筑。
“那是因为二卫的环境实在是……星界风暴带来了会大幅损坏精密结构的射线，安全区外没法生活，就算有安全区保护，精密机械的损毁速度也是正常情况下的上百倍。”
“最多也就用用摄影设备一类的了，外面那些终端什么的，”巴德摇摇头，“抗不过一个月就没用了。”
“所以你这个机械控制的能力……唉。在外面或许得天独厚，到这儿来，还是感谢巴勒莫挑人的标准并不严苛吧。”
伊格纳兹脸绿了。
他实际的能力，挑科技可比机械控制严格多了。这么个环境无异于阉割了他的异能，让他只能看看监控，监视通讯器，成了彻底的后方人员。
巴德看着少年的脸色，表示了深刻的同情和爱莫能助。好歹是大帮会的二把手，他也没有太多时间能一直陪着新成员闲逛，这一番介绍和关怀还是需要收买人心的缘故。
于是走了一段之后，巴德三言两语给他们安排下了房间，又塞给他们一本写着在二卫生活注意事项的小册子，就先行离开了。
“通讯器尽量在室内使用，以便让金属壁过滤掉更多的有害射线。”
“二卫交通一律使用公元时代的车辆结构，为了生活方便最好尽快学习。”
“矿区的射线污染尤其严重，帮会成员履行保卫矿区的义务时，一定注意穿好防护服。”
“异能者需格外注意……”伊格纳兹微微拖长语调念出后面的备注，深刻体会到了何谓生无可恋：“这射线还是会扰乱精神海的？！”
奥兰佐看着蔫哒哒的少年，勾了勾唇角，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伊格纳兹一把打掉青年作乱的手，不忿道：“你别得意！非精神系受到的影响更大！”
“嗯。”奥兰佐承认道，“所以我们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儿不是久留之地，我也不可能一直不回去……父亲会很着急的。”
“为保证航行安全，星舰不做长期停留。”伊格纳兹翻回前面的一页，念道，“且登舰须有权利人提供的身份担保。这东西肯定不好弄。”
“有帮会挂靠，总比独自琢磨的好。”奥兰佐比较乐观，“以异能者对巴勒莫的作用，弄到证明的机会应该挺大。”
异能被废了大半的伊格纳兹表示不想搭话。
奥兰佐靠坐在桌前，看着少年心情郁郁的样子，忽然开口道：
“这环境对机械控制者确实很糟糕，不过你的异能……不是机械控制吧？”
伊格纳兹猛地抬头，奥兰佐一瞬不瞬地坦然和他对视。半晌，少年在这双温和却坚持的灰蓝色眸子里败下阵来。
之后注定是队友了，异能也不好再瞒着，猜出来就猜出来吧……
伊格纳兹有点郁闷地想着，随口道：“是数据操控，在这里限制更大。”
他停了一会儿，等着奥兰佐的追问，头顶却没再传来动静。少年疑惑抬头，就见奥兰佐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道：
“你伪装的本事……很厉害。”
如果暴露出来数据操控这样的能力，他必然会被人万般防备，无怪乎要藏着。但即使能理解，想到自己也被瞒过，他心里就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伊格纳兹没想这么多。他正郁闷着，队友也不需要他装乖，回答得就没什么好气：“骗不过去就得死，你这么过几年，没准做得比我还好。”
奥兰佐一怔，想起这看着娇生惯养的少年是从边境的逃生舱中捡回来的，又记起拍卖场上那微微颤抖的背脊，心头一软，忍不住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剩下的那一点点不舒服也都消除干净了。
不管少年曾经的话有多少水分，但是那些情绪，他相信都是真的。为了生存而想尽办法，他无权指责。
他只希望少年之后的人生，可以稍微轻松一些。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情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