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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   当爵士再度上线时,他发现自己身在一处房屋—更确切的说,是一处农舍,能够容得下自己的农舍。糟糕的气息,破败的木门,还有满地的杂草。透过木门向上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圆山,向下则是森林和沼泽地。
      ‘我怎么会在这里?’他想。基地偶然发现了红蜘蛛的信号,作为汽车人副官,自己追着红蜘蛛穿过了大半个美国。最后一次向基地发射的定位信号表明自己正位于马萨诸塞州。然后呢?红蜘蛛发动攻击,但是这家伙的准头一向有问题,氖射线偏了射向边上的山坡和山巅。恍惚间白色破裂,星光璀璨,虚空中闪现出无数圆球,然后自己也跟着下线了。
      ‘好极了,跟丢了红蜘蛛。当年,自己精心准备了一个元周期的演奏会上,发现贝斯被故意报废,都还没这么生气过。’
      ‘好极了,副官,现在要回基地报告了,半个地球月的追击,徒劳无功。爵士有点丧气,自嘲的笑笑。回到基地接踵而至的应该是救护车的惯例检查,同僚们的宽慰,以及大哥的鼓励。当然,还有某些不嫌事大的把此事添油加醋描述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真是糟芯而快乐。’
      爵士变身赛车,加大油门,冲出了农舍。然后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先上线醒来的大厅。‘这不科学。’爵士再试一次,依旧没有离开这间大厅。元始天尊在上。‘我居然去念了元始天尊?!这不正常。’
      在确定无法通过这扇门离开后,爵士陷入沉思,怀疑这极有可能是霸天虎们的陷阱。
      爵士再度抬头仔细检查这处农舍,却大吃一惊。这处农舍,从设计、用料到构成无一不是来自地球,而且据自己的了解,着实是地球19世纪美国的风格。但大小上来看,却仿佛是按着塞伯坦人的身高比例来建造的。自己正在一楼的大厅,大厅内的物品家具是按碳基生物的正常比例来设置的。边上还有好几个关着门的房间。大厅的尽头一条楼梯向上通去。
      太奇怪了。
      爵士亮出武器,打开手边最近的门。房间宽敞高大,能够让自己跳曲霹雳舞。但是整个房间没有窗子、应该是被封死了,为此一堆堆的蜡烛放置在地上、桌子上。古怪的书籍,深红色的祭台,银白色的符文,一群披着黑色斗篷、手持火把和匕首的碳基生物聚在一起,看见他,爆发出了热切的叫喊,“la、la!Iguna!lga、ga!”
      ‘这是哪门子的宗教仪式?!我是进入什么地球恐怖片场了么?!’爵士飞快地退出去,想打开第二扇门时又担心发生同样的情况,转而向楼上跑去。
      第二层楼和第一层差不多的样子。爵士举着中子枪,慢慢的在黑暗中摸索。一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嗨,你好吗?能告诉我在哪里么?”没有回应,爵士调回刚刚的记忆文件,那是个全身赤/裸/的碳基女性,蜷曲的白色头发,粉红色的眼睛,皮肤上有无数的淤青和伤口,手臂和脖子被折断,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僵尸的模样。‘她好像在咧着嘴笑,折断的左手指向一个方向。’爵士有点不寒而栗,虽然自己是塞伯坦的硅基生命体,但作为类人体,这一切有点超出认知。
      爵士朝着白色女人指的方向走去,摸到了一扇门,无法打开,也无法强行突破。奇怪的气味越来越重,爵士敏锐的发觉有什么在靠近。但周围是一片空荡荡的黑暗,热感应也没有成像。不过那股感觉越来越强烈。靠近了,靠近了!爵士闪身躲过,只是手臂上的装甲遭到了攻击。对方咆哮着,发出雷鸣般的吼声,再次攻击、直冲火种仓。
      一个火种吞噬者。
      一个看不见的火种吞噬者。
      爵士一边躲,一边朝空中开枪,对方的吼声越来越响,不时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调子。
      ‘要完了。。。不,我不可以报废在这里!报废在红蜘蛛和霸天虎们的阴谋诡计里!’爵士加大火力,向楼梯移动。猛然间胸口的装甲被划出道口子,能量液慢慢渗出。爵士倒退到走廊尽头,突然惊喜地发现隐藏在黑暗里向上盘旋的楼梯。他向上跑去,发现那个带着恶心气味的怪物愤怒的叫着,却似乎犹豫着、没有登上楼梯。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la!la!gof’nn hupadgh’y!y'hah,Yog........”声音远去,那股感觉也随着声音的主人远去。火种吞噬者离开了。
      ‘这算是暂时得救了么?’爵士捂住自己破碎的装甲,能量液在指缝间渗出,‘刚刚的那是什么?我有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感。。。’
      爵士简单处理了下自己的伤口,略微犹豫继续向楼梯上走,‘真不知道这上面还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个吞噬火种的怪物害怕。’
      第三层是一间阁楼,爵士发现了一个热成像,在边上的柜子里。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只手转换成中子枪,不失礼貌的开口:“嗨......”
      “n’gai, n’gha’ghaa!y’hah,Bugg-Shoggoth!Yog-Sothoth!y’hah,Yog-Sothoth!”柜子里传出一个女声断断续续的低语。
      “嘿,我没有恶意。你会说英语吗?”爵士轻轻扣了扣柜子门。
      “y’hah,Yog-Sothoth!爸爸!!y’hah,Yog-Sothoth!妈妈!呜!威尔伯爸爸!thflthkh’ngha!thflthkh’ngha!救我!救我!”低语变成了哭嚎。
      ‘这到底是会不会英语?’爵士蹲下身,从缝隙往里看。
      爵士隐约看见一个白色卷发的少女蜷在柜子里。少女和他蓝色光镜对视的那个瞬间爆发出了尖叫,“啊啊啊!!Yog-Sothoth!啊啊啊!妈妈!爸爸!!救命啊!爸爸,爸爸!救救拉维妮娅!!”
      爵士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音频接收器,另只手一把扯开了柜子,把少女举在手心。“嘘!嘘!不要叫了!”
      “啊———!”一包粉尘被扔向爵士。
      “你叫的我音频接收器要失灵了!别乱动!我会生锈的!”
      “啊———!伊兹·卡本之粉——-!”
      “说英语,拜托了!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语,拉丁语,甚至汉语、日语、韩语,我也会!拜托你说点我听得懂的,别叫了!”感觉对方似乎因为喘不上气而声音减弱后,爵士立刻噼里啪啦继续说,“我叫爵士,是从塞伯坦来的汽车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休息一下,你看我受伤了。”
      良久,待有着粉红色眼睛的白发少女冷静下来,她嗫嚅着说:“你是什么?为什么伊兹·卡本之粉对你不起作用?”
      “什么,什么粉?啊,小小姐,原来你会说英语。”爵士蓝色的光镜闪了闪,戏谑地回道。
      “伊兹·卡本之粉。它能够破幻。所以,这是您的真实面目吗?您究竟是哪位大人?”
      “我叫爵士,是塞伯坦的汽车人,塞伯坦是离地球很远的一颗星球。简单来说,我就是你们常说的外星人。关于我的脸,啊,当然是真的,这张帅脸可没经过改装。”
      “........”
      “你说的那个什么粉能够破幻?所以说,你是个女巫?真是和这栋怪异的房子相配!不过小小姐,你看上去可不像那些戴尖帽子骑扫帚的家伙。呜,白发红眼,哈,白兔子。Bunny(兔子)小姐,你好啊。”
      “我不是女巫,我也不叫Bunny。拉维妮娅,拉维妮娅·维特利。汽车人爵士,你现在就在我维特利的家里。”
      “好吧。拉维妮娅兔子小姐,在开始聊天之前我问你,你是霸天虎的一员或是协作者么?”爵士把少女放在了地板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也想问你,你和那群杀害我母亲的黑袍狂信徒有什么关系?”
      “.........好吧,看来我的想法错了,抱歉,拉维妮娅小姐。我为你母亲的事情也感到很抱歉。我为了追一位熟人来到这,一醒来就在你家。在二楼我被一个看不见的怪物打伤,诺,你看到伤口了吧。还有,关于那群黑袍人我并不认识。这些有解答你的疑问吗?”
      “.......所以说,你是新来的客人......”
      爵士抿了抿唇。
      “不时会有客人被邀请来到这里,不过很多都被那群狂信徒杀害作为祭品。我在这里,就是为了躲他们。如果守规矩的话,在阁楼会很安全。”
      少女拉维妮娅走到一边,唰的一声拉开窗帘,光线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阁楼。窗外不是山坡、群山疑惑森林沼泽。那是一片宇宙,一片有着彩色圆球泡泡的无边宇宙。拉维妮娅指着宇宙中的一个小点说:“这位也是新来的客人,不过他做了些糟糕的事情,被流放了。他是你的熟人么?”
      那个小点,红蜘蛛,随波逐流在广阔的宇宙中,爵士不确定他的火种是否熄灭了,但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愿火种源与他同在。‘不是霸天虎的阴谋’这给了爵士一点希望又让他觉得不安。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小姐?先告诉我所谓的规矩是什么吧。红蜘蛛,我是说那个熟人是怎么被流放的?”
      “他直接打破了楼层,来到了阁楼,冲出去的时候就这样了。”
      “真符合他狂妄自大的风格。还有呢?”
      “我、我不能平白无故的告诉你,陌生人。你不值得我这么做。”少女蜷缩着,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那好吧,小小姐。我成为你的保镖,负责你的安全。这样可以吗?”
      “负责我的安全?”少女抬起头。
      “对,我会保护你,从那些黑袍人手上保护你。你的母亲被杀害了对吗?我很抱歉。有我在,你不必担心,我会陪着你,保卫你远离灾难,就像个骑士一样,小公主。”
      “像个骑士一样?保护我.........”少女眼神闪了闪。
      “是的。我爵士用火种发誓。”爵士拿手比了比火种仓。那个地方还在渗能量液,看上去有些滑稽。
      “不!我不需要!我.........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少女音量渐渐低了下去,又垂下了头。
      “好吧,我的公主,我会的。相信我,我是个好陪聊。”
      “那好吧。听清楚了!第一,禁止使用暴力离开。第二,狂信徒很危险,但他们无法到达阁楼。第三,阁楼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不要越过窗户。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唔......那么关于二楼的那个怪物你知道什么?”
      “二楼的什么?”
      “怪物,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我猜可能是个火种吞噬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吧,好吧。小公主。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么不要轻易去二楼,也不要在二楼停留,那里很危险。不过嘛,我会保护你的。”爵士笑了笑,弯着闪着亮光的蓝色光镜。“刚刚你提到了你的爸爸,那么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威尔伯爸爸叫我躲到阁楼上,我就没见到他了。我、我好担心他。”
      “噢,别担心,小公主,我会帮你的。你要听音乐吗?可能会让你好受一点。我以前在塞伯坦是个乐手。哦,炉渣的,我现在没有乐器可以用。”
      “乐手是什么?”
      “就是乐队的组成人员,乐队会进行演出。”
      “敦威治村从来没有乐队和演出.......外面我不知道。我、我没上过学,也不怎么出家门,除了给爸爸买鲸油才会去镇上,爸爸.......爸爸他负责教导我。我懂得很多东西,很多你们根本不了解、甚至说出来也会以为是天方夜谭的东西!我也有朋友,我有的,我记得的。她愿意听我说,向我学习那些古老的知识。我们还许诺一起去看流星,去高地上看鲸鱼喷水,去外面的世界。我们说好的,但、她是谁呢?”
      “别伤心,我博学的锁在金笼里的公主。你想去外面么?你的骑士可以为你引路。现在要听你的骑士唱首歌放松下么?你喜欢什么样的曲子?怀旧,民谣,摇滚,还是爵士呢?”
      “........”少女红了红脸扭过了头。
      “哈,我的小公主,你多大了?”
      “今年1890年,我12岁。”
      “........什么?”
      “你也觉得很小对么?这么小的姑娘不应该有着要出去看看的想法。我知道,威尔伯爸爸也和我说过。但是........爵士,你和我说说吧。你知道那么多新东西,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和我说说你的冒险、你的乐队。”
      “我的荣幸,公主。根据我的朋友,一个从新奥尔良来的朋友的说法,我们来玩一个时髦的游戏,下棋,然后输的一方分享一个自己的故事,怎么样?”爵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到一个棋盘,放在地上。
      “好。”少女拿起了红色的棋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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