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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云梦泽·黄昏海】 ...

  •   李可生心头砰砰狂跳。
      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李可生悄然起身,正要偷偷摸摸往外跑,那团雪白的毛发便猛地飞扑上来,布满龟裂褶皱的十指狠厉卡住他的脖子。
      白小章用全白的眼球瞪着他,目眦尽裂。
      “你怎么知道‘苗采薇’这个名字!”

      李可生被他掐得满脸涨红,大气喘不过来,只能张着嘴巴,像条鱼似的翕张着。
      白小章这才意识到这人大半条命都快被自己掐没了,终于松开十指。

      他松开手时,还很礼貌地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激动过头了。”

      李可生当然没听到这声道歉。他的听觉完全为尖锐的耳鸣所充斥。
      等他慢慢恢复了正常感官,便听到一声巨响,登时鲤鱼打挺似的坐起了身。
      他将吊在左耳的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看到白小章打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门外是一只被压扁的夏盖虫。
      白小章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把被他拍晕的诸葛主任拖到墙角。
      动作娴熟得令李可生心惊肉跳。
      白小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

      白小章一回头,就看到李可生很没骨气地缩在墙角两腿打颤。
      他笑道:“别慌……这间隔离室被他们加固过,那群虫子飞不进来。”

      妈的,让他慌的又不是虫子!
      李可生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白小章病白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根据诸葛主任所言,白小章至少也得六七十岁了,皮肤都开始龟裂,裂纹下面甚至出现了暗红色的血丝。
      可与他的年龄迥然不同的是,白小章异常矫健,肌肉似乎完全未出现萎缩,动作灵活得几乎不可思议,让李可生像出没在恐怖奇幻故事里高瘦苍白的杀人柳,差点把他活活绞死。
      李可生一边想着,一边暗搓搓摸了摸后颈。
      寒彻骨髓的刺痛感蹭蹭从脖子蹿上来,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差点破口大骂。
      这真的是三高骨折风湿内风湿高危人群的老年人吗?

      但不幸中的万幸,如白小章自己所言,他似乎已从极度激动的状态脱离出来。现在的白小章与刚才那人简直判若两人。
      白小章见李可生走神,蹙眉:“说话。”
      李可生浑身一个激灵,忙问:“我得叫您白前辈还是章前辈?”
      “随你。”

      确实,这不大重要。
      因为无论是白小章和章小白,李可生都不太熟。
      白小章就不用说了,他今天才知道这个人名;而关于章小白的事迹,李可生是从黎爵和虞楚越口中得知的,黎爵和虞楚越又是从苗姗姗嘴巴里知道的。
      所以说,现在这几个还活着的人,于章小白而言都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白小章回身走进内室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要李可生也满上。

      李可生正在神游,一回神猛然看到白小章要给他倒酒,慌忙摆手谢绝。
      他想起老年人不宜饮酒,张了张嘴巴,然后又缩回去。
      算了吧,这个也可以不算老年人。
      白小章抬眼觑了觑他,呵呵笑道:“不喝酒?原来是个学生。”

      黄昏海上空飞舞的夏盖虫群已经攻破研究站的外围设施,从岩块的缝隙里钻入室内。成千上万的虫体织集成一张漆黑的巨网,掠过实验区的每一个角落。
      李可生偷偷一抬头,就看到几只触手密集的虫子趴在隔离室的玻璃上,蟑螂状的触须在空气里以一种令人恶心的姿态轻盈舞动。
      在他对面,白小章泰然自若地坐着。
      李可生甚至怀疑,之前的疯癫都是白小章自己装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是装疯还是真的疯癫,法兰星系汇集了那么多人才,也不会一个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李可生又很担心地往白小章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
      现在他很担心一个不留意,这位白前辈又突然疯回去。假如这样,他的脖子可就不保了。
      他说:“前辈……”
      白小章置若罔闻:“你从外面潜入进来的?”
      李可生不敢惹这位反复无常的大神,他怕自己脖子没了,忙不迭地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苗采薇’的?你见过她?”
      李可生仔细揣摩着白小章的口气。
      作为一个直男,和白小章对峙了半天,他才恍然发觉,白小章虽然对“苗采薇”有应激反应,不过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热忱。

      如果是像楚月所描述的“与妻子热恋的钢铁理科男”,那在他说出这两个名字之后,白小章至少会对他有所戒备。
      而不该还把屁股悠闲惬意地钉在这张椅子上,对着漫天飞舞的虫子美景,和他小酌一杯。
      不过,也可能是他多想。话说回来,在他面前的不是虞楚越口中那个掌握各种撩妹技巧的精神小伙。
      至多也只能算精神老头。
      或许白小章只是对于曾经的青春恋情不怎么上心了。

      “这是我听我朋友说的事。那是一个三相位星系的天文学者。不过,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李可生抿了一下嘴,直视白小章的眼睛,说,“据说苗女士的丈夫叫作章小白,前辈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小章放下酒杯,用指节敲了敲杯壁。
      “这是我后来改的名字。
      “——在那群人认定我发疯了之后,我给自己改的名字。”
      李可生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您不是章小白?!”
      “你见过一个正常的人类活四百多年?”白小章白他一眼,“不过,确切地讲,我的确和那位叫作章小白的学者有些关系。”

      ……

      地下避难室里,数百号人正坐在墙角和墙柱边,等着这一阵虫潮退去。
      天花板外传来不祥的嗡鸣声,守在门口的实验室主任正低声对通讯机那头说话。虞楚越路过他身边时,听出他似乎是在和上级讨论有关维修经费的事。
      兴许是虫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这两个面孔陌生的年轻人出现在过道上时,并没有异常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人。
      避难室是神庙、实验室和观测站公用的,自西向东,有六个向上的通道连接避难室。过了没多久,虞楚越和黎爵注意到,那些穿着一百号开外制服的人也出现在此处。

      虞楚越压低帽沿,将步子放得很轻,跟着黎爵在空地上绕了一整圈。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在这里发现琼斯特和莉雅,以及——原本理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上官卯。
      方才和实验室主任商议的那位上司也并不在避难室。
      这些人还躲在别的地方。

      虞楚越打开地图。代表琼斯特与莉雅的红点距离他们并不远。根据他的位感判断,似乎就在神庙的位置,和诸葛冰被他们留下的位置相去不远。
      应该就是之前上官卯、杜晖与徐子书三方通话的密室。

      而李可生……李可生仍旧待在老地方。
      此前虞楚越已经给他发送过消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大概已经在与虫共舞了。
      虞楚越往李可生的红点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莉雅自然要去救。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得先有所准备。

      虞楚越和黎爵在人堆里找到了费新。
      费新正盯着腕表出神,忽瞥见跟前降下一片阴影。
      虞楚越除下帽子,笑吟吟地看向他。
      “好久不见,费新教授。”
      费新抬头看到他的脸,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毫无疑问,他面前的是一张夸尽世间一切溢美之词也不为过的美人面。可是当他面对这张脸时,却从心底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让他想起球球教的神。
      费新作为研究站的老人,也曾在神庙外目睹过一次犹格·索托斯的投影。但那一回他没有接近就出了事——有个年轻人在与神交谈后忽然失去了理智,因此他才得以幸免于难。

      费新压下心头怪异而深刻的熟悉感,试探地问:“你是楚月?”
      尽管神态、打扮有所不同,但凭借未昏花的眼睛,费新还是认出了这个曾从遥远的法兰星系向他发送信息的年轻人。
      虞楚越颔首。
      他说:“我的朋友遇到了麻烦。您认识她,她叫莉雅,一个小姑娘。”
      费新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两眉聚拢。
      “我知道她。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我待在一起……她出什么事了?”
      “被人给绑了。”
      费新十分吃惊:“绑架?!诸葛主任的女儿也被绑架了!”
      虞楚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是同一批人。诸葛冰的事是我们做的。她应该在神庙的密室里,和那群人待在一起。”
      费新一听,愈发着急,压低声音:“那莉雅女士难道不会……”
      莉雅对他们的事也是半个知情人,如果落到上官卯和徐子书手里,他们意图阻止克莱因瓶试验的密谋就功亏一篑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件事是私人恩怨,和菁英社没太大关系。”虞楚越想了想,又补充说,“——假如我能及时解决的话。”
      虞楚越说完,把一旁的黎爵扯过来。
      黎爵:“你好,我叫黎爵,是楚月的男友。”
      费新低头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愣了一下。

      “谁让你自我介绍了?”虞楚越毫不客气地瞪他,“照片!”
      黎爵只好委委屈屈地收回手,把莉雅偷拍琼斯特的照片翻出来,递给费新。
      虞楚越:“这就是当事人之一。他现在似乎是研究站的护卫队成员。您有没有印象?”李可生心头砰砰狂跳。
      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李可生悄然起身,正要偷偷摸摸往外跑,那团雪白的毛发便猛地飞扑上来,布满龟裂褶皱的十指狠厉卡住他的脖子。
      白小章用全白的眼球瞪着他,目眦尽裂。
      “你怎么知道‘苗采薇’这个名字!”

      李可生被他掐得满脸涨红,大气喘不过来,只能张着嘴巴,像条鱼似的翕张着。
      白小章这才意识到这人大半条命都快被自己掐没了,终于松开十指。

      他松开手时,还很礼貌地咳嗽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激动过头了。”

      李可生当然没听到这声道歉。他的听觉完全为尖锐的耳鸣所充斥。
      等他慢慢恢复了正常感官,便听到一声巨响,登时鲤鱼打挺似的坐起了身。
      他将吊在左耳的眼镜重新架到鼻梁上,看到白小章打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门外是一只被压扁的夏盖虫。
      白小章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把被他拍晕的诸葛主任拖到墙角。
      动作娴熟得令李可生心惊肉跳。
      白小章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

      白小章一回头,就看到李可生很没骨气地缩在墙角两腿打颤。
      他笑道:“别慌……这间隔离室被他们加固过,那群虫子飞不进来。”

      妈的,让他慌的又不是虫子!
      李可生小心翼翼地注视着白小章病白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根据诸葛主任所言,白小章至少也得六七十岁了,皮肤都开始龟裂,裂纹下面甚至出现了暗红色的血丝。
      可与他的年龄迥然不同的是,白小章异常矫健,肌肉似乎完全未出现萎缩,动作灵活得几乎不可思议,让李可生像出没在恐怖奇幻故事里高瘦苍白的杀人柳,差点把他活活绞死。
      李可生一边想着,一边暗搓搓摸了摸后颈。
      寒彻骨髓的刺痛感蹭蹭从脖子蹿上来,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差点破口大骂。
      这真的是三高骨折风湿内风湿高危人群的老年人吗?

      但不幸中的万幸,如白小章自己所言,他似乎已从极度激动的状态脱离出来。现在的白小章与刚才那人简直判若两人。
      白小章见李可生走神,蹙眉:“说话。”
      李可生浑身一个激灵,忙问:“我得叫您白前辈还是章前辈?”
      “随你。”

      确实,这不大重要。
      因为无论是白小章和章小白,李可生都不太熟。
      白小章就不用说了,他今天才知道这个人名;而关于章小白的事迹,李可生是从黎爵和虞楚越口中得知的,黎爵和虞楚越又是从苗姗姗嘴巴里知道的。
      所以说,现在这几个还活着的人,于章小白而言都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白小章回身走进内室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玻璃杯。他给自己倒了杯酒,要李可生也满上。

      李可生正在神游,一回神猛然看到白小章要给他倒酒,慌忙摆手谢绝。
      他想起老年人不宜饮酒,张了张嘴巴,然后又缩回去。
      算了吧,这个也可以不算老年人。
      白小章抬眼觑了觑他,呵呵笑道:“不喝酒?原来是个学生。”

      黄昏海上空飞舞的夏盖虫群已经攻破研究站的外围设施,从岩块的缝隙里钻入室内。成千上万的虫体织集成一张漆黑的巨网,掠过实验区的每一个角落。
      李可生偷偷一抬头,就看到几只触手密集的虫子趴在隔离室的玻璃上,蟑螂状的触须在空气里以一种令人恶心的姿态轻盈舞动。
      在他对面,白小章泰然自若地坐着。
      李可生甚至怀疑,之前的疯癫都是白小章自己装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是装疯还是真的疯癫,法兰星系汇集了那么多人才,也不会一个都看不出来……
      想到这里,李可生又很担心地往白小章的方向悄悄看了一眼。
      现在他很担心一个不留意,这位白前辈又突然疯回去。假如这样,他的脖子可就不保了。
      他说:“前辈……”
      白小章置若罔闻:“你从外面潜入进来的?”
      李可生不敢惹这位反复无常的大神,他怕自己脖子没了,忙不迭地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苗采薇’的?你见过她?”
      李可生仔细揣摩着白小章的口气。
      作为一个直男,和白小章对峙了半天,他才恍然发觉,白小章虽然对“苗采薇”有应激反应,不过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热忱。

      如果是像楚月所描述的“与妻子热恋的钢铁理科男”,那在他说出这两个名字之后,白小章至少会对他有所戒备。
      而不该还把屁股悠闲惬意地钉在这张椅子上,对着漫天飞舞的虫子美景,和他小酌一杯。
      不过,也可能是他多想。话说回来,在他面前的不是虞楚越口中那个掌握各种撩妹技巧的精神小伙。
      至多也只能算精神老头。
      或许白小章只是对于曾经的青春恋情不怎么上心了。

      “这是我听我朋友说的事。那是一个三相位星系的天文学者。不过,那已经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李可生抿了一下嘴,直视白小章的眼睛,说,“据说苗女士的丈夫叫作章小白,前辈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小章放下酒杯,用指节敲了敲杯壁。
      “这是我后来改的名字。
      “——在那群人认定我发疯了之后,我给自己改的名字。”
      李可生惊讶地张大嘴巴:“那您不是章小白?!”
      “你见过一个正常的人类活四百多年?”白小章白他一眼,“不过,确切地讲,我的确和那位叫作章小白的学者有些关系。”

      ……

      地下避难室里,数百号人正坐在墙角和墙柱边,等着这一阵虫潮退去。
      天花板外传来不祥的嗡鸣声,守在门口的实验室主任正低声对通讯机那头说话。虞楚越路过他身边时,听出他似乎是在和上级讨论有关维修经费的事。
      兴许是虫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当这两个面孔陌生的年轻人出现在过道上时,并没有异常的目光看向他们两人。
      避难室是神庙、实验室和观测站公用的,自西向东,有六个向上的通道连接避难室。过了没多久,虞楚越和黎爵注意到,那些穿着一百号开外制服的人也出现在此处。

      虞楚越压低帽沿,将步子放得很轻,跟着黎爵在空地上绕了一整圈。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在这里发现琼斯特和莉雅,以及——原本理应该出现在此处的上官卯。
      方才和实验室主任商议的那位上司也并不在避难室。
      这些人还躲在别的地方。

      虞楚越打开地图。代表琼斯特与莉雅的红点距离他们并不远。根据他的位感判断,似乎就在神庙的位置,和诸葛冰被他们留下的位置相去不远。
      应该就是之前上官卯、杜晖与徐子书三方通话的密室。

      而李可生……李可生仍旧待在老地方。
      此前虞楚越已经给他发送过消息,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大概已经在与虫共舞了。
      虞楚越往李可生的红点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莉雅自然要去救。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得先有所准备。

      虞楚越和黎爵在人堆里找到了费新。
      费新正盯着腕表出神,忽瞥见跟前降下一片阴影。
      虞楚越除下帽子,笑吟吟地看向他。
      “好久不见,费新教授。”
      费新抬头看到他的脸,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毫无疑问,他面前的是一张夸尽世间一切溢美之词也不为过的美人面。可是当他面对这张脸时,却从心底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让他想起球球教的神。
      费新作为研究站的老人,也曾在神庙外目睹过一次犹格·索托斯的投影。但那一回他没有接近就出了事——有个年轻人在与神交谈后忽然失去了理智,因此他才得以幸免于难。

      费新压下心头怪异而深刻的熟悉感,试探地问:“你是楚月?”
      尽管神态、打扮有所不同,但凭借未昏花的眼睛,费新还是认出了这个曾从遥远的法兰星系向他发送信息的年轻人。
      虞楚越颔首。
      他说:“我的朋友遇到了麻烦。您认识她,她叫莉雅,一个小姑娘。”
      费新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后两眉聚拢。
      “我知道她。几个小时前她还和我待在一起……她出什么事了?”
      “被人给绑了。”
      费新十分吃惊:“绑架?!诸葛主任的女儿也被绑架了!”
      虞楚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是同一批人。诸葛冰的事是我们做的。她应该在神庙的密室里,和那群人待在一起。”
      费新一听,愈发着急,压低声音:“那莉雅女士难道不会……”
      莉雅对他们的事也是半个知情人,如果落到上官卯和徐子书手里,他们意图阻止克莱因瓶试验的密谋就功亏一篑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件事是私人恩怨,和菁英社没太大关系。”虞楚越想了想,又补充说,“——假如我能及时解决。”
      虞楚越说完,把一旁的黎爵扯过来。
      黎爵:“你好,我叫黎爵,是楚月的男友。”
      费新低头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愣了一下。

      “谁让你自我介绍了?”虞楚越毫不客气地瞪他,“照片!”
      工具人黎爵只好委委屈屈地收回手,把莉雅偷拍琼斯特的照片翻出来,递给费新。
      虞楚越:“这就是当事人之一。他现在似乎是研究站的护卫队成员。您有没有印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云梦泽·黄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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