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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商海陷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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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儿——我非劈了你不可!”一位中年妇女,手举一把雪亮的板斧,向总经理办公室飞奔而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咔嚓”一声,一颗脑袋落在桌子上,鲜红的液体洒满四壁。
这惊魂一幕因何而起?事情还需从一九九四年说起。九四年八月三日,年仅三十三岁的办公室主任接任了河南天方药业的一把手职务。
“市领导喝晕了……”当时的四位副厂长无不拍案叫娘。
“中不中,看效果……”就职大会上,新厂长面对全厂员工疑惑的眼光,果断而自信的宣言。
如何启动停产企业?如何偿还高额外债?如何收回大批欠款?难题铺天盖地而来。
为了调查市场,厂长决定亲自南下,到两湖,两广,沿海考察。在储运科长(外号阿保),销售经理(外号小丰)的陪同下,开着大卡车,顺便装了一批货。日夜兼程,转眼来到湖北境内。看看天色,已是黄昏,周围一片荒郊野岭,忽然前面有两个人,并排跪在路中间,挥手捶胸,拦住去路。走进一看,原来是两位老太太,头发雪白,风尘仆仆,哭诉来此找女儿,钱花完了,还没有找到。
厂长一听,伸手摸出三百元钱,往老太太手里一塞,二话没说,又赶路了。哪知没过三分钟,就有六个人,骑摩托车拦住了去路。这些人个个手拿寒光闪闪的匕首,有一个伸手抓住阿保的领口,凶狠的狂叫:“把钱都拿出来,不然就拿下你的一条。”
显然,他们把阿保当成大老板了,因为阿保爱骚,穿一身黑皮衣,浅蓝色墨镜,大背头油黑发亮。而厂长却穿的十分朴素,像个随从。
“兄弟,好说,好说,钱都在这儿,千万别动手。”阿保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瘫软。
“看清楚点儿,赶紧滚。”厂长急中生智,“唰”地一声,掏出一个又黑又粗的钢笔,指着这几个歹徒,厉声喝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在灰黑的夜幕下,歹徒看不清他手里到底是什么?只好犹犹豫豫的离开了。阿保抹一抹脸上的冷汗,开足油门,拼命似的向前飞奔。这一跑让歹徒看出来虚实,转眼间又追了上来,拦住去路。
“好小子,差一点被你蒙了。”为首的高个子瞪着水泡眼,气急败坏的说,“还有什么花招呀 ?都使出来。”
“我想跟你打个赌,咱俩一对一,我空手,你拿刀。我若赢了,各走各的路,怎样?”厂长口气极其轻蔑。
“吆喝!想跟我玩玩,好哇!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庙的仙儿。”水泡眼边说边收起了刀,没等厂长下车站稳,便“唰”地一个朝天蹬,奔下颚踢来,厂长仰身躲过,水泡眼立刻收脚,又奔腰部踢来。这歹徒万万没想到,他这威震江南的霹雳神腿,不知怎么,在厂长跟前,就一点也不灵了,歹徒一连踢了十七脚,竟没沾上边,心里不由得一阵惊慌,收腿稍慢了一点,厂长趁机抓住他的脚尖,左手在他小腿上一托,只听“啊呀”一声惨叫,水泡眼滚落在路沟里,晕死过去。
“别过来——不然我就杀死他!”站的最近的一个歹徒见状,惊慌的搂住阿保的脖子,用力的指住厂长狂叫。
阿保见厂长打赢了,也来了精神,突然用手抓住歹徒持刀的手,一个背口袋,将歹徒仰面摔在地上,另外四个歹徒见事不妙,拔腿就跑,没跑多远,就听见前面“砰砰”两声枪响。原来是公安人员在鸣枪抓捕,公安人员怎么来的这么巧?原来刚才小丰无意中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其中一位老太太竞掏出了手机,在讲话,十分可疑。心里想:何不打个110,让警察送她们回家呢?没想到,公安人员来得这么快,他哪里知道,这是一个极其狡猾的抢劫团伙,公安局正悬赏捉拿,一听到小丰的电话,公安人员眼都红了,恨不能立即飞过来,只怕这烤熟的鸭子再飞跑了。
一路劳累,再加上这被劫一场,他们三人早已是疲惫不堪,一转眼进入武汉市。随便找个旅馆安顿下来,一进门阿保便歪在沙发上,像一堆烂泥,呼呼地睡着了。厂长,小丰简单的吃点饭,便开始忙着设计收帐方案。不知不觉到了半夜。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妇女,飘飘然走了进来,灯光下,下身轮廓清晰可见,显然,她没穿内裤。往脸上一瞧,也有几分姿色,只是眼睛大了一点。趁他们发愣之时,这女人一把将阿保抱住,显然,她也把阿保当成老板了。
“别搞错了,这才是老板!”阿保惊醒后推开她,把手指向厂长。
她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转向厂长说:“厂长这么年轻,还这么俭朴,真是前途无量呀!我今儿这是选对人了!”说话间,“忽”的一下,像猫抓老鼠一样,朝厂长扑去。厂长猛一转身,她扑了个空,站立不稳,伏在桌上,正好有一盘拔丝香蕉没吃完,全粘在脸上。她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骂到:“乡巴佬,你装什么正经,敬酒不吃,吃罚酒。等一会儿,看我咋收拾你。”
话音未落,“唰”地一声撕下自己的连衣裙,赤裸裸地向厂长猛扑过去。
“我是警察。”厂长快速掏出一个蓝色小本,在空中一划,“把她捆起来。”
这女人一听警察二字,转身就往外跑,一不小心踩在香蕉皮上,“扑通”一声滑倒,趴在地板上。阿保上去将她两手往后一背,用领带死死捆住。
“我们赶快离开,躲一躲。”小丰说着,抓起手提包,拉着厂长,阿保就往外跑。出门拦一辆出租车,没走多远,就见一伙人鬼头鬼脑,向他们刚才的房间冲去。
“好险啊!差一点要咱们的命。”阿保边说边摸提包,“不好!这不是咱们的包,咱们的包忘在房里了。几万块和票据都在里面呢!”阿保忽然慌起来。
“我们赶快回去。”出租车向路边靠近,准备向后大转弯。
“停车,路边躺个人。”厂长下了车,向回跑几步,发现有位中年妇女侧躺在路边。有一辆灰色自行车,倒在几米外的草坪里。显然肇事司机已逃之夭夭。
“别管她了!我们的钱物可都在店里呀!”阿保拉住厂长,往出租车上拖。
“送她去医院。咱们决不能见死不救。”阿保摇着头,无可奈何地把那位妇女抬上车。在出租车司机的建议下,向附近的一家医院奔去。
经抢救,这位妇女脱险,安排在病房住院。他们这才又想起店里的钱物。正要出门。忽听外面“噔噔噔”跑来一个青年人,大喊了一声,拦住了去路。
“撞了我娘,想一走了之。”
“是你 !钱三万。你欠我公司的贷款该还了吧?”小丰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是你们!哼哼 !贷款一分钱也甭想要。先把我娘的病治好再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是赔我八千万,我也不算完”
“三儿,三儿……”钱母被吵闹声惊醒。
“娘,我在这儿,您好好休息。”钱万三轻轻跑过去,伏在她耳边。
“撞我的人……是个骑……骑摩托车的。”
钱三万一听愣住了,脸色慢慢红到了耳根。“扑通”一声朝厂长他们三人跪地谢恩。并表示在三天内,将欠款还清。
“我们在店里遇点麻烦,想赶快回去看看。”厂长说着,匆匆向门外去。
等他们赶到店里,已是早晨五点多钟。别说什么提包,就连他们的货车都不见了。
“怎么办?”阿保埋怨着,“都是你要救那个妇女。”
“我们到公安局报案。我相信,这案子对公安局来说,小菜而已。”厂长冷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们是这房里的旅客吗?”门外突然来了四个人。
“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正要报案。他们抢走了我们的钱和车。”
“从现在起,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乱说话,可能会对你们不利。”
“呜——呜——”随着警笛刺耳的声音,他们三人被送进一个戒备森严的法庭里。
“被告人现已就位,现在开庭。”法官威严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先请原告陈述状词。”
“我是红杏客店的服务员,名叫田野花。昨天晚上在店里306房,被这三个流氓抓住,他们撕烂了我的连衣裙,把我□□了。然后又用领带把我捆住,对我白般侮辱,我实在没脸再活了。请法官为我做主呀!呜——”一个女人站在原告席上,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你——”厂长一看,正是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直气得脸色铁青,两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请被告为自己辩护。”
阿保和小丰正要讲话,忽然旁边有人举起昨天晚上撕下的浅黄色连衣裙和阿保的领带,同时又有人拎着他们丢失的提包。使他们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
“被告人不辩护,已默认罪行。现在开始判决,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判处主要被告人有期徒刑十年。从犯五年。同时赔偿原告精神和名誉损失二十万元。宣判完毕。如有不服,可在十五日内上诉。”
“本次庭审,宣布结束。请陪审团及来宾依次退庭。”听到这句话,陪审人员及来宾纷纷站立,向出口移动。
“等一等,等一等。”这时门外有一个青年人气喘吁吁跑到法官面前,“我要求法庭重新审理。”
全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这位先生,你有什么证据?拿不出证据,可判你蔑视法庭。”
“要证据?”这个青年围着原告上瞧下看,缓缓转了一圈,“她就是你们一直要抓的要犯——肖木梁,人称外号:小母狼。”
此话一出,全场人无不探头伸脑,细细打量这女子。只见她长得:柳叶眉,丹凤眼,樱桃小嘴一点点,肌肤白,脸蛋红,亭亭细腰摇莲蓬;修长的腿,丰满的胸,浅红裙子半透明。在场男士无不垂涎三尺,蠢蠢欲动。连法官都在心里琢磨:她这样的美女,不可能是罪犯。不由得脱口再问:“这位先生,没有证据,我可要抓你了?”
“你们看!”这位青年突然闪电一般伸出左手,抓下她乌黑秀长的假发。露出了稀松灰黄的超短发。
“哇——”全场一片哗然。
“你们再看!”这位青年又闪电一般的伸出右手,抓下了她艳若桃花的面膜,露出了满脸的“五线谱”和眼角的“大音符。”
“哇——”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这位青年又掏出一张大相片,放在她脸旁,“请法官大人仔细查看,她是不是正在通缉的要犯——肖木梁?”
“你就是名臊两湖的色狼——肖__!”法官看罢,不禁失口大喊,“把她抓起来。”
“钱三万——你这个狗杂种,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置我于死地。”说话间,小母狼冷不防一拳打在钱三万的后脑勺上,浅蓝色墨镜也被打落摔碎。他顿时口吐白沫,晕倒在地。
一个小警员上前就要给她戴手铐。被她一脚踢在小腹上,翻倒在桌子下面,又有两名警察跑过来抓她。她突然一个鱼跃,跳到法官面前,伸左臂灵巧地锁住法官的脖子。法官顿时张口伸舌,说不出话来。
她用右手掏出一把微型匕首,放在法官心窝处。
“都放明白点,谁也不许乱动。”小母狼厉声喝斥,并迅速向门口移动。
“慢——我来替法官。”厂长拾起小警员失落的手铐,拷住自己的双手,“我给你做人质。”
“哈哈哈,这太好了。我正想好好的收拾你。”说话间,她一把推开法官,劫持着厂长向门外走去。
门前大路上,早有一辆红色轿车呜呜待发。车里面有两个彪形大汉。
“进去——”小母狼收起刀,使劲推压厂长的后背。
说时迟,那时快,厂长往后猛一摆头,一头撞在小母狼的太阳穴上,小母狼“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红色轿车见事不妙,呜的一声向前就跑。厂长一急,双手一叫力,一下子把轿车后面掀起来,双后轮离地,空转走不动。这时,清醒后的法官气急败坏,夺过警察手里的枪,向轿车内连发六枪,打的车内两人焦头烂额。厂长也被吓得松了手。车子忽的一下向前跑去,撞在了70米外的警亭上,顿时起火爆炸。
人们张口结舌,观看了爆炸的汽车之后,再回头瞧小母狼,不见了踪影。法官举着枪,环顾四周,大声喊叫:“快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这时有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在斜对面的商店门前,惊慌的上台阶,欲往商店内躲藏。“咔咔”地脚步声引起了厂长的注意:这么大年纪,却穿着两寸半厚的高跟鞋。
“小伙子,别跟我动手动脚的。我都可以做你奶奶了。”
“不好”厂长心里一惊:明知道是假发,为何拿不掉?
“喂!这边脸上的面膜没贴好。”厂长急中生智,故意炸她。
她一听,愣了一下,伸左手往脸上摸:好好的,没问题。
“是右边。”
她又伸右手往脸上去摸,也是好好的,这才意识到上了当。气急败坏的咯咯响。
“别演戏了,今天你已是拔了毛的凤凰,风光不起来了。”
“我根本就不是凤凰。我是一只斗鸡。”话音未落,一个后摆腿,朝厂长脸部打来,厂长猛一侧身,躲过这一击。由于她用力过猛,鞋子飞了出去,正打在法官鼻子上,近视眼被打碎,手枪失落到地上。没等厂长还手,她又一脚踢来,没击中,鞋子又飞了过去。恰好这时法官正弯腰拾枪,鞋子一下打在他的耳门上,震得他头晕眼黑,耳如雷鸣,差一点晕过去。
“奶奶的舅子,我毙了你。”法官恼羞成怒,举枪对着小母狼。
“没良心的。打死我,看以后谁还陪你玩。”小母狼一时气急,竞道破了天机。
法官一听,脸色大变,恨不能立即开枪打死她,好杀人灭口。谁知,连扣两下扳机,竞没有打响。气得他狠命把枪朝她脸上砸去。小母狼一伸手,灵巧地接住枪,对着法官哭诉:“这么多年,我对你忠心耿耿,每次都让你玩的尽兴好开心。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如此无情。”说话间一跺脚,手一顿,不料竞把枪给顿响了。正打在法官的肚子上。法官表情惊讶地倒在血泊中。
小母狼也吃了一惊。但她转念一想,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还是想办法逃跑吧!于是举枪对着厂长大喊:“都不许动,不然我就打死他。”与此同时,从人群里窜出两个彪形大汉,上前就抓住厂长的左右手,往旁边一辆车里拖。这时,许多警察都举着枪,不知所措
“不要管我。你们快开枪!”厂长说着,纵身一跳,一个倒霹雳,把他俩踢翻在地。小母狼见厂长宁死不屈,不能劫为人质。只好向他开枪,不料,枪又瞎了火。厂长趁机一跳,一个旋风腿,吵她手腕踢去。她也不甘示弱,随机跳起来,一招狂风拆古树,直奔面颊踢来,厂长在空中,双手一并,来个童子拜观音,将她的脚挡回去。她的脚刚一着地,随机又跳起,来一招叫万朵桃花开,旋转着身子,在空中展开双腿,裙子如伞,双腿似花,甚是美观。这就是这一招,在武术中最为阴毒。往往在你觉得妙不可言的欣赏之中,她的双腿就不知不觉的夹住了你的脖子,在你余兴未尽的同时,她的双腿使劲一合,你就立时见了阎王。不知有多少武林豪杰,风流大侠,都凄迷的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对她的一招,厂长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格外小心,当她的身体像万朵桃花一样,蓬松的朝头顶飘来,厂长仰身单手扶地,猛然抬腿,一个朝天蹬,只听“阿呀”一声怪叫,小母狼凄惨地摔倒在商店门前,脸色极其难看,眼睛里冒着饿狼一样的凶光。突然,她摸出了刚才没打响的那只枪,朝厂长就要扣动扳机。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警察的枪响了。子弹如雨点一样,打在她全身千疮百孔,____。
这个穷凶恶极的超级□□,终于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她在色魔法官的暗中隐蔽下,无数次敲诈勒索,害的多少仁人志士生不如死,最后跳楼自杀。只听她的名字,很多人都会毛骨悚然。听说小母狼已死,满城人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
钱三万这个小老板,如期交付了四十五万元欠款,并帮助他们推销了半车货。离开武汉时,许多名流前来相送,赠钱赠物,好不热闹。忽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手持一把长长的水果刀,哭喊着向这边冲来:“我要杀了你,给我娘报仇。”
众人定睛一块,原来是小母狼之女。
“惹不起,躲得起。”厂长拉住阿保,小丰二人,往车里一坐,“开车,咱们快走。”
“不要跑,不要跑,就是到天边我也不放过你!”小女孩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