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女装经营后[无限]》质谱仪

79、【云梦泽·宝月】

　　大婶凑近虞楚越耳边，小声道：“我女婿是在宝月省研究院工作的。他有个同事透露的小道消息，菁英社在莎兰星系建造了秘密科学站点，具体在搞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长老会里其他在野党的党魁觉得菁英社要有大动作，所以派间谍来宝月上刺探情报……”
　　宝月作为莎兰星系中唯一的旅游星球，外来人.流量在星系中排列榜首。
　　在野党想要派探子进入莎兰星系，这里确实是最好的切入点。

　　虞楚越忽然想起一件事，用光脑展开地图，查询莎兰星系的天文信息。
　　莎兰星系一共有三颗可居住星球，都被用以发展第三产业，因此这一带商业繁荣，被称为人类联合体中的第二首都。
　　然而在三颗富饶的星球之中，并没有章小白与苗姗姗拍摄合照的地点——黄昏海。

　　虞楚越接着调取出黄昏海的资料。

　　黄昏海是一颗位于莎兰星系中环的星球，整颗星球被一种瑰丽的玫瑰紫色覆盖，因而得名。
　　黄昏海的公转轨道上没有陨石冰带和其他干扰因素，且星球上的元素也与人类母星相似，但由于特殊的质量与距离而被恒星潮汐锁定，就宛如月亮永远是同一面朝向地球那样，一面永昼，水分子永远以气态存在；另一面永夜，四处冰山环绕，宜居带只有在边缘的狭窄的一圈。
　　当探测器向莎兰政府输送黄昏海的地理情况报告后，政府便向民众公示了最后决议：不再在黄昏海上开辟殖民区。
　　但目前看来，事情大概不像他们所想得那么简单。
　　至少章小白与苗采薇夫妇曾在黄昏海上居住过。

　　虞楚越用意念询问待在镜子里正在和同伴打麻将的苗姗姗，刚给庄家赛娜点了铳的苗姗姗很不耐烦地说苗采薇并没有向她提起过这个。
　　虞楚越又通过光脑搜索了一下菁英社的资料，发现菁英社中的领袖居然是他认识的人。
　　上官卯。p=np问题解决者的后代，他的相片被三相位星系的强盗们敬畏地悬挂在中央地下通讯中心的墙上。
　　菁英社以知识分子为主体组成，且上官卯既拥有雄厚家庭背景，又在学术上颇有建树，被众人推举为党魁，自然理所应当。
　　但他的照片却能出现在信仰神秘种族伊斯的三相位星系中心区，那就值得令人细品了。

　　虞楚越回过神来，大婶用一沓纸扇着风，嘴里还在念叨：“……冲这个架势，这次入侵的间谍大概还没被全部抓到。接下来还得靠虹膜识别一个个排查身份，真麻烦，我的宝贝都快中暑了。”
　　虞楚越扯了下嘴角。
　　他刚刚探进气球给小孩递玩偶，发现气球里居然还内置了恒温空调。
　　一阵爽利的秋风拂过人工银杏的金属叶片，将气球悠悠地吹到阳光底下。气球外面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小水珠，里面传出小孩打盹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随后，虞楚越又想到一个问题。
　　根据大婶说的话，之前莎兰政府抓到的间谍都没有政府注册的合法身份，或者能够通过ID码一眼识别出是正常游客还是他党探子。
　　问题来了：由于部件加持，虞楚越能够得到【风间绚】在云梦泽的合法身份。
　　但是黎爵没有。
　　每个非法侵入云梦泽的玩家都是黑户。

　　人类联合体的政体是类似议会的长老会制度，为每个在野党都设置了席位，然而云梦泽的党派之争仍旧异常激烈，通敌卖信是能够当场击毙的罪行。
　　卫兵包围了整座主题乐园，所有游乐设施都被迫暂停。清洁机器人正在处理摩天轮底下掉落的残骸。不少人看到没被高温子弹烫融的半截大脑，吐了一地。

　　乐园里的游人被划分成几块区域，每块区域都有士兵握着机器检测公民身份是否合法。
　　虞楚越问黎爵：“你打算怎么办？”
　　黎爵知道他在问什么，笑着说：“你要和我一起逃吗？”
　　虞楚越盯着黎爵的脸，仔细观察。
　　他没有从男人的表情上看到有开玩笑的迹象。
　　于是，他冷静地、慢慢地举起了手，等周围巡视的卫兵靠过来。

　　假如黎爵被卫兵查验到身份有问题，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也得遭重。
　　虞楚越刚才还对大婶说过黎爵是他的男友，此刻撇清关系已经来不及了。
　　作为人类联合体的合法良民，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义灭亲，将功赎罪，争取接下来在云梦泽的停留时间。

　　身着黑金色制服的卫兵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人群，走到虞楚越面前。
　　他划开记录光屏，刚要开始询问状况，瞥见虞楚越身旁的黎爵，愣了一下。
　　卫兵往后跨一大步，90度弯腰，对黎爵鞠了一躬。
　　“长官好！”他直起身，回头望向虞楚越，“这位是？”

　　……长官好？
　　虞楚越一怔。他有点摸不清状况。
　　趁虞楚越出神，黎爵悄无声息地将手臂伸过虞楚越背后，将他揽在怀里。
　　黎爵淡定地说：“我的女友。今天她正好也来这里。”

　　闻言，卫兵脱下帽子，对虞楚越点点头，一脸歉意：“您好，初次见面。我们这边例行公事，请您体谅一下。要不要我带着您去门卫室休息一下？”
　　黎爵道：“不需要，帮他拿一个小电扇。”
　　卫兵双腿一并，大声喊了句“是”，立刻原路跑回去。

　　见卫兵走远，周围人群偷偷看着虞楚越与黎爵两人窃窃私语。
　　虞楚越背刺不成，还处于迷茫之中，压低声音：“你怎么是这里的‘长官’？”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华昆的情况？”黎爵说，“你刚刚把卫兵引过来，是想干什么？”
　　虞楚越被戳穿意图，面不改色：“太热了，想拿个电扇。你是莎兰星系的军官，怎么能在游乐园里摸鱼的？”
　　黎爵也从容自若：“调休。陪女友。”

　　卫兵很快便将黎爵钦点的电风扇给虞楚越取回来。
　　虞楚越打开电扇，一边淑女地吹着清风，一边在心里整理思路。
　　目前来看，黄昏海上十有八九就有大婶口中的菁英社的秘密基地。至于基地里到底在研究什么，很可能就是这次黑猫将他叫过来的主因。
　　一只猫从窗台跳了下来，然后融化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虞楚越看到他的好友界面又亮了起来，一个是姬波尔德的日常小论文，另一个是被云梦泽钥匙玩弄而被困在监狱里的李可生。
　　虞楚越无视了姬波尔德，点开李可生的对话框。

　　【
　　李可生：大美人行行好救个人吧！我快被监狱里的gay佬烦得发疯了！他每隔几分钟就向我丢肥皂！
　　李可生：最强大脑！最强大脑呢！你们不要你们的阿笠博士了吗？
　　】

　　虞楚越正要回复，黎爵捉开了他的手，输入道——
　　【你顶多算阿笠博士的那台电脑。】

　　黎爵对李可生的恶意几乎快漫出来了。
　　如果不是进入云梦泽时的地点具有随机性，虞楚越都以为黎爵就是为了折磨李可生才同意让他入的伙。

　　由于黎爵身份特殊，卫兵们的检测都很默契地绕过两人，甚至给他们开了绿色通道。
　　从主题乐园被围到两人走出大门，统共过去了不到半个小时。

　　虞楚越把电扇扔进垃圾桶，问：“你的身份能让你登上黄昏海吗？”
　　黎爵摇头：“我是校官军衔，莎兰星系没有人向我透露过黄昏海基地的存在。我猜得拿到将官才能被告知一点情报。”
　　但他接着说：“但有另一种方法。”
　　虞楚越立刻明白了黎爵的意思，沉吟片刻，说：“那只黑猫可以帮忙？”
　　黎爵颔首。
　　假若真是黑猫将华昆从数千光年之外的三相位星系转移到宝月上来，那么将他们从这里转移到黄昏海，自然也不在话下。
　　而要得到黑猫的帮助，他们还得找到目击过黑猫的杜豪。
　　虞楚越发现，他手上的线索隐隐连成了一线。

　　虞楚越和黎爵确认彼此所持有的信用点点数，以及目前商业运输线路的票价。
　　【风间绚】是个职业摄影师，家境还算丰厚，混到军官的黎爵就更不必说，对于两人而言，买两张前往杜豪所在高中的星系的船票还绰绰有余。
　　在离开之前，他们决定先到杜豪母亲樊汝香所在的远航旅行社打探一下情报。

　　远航旅行社距离主题乐园并不远，走过几条街，虞楚越便从钢铁大厦群之外望见了巨大的泰坦尼克号3D投影。这是远航旅行社的标志性图像。
　　两人来到旅行社门口，远远便发现一个熟悉的载人气球在街上飘来飘去，一个熟悉的小孩子坐在气球里，手里撕扯着【包工头】心爱的泰迪熊玩偶。
　　大婶正在自动贩卖机前给外孙买棉花糖。
　　她一回头便看到了虞楚越和黎爵，道：“诶呦真巧！又是你们小两口。”

　　虞楚越暗叹。
　　他可不觉得这会是一个巧合。
　　“最近刚好有假期。我们想看一看最近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虞楚越问，“您怎么会来这里？”
　　大婶道：“我女儿在这里工作。”
　　虞楚越和黎爵对视一眼，问：“您的女儿不会叫樊汝香吧？”
　　大婶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们：“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