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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时之政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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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饭,按照狐之助说的,一般他就会回天守阁安排一天的事项,处理处理政府下派的文书什么的。
无剑刚想起身礼貌的告退,就看见消失了一个早上的狐之助从外面跑进来。
“主公!无剑大人!”狐之助一路小跑到无剑跟前。
“政府那里请您到总部一叙,相关的信件已经传送到天守阁内了!大概是说您的降临地点错误以及失忆经调查涉及一些内部机密,需要见面详谈。”
不知为何,狐之助觉得审神者的脸色有一瞬间苍白。
“只有我一个人去吗?”
无剑平静地问。
“怎么会呢!我会陪着您,您也能挑一两名刀剑男士护卫的!”狐形式神下意识流露出安抚的口吻,殊不知这一行为却在无剑心里引起阵阵波澜。
“啊啊,您总算来了呢。请看,这里的一切,都等待许久了。”
“再怎么反抗也是没用的。”黑色的皮毛混杂不详的气息,那个“东西”慢条斯理地舔舐着爪子,一边斜眼看向他。
“您在等待什么呢……政府您的刀剑?您的……小狐?”
血迹斑斑的房间里,仅凭门外一点月光透进便有几道寒光反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器具,围绕摆放的正中心,他猝然抬起头。
“哎呀哎呀。”吹了吹尾巴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一点一点挑起他的心魔:“天真到有点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知道”
“他们是无辜的?”
“陪我去的刃……那就拜托长谷部和三日月了。”
无剑抬头单单看向长谷部,角落里同样被点名的三日月丝毫不曾递个眼神:
“要保护好我啊,长谷部。”他说着,感到一阵眩晕。
“要保护好我啊,长谷部。”
那个姓宫川的女人漫不经心又带点戏谑的扔下这句话,连同她的刀一起,自己则是半点不犹豫地走向出口。
“让开!你明知道她做了什么,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彼时自己已经接近力竭,但情况更糟的是眼前那振压切长谷部。
暗堕带来强大而疯狂的力量,同时伴随的是急剧衰减的生命力。
打刀残缺的刃口映出持刀者空洞的眼神,面对自己的逼视,丝毫不回避——或者说为了追随主人早已摒弃了是非观——只喃喃着“主命……”便像恶犬受到激励般不惜代价地扑上来。
同样是那个女人的付丧神,却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但他倒不生气,相反要更庆幸那振压切长谷部的表现。
“区区量产物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怎么能与独一无二的您相比呢!!!”
触碰底线的发言,他却捕捉到有利信息。
如果都是一模一样的话,那样“忠心”的长谷部,他也有一个。
逐渐向上蔓延的侵蚀悄然停止,虽然坚持的理由很可笑,不过这是他当时能做到的最好的反抗了。
启用庭院通道和狐之助的官方权限,直接抵达时之政府总部无剑一行人,作为各年代各地区的老古董,正对着总部高耸的现代建筑不知该说什么。
这一刻,几位达成共识。
要是歌仙在此,说不定就能把那种极为复杂的心情精辟概括了。
真是毫无美感、不知所云的设计!
当然,好脾气如石切丸一类或许会说大概心思都花在实用性方面……
此类暂且不提,狐之助招呼他们进了接待处,让三位在此等候,它去报道一下便离开了。
无剑看着玻璃窗外统一着装忙碌着的政府官员,和打扮新奇怪异、各式各样据推测应为同僚的人,心下全然的陌生无措。
他逃出来了,然后呢?
什么过往也不记得,只余一身创痕的他,能做什么?
右臂隐隐作痛,他甚至怀疑连无形剑气都要弃他而去。
“主公~!”
猛地被人叫起,他一惊,下意识回头:“什、唔嗯……!”
一块小甜饼就这么被塞到嘴里,许是用力过猛,本人又还在说话,一下饼干碎呛到喉管里,他弯下腰不住地咳嗽。
长谷部慌忙端来招待处备好的温茶递给无剑,一边拍着无剑后背焦急地询问,一边用眼神强烈谴责始作俑者。
三日月宗近讨饶似的高举两只手求放过,待无剑好转后才笑眯眯地问:
“感觉怎么样,主公?”
他端起自己面前那杯茶水,抿上一口,继续道:
“哎呀,听说总部这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好不容易过来见识见识,尝尝看这儿的小甜饼跟本丸供应的相比怎么样?”
“本丸的小甜饼都是烛台切他们做的。”
“是吗,”三日月毫不尴尬,“难怪样子都很可爱啊,想必也有那群短刀们的功劳?”
“当然。”说起这个长谷部难免有点自豪,“可是我提议让他们过来帮忙捏模型的!独一无二的本丸爱心小甜饼,只有无剑大人才能享用。主公后来还夸赞了这个创意……”
压切长谷部一旦打开有关无剑的话匣子就开始滔滔不绝,三日月宗近则老神定定地喝着茶,间或附和一句“甚好甚好”。
接待处原本平静到有些凝重的氛围被打破。无剑原本想无视他们的谈话——与其是谈话倒不如说是长谷部毫无营养的单方面发言——但一转念这不是打探自己过去和他们关系的捷径吗,便忍住烦躁耐心听下去。
很有意思的故事,他这么劝自己。
那是个完全不同的无剑,温柔,开朗,正直,充满信任……
可惜了……
已经根本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已经回不去了。
等等,为什么会说回不去?
念头一闪而过,有什么错漏他无法抓住。
接待处的门猛然打开。
“扣扣扣!我进来啦!”短棕发身穿工作装女孩在敲门后完全不经人同意就迅速打开门,后面跟着狐之助、几位熟悉面孔的付丧神,末尾进门的大叔一脸不耐烦的探头吩咐了几句,才关好门。
“太好了无酱!我和前岛死鱼眼明里暗里都找了你好久!政府这边还没有完全安全都不敢放肆去……等、你、混蛋!谁欺负你了!”
女孩一来就目标明确地跑向无剑。刚刚呛到的后遗症还在,咳出的眼泪虽然抹去了但眼底还有些水汪汪的。
无剑一抬头,宫川细雪就看见曾经一剑单挑自家姐姐暗堕主力一番队的大佬这么副娇弱无助小可怜的模样。
那时候,就算实验进行到再怎么残忍的地步,无剑都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们,那双玻璃般清亮透彻的眼珠始终没有一丝脆弱。就好像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他们的罪行一丝不苟地记录眼底,等到清算的那天到来。
所以……!
“怎么了小无?”宫川细雪侧过身抱紧无剑,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脸上是与胞姐如出一辙的疯狂。
谁也……别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