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法海不懂爱》张小凫

39、38、辩论

　　左岚刚一出门，就看到法海和自己震惊的父亲、妹妹、以及花灵围着什么东西站在庭院里。
　　“怎么了？”左岚凑上去，刚刚走到近前，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狼狈的一头野猪。
　　“你、你真的是……？”父亲的声音几乎颤抖，他指着面前的野猪。
　　“是啊。”它清楚地回答，依旧是往常小寡妇的嗓音，只是多了几分桀骜。
　　“你、你，就算你是妖，你也没有像过害我是吧？是不是！”左父激动地问，仿佛只要她回答“是”，自己就还有一线生机，自己就没有白白为她倾注那么多感情。“你给我生过儿子，你要是想害我，你没有必要的，快把儿子抱来……”
　　“呵！你别傻了。我对你，没感情的。你以为那是儿子？我来告诉你！那只是我骗取你家产的工具罢了！”
　　“那也是我们亲生的啊！”左父绝望的喊道。
　　“白痴！那不过是我分身出来的婴儿，骗你而已。”已经变回野猪的小寡妇凄厉的笑了起来。“不用挣扎了，从头到尾，我看上的都只有你的钱，你不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我告诉你，因为你是这里的首富，更主要的是，一开始我判断错了，我以为你没有儿子，我以为你只有她一个女儿。这样我要杀的人就不是那么多了！”
　　小寡妇笑着，有些癫狂，“现在我知道我死到临头了，我要告诉你。我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不要一辈子都在美好的幻想中走不出来。”
　　“我到底怎么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左父嘴唇颤抖。
　　“哈！问得好！”小寡妇忽然狰狞了起来，“你的每一分钱都是对我的伤害！你们这群富人就活该去死！凭什么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年赚的钱连你家的一副画值钱！你们就该死掉，把钱分给穷人！我和你并不认识，但是我仇视每一个富人！你们就是该死，富有就是犯罪！……”
　　左岚听得冒火，抄起一根木棍向小寡妇打去！
　　“你可真是个畜生！凭本事赚到的钱凭什么说是犯罪？！我也算是父亲辛辛苦苦白手起家，这么大的家业，哪里是你这种没脑子的猪所能理解的？！穷不全是命，更在于这个自己的努力，一味地怨天尤人，你活该穷死！”左岚和小寡妇吵了起来。
　　“说的轻巧。你父亲生来就在小康家庭，过着什么日子？接受着什么教育？有多少钱让他试水？你去看看穷人的孩子，不要说教育了，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你还指望他们凭借着渊博的知识、拿着家人给的银两、优哉游哉的去闯荡？你是个富家子弟，你根本就没有过穷困潦倒的日子！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这些？”小寡妇有力的反驳他。
　　“那也只能怪你的祖先不争气！”左岚被她说的一愣。
　　“祖先？哈！你可真是有趣！你知道吗？有的人生下来就是残缺的，有的人生下来就不如别人。即便是兄弟，也绝对不是平等的。上天从来就没想到过要让人类平等！每个人生下来就注定了差异，你拿什么来比较祖先们的努力？你知不知道一个残疾人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活下来？而一个正常人也许远远不及他的努力就混得风生水起！”小寡妇丝毫不愿意给左岚喘息的机会，迅速的继续说下去。
　　“你！既然都是不平等的，你现在难道不是在劫富济贫的追求平等吗？”左岚忽然感觉自己有点没词。
　　“呵！我追求平等？我不过是用你们没有的能力来换取我的富有罢了。平等？我还真没那么高尚的情操！”小寡妇自嘲的笑着。
　　“你们都不用说了。我的价值观就在这里了。不管你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改不了了。是我的能力不足，我是难逃一死，我不需要你们的审判，因为我自认为这个世间定义的所谓公正也不过是某一个时代的普世价值罢了，对我而言，那算不算公正值得商榷。所以，我要自己决定我的命运，我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用不着任何人来评判。”
　　左岚不知道说什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寡妇的周身升腾起烟雾，野猪的身形一点一点在火光里化为灰烬。
　　“你怎么不拦着她？”左岚转头去看法海，法海面色复杂的看着那具燃烧的躯体，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脸颊。
　　“心死了，也就救不活了。”法海轻轻地说。
　　左父搂着倚在身边的女儿，看着火光，明灭的光影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火光暗了下去，他转过身，看着法海：“谢谢你。”他用力地说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