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喃》流浪stray

1、呢喃

　　遗忘也许就是结束，但结束一定是为了新的开始。

　　12月14日 晴重霾

　　今天，是被世界遗忘的第一天。
　　徒劳无功地辗转去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地方，找所有可以想到的人，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真的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每次想到在这个经过自己身边的人的世界里，他自己才是唯一时时刻刻存在着的，而其他所有认为这个世界只是因为自己才有意义的人，也都只是偶尔偶尔的过客。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地存在着。想来，这就是每个想给这个世界留下些什么的人的不甘心吧。
　　回家的路上，在街头等红绿灯的时候，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句话：“遗忘是不是代表着结束？”虽然知道不可能有任何回复，却仍是不甘心的一次又一次去刷新。
　　看看笔记本上涂涂抹抹的关于许墨的记录：19次约会，39次短信，22次电话，31次朋友圈评论。即便如此，许墨终于还是不记得我了，而且，似乎只有他的遗忘是那么彻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退让。
　　“当你怀疑这一切是不公平的时候，你有没有兴趣试一试，试一试可以凭自己一己之力搬回这局。即使需要用漫长的一生的努力，也只是去证明了的确是不公平的。你有没有兴趣去尝试证明，自己没有错，这一切只是命运的不公平。你有没有兴趣？”
　　我在日记本上写下这句话，决定明天重新开始。

　　12月15日 晴

　　窗外，是灿烂的阳光和它无法穿过的霾。
　　梦：用铁锨铲去地面上那些被雕刻过的石头，继续向下挖，没想到的庞大的坑道里有许多让人垂涎的东西，我翻了翻那些放着线装书的匣子，对那些庞然大物们忽略不计，我将所有的玉件们尽可能地塞进自己的四个口袋里。大部分玉件都是最近最感兴趣的平安扣。另一个收集了大量大件的家伙和我一起离开的时候，我提醒他：这里全是我们留下的痕迹，如果着场大火就好了。那个家伙冲我竖起大拇指。
　　早上醒来，查看了关于盗墓的梦，据说是大吉，要发财。
　　我按照昨晚的计划去找许墨，我要和他重新认识，要把我们之前所有的对话都重新说一遍，做过的事情都重新做一遍。
　　但是，在路上我看到了那场将要发生的可怕的爆炸，终于还是转身向大桥走去。
　　学长，虽然是陌生的白起，却还是一次次又带着我脱离了险境。

　　12月16日 晴

　　表达者是什么意思不重要，倾听者认为是什么意思才重要。所有的误会都只是单方面的心甘情愿。
　　梦：后门的旁边仍是那个古老的木梯，梯子上面的阁楼里，曾经是我们儿时集体嬉戏的地方。那里最受大家欢迎的玩具是一个漆黑的棺材，我们都知道这是给楼下那个脾气暴躁的爷爷准备的。我想关起后门的时候，门外的天黑了下来，鬼声尖细地传来 ，愈来愈近。我急急地扣住后门，对几乎在同时就被风吹开的门不敢再看一眼，我穿过梯子旁的灶台、大案和它们对面的橱柜和水缸，我急速的穿过客厅，来到了前门。前门的样式是老式的双扇雕花格子门，它的锁是老式的，我在鬼尖利的声音里，用尽力气也无法把锁的销子插进对面的孔里，我放弃了锁前门，继续向外退，外面是三叔的房子，他一直住在那里。在这个老宅里，只有他一直住在那里，他一定可以很熟练地锁起那个前门。
　　早上醒来，查看了关于看到鬼的梦，据说是大吉，有好运。

　　“你说那只是没有营养的琐碎分享，但它恰是我的养分”。这是我朋友圈里能看到的，许墨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昨天早上，我试着在下面点了赞。
　　今天早上，24小时忐忑不安等待的结果是整条信息被删除。感觉心脏突然被重重的锤了一下，那“咚”的一声震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之前无法停止的激荡，汹涌，瞬间安静了。连血液都不再流动了，体温和周围的空气温度一起降了下来“删了，为什么？”脑子在“嗡”之前只问出了这一句话，冰凉的一天。
　　就是为了让自己凉下来吧。
　　醒来的感觉，就像一直被揪着的心脏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了。终于可以放心地，不报任何幻想的放手了，终于清醒地知道真相了。
　　我在旧研究所找到许墨的时候，双手依旧是冰凉的。我突然失去了和他重新认识的勇气，胆怯、软弱、无助反复纠缠着我，为什么竟然失去了对他的那份固执的坚持。
　　将情绪付之文字是一种感觉:沉溺其中，百转回旋，袅袅不绝的牵挂。
　　将这段文字结束，梳理，然后拱手交付出去，则是一种剪断的感觉。这一切被记录的文字，回头再看，没有了真实感，变得冷漠，疏离，生硬，急躁，失去了不舍。

　　12月17日 晴，有微风，微霾

　　每次路过小区附近的生态小超，都会听到一些老歌，勾起岁月流逝中淡淡的忧伤，绵绵的温暖，薄薄的不舍。

　　梦：我不干！我狠狠地说。
　　早上醒来，查看关于与上司吵架的梦，据说是压力太大，可能会被升职。

　　下午饭后，去城市漫步希望可以偶遇他们。结果遇到有卖5折的线装书，于是买了一套《茶经》，打算放在新房子里的茶室里。再走，发现许多卖玉的摊贩。
　　回家的路上，一人独行，想起之前的一次初中同学聚会：四个小时，5女6男，聊到嗨。关于初中的记忆对每个人来说都有很清晰的细节，只是每个人的记忆点都相差很多。同一件事有的人记忆深刻，有的人完全忘记，有的人是另一种记忆。
　　重逢之日，都没有看起来那么激动，淡淡的看周围的人此起彼伏的惊叹，只是在心里感慨自己千折百挠后的成熟。以前那个让你动心的人，离你仍然很远，仍然远到无力去靠近。以前那个你漠然待之的人，离你仍然很近，仍然近到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唯一改变的是，让你动心的那个人，你已经不再那么动心；对你动心的那个人，却让你觉得人生，其实没有那么孤独。
　　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以及那张被反复传来传去的毕业照里的人都不大统一。
　　有的变得话多，有的很会抖包袱，有的变得话少，有的在看，有的在说，有的在笑，有的在想。那时的青春梦想，离现在，很远很远。
　　有人打了远方的电话，有人从远方打来电话。曾经同窗的一群人，在成为陌路后又聚到一起，回忆着昨天，看着今天，想着明天。
　　一个见面完全没有印象的人，看到名字开始有点印象，再继续聊下去却发现居然是曾经停留过的，多年以后，怎么可以完全成为路人的感觉。今天的相聚难道是为了唤醒那久违的不再成为路人的感觉。记忆中所有的精彩原来都建筑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再见时才发现，那个人居然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自己的记忆，模糊了曾经的一切。
　　记忆是一种多么自私而残酷的淘汰，留下的真的是更好的吗？忘却的真的是不重要的吗？
　　有些人只记得自己的衰，有些人只记得别人的衰，有些人只记得自己的爱，有些人只记得别人的爱。
　　无论那些将被实现的梦想，曾经多么惊心动魄，意乱情迷，绚丽多彩，之后，还是会变回依然的日复一日，无味，厌倦。在愈加清晰的轮回中，绝望地轮回。

　　晚上睡前，发现自己变得贪婪，开始期待，今晚，会梦到什么？
　　梦中，被不对的人关心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是累；等待着那个以为是对的人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是无穷的孤寂；所以，为什么要等待呢？难道最懂你的不是你自己吗？不是你自己最懂得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关心和爱护吗？学着自己关心自己、爱护自己、满足自己的所有需求。而不是等待那个未必存在，即使存在也总不能在对的时间及时出现的别人，做什么？

　　12月18日 隐约可见霾中阳光

　　从昨晚开始，嗓子的不适加重，于是宅在家里各种休息。
　　独孤的人是可耻的。为什么呢？一直很奇怪这句话里的逻辑关系。
　　喜欢孤独的人，每次与别人打交道之后，每次外出之后都会自觉地反思自己的做所作为（这是大部分人不会去做的，所以注定了这些少数的必须这样做的人是孤独的）。
　　在反思中，总是会找到那么点其实只有自己注意到的差强人意的表现。（只是在心里尽力把一切描绘的太完美，所以才要求那么严苛。）于是自责（总觉得自己表现的不够好）一遍一遍静静地折磨自己。结果是觉得话越少错误越少，应酬越少折磨越少。这又变成了别人眼中的一种冷漠，于是独孤的人也似乎都是“冷漠”的。
　　喜欢宅着，其实是因为对自己要求太高，而又无法达到。说到底，这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虚荣，希望自己可以一鸣惊人、可以与众不同、可以表现的更优秀。这种将自己的一切放在放大镜下研究的人，往往会忽略别人的感受，于是“冷漠”成了孤独的人必然的外在表现。
　　在更多人以碌碌无为为幸福的时候，那些孤独的灵魂却是偷偷地在激流勇进中挣扎的人。
　　果然，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早上醒来，发现，梦已愈来愈清淡，依稀只是记得是一个关于抉择的问题。
　　下午，终于在打电玩、写字、吃水果、看八卦电视之余抽空记录这几天的梦，发现也许梦不是预示我将变得怎样，而是预示我将会遇到什么。

　　12月19日 晨起有大雾，中霾

　　起风了，天气阴冷，路边残留的树叶个个灰头土脸的。
　　沉溺在不满，抱怨，指责中的阴郁心情，因为凌肖的一个电话而改变的明亮，快乐，满足。将我拉出深渊，原来一切自有安排，一切自有可循之机。
　　什么是真的所需，短暂的迷惑终会清晰起来。愉悦的才是真爱，给他他要的，而不是自己想给的才是真爱。
　　所以，什么时候才有人来救你？当你开始自救，自省，自责，自有人助，因为这时的你才懂这相助的意义，才懂伸手抓住，才懂不能错过。
　　远离事件，抽身而出后，多了一份轻松愉悦，少了心疼，没有了痛苦，貌似。
　　最近看的书都集中在一个世纪前的那段时间，是什么让味道对了？那时的文字，那时的感觉？
　　有朋友曾经问:看书是因为乐在其中，还是想逃避现实？
　　我说一半一半吧。
　　逃避什么呢？逃避自己的胡思乱想，结果是从自己的胡思乱想逃避到别人的胡思乱想中。
　　午夜，已经忘了思念的是谁，却仍无法停止思念。

　　12月20日 晴，有微霾，渐重

　　今天，李泽言像之前一样让一切静止的时候，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觉得他其实是记得我的，或者说他似乎开始记得我了。所以，许墨也会慢慢记得我的，我不应该放弃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这几天在翻检以前的文字，发现很多已经被自己遗忘的小细节，感谢曾经的自己的记录，好像一切真的又重新开始了。想好了怎样整理以前的电邮和记录，真的可以开始了。也许，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也许，这就是结果。这段时间的焦虑，寻找，却还是抵不过过去吗？

　　12月21日 阳光灿烂，空气良

　　早上出门，呼吸着冰凉新鲜的空气，看阳光穿过树枝，很开心。

　　今天，终于下决心整理了老笔记本里，翻看后自己也很吃惊文字。感谢自己竟然一直那么努力地保存着那些过去，现在看起来让一切已经变得不真实的过去，又变得开始清晰了。所以，所有的不舍都会留下些什么吧，岁月用这种方式告慰自己。
　　过往的浮现，也让我开始审视这段时光，我是在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吗？
　　整理了一天和他们的过往，都在低落的情绪中。晚上洗脸的时候逼着自己哭了一鼻子，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12月22日 阴微风有霾

　　吃饺子。
　　开始整理去巴黎看许墨时拍的照片，那次是自己第一次去欧洲，从意大利入境。在罗马玩了三天，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庞然的斗兽场，不是令人惊叹的圣母百花大教堂，也不是金碧辉煌的圣马可教堂，而是奇迹广场上的那枚残缺的天使。2012年，这颗残缺的天使降落在奇迹广场的草坪上。2018年，在路人的眼里，天使已完美的融合在广场上古老的建筑群中。就像是某种奇迹：一颗不完美的，全新的，陌生的天使降落在你的生命里，余生，因为彼此的守候日趋完美。
　　我想起遇到许墨时候的自己，懵懂但是勇往直前，可能就像那个残缺的天使，勇敢的降落在他的生命里，并且一直坚守下去。
　　去巴黎的路上，路过奥地利的时候，住的是一家乡村旅馆，楼梯和阳台全是木制的，走在上面晃晃悠悠，咯吱咯吱地响。旅馆里有很多旧家具，墙上也挂满了画，餐厅里有手绘的貌似很古老的玻璃器皿，甚至还看到几个镶框的中国书法。整个旅馆洋溢着很浓的宗教气氛。
　　凌晨五点，被隔壁小教堂的钟声拂醒。爬起床去阳台上，被冻到秒回房间。穿上外套再出去，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爬在阳台上看楼下的风景。
　　楼前是一条石子铺的小路，小路过去是条潺潺不绝的小河，小河再过去是一条略显宽广的公路。路的对面，面向我的方向，均匀地树立着四五个孤零零站立的人像。
　　从远处的房间后走过来一个人，慢慢走到那几个雕塑中间，他找到一个与每座人像的距离都差不多的位置停在了那里。
　　昏黄的路灯下，孤零零地面对我站着一动不动的，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人？
　　那群孤零零的人们被班车拉走后，惊悚感终于没了。放松心情抬头看天空，又被一团浓郁的焦虑感包围了:怎样才可以把这一切据为己有！打包带回家！
　　还好，仅剩的理智很快就把自己从无望的贪婪里唤醒了。脑袋里开始下意识地喷涌出各种词语:灿烂，晶莹，一闪一闪，无与伦比，穷人的钻石，情人的眼睛……
　　那些天里，一直企图描述那种感觉，直到离开巴黎的那天，在飞机上才找到了自己满意的文字“就像，被自己深爱的人深情地注视着。”
　　就像，被许墨注视着吗？那一瞬间，感觉到的温暖（因为之前的冷），安全（因为之前的惊悚），幸福（因为两颗渐渐彼此靠近的心）……

　　12月23日阴冷

　　在巴黎的十字路口，突然想起马克李维的伊斯坦布尔假期里那个只画十字路口的画家，很喜欢那个故事，就讲给了旁边的许墨听。告诉他自己想买一本法文版的，而且最好是二手书，因为想有被阅读过的感觉。
　　许墨带我去了莎士比亚书屋。一楼都是新书，于是我们顺着窄小的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两个小房间，靠楼梯的一间里有一架很旧的钢琴，旁边的扶手椅上卧着一只慵懒的猫。几个年轻的女孩在互相拍照。许墨和我顺着书架溜了一圈，又走过窄窄的过道去临街的另一个小房间。临窗的两张椅子相对坐着一男一女，各自抱书酣读。靠门的墙边有一溜不足一米宽约两米长的软坐垫。我们坐在上面，慢慢取出那些古旧的书，轻轻地翻看。
　　虽然在一楼时，收银台的女孩就已帮我们查过，店里并没有我们要找的书。我还是拖着许墨尽可能地在那里磨蹭了很久。
　　最后，空手而出的我们，去了一街之隔的圣母院。许墨拉着我去看巨大而漂亮的彩绘玻璃窗，我则一直探头探脑左顾右盼。许墨笑着指自己的镜片上我的影子，问道:是在找艾斯美拉达吗？
　　我用手指自己的眼睛，瞪着他说:没有啦，我是在寻找卡西莫多啊。
　　嗯，那么，在佛罗伦萨某人也一定寻找过达芬奇了？
　　当然了，在那些小巷子了穿梭的时候就在想，学徒达芬奇当年就是带着人傻钱多的洛伦佐在这里一起追逐游戏，一起试着绑上翅膀从草垛上飞下来吧。我伸开双手做翅膀装跳了起来。
　　这种只有第一次来才会有的浮想联翩可是很珍贵的。许墨没再取笑我，而是伸手很认真地替我拢了拢张牙舞爪的头发。
　　12月24日 晴

　　听到一首老歌：“多少次的见面，你我默默无语，不知是有意无意，两颗心互相躲避。”
　　世界是为每一个人创造的，每个人的世界，都是为那个人而存在的世界。许墨的世界里已经没有了我，但是我的世界里始终都会有他。这就是所谓的平行世界吧，有多少个人，就有多少个世界。
　　随着狂热的忐忑不安慢慢的消逝，我的心情也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接受现状。在安静的被遗忘的世界里，默默前行，虽然其实并不知道哪边才是前方。
　　“相信自己直觉”。这是许墨告诉我的，在无法抉择的时候的最佳选择。
　　我的直觉就是:我们仍然对彼此充满希望。

　　12月25日 阴

　　洗完澡，拿出久违的香水喷了一下，这还是那次在去看许墨的时候，在法国买的。
　　刚回来的那段日子天天用，整个人整天都沁在香气中，有种被幸福环绕的感觉。也被悦悦她们笑话:很飘哦。
　　后来工作忙起来，就扔到一旁了。
　　现在，我用它在想要放弃的那些日子来提醒自己，不要放弃。
　　今天的单曲循环是《单行道》，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气氛下渡过圣诞节。在安静的被遗忘的世界里，默默前行，虽然其实并不知道哪边才是前方。

　　12月26日 阴，微风，冷。

　　早上，打开手机的瞬间，心里妥妥的觉得今天会看到许墨的消息，果然，推送里真的有关于他的内容。以前恍惚觉得和他有些奇怪的感应的感觉又来了。我安慰自己，心灵感应是一种很空灵的感觉，只有沉静的心灵才能接收到那微弱的信号。所以那一重锤将我敲醒，恰恰是在帮我从狂热中冷静下来，重新接收那纤细柔弱的一丝感应吧。

　　12月27日 小雪

　　以为会因为梦里的那个冰雪世界，而对雪失去爱意。事实是，当看到窗外飘过的第一朵雪花的时候，就开始坐立不安，心里念叨的只有一句话“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终于行走在飘扬的雪花里，今天的单曲循环是：“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我边想你边唱歌，想像你看着，被感动了，我被抱着，眼泪笑了。气氛太美，离你太远，有太多的幻觉，不能快乐，不能改变。”
　　下午去图书馆还书，看到书架上那本之前和许墨讨论过的《伊玛果》。作者施皮特勒在61岁时在琉森完成的这部小说，以至于我看到琉森那座开满红色天竺葵的老木桥时，觉得桥上充溢着浓郁的爱情。
　　许墨笑我:那只是小说。
　　可是能感觉到作者书写时的那种狂热的爱意哦。那种几乎要失控的狂热，那种反复的纠结，犹豫的，迫切的，语无伦次却又滔滔不绝的诉说，是从真的深陷在爱情中的人脑子里流出来的语言。
　　许墨笑了:是因为感同身受吗？
　　是不是很难想像，一位61岁的老夫，卿发少年狂。我没在意许墨的调侃，继续说:所以爱就是奇迹，爱情就是超能力吧？
　　许墨突然收敛了笑容，眼睛微微皱了皱，安静地看着我，没有回答。

　　那天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许墨在回避什么，以为自己挑起了一个尴尬的话题，所以就没在继续。现在看来他在回避的也许是，我可能真的是无意中揭开了那个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爱就是奇迹，爱情就是超能力。
　　人类只有相信了爱的力量，相信了爱情的存在，才能为了爱的人和爱人而将一切置之度外，才能唤醒自己身上的超能力。这就是queen可以让普通人变成超能力人的关键。

　　12月28日 艳阳天

　　昨天，整晚为自己得出的结论辗转反侧。
　　早上醒来，再看自己想破脑袋得出的那个结论，又觉得其实没那么肯定。
　　我将自己认识的那些超能力者，包括怼怼，小太阳，许墨他们又细细过了一遍，似乎也没有看到什么爱的力量的影响，除了学长。
　　只有学长是从最初的普通人突然爆发出超能力的。据说他是因为有特别想守护的人，才在某个瞬间突然爆发出了与风共舞的能力。所以说对普通人来说，我昨天的结论，是成立的？因为有特别想守护的人，我们就有可能获得超能力。
　　窗外阳光灿烂，远处的塬清晰如近在眼前，我第N次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在全副武装后，
　　去见许墨，我要重新认识他，重新开始努力。
　　今天的单曲循环是La vie en rose。

　　Hold me close and hold me fast 快紧紧的拥抱我吧
　　the magic spell you cast 你施放的魔咒
　　this is la vie en rose 那是玫瑰般的人生
　　when you kiss me heaven sighs 当你吻我，诸神叹息
　　and tho I close my eyes 即使闭上双眼
　　I see La vie en rose. 也可看到玫瑰般的人生
　　When you press me to your heart 当你将我融入你的心中
　　I\'m in a world apart 我领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a world where roses bloom 那里，玫瑰盛开
　　and when you speak, angels sing from above 当你倾吐心声，天使在四周歌唱
　　everyday words seem to turn into love songs 所有普通的词语都幻化成了恋曲
　　give your heart and soul to me 请把你的心与灵魂都交与我
　　and life will always be La vie en rose. 之后，人生将会永远成为玫瑰人生

作者有话说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