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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魏溯康再也没去看过元玺。南祁的丞相府依旧清冷,无涯一路跟到了南祁,魏溯康便留下他了。
      虞青常常在佛前饮酒,眼里还满是不减的桀骜,供桌周围满是空酒坛,他将酒倒在地上,对着佛像张狂地笑道:“你也尝尝这七里巷的佳酿,你们这些端着的破了戒,我看你们还能不能摆出那副恶心人的清高样子!”
      虞青再没去过松山寺。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直到人们都习惯了南祁多了个东陵郡,直到元姓在这片江山上成了贱姓,直到过了年,开了春……
      皇帝办了个宴席,在京的文武皆在席上。皇帝豪情地笑道:“诸位爱卿,如今天下太平,也该卸下平日的担子,把酒言欢,好好的放纵一把。”
      大臣们皆举杯应和。
      皇帝率先饮尽杯中酒,他满面红光,朗声对着堂下道:“朕,近日得了一位美姬,那可真是倾城绝色,惊为天人呐。”
      大臣们议论起来,兵马大将军顾开率先扯着脖子喊:“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皇上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啊!”
      大臣们纷纷附和:“就是就是。”
      皇帝笑着扬手,帘幕拉开,美人从帘后款款走来,他身着轻薄的白纱,一侧嫩白的长腿若隐若现,胸前的白纱开到腹间,露出雪白的前胸,竟是一位男子。美人掀起帘幕,露出了惊为天人的容貌。
      在场人,目光都定住了,皇帝朗声笑道:“这便是东陵美人胧月,昨日韦大人向朕进献了他,即日,封官,加爵!此等美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见得,如今竟收入我的宫内,朕自然,要昭告天下,今日,朕与诸位爱卿不醉不归!”
      魏溯康抬头看去,待看清那人容貌后,手中酒杯不稳,掉到了腿上,他连忙去擦,眉头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亏了今日虞青称病没来,他若来了,肯定是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因为,那帘后的美人,正是元玺,魏溯康低头不敢看,他竟比在府里时更美了几分,眉间的红痣从前显得他伶俐,如今竟添了几分媚态。只是在人前如此穿着……魏溯康咬了咬牙,别开了眼睛。
      只见元玺正端着酒壶给各位大臣斟酒,他轻轻拍开旁人伸在他腰上的手,嗔笑一声,继续敬下一家。待走到魏溯康这的时候,魏溯康已经自顾自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了。元玺对他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他端起酒壶,叫了一声:“真不好意思,大人,壶里没酒了。”
      魏溯康沉着脸,用自己桌前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无妨,我这有,你喝吧。”
      元玺笑了一声:“也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了一圈酒后,有人提议让元玺跳舞助兴,元玺笑着推说不会。又叫唱曲,弹琴,元玺仍说不会。大臣们打趣道:“这什么都不会,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元玺坐在皇帝身边笑着说:“我们楼里每一位都有一技傍身,像那个琴弹的好,那个歌儿唱的好,而我呢,我什么都不会,可我是怎么活下去的呢?”
      他吊着众人的胃口,众人也乐的问,皇帝凑近他挑逗地问道:“胧月靠的什么啊?”
      元玺推了他一下:“因为……我长的好看啊。”
      满堂笑了起来,皇帝的手扶上了他的腰际。
      魏溯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魏衍之关切的问道:“皇叔无事吧?”
      魏溯康抬抬手,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官家的闲聊了,皇帝聊着聊着突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魏溯康:“溯康今年有二十八了吧。”
      魏溯康起身拱手道:“回皇上,臣今年,二十八。”
      皇帝打趣道:“朕十八就娶了皇后了,你的婚事也该抓紧了。”
      魏溯康沉声道:“臣,还未遇到白首一生的人。”
      满堂笑了,顾开大笑道:“丞相倒是个多情的人。”
      皇帝也笑道:“还是先娶了,日后遇到喜欢的再纳了做妾。”
      魏溯康再拱手刚想说什么,就被皇上抬手打断:“今日郡丞不在,那小老儿也跟朕明里暗里说了多少次了,他家姑娘心仪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姑娘闻言也是个端庄可人的,你这年龄也不能再拖了,挑个好日子就把事办了吧。”
      魏溯康拱着手低着头沉默半晌,躬身道:“微臣,谢主隆恩。”
      元玺陪了一会就耍赖说累了,皇帝笑着让他下去了。魏溯康推说如厕跟了上去。
      跟到御花园后山处,魏溯康加快了脚步,他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元玺的手臂。元玺回过头,笑着看着他:“忘了预祝丞相与洪大姑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了。”
      魏溯康皱着眉问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元玺歪头道:“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对了,在天下人看来,我已经死了是吧。”
      魏溯康压低了嗓音吼道:“别忘了你曾经是太子,如今竟做这勾栏之事,成何体统!”
      元玺试图掰开他的手,可是对方下了死力气,他无奈束手道:“丞相大人翻来覆去也就这一个词了,你也道是曾经了,如今不是了,我也要活着。还有大人,您捏疼我了。”
      魏溯康闻言松开了手。
      见他不说话,元玺又讽刺的笑道:“辗转两国为臣,丞相感觉如何啊?”
      魏溯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走上前伸手想拉上他敞开的衣襟,却在半空停止了手,元玺冷笑着看着他:“丞相如今成了座上客,定是不懂我们这些阶下囚的不易。如今我是男妓胧月,靠着一副好皮囊,我只要今儿个陪这位爷喝喝酒,明个陪那位爷睡个觉,我就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反正我已是肮脏之人,皇上若不嫌,于我,有锦衣华服可享,何乐而不为?”
      魏溯康道:“你可知自古男怜的下场都是何等凄惨,等皇上玩腻了,你就被丢掉了!”
      元玺丝毫不以为意:“为君者,必当会有三千佳丽伴身旁,帝王若专宠我一人,便不叫帝王。”
      魏溯康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沉,元玺被他看的心慌稍微测了侧身。却被他一把抓住下把,魏溯康凑近他,哑着嗓子道:“你从前在我面前,可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还未等元玺开口,他已将唇覆在他的唇上,手上用力,舌头毫不费力的掠进,在元玺的口腔内疯狂扫荡,元玺红着脸推他,对方却纹丝不动。元玺的舌头躲闪着,却总是被对方粗暴地纠缠,就在元玺几欲窒息之时,他用尚存的一点理智合上牙关,狠狠地咬在对方的舌尖上,魏溯康吃痛放开了他。
      元玺擦着嘴唇瞪着他道:“丞相好大的胆子,我可是你效忠的皇帝的人,你也敢碰!”
      魏溯康吐出嘴里的血,抬手擦擦嘴角:“我敢,在这之前,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元玺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之前?在这之前我可是人尽可夫的男妓,魏溯康,你也不嫌脏?”
      魏溯康摇摇头:“我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丢下我就好。”
      元玺冷笑道:“魏溯康,我会到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魏溯康暗自捏了捏拳:“那日我本想之后去救你,我没想到……”
      元玺后退一步冲他喊道:“晚了!”元玺本以为他的泪都流光了,没想到这种下贱的东西是流不尽的,于是他转过身去:“晚了,都晚了,你和我!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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