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刑檀目送杜幽上了车，回来就看到陆琳佳跟Joshua站在一起，气氛古怪。
“沐仟，仟仟……哎呀你别这样嘛。”陆琳佳踮脚去摸他的头。
哦，是了，Joshua本名叫李沐仟。刑檀莞尔，李……李这个姓氏，有点意思。
Joshua露出委委屈屈的小狗一样的表情，还是乖乖让她摸脑袋，“琳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陆琳佳抖了抖眉毛，就这一瞬间的犹豫，Joshua立刻就含了一汪眼泪，“你犹豫了！你果然就是不爱我了！”
陆琳佳只觉得哭起来的小绵羊更加可爱，又不能不安慰，“哎呀怎么会呢，仟仟你多想了。”
“你就是不爱我了！我就知道包养关系不靠谱呜呜呜，你转眼就要去包养别人了呜呜……”
“怎么会呢，仟仟，你看人家说不定比我还有钱，我怎么会去包养她呢……”
“呜哇——”他哭得更起劲了，“你果然嫌我费钱了！你就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看上人家软软的Omega啦？！你摸摸我，我也很软的！”
“噗——”刑檀笑出声来，这次亲自上手摸了摸男孩蓬松的发顶，“行了，别卖萌了，够软了。”
Joshua刚被她揉了两把就忍不住躲开了，眼泪也收回去了，“不行，姐姐，你别摸我，咱俩信息素会打架的。”
刑檀拍了他一下，转过来抱了抱陆琳佳，借着拥抱的姿势对她交代了剩下的事情，才亲了亲她的脑袋，穿上大衣离开了。
身后还能听见他们两个吵吵闹闹又很可爱的对话：
“琳琳你不准脸红！呜哇姐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不行这太犯规了！”
“……闭上你可爱的小嘴巴！”
“你凶我！你果然不喜欢我了！你快看我我多可爱啊你也亲亲我！”
“……回家回家！”
刑檀笑着摇了摇头。她裹着大衣出了后门，看见黎喻衡穿着情侣款的大衣，颀长而清瘦，靠在车子上，手里拎着一看就保温密封很好的热饮。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过来，整个人像是不受时光打扰的一棵坚定的河中树，莲花般的眉眼间有一种很冷静的力量，淡然又稳妥。
刑檀的心里一下子软的不得了。
她快步走上去，一手接过热饮一手勾住他脖子，在米兰的中心街头，毫无顾忌地热吻。
这个人永远能给她疲惫之后的安慰，和继续前进的力量。
“回去吧。我开车。”黎喻衡帮她裹紧了领口，收了收腰带，眼睛清澈而坚定。
“好。”刑檀又吻了吻他。
黎喻衡看着下属发来的关于杜幽的情报。
他还真的知道这个女Omega。
她是徐言的合法妻子。徐言是特工局的现任局长。而之前的覃家两位长辈，生前都供职于特工局。根据他的调查来看，覃家二位长辈的牺牲，与徐言撇不开关系。
而徐言，徐言的上头，又是哪位呢？
他心里有了些猜测。但他不确定的是刑檀这一次的打击目标将要到哪一步为止。
毫无疑问，她接近杜幽，直接打击徐言，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并且就徐言的婚姻状态来看，倘若她要通过破坏这段婚姻或者通过打击杜幽来打击徐言，就黎喻衡来看，并不具有实际效力。
而且根据他的线人回报，杜幽即将长期逗留在米兰进修设计，而刑檀的出差时间不过还剩一天半，如果她不打算在回国后采取远距离策略，那么她要如何在这短短的一天半时间里，将杜幽变成自己的棋子？
黎喻衡做好了准备等她来跟自己请假。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出门的意思，反而一直跟他腻在公寓里，除了带他看着国内办公室的秘密监控里几个跳梁小丑搞事，就是守着一堆陆琳佳送过来的最新款时装，挨个试穿，好看的就打包带回国内。
剩下的时间就跟他变着法地腻在一起。
到处都留下了他们欢好的痕迹。一遍一遍地，她像婴儿汲取母乳一般汲取着他的体温，用或狂热或温存的动作，从他身上寻找着生命的存在。
他们的信息素在空间里爆发，沾染，相互纠缠。Alpha和Omega原本就是最契合的性别，极强硬与极柔软，刑檀身上是苦涩而又浓烈的龙舌兰酒味，而黎喻衡的信息素味道则很淡，是一种皑皑白雪下盛开兰花的感觉，冰霜冷冽与幽幽暗香。他们交缠在一起，热情而又不计后果。他么为彼此的信息素而发狂，又因为最彻底的标记而感到安心。
他们的结合真是这世间最美妙的事了。
他们在深夜里一身汗水拥抱在一起，黎喻衡在极度的疲惫之后，仍然努力保持着清醒，他抱着熟睡的刑檀，如同抱着一个孩子。他追寻着空气里残余的气息，希望能循着这些气息进入她孤独的内心。
他吻着她的脖子，每一个吻里都有叹息。
一天半的时间很快过去。他们过得显而易见的愉快，不仅黎喻衡头晕腰软险些迈不开腿走不动路，连卡兰也死命扒着特斯拉不肯放手。
刑檀将黎喻衡安置到飞机上躺好，出去继续指挥工作人员搬行李。然后走到卡兰那里，伸手一把夺过车钥匙，放在手里转着，“这么想要？”
卡兰含着一泡眼泪点头。
“这辆Tesla Roadster最低售价十万九千美元，按照你现在的工资，大概节衣缩食只需要48个月就可以买下它。”刑檀的笑容格外动人，“我可以提供货币兑换以及贷款功能，利率友好，你不如考虑一下？”
“……”卡兰目瞪口呆，委屈巴巴地收回了手。
“好孩子。”她拍了拍卡兰的脑袋，扬声招呼看戏的其他人，“半小时后起飞！抓紧时间登机！”
苏靖安扶着生无可恋的卡兰，想要和他一起同仇敌忾，却发现自己怂的很，于是她长叹一声，“算了，刑檀的东西，你赖是赖不到的，抠也抠不出来，还是看它最后一眼吧。”
卡兰“汪”地一声哭了出来。
刑檀检查完所有的东西，最后一个上了飞机。黎喻衡已经睡下了，刑檀给他掖了掖毯子，打开手机开始跟陆琳佳交流。
“杜幽出来了？”
“嗯。她果然有意进修设计。”
“那就好。你只需要做一个好老师、好前辈，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杜幽自己。”
“我明白。”屏幕那边犹豫了一下，“但是杜幽会按照你设想的进行下去吗？你了解她吗？”
“我不需要了解她。”刑檀冷静地打字，“我只需要了解欲望就够了。”
杜幽的欲望来自于不幸的婚姻、丈夫的欺骗和背叛、人生理想的坠落、有所比较之后的落差，刑檀做了一根导火索，而陆琳佳要去做火源，一旦给了杜幽一个足够的热量源头，她自己就能将自己靠拢点燃，并且点然后会因为她经年的压抑，而爆炸地愈发厉害。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种族。刑檀想。当人为了除掉同类设下的阻碍，是不惜踏尸践生的。杜幽并不是不能，她也是人，她还是个无能的人，而因为她的无能，面对阻碍，她所想到的方法必然是最极端的死亡。
而很奇妙的是，有能如那个人，强大如那个人，面对刑檀他们这些蝼蚁一般的阻碍，所想的办法也是让他们直接死亡。
可见人类都是一样的。所以她不需要多了解杜幽，她只需要了解人的欲望，人的不甘心，人的冲动，剩下的就只需要给徐言收尸了。
突然黎喻衡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刑檀愣了一下，回望过去，看见黎喻衡半睁着眼，明显没有睡醒的样子，像是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刑檀俯身，轻声问他：“怎么了？”
黎喻衡慢动作眨了眨眼睛，含混地回了一句，就又睡了过去。
刑檀轻轻一叹，吻了吻他的额头。
倘若你知道了我在做什么，会怎么看待我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