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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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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平时招牌一般的笑容也终于挂不住了。土方骤然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并不希望继续戳亨利的伤疤。
气氛骤然变得沉重，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嘭。”“啊！”一个比土方高一点的少年突然撞到了亨利身上，发出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亨利一愣，弯下腰朝少年伸出了手：“抱歉，刚刚没有看路。你没事吧\"
少年一把拍开亨利的手，自己爬起来跑开了。
“喂，搞什么啊臭小鬼！”土方被他撞了个趔趄，露出鲨鱼牙怒吼。那边的人群产生了小小的骚乱，间或传来大人们的抱怨声。
亨利看着小孩子慌慌张张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有那么可怕吗？”习惯性地把手揣进口袋里摸了摸，又摸了摸。
空空如也。
“咦？”亨利抱着头崩溃地大喊，“钱不见了！”
“可恶，难道是刚才的小鬼吗？”土方拔腿追了过去。亨利在后面追着土方。
热闹的集市上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的追赶大戏，行人们避让不及被撞得东倒西歪，一时间人仰马翻。
这个小偷一看就是惯犯，他的速度很快，在人群中灵巧地穿行着。土方这边就比较惨，总会莫名其妙地撞到一两个人。不久之后他站在一个街口，东张西望，却再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那道身影。
“可恶！”他愤怒地捶了下墙壁，神情有些难看。
亨利终于赶了上来，站在土方的身边弯着腰扶着膝盖喘粗气：“怎么样，追上了吗？”
土方摇了摇头：“跟丢了。”
“啊。”亨利失望地叹了口气，满脸歉意：“对不起啊十四郎，都怪我太大意了。”
“不是你的错，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惯犯。”他拍了拍亨利的后背，“总之，亨利你先去船上，我再找找线索。”
“咦，不需要我一起吗？”亨利看向土方。
土方摇了摇头：“你在船那里，就相当于一个消息中转站。银时还不清楚咱们这边的情况，等他回来，要尽快将消息告诉他。\"
“我知道了，那么一会儿码头见。”亨利点了点头，转身朝码头走过去。
土方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转身朝人群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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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时在岛上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里没有“人力市场”这样的地方，想要雇佣临时工的话可以去黑街。那边有赌场、妓/院、拍卖场，人流十分杂乱，在那里可以找到强壮得男人做廉价的临时工。
银时踹着一袋钱，站在赌坊的门口，有点手痒。刚想抬脚走进去——
一个半大的少年被几个人架着胳膊扔了出来，他趴在地上重重地咳嗽了几下，抬起头超为首的人嘶吼道：“你们说过只要我能筹到钱就把丽塔还给我的！”
“你这样的穷小子，怎么可能筹齐那么多钱？多半又是偷来的吧。”为首的男人一副绅士打扮，一身黑色的笔挺西装，头戴一顶礼貌，左手拿着一根手杖，右手托着一个饱满的钱袋，颠了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轻蔑：“醒醒吧，那种姿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你这种穷小鬼养得起的。况且这样的高级货色，肯定要运到香波地群岛去献给那些高贵的世界贵族了，怎么可能还留在这种小地方？”
少年的眼中满是仇恨，望向绅士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绅士被他的眼神激怒，走上前来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身上：“死小鬼，你这是什么眼神，对本大人有什么不满吗？嗯？”
还没接着说什么，他已经惨叫一声抱着左腿痛苦地嘶吼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只见他的坐腿上插着一把匕首哦，五官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
少年见到他这幅狼狈地样子快意地大笑起来：“去死吧，你这个人渣！”
绅士指挥着身后的属下：“还看什么给我把这个小子的头砍下来!\"
他身后的大汉走上前来，一脚踩在少年的背上，令本就精疲力尽的他更加无法挣扎，拔出了刀，高举过头顶。锋利的刀闪着寒芒，向着少年的脖颈落下，不少围观的人都已经闭上了双眼。少年仰着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刀锋在自己的眼中放大，眼中渐渐浮上绝望。
“铿——”
刀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扎进了不远处的泥土里。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一个银发红眼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手里握着一把木刀，还保持着挥刀向上的姿势，而大汉手里的刀已经断成了两截。
四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银时在万众瞩目中将木刀重新插回了腰间，收回眼中的锋芒，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死鱼眼。他抠了抠鼻屎随手一弹，黑色的颗粒物在空中画出个弧线，落在了倒在地上翻滚的绅士的礼帽上。那礼帽像是黏在他的头上的一样，在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之后，依旧被稳稳地戴着。
绅士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银时的目光落在那个钱袋上，手指也随之指了过去，“那个钱包，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我朋友的东西。”
亨利的钱包从外形道材质都十分特别。明明是个正常的大老爷们却用着少见的嫩绿色，上面还非常恶俗地歪歪扭扭地绣着一朵粉色的花。
“有谁能够解释一下，我那个应该在集市里买东西的朋友的钱包，为什么会离开他的主人，来到这里吗？”
绅士此时已经被他的几个手下扶了起来，闻言立刻指向趴在地上的少年：“是那个小鬼给我的！”
银时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落在依旧呆呆地趴在地上的少年身上。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一头栗色的卷发乱糟糟的，脸上的雀斑显得十分孩子气。眼睛是好看的深蓝色，如同大海一般。
接触到银时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又像是立刻下定了决心，伸手攥紧了银时黑色合服的下摆，大声道：“是我在集市上从一个大人那里偷来的，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汉森那个家伙说，如果我今天还拿不到钱的话，就会把我妹妹卖掉。”说道这里，他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语调也染上了哭腔，“欠下赌债的爸爸人间蒸发了，他们就说要拿丽塔抵债。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你的恩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居然向自己刚刚得罪的家伙求救，那个小鬼不会是疯了吧！”四周的大汉哈哈大笑起来。
银时低头盯着这个人看了几秒，突然扭过头对刚才的绅士道：“这小子的赌债有多少？”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趴在地上的少年的眼中闪现出希望的光芒：“一百万贝利。”
绅士打扮的男子冷笑着开口：“那是一周以前的价码，现在要500万贝利。”
银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笔钱我可以帮他还，总之先把他妹妹带过来。”
绅士打扮的男子面色更加阴沉，眼神闪烁：“小兄弟，我劝你不要因为自己有点儿身手就来多管闲事。我们已经把他的妹妹送上了前往伟大航路香波地群岛的奴隶船，不可能在这里给你了。”
“你这混蛋！”栗色头发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扑到绅士打扮的男人的身上，揪住他的衣领：“把丽塔还给我！”
银时静静地看了绅士男子一会儿，突然开口：“人到底在不在这里，来找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身形一闪出现在绅士男人的身边，左手握着的是从他腰间拔出来的手枪，抵着她的太阳穴：“我知道你在说谎，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他妹妹交出来。”
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右手握着木刀猛地向身后刺过去。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传来，身后举着长刀打算偷袭的大汉应声倒地。
“我奉劝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现在，带我去那小子的妹妹那里。”
旁边的栗发少年开口：“我知道他把丽塔关在哪里，我带你去。”
于是银时提刀砍翻了周围的几个大汉，挟持着绅士男子跟着栗发少年进了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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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正坐在一家甜品店的吧台前头装嫩。
正值午后，这里的客人不是很多，所以他可以和漂亮地老板娘聊天。
“啊，你说的是杜邦吧。”老板娘将一块蛋糕放在土方的面前，“请用。”
“看起来好美味，谢谢。我开动了！”土方用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眼睛放光：“好吃！”
又抬头问道：“杜邦？”
“嗯。”老板娘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他们一家以前在这个镇上还蛮有名的。富足的生活，慈爱的父母，懂事又可爱的儿女。”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杜邦的父亲染上了赌瘾，把家财都败光了。他的母亲不久之后生了重病，因为没钱医治，就病死了。”
“杜邦的父亲已经赌红了眼，对自己的妻儿不闻不问。直到有一天，他无可抵押又欠了一屁股债，抛下儿女人间蒸发了。”
“丽塔那孩子才十三岁，就能看出来，将来必定是个美人。赌坊老板就把丽塔抓了起来，用来抵债。如果杜邦不能再时限内凑齐债务，他的妹妹就会被卖掉。”
“说起来，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吧。”
土方默默地吃完面前的蛋糕，将钱留在桌面上，转身离开了。
——“请问赌坊怎么走？”
——“从这里出去，转过两个街角，特别乱的那条街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