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木三俗

16、初现成效

　　如果是林谦说的，在张主任眼里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五，可这是小顾老师说的，可信度就提高到了百分之九十。
　　“补课啊，补课好啊。”他点点头说，“回去睡觉吧，下次别这么晚了。”
　　顾凡哎了一声:“主任慢走。”
　　张闻德越过他们去前面巡查，他走远后，林谦揶揄地转头说道:“不愧是顾老师在旁边，老头子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和颜悦色过，今天头一回。”
　　顾凡挑了下眉梢:“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只要你好好学习不捣乱。”
　　“……到了。”
　　林谦敲敲宿管室的窗户，照着顾凡和张闻德说的比葫芦画瓢跟宿管大爷解释一番，后者就放他进去了。
　　进门前他冲顾凡挥挥手，倒是挺有礼貌地道别:“老师再见，早点睡。”
　　顾凡借着手机自带手电筒的光亮回到自己宿舍，他并不知道身后林谦快速窜上楼，在能看到他的窗口站了好一会儿。
　　…
　　过了几天乔南回班上课，同学们纷纷围过来看他的石膏和绷带。
　　胖子他们一点儿也没提前几天晚上暴打乔明的事，还替乔南解释说他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命大，只折了胳膊。说的像模像样跟真的似的，乔南要不是当事人，自己都快信了。
　　“谢了兄弟。”他说。
　　苏盼盼拍拍他没受伤的那边的肩膀:“嗨，谢什么啊，还是不是兄弟了？”
　　林谦一本正经地提醒道:“首先得去谢谢顾老师。”
　　…
　　乔南心情好多了，便问他:“哎，谦儿，你怎么最近提起顾老师的次数越来越多啦？”
　　“没有！”林谦矢口否认，“你想多了。”
　　但越是这样乔南就越诧异:“你可拉倒吧，现在谁不知道你跟顾老师走得近，胖子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的胖子说:“对啊老大，你都快把自己改造成好学生了。”
　　“就是就是，我们这几个月网吧开黑都不敢叫你，生怕顾老师看见罚我们做卷子。”周哥心有余悸地附和道，“毕竟他又不是没干过。”
　　众人想起一周前因集体开黑而被卷子淹没的悲惨往事，都沉默了。
　　林谦:“……其实他自己也打游戏的。”
　　但由于顾老师“严谨认真自律又可爱”的老干部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当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
　　顾凡到教室上课时，欣慰的发现乔南听课认真了不少，于是下课专门挑了个办公室没人的时间把他叫过来，犹豫着问:“乔南，你家里现在怎么样了？”
　　“乔明不同意离婚，我——我妈准备打官司起诉他。”乔南面上露了些难过。
　　不是难过于父母离异，而是柳静在家维持多年的和平表象被撕破，她心里很纠结痛苦，却仍在两个孩子面前佯装若无其事。
　　乔南……心疼她。
　　顾凡自知清官难断家务事，转身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名片。
　　“这位是我大学里的司法教授，对家暴案件比较有研究，可以用我的名义联系他帮忙。”他把卡片递给乔南，“应该有用，至少伤害未成年人他跑不了。”
　　“谢谢顾老师。”乔南坚定道，“我一定尽快解决家里的事。”
　　顾凡掌心朝内挥了下手:“回教室学习去吧。”
　　几个月来的教学成果是有成效的，班里学习气氛稍微浓厚了些，也基本没人喊“泡吧开黑”更没人接茬。
　　不过真正距离好学生还很远。
　　任重道远啊。
　　…
　　眨眼间迈进六月，天气越来越热，学生们的校服也从长袖换成了短袖。
　　学校顺应民心早早开了空调，于是每天跑完操后，空调前都会长出一堆汗流浃背猛灌凉水的男生。
　　顾凡提醒过好几次，吹着空调喝凉水容易生病，但热意上头，大部分男生就忘了。
　　于是这两天伤风感冒发烧闹肚子的人数直线上升，顾老师升级成“顾妈妈”，每天带学生去医务室或校外看病拿药，都没时间辅导林谦功课了。
　　“阿……阿嚏！”孟萌因为挨着发烧的周哥，成功被这个感染源传染上了感冒，半天就废了一大卷卫生纸擦鼻涕。孙瑶瑶全副武装地戴着口罩，把自己抽屉里的大包纸巾全塞给她。
　　周哥烧的晕晕乎乎:“对不起啊班长。”
　　孟萌带着鼻音:“嗯……没事，你赶紧退了烧就行。”
　　周哥感动地冒了个鼻涕泡:“班长真好。”
　　乔南接了杯热水“咣当”放到孟萌桌子上:“离他远点儿，多喝热水。”
　　孟萌:“……”真·直男！
　　…
　　这种情况并非是21班的特例，全校各班几乎都有生病甚至请假回家的。
　　校长纠结良久，干脆放了三天假期。
　　“报——”胖子兴冲冲跑进教室，“我听见校长跟老头子说明天放假！连放三天！”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诓你们干嘛。”
　　得到胖子肯定的答复，苏盼盼第一个站起来欢呼:“卧槽解放了！”
　　额外的假期来之不易，满教室充满学生们欢乐的声音，顾凡进门时还差点被飞过来的练习册砸着。
　　只有两人例外——庄祎程闷闷不乐地做题，表示他一点都不想放假；林谦回家就要看见后妈和林父亲热，生理心理双重拒绝。
　　…
　　“着什么急啊。”顾凡捡起练习册放回苏盼盼桌上，不紧不慢地说，“明天放假，还有今天下午的时间，正好我们做个小测吧，检验一下学习成果。”
　　同学们:“！！！”
　　顾北凡，你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