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风》魔道祖师阅读体回顾体》梓瑶Ame

18、第十八章 碧桃花下月如烟

　　窗外下起了凉凉的春雨，意味着即将的离别，和荆楚大地的别离。画中的江厌离正热衷于给两个弟弟的行囊中见缝插针地塞上点心。魏婴嘻嘻笑着拍着胸脯“师姐，此去姑苏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我一定带给你。”“滚滚滚，你能带什么好东西，还不是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 江澄不耐烦地打断，猛地给了江厌离一个拥抱。船只顺着长江水的奔涌一路东去，船尾的少年不住地挥手，直到融入夕阳余晖再看不见一丝影子。
　　“诶，江澄，你听过姑苏蓝氏吗？据说那有个什么蓝氏双璧的，还怪厉害的。”魏婴躺在船头，两只裤脚高挽，露出白净的小腿，时而踢起一道水花。
　　江澄撇了撇嘴角，似是不服气“能有多厉害，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到了看见了不就知道了。”
　　时值傍晚，江水澄澈，水草招摇，灯火微晃，江上的廊船里隐隐约约间传出商女的弹唱，货船上的儿郎豪爽的对歌，不少附庸风雅的贵家少爷正恣意地行着酒令。九瓣莲的旌旗在夜风中舒展着身姿，江澄和魏婴一人霸着一边船沿不停拌嘴，笑骂声随着水波愈来愈远。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那些远去的青葱年华，开始在黑暗里重现，仿佛只在昨天，可偏偏曾经的人早早就更换了容颜。
　　江澄看着看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如果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如果，他想有好多个如果。只是，这世间万物有其自身的命理，就如同山河不可逆转，岁月不可回流。有些感觉一旦失去，就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滋味。
　　青蘅君和夫人对视一眼，笑意自然荡漾开来，“涣儿与湛儿自小知理明智，夫人大可放心满意。”“我的儿子如何能平庸的？”蓝夫人笑得骄傲，颇有小女儿家得了夸奖般藏不住喜色。
　　画面流光飞舞，转眼已是深夜，夜凉如水，月似眉弯，云深不知处的天空格外清澈明净，仿佛过滤掉世间所有的尘埃。蓝湛正走过曲径长廊，悠长的廊檐下一片空寂，隐着些许飘零的落叶。恍然间，他却好像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找寻，到底是哪位稀客竟然突破了蓝家的结界，避尘出了半鞘，剑光一凛，却悄无声息地掩回，他看见了墙头露出的毛茸茸的脑袋和那跨进来一条腿。
　　“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脚收回去。”二话不说，冷冽地瞪向墙上嘻嘻哈哈的紫衣少年，云梦江氏的银铃在月辉下闪烁，那少年的笑明媚如光。
　　“这怎么收，收了我不就掉下去了？我看你长得这般俊俏模样，怎的是个冷心的人，原是这样不近人情啊。”魏婴跳过墙头，稳稳站在檐角，宝贝似地紧了紧怀中的坛子，歪着脑袋调笑。
　　蓝湛冷哼一声，不再搭理，提气轻身，掠上屋檐，月光皎皎，清冷星辉，白衣被风带起，发丝轻扬“手里，拿的什么？”高洁的身影像是一枝长在江南水岸的清越梅花，风骨洁净，情怀冰清。
　　“天子笑，分你一坛，当作没看见我，行不行？”紫衣少年桃花眼挑，嘴角含笑，眼角眉梢，分明一副不羁模样。随性的宛若一只飞翔在旷野的鸿鹄，在广阔无垠的天空追风逐日，风云不尽。
　　江枫眠笑了“原来阿羡初到云深不知处就破了禁，倒是像他。”蓝启仁忿忿地抚胡须回话“何止，恨不能把我姑苏蓝氏三千家规破了遍。”蓝忘机死死盯着画面，眼中见红。这世间有许多难以言说的奇缘偶遇，置身于碌碌红尘中，每一天都有相逢，放逐人海，常常会有陌路擦肩，某一个人闯进你的风景，打破你的平静，而他却不知道你曾为他而好奇探究，或是你落入了别人的风景里，成了他总想涂抹的一处，而你却不知他曾那般渴望与你擦肩，不知道多年以后，这样两个人有缘再次相遇，算是重逢还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