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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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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老师很温和,这群兔崽子就想卖好嚣张。
“几点了?”徐扬问。
“四十五了!”
“还有十五分钟嘛,”徐扬温和地说,“还早呢,别躁动了。来,先把听写本拿出来,免得你们难熬。”
“嗷——”全班喊了一嗓子,“老师不难熬的,我们没事的。”
“别讨价还价了,”徐扬笑得温柔,“快快,再耽搁下去一会儿还得拖堂,你们抢食堂可抢不上啊。”
以为上完课程就结束的淮煊刚就趴下睡了,这会儿又被秦霁叫醒,他叹了口气,准备好笔和本子。
连抱怨都省了,应该是还难受?趁着老师念单词的空隙,秦霁还是问了一句:“还不舒服?”
“嗯。”淮煊小声答,正当秦霁心想要不还是趁中午带他去一趟医院,毕竟都答应淮煊奶奶了,谁知道淮煊又说:“饿得没力气了。”
秦霁:“……”关心实在太多余。
徐扬还是很够意思的,听写后收齐本子后还有三分钟,她说:“悄悄下去吧,我让你们赢在起跑线上,但不许欢呼不许用力踩踏,让张主任抓到了我要算账的啊。”
大家纷纷给她送飞吻,被她笑着嫌弃了。
淮煊笔一放也想走,李星河作为班长关心道:“淮煊,你好点了吗?”
淮煊比了个OK的手势,又抱了拳表示感谢,周航和大家跑了一半又急刹车回来,说:“差点忘了,煊哥,你吃啥,别去了,难受,我给你带就行了。”
“二楼的牛肉粉,加个蛋,不要香菜不要葱,要是黄豆芽就不加,绿豆芽就要。”
周航爽快答应,看来是对他这些习惯见怪不怪了。他看向欲言又止的秦霁,问:“秦哥,一起吗?”
秦霁拿上自己的水杯,说:“走吧。”
本来周航以为秦霁这样的人会走得很有风度,结果刚出了教室门就飞奔了,快得周航这个体委差点跟不上。
食堂还没什么人,周航问:“秦哥,你吃什么?”
“你们吃吧。”秦霁说,“我上二楼给淮煊打包。”
“我们吃完再带啊。”张乐乐说,“煊哥不是吃牛肉粉吗,打包很快的。”
感着冒还吃个鬼的牛肉粉,秦霁说:“你们煊哥快饿晕了,你们吃吧,我上去了。”
几人看着秦霁去二楼的背影,然后不约而同面面相觑,最终姜天浩摇摇头,对周航说:“体委,你这多年兄弟当得还不如秦哥呢。”
周航怔怔地说:“我有罪……”
秦霁打包回去的路上人正多,好多学生纷纷惊奇地看向他,不过他逆流而行走得很自然,提着饭盒汤碗面上让人看着也是又酷又飒,其实内心烦死,这条路怎么那么长。
进教室时淮煊正在讲台旁倒热水,他看见秦霁时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霁穿过教室走回座位,把饭盒放到淮煊桌上,淮煊边盖杯盖边往回走,他明知故问:“给我带的?”
秦霁打开自己那份,头也不抬地说:“给饿死鬼带的。”
这人知道他很饿,自己还没吃就带回来了。淮煊坐下,问:“这饭盒挺精致啊,学校打包这么大方?”
“现买的。”秦霁说。
淮煊被他这土豪手法惊到了:“啊?”
秦霁还以为他嫌弃,又解释:“一次性纸碗容易洒,这我让那位阿姨用开水烫过了。”
“哦。”淮煊抿着唇,打开盖子一看,牛肉粉变成了桂林米粉。
“嗯?”
秦霁不想解释,显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他自己吃着饭,文不对题地说:“吃完自己洗。”
“当然,能让你带饭已经是殊荣了,碗还是得自己洗的。”淮煊还挺喜欢吃桂林米粉,但看到别人吃的东西总觉得更香。
他时不时瞄一眼秦霁的煲仔饭,后者不瞎,感受到淮煊的觊觎之心他也没拆穿,还故意吃得干干净净。
秦霁抽出纸巾擦了嘴,又喝了口水,然后等着淮煊吃完,才把药拿出来,说:“把药吃了。”
淮煊莫名有种被奶奶和何涧管教的感觉,不过显然面前这位同桌更有气场。
他从来不怕吃药,感觉一仰头一吞就完事了,所以他记事以来家里人对这事都没有虎着脸过,直到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吃药被人用这么戒备警惕的眼神看着,更何况这人还是一向看着冷若冰霜的秦霁。
“不是,同桌。”淮煊接过药,笑着说,“我不是想方设法逃药的人,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自己跟调皮捣蛋的混小孩似的。”
“废话多。”秦霁收拾了桌面扔到垃圾桶里,从背影看来,似乎有一丝逃离的味道。
淮煊又喝了几口水,说:“我刚跟我奶奶打电话,说我好差不多了,她说我放屁。你看,我声音是不是恢复差不多了,鼻音也不重了。”
“你自我感觉良好吧。”秦霁说,“感冒早上和晚上是最严重的,中午一般会轻松一些。”
“你怎么知道。”淮煊眼睛都睁大了,“我每次都以为好了,但每次晚上都会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秦霁说:“不是只有你这样。”
“哦。”淮煊又软塌塌地趴到桌子上看着他,说,“你不困么,犯食困?”
“不困。”秦霁拿了手机出来,好像是在聊天,淮煊想了一下,问:“我转账给你,饭盒和两顿饭的钱,一共多少啊?”
“不用了。”秦霁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打着字。
“亲同桌明算账,”淮煊打了个呵欠,说,“多少啊?”
秦霁望向他,看到淮煊快睡着又要再次问的时候才开口:“你也请过我吃饭,下次再当亲同桌吧。”
说完就没看他了。
淮煊困意上来,涣散间记不得顾忌,他不经意地说:“同桌,你加周航微信了,他今天特意过来给我一通显摆。”
秦霁无语,没说话。
早上淮煊喊着饿,他在这班里认识而且熟悉的人没几个,更何况那个时候还没到教室的只有周航。他本来想着让周航替淮煊带碗粥,或者把粥放他书包里,还能免了张志强那一关。但周航没看手机,还迟到了。他当时听着淮煊肚子那动静,那会儿又要上课了,只能抢时间自己去。
淮煊看他不说话,自己也没精神再问。睡着前一秒,秦霁的侧脸困在他半闭的眼睛里,最后敛进了梦里。
期中考过后就是清明节,放假那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全班都很躁动,毕竟是开学以来第一个假期。
“激动个什么?”团长无奈地说,“大家认真看安全责任书,踏青扫墓注意保护自己也爱护环境,还有,别玩得太疯,虽然我知道期中考试后你们也会放松,但目光别太短浅嘛,以后大型考试多着呢。”
大家配合良好,愉快点头。
团长继续说:“今天晚自习不上了,值日生……”
“诶,你假期有安排吗?”淮煊问秦霁,“最后一天咱班同学想一起去爬山,你去不去?”
秦霁敢为人先地明目张胆收着书包,说:“我假期要回老家,你们去吧。”
淮煊“啊”了一声:“就这么三天,你回去不会太急吗?”
“嗯。”秦霁说完不知出于什么理由,又解释道,“扫墓。”
“哦,那确实得回去。”淮煊说,“行吧,祝你一路顺风。”
老师一说下课秦霁就利落走了,周航最先来问:“秦哥和咱们去吗?”
淮煊摊了下手,围过来的好几个女生都撇了嘴。
“啊?我们班好多人都想让他去呢。”姜天浩知道得太多。
不好意思表态的女生们忧愁着悄悄点头。
刚才秦霁告诉淮煊时他没觉得扫兴,但是这会儿这气氛搞得他都郁闷了。淮煊叹口气,替秦霁解释道:“你们这表情,干嘛呢,秦霁是真有事,赶的还是今晚的机票。”
“没事没事。”周航活跃气氛地说,“大家也不要失望呐,来日方长,下次咱们再有活动,架也把秦哥架起来抬着去,保准全班全员到齐。还有,这不是还有咱们煊哥吗?再不济我们几个也不差是吧,拍照发朋友圈多有面子!”
前一秒还因为秦霁脸红的女生们下一秒眼神就变成了灭绝师太:“体委,脸太大啦!”
“嘿嘿。”周航勾住姜天浩,还想拉淮煊,被拒绝了,他臭屁地说,“我们几个那天给你们拎包带水,绝对伺候好你们,行吧?”
然后淮煊回家何涧第一句话就是:“回来了?收拾一下,咱明天回姥爷家,一起去给舅姥爷扫墓。”
淮煊:“啊?”
他都不敢把消息发到群里,只单发给了周航,然后一分钟内周航罕见地只发了一串省略号,可见有多想打人。
淮煊边收了两件衣服边打字:我妈的命令,晓得我的无奈吧?
周航发了一堆绝交再见的表情包,淮煊没理,他又发“受伤的人总是我”“一个人承受不来”,淮煊倒在床上,想了想还是觉得兄弟可怜了,于是举着手机给他发语音,语气特虔诚:“你扛住,回来给你带特产,行吧?”
“我稀罕你那点特产吗?!”周航呵了一声,“兄弟,再见了,和你同桌双宿双飞去吧!”
淮煊一个翻身坐起来——对啊!!!可以去找秦霁玩啊!
他乐滋滋地给周航发了个感激的抱拳表情包,但对方没回,不排除把他拉黑了的可能性。
淮煊又倒回床上,想给秦霁发个消息,键盘都拉出来了,最后还是没动。
发什么发?淮煊想,明天直接蹦他面前,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