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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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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仁见女儿情绪低落,想要问问怎么了,但又觉得女儿这是不想说,虽然心里担忧但也不准备逼问。她了解自己的女儿,脾气没那么倔,更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就算生出烦恼,性格乐天的她也不会因此而难过很久,她很少会被不好的情绪左右,等她心情好了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事实证明,聂仁对自己女儿的了解,还是很准确的。因为就连姜在蘅自己都觉得她能忘记关于傅北迢的一切,也能从此彻底埋葬自己对他隐约的情愫。
对于没有希望以及不可能发生的事,她总是会选择及时终止期待。
姜霈下班回家,听聂仁说女儿回来了,但貌似情绪不佳,于是敲了敲姜在蘅的房门,扬声道:“吃饭了。”
然而此时的姜在蘅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她把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大声说:“我不饿,你们吃吧。”
接着,她听见了脚步声在远离。可没过几分钟,她的房门就被猛的推开,聂仁挥舞着手中的锅铲,一把掀开她的被子,笑着说:“快出来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哦!”
姜在蘅听到了最爱吃的菜几个字后,整个人稍微精神了点,反正她要是不吃饭,她妈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也不准备跟她妈反抗。
到了餐桌前,姜霈已经入座。
姜霈见女儿神色如常,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天冷了,我回来取两件外套。”姜在蘅胡编了个理由。
聂仁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姜在蘅的话,“你明天不是就要回来的吗?”
姜在蘅没想到这一点,思考片刻才回答:“周末校庆,我和郭愫约好一起看演出,这周就不回来了。”
作为崇延大学的教授,姜霈也知道周末是校庆,白天学生们自己在校园里组织各式各样的活动和表演,傍晚学校会请当红偶像来学校演出。说起来是校庆,其实更像是学生们的庆典。
“你不是从来不参加校庆的吗?”姜霈有些疑惑。
还没等姜在蘅回答,聂仁就笑着接过话,“早就让你多参加学校的活动,多有意思啊!你都大三了,还能参加几次。”
听了这话,姜在蘅夹菜的手不由得一抖。最后一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慎得慌。
“那些表演不看也行,每次来校庆表演的那些偶像明星,歌唱得也不好,舞跳的也不怎么样。要我说,学校就应该举行有意义的表演,比如音乐剧,或者古典乐演奏。”姜霈开始发表意见。
聂仁毫不客气的白了姜霈一眼:“你懂什么,那叫青春,那叫活力!”
姜霈被怼的说不出话,只好默默的吃菜,刚吃两口,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那这周就不练琴了?”
姜在蘅点点头:“下周练吧。”
姜霈:“别等下周了,正好你今天回来了,吃完饭练一个小时,就当消食。”
又是练琴,姜在蘅顿时觉得没胃口了。
吃完饭,聂仁指挥姜霈去洗碗,她自己则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忙工作。姜在蘅认命的坐在钢琴前弹着天空之城。
一曲结束,刚准备开始第二首的时候,刷好碗的姜霈走到钢琴边,表情有些严肃,“怎么这么悲伤?”
姜在蘅愣住,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否认道:“这本来就是首抒情曲。”
姜霈微微沉思,说:“总之和平常不太一样。”
“艺术家的见解总是和我们普通人不同,是吧?妈。”姜在蘅机智的把问题抛给聂仁。
聂仁正在埋头打字,听到姜在蘅的话后头也没抬就说:“宝贝女儿说的太对了,你爸这个一身艺术细胞的艺术家就连身体里流的血都是艺术血,他的思想我们哪能懂。”
姜在蘅满意的点点头,对聂仁的话表示赞同。有些话,虽然她说没用,但她妈说,就很有用。
显然这话姜霈不是第一次听了,所以也懒得反驳。
为了不继续听姜霈的艺术理论,姜在蘅果断的弹起了费加罗的婚礼。
伴随着琴声,她的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傅北迢的面容。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校庆当天。
姜在蘅被兴奋不已的郭愫拉着从学校正门走到学校后门,再以学校后门为起点绕学校一圈,一路上还不忘了向她推荐各种美味小吃,还告诉她哪个社团的表演更有趣,一定要看。
姜在蘅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所以无论郭愫说的多么有声有色,她都不为所动。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校庆可以从早到晚进行一整天。
虽然无聊,但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学校礼堂六点有偶像表演,这也是郭愫最期待的表演,她说今年学校请来了当红偶像组合,都是她喜欢的明星,她一定要去看。
走了半天的姜在蘅对晚上的表情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好在郭愫了解她,所以也不强求,自己一个人蹦蹦跳跳的就去礼堂了。
演出即将开始,原本聚集在校园里的学生全都去了礼堂,路上一下子变得清净不少。姜在蘅漫无目的走在校园里,很快就走到了学校正门口。隔着喧闹的大街,她望向远处,好像能看到照相馆的牌子。此刻,她觉得傅北迢离自己那么遥远,遥远到明明只是一条街的距离,她都走不过去。为了不让自己更难过,她决定回宿舍学习。
女生宿舍楼在学校的边缘位置,附近是个小山坡,小山坡上有个喷泉,还有不少长椅,那里平时很受学生们的欢迎,白天可以在那读书晒太阳,晚上小情侣们就在那谈情说爱,也别有情调。可因为今天是周末,有些学生都回家去了,再加上又是校庆,留在学校的人现在基本都在礼堂看表演,所以现在无论是校园里还是宿舍附近的小山坡都几乎没有什么人影。无形中竟给人一种萧瑟之意。
姜在蘅觉得有些冷,眼看就快要到宿舍楼附近了,忽然她眼前一黑,甚至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