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剑无名》优钵罗三千

5、父亲所指

　　“我名为小乌丸。和外敌作战是我的命运。即使已过千年，这命运仍未改变。”
　　黑红的配色，如同乌鸦童子一般的容貌，以及十分古风老成的说话口气。
　　“我乃如今的日本刀诞生之时，所制之剑。换言之，算是这里刀剑们的父亲。”
　　相比起另外两个的激动，无剑的反应可算是平静许多。
　　他只一愣：“父亲？”
　　“嗯，没错呢。”殷红的眼角微眯，“怎么，不可思议吗？以貌取人可不行。”
　　“啊……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我没有想到‘父亲’也可以是刀剑制式起源的意味，并不是对您容貌的怀疑。”
　　小乌丸闻言挑了挑眉：“哦？听起来好像在您眼中，‘父亲’有别的什么意味？”
　　无剑忽然笑了起来：“对人来说，当然是生养了子女的男性。不过按照这个逻辑，您既是日本刀之祖，自然担得起父亲这个称谓。”

　　他背上莫名有些痒意，又觉得怕不是错觉。
　　那纵横的伤口，应该早好了。熟悉的剑气，也早已消散。

　　有新的刀剑男士显现时，除了把新刃的刀纹铃铛挂到庭院中，还要安排刃带领他参观熟悉本丸，夜幕降临时，更会举办欢迎会。
　　无剑想了想，让狐之助带着小乌丸去找长谷部：“请长谷部君带小乌丸在本丸里逛逛，和大家认识认识吧。”
　　“加州先生更适合吧。”药研以为审神者忘了，提醒道，“加州清光是您的初始刀，一般来了新刃您也是让他带领参观。长谷部是您的近侍，不适合……”
　　无剑打断药研：“我知道。不过加州清光是二番队的吧？我另有安排。至于近侍，嗯，就交给和泉守……兼定君吧。”
　　和泉守兼定应该算是无剑迄今为止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刀剑男士了。他的黑色长发让无剑油然而生一种亲近感。
　　药研默然。以审神者平时的性子，换近侍时都会亲自解释一番，免得引起刀剑们之间不必要的嫌隙或误会对自己的评价。现在大将处于这种特殊情况，回归第二天就把近侍一职调换。别的刃大概还好，像长谷部这种主命至上的，呃……
　　“另有安排？您还有什么吩咐，就一并说与我传达下去吧。”
　　狐之助乖巧地仰起头。
　　“唔，我昨天晚上看长谷部先生给的资料，最近政府是有什么……战力扩充活动？”无剑摸了摸下巴，转向药研藤四郎问道。
　　“是，”药研接收到大将的询问，连忙接上，“政府组织进行各类合战场演习，参加的话可以获得稀有刀剑男士。”
　　无剑沉默了一会，“既然是政府组织的，就说明不会出现检非违使这种东西，对吗？”
　　“啊……是、是的！”
　　药研明白了无剑的意思，忍不住露出些笑容，语气也变得雀跃。
　　大将，即使不记得了，即使回到一开始的态度了，也还是关心着刀剑的啊。
　　“那我去过长谷部君那里后再帮您召集一下二番队？”
　　无剑没有多说，点点头迈开脚步。

　　不提之后无剑学着安排远征、内番一应要事。直到日暮，因受伤得到审神者特许、刚刚睡醒的乱藤四郎被派去通知审神者，刀剑男士们已经将新刃欢迎会的一切准备妥当了。
　　“……你说国广？那家伙啊，自称是我的助手……不过，我也确实有受他的帮助呢。因为同样是土方岁三的刀，所以是熟人。”
　　乱敲了三声门，得到里面人一句“进来吧”，推开就看见无剑和和泉守正面对面坐着。
　　二人中间摆着小桌，桌上一整套茶具，两只茶杯冒着缕缕热气。
　　和泉守随意地将手撑在腿上招呼乱：“哦哦，是乱啊。看样子东西都准备好了？”
　　他起身:“那么，主公？”
　　“啊啊，不能让大家久等。”无剑抬手最后抿一口茶水，同样起身。
　　乱侧过身，自觉落后审神者几步，与和泉守并排。
　　“你和主公都聊了些什么？”他有些好奇。
　　“关于我的前任主公土方岁三吧，还有和本丸刀剑的关系、印象。是主公主动问我的，他说想了解我们，这样既有利于日常的相处，又能增大记忆恢复的概率。” 和泉守点了点唇，若有所思，“你说我要不要去跟长谷部解释一下，关于主公换近侍的原因？主公跟我说他最近会频繁地换近侍，争取跟每位刀剑男士都有所接触。”
　　“还是解释一下吧。”乱心有戚戚，“虽然我没见到长谷部君，但听兄弟们讲他现在因为过于颓废而充满干劲呢？”
　　“呃……”和泉守兼定大概知道长谷部现在什么状态了。
　　一边保持着完全溢出的自我反省和厌弃的气场一边超强力地完成任务……这 样？
　　嘛，这种状态的长谷部，连鹤丸国永都不敢打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