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志3同人——烟花》暮商将离

2、寻生

　　、寻生

　　这天疏风醉柳，小荷初露，金皓薰坐在楼边望着楼下河水微波，映着两岸边红墙绿瓦，纸醉金迷，心中有些烦怅。在他身旁一起发愣的还有一女孩，名唤欧怡青。
　　她在飞穹班里专管置办脂粉，裁制戏服，有时也编排写戏。这欧小姐家里是一方富贾，她却总不喜在闺房中呆着，偏好戏曲，便在飞穹班里做活。才华出众，又心地热忱，偶尔也上得台子救场。
　　莉铃奉了杯碧螺春到皓薰跟前，问道：“小老板，可又是在为生角的事发愁？”
　　“唉。这是自然。”皓薰抿了一口，茶烟喧腾，模糊了面目，“若还找不到好的生角，咱们班子迟早得散。”
　　莉铃只得劝道：“小老板莫着急，这种事不在寻，全在个巧字，没准儿待会儿就遇上了呢。”
　　欧怡青平日里总是常笑的，这会子也有些坐不住了，便道：“金大哥，我有个朋友是在书院里教乐的，有时自己也在曲坊里教琴。我今日得到他那里走一趟，也好顺便打听他认不认得什么能用的人。”说罢便要起身。
　　金皓薰日日到处物色人选，总不得称心的。如今怡青都要朋友来帮忙，自己哪有不跟去的道理。便和怡青乘了骡车，往为冶书院去了。（……我总不能叫维也纳……）

　　为冶书院在京中也是一流的书院。离那繁华勾栏自然是远的，车行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怡青和为冶书院的夫子大多是熟识的，一进书院便跑了个没影。金皓薰便只得自顾自地瞎逛起来。
　　不愧是大书院，参差房屋，曲折砖道，许多的参天古木搭荫，还有刻印不清的诗碑字拓。
　　金皓薰绕来绕去，听着那些屋内授课的授课，背书的背书，诵读的诵读。
　　不知转了多久，眼前突然开阔，是一大荷池，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荷塘那边还有一排的房屋。俱掩着门扉，只微启了窗户。
　　皓薰穿过荷塘，走近了那些屋子。
　　渐渐地，有琴声入耳。琤瑽玲玎，曲调悠扬。
　　皓薰不由自主朝那屋里更挨近了些。
　　此时伴着那含情的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只一字，便让金皓薰浑身一震。
　　是毛诗里的歌：“野有蔓草，零露漙系。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那声音清冽如碧波泠泠，沉郁似午夜梦回，沧桑若雪天瘦马，空寂同日暮山钟。声声寓意，字字多情。再配上娴熟的琴技，可谓天籁。真真是三月不知肉味也。
　　皓薰在窗边向室里张望，只先看见许多的矮几上都放着琴，学生们跪坐在自己几前痴痴听着弹唱。
　　一曲终了。他们都还愣愣地没回过神来，犹沉醉在余音中。
　　只听方才唱歌的那个声音问道：“现在你们可都了解该如何弹唱结合了吧？”
　　学生们齐道：“了解了……”
　　皓薰向那人望去，只见一个灰衣的夫子，也跪坐着，手优雅地搭在琴上。待那人抬起头，皓薰差不多要捂着嘴叫出来。
　　玉树临风，朗涵仙露，活脱脱就是戏中走出个张生。
　　英眉挺秀，眸深瞳亮。虽是肤色并不白皙，点点的蜜色倒叫他添了许多阳刚，与戏里柔弱小生又是别有不同。
　　“抚琴也好，唱曲也罢，都必先用情尽心，此时所出之乐才有灵性魂魄。你们务必记牢。”那夫子淡淡道。
　　那等的姿容，又配上这等动人的声音，真是完美之至。皓薰想着，已然出神。
　　此时一学生指着皓薰嚷道：“夫子！有人在外头偷看呢！”
　　皓薰一时慌张，竟不知如何办才好。只见那夫子皱起了眉头，站起身，往屋外走来。
　　打开门，那美夫子神色冰冷地瞅了瞅皓薰。
　　呃……好冷的美人……
　　美人比皓薰的个头还高些，身形矫健，便连站姿都是高雅过人的。
　　美人道：“请足下勿要打扰教课。”
　　“啊……啊……”皓薰被那冷冰冰的眸子一瞧，居然有些紧张：“在下是来寻一个友人，只因听见夫子琴声，身不由己便走了过来。在下并非有意打扰，还请夫子见谅……”
　　“好说，好说。”美人略一拱手，又回屋去教琴了。
　　突然一个巴掌拍上了后背，皓薰一惊，回头见竟是欧怡青。
　　“金大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随便走走……”皓薰说着，眼睛还在往窗内偷望。
　　怡青看出他不太对劲，便也往里看了：“……咦？纪翔？……”
　　“怡青认识他？”金皓薰忙问。
　　欧怡青脸上浮起一层浅红色的淡淡笑容，道：“自然认识啊。我与你说起的在书院教乐的友人，便是他了。”
　　金皓薰又呆呆地偷觑着屋内认真教琴的美人，嘴里喃喃着。
　　纪翔……

作者有话说

　　便是《桃花扇》都还有50出呢……
我就慢慢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