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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 ...

  •   第一章穿越
      叽叽喳喳,人声吵杂。
      我头疼欲裂,慢慢睁开眼晴,一个破败的茅草屋顶映入眼帘。陈旧的茅草,长长短短的挂在上面,还有一些硕大的蜘蛛网,织一成圆形成多边形,配着垂直的茅草,就象一幅线条组成的抽象画。
      转动眼珠,眼前站着一群衣着古怪,皮肤或黝黑或腊黄的人群。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从人群中传来的。光线昏暗,一股子浓浓的汗臭味直往鼻子里钻,我紧皱眉头,一阵反胃。
      “醒了醒了!”
      “没死,她没死!”
      “醒了就好了,要不然又是一条命哪!”
      “是呀,看她伤成那样,满身是血的,我还认为她挺不过呢,现在醒了就好了。”
      “大人醒了,也不知道小的能不能醒。”
      “是呀,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醒一个好一个,总好过刚才两个都没醒。”
      人群七嘴八舌,而我则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说的是什么?什么死呀活呀的?什么孩子?什么受伤?我又为什么在这?这是哪里?他们又是谁?
      “柱子还小,柱子娘也年轻,阎王还不肯收她呢。”
      “就是,罗家娘子人好,说话也和气,左邻右舍的都受过她的帮,这么好的人以后还有大把的福气呢,怎么能死!”
      “大嫂,你现在感觉咋样?能说话吗?还有哪不舒服吗?”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编着一根大辨子的姑娘低头看着我问。难道她是在问我?可我不是她的“大嫂”呀!
      “呃……”我不知怎么回答她。
      “哎,大家快看,孩子好象醒了,我刚才看到他手指动了一下。”
      人群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我的身旁。我费力的转过头,看到一张小小的脸,一个大约几个月大的婴儿正躺在我的里侧。刚才他们说的孩子就是他?
      “又动了,又动了,我看到他动了!”
      “眼睛开了,你们看,孩子也醒了!”
      “真的,孩子也醒了。”
      “这下好了,大人孩子都保住命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大嫂,柱子也醒了!”刚才那姑娘高兴地说。
      “哇!”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哟,这孩子哭声还不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找到他们的时候,柱子娘紧紧护着柱子,想来柱子没伤着什么要害的。”
      “可能吧,这孩子还小,真伤着了也不会说。”
      “大嫂,你现在感觉怎样?能动吗?要是能动就先哄哄孩子吧。平日里柱子最粘你,我抱了他也不要。”还是刚才那个姑娘。她面容清秀,说话也温柔,正一脸欣慰的看着我。
      “对呀,快哄哄。”
      “怕是他饿了吧。”
      “柱子娘,你还有奶水吗?让柱子吸两口他就不哭了。”
      “对呀对呀,快喂他两口奶。”
      “啊?”大家都看着我,我才恍过神,这“柱子娘”好象是说我。
      说什么?问我有没有奶水?我当然有,我儿子才半岁,我才不会那么早断奶的。
      慢着!让我喂谁奶水?“柱子”是谁?难道是身边大哭的这个?他们让我喂这个孩子?
      看着那张鼻子眼睛皱在一起面色苍白的小脸,我很陌生。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很少这样大哭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口有一种痛痛的感觉,一种揪心的感觉!
      “柱子娘,还看什么?快喂奶呀!”
      “你儿子哭成这样,你不心疼吗?”
      “柱子娘——”
      “她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怎么好象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呢?”
      “嗯,可能真摔坏了。”
      “大嫂,你怎么了?”那个姑娘凑近我,低声的问。那一脸的关切担心,是那么的真实。
      “我……”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可我又不敢往下想,这太荒缪了。
      “柱子饿了,你喂他几口奶吧。”姑娘小心翼翼的说,她也许也发现了我的怪异。
      我再看了一眼大哭的孩子,可能因为哭久了,脸色变得胀红,声音也有些沙哑。手舞足蹈,那模样,还真是饿急了。
      “呃,好吧。”孩子那么小,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我发挥一下母亲的博爱精神,喂他一顿还是可以的,就当是救济吧。再说,看着一个婴儿饿得直哭而不喂,我还真做不到。
      但是,这么多人在这,让我怎么喂奶?难道他们要一直守在这里?
      我为难的看着人群,这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的,也有年轻的。
      姑娘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大伙,她也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转过身去,微笑的大声说道:“今天谢谢大家伙了,现在我大嫂人也醒了,孩子也没事了,大家都请回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日后他母子俩好利索了,我让他们登门向大家道谢!”
      那个姑娘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主动替我赶人。
      “谢谢大家了,大家都回家去吧,天快黑了,我就不留大家了。”
      “好了,走了走了。”
      “走吧,我还要回家喂牛呢。”
      “我也要喂,哦,我还忘了去割草了,快走快走。”
      “我也要回家做饭了,等下我家的男人回来没饭吃,又要吵了。”
      有人回头跟姑娘打招呼。
      “兰儿,那我们先走了,你没事就多陪他们娘俩一会。”
      “知道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这里有我,你们放心。。”
      “好,好,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一屋子人很快就走完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一小两大三个人了。
      “哇——”屋里人少了,柱子的哭声更大声了。
      “哎,这孩子肯定是饿了。你快喂喂他吧。”
      “好……”我费力的撑起身体坐起来。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
      我身下是一张黑乎乎脏兮兮的床,垫的盖的都是看不出补了多少次补丁的东西。身上穿的和刚才那些人穿的差不多,粗布麻衣,补丁叠着补丁,洗得早已没有了原来的颜色。
      转头看向那个婴儿,包的襁褓也是又旧又脏,上面还沾了一些泥印子和草屑。
      屋子是用泥夯实了做的墙,屋顶用竹子做檩条,以茅草代瓦的茅屋子。屋里除了靠墙摆放的这一张床,还有一张四方木桌和一条长凳。几样衣服抱单样的东西堆在床尾。
      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难道我小说看多了,做梦穿越了?用力掐了下大腿,痛得我直咧嘴。会痛,就不是梦,难道是真的?
      “来,你快把衣服解了,现在入秋了,早晚天冷,孩子哭久了吸多了冷风进肚子里,等下会肚子痛的。”姑娘见我坐起来了,就伸手将床里侧的婴儿给我抱过来,递给我。
      “哦,哦。”我低头开始解衣服。
      这衣服又有扣子又有带子,还东绕西缠的,我翻了半天也无从下手。
      “你怎么了?”姑娘疑惑的看着我。
      “我——我——”手拉着衣襟满脸尴尬。我不会解这种衣服,这衣服有些象汉服,但又比网上看到的汉服复杂些,我找不到下手的门道。
      “大嫂,你怎么了?”姑娘再次询问我。
      “我——”我无语了。
      我能告诉她我不会解衣带吗?我能告诉她我不是这儿的人吗?
      我原来的家不说多富裕,小康也差不多的。哪是这个茅草屋啊!我儿子那可爱的样,也不是现在这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能比的。我一现代大都市的辣妈,怎么就躺在了这个犄角旮旯了呢?
      唉!都是那场雪惹的祸。我贪玩去滑雪,滑太快了冲出了滑道,撞上了大石头。然后,就到这里了。
      我已经撞石头死了吗?我又成功穿越了吗?
      “大嫂,大嫂!”
      “啊!”姑娘的叫声惊醒了我,也吓了我一跳。
      “呃,姑娘,你叫我?”
      “大嫂,你怎么了?不会真象他们讲的,摔坏了头吧。”姑娘抱着孩子,也不再往我怀里送了。
      “姑娘,我有些头痛,一阵一阵的昏眩,可能真撞坏了。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刚才那些人我也不认识。”我借坡下驴,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以我观察,这位姑娘是真心关心我的,目前,我也只有依靠她了。
      “啊?真撞坏了?哎哟!那就麻烦了!”
      “你今天上山了,下山的时候从山崖子上摔下来,那处崖子那么高,摔坏头也是有可能的。唉!”
      姑娘皱着眉头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伸过来帮我解衣带。
      “你先喂柱子吧,让我想想。”说着递过孩子。
      我也开始喂孩子,这孩子虽然瘦小,却也长得眉清目秀,一碰到胸部,就立刻张嘴寻找□□。看来也是一个机灵的。
      姑娘想了一会儿,才低头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大嫂,你千万别对人说你撞坏了头,有什么记不住的事你就来问我,我都告诉你。柱子刚出生大哥就没了,你一个人带着柱子,日子本来就艰难。现在你又伤了头,要是被人知道了,防不住有些坏良心的欺负你。你们孤儿寡母的,要多留心,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我乖乖的点头。看来我的宝押对了,这个姑娘是个实诚人。
      “还有,那个,我叫兰儿,我家那口子叫家成,你是他的堂嫂子,我家公公和柱子他爷爷是亲兄弟,我们是一家人。别叫我姑娘,给别人听见了就坏了。”
      “嗯,兰儿,我记住了。”还真玄,好在刚才那些人都走了,要是再晚走一会,保不准我就露馅了。
      “你现在刚醒,也许养上几天头就好了。你这几天就别出去干活了,你地里那点活,我有空给你顺带做了就好。你喂饱了柱子,就躺着,我回家做饭,做好了给你端一碗来。记住,头痛的事,对谁也别说。”
      “嗯,我记住了。”
      兰儿又叮嘱了我一番,才很不放心的开门走出去。
      我抱着孩子慢慢喂,闭上眼睛,想象这是我的儿子在吃奶。这么一想,身份就对上了,一切感觉也自然起来。孩子吃饱了奶,很快又睡着了。我轻轻的将孩子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我没有继续躺下,而是转身下床,穿鞋,慢慢走向门口。
      这具身体伤得不轻,浑身上下一动就痛,但是行走没有问题,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吧。只是头很痛。
      费了好大劲才走到院子。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院子是用篱笆围的,一个矮院门半开着。院里有三间茅屋,我身后这间和隔壁的一间正对着院门,左边不远处有一间,门口堆着一些柴草,还有些农具,看着象是厨房。右边有一片空地,从空地往后走,有猪圈鸡棚,还有茅厕。猪圈是空的,鸡棚里倒是有一些动静,估计还养着一两只老母鸡。
      走了一遍院子,站在陌生的土地上,吸着带有草香的空气,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真的穿越了吗?我滑雪撞上石头就那么死了吗?这个柱子娘为什么那么倒霉,下个山就会摔到山崖下,还直接给摔死了。
      我有个半岁的儿子,她也有个差不多的儿子;我老公车祸死了,她老公也没了。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还是我和她有着什么天定的缘份?
      我拖着病体慢慢的又走了一遍这个院子,每个房间都看一遍。对身处环境的陌生和对未来的无知,让我绷紧了所有的神经。
      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那么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既使有朝一日我能重回现代,这里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依托。重生一世,如何生活,都离不开这个院子。
      再回到刚才的房间,上床躺下。身旁的孩子睡得很沉,吃饱后脸色也红润了很多。
      命运既然安排我来抚养这个孩子,那么他就是我的儿子,我亲生的儿子。我的儿子就叫柱子。
      没多久兰儿给我送饭来了,她特意给我炖了只鸡。现在我受伤失血,柱子还要吃奶,吃鸡汤补身体是最好的。她想得如此周到,我再一次确定,这个兰儿是真心对我的。
      我一边吃一边询问兰儿,我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这里是矿山村,村里男人大多到附近的矿区干苦力,妇女老人在家里带小孩,种地。柱子他爹也是几个月前在矿区出的事。这个家里有两亩薄田,还有三亩杂粮地和几分菜园子。只要勤劳节俭:,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柱子姓罗,柱子祖辈有两兄弟,就是柱子的爷爷和兰儿的公公,还有两个姑奶奶都嫁在附近的村庄。柱子爷爷这一房只有柱子爹一个儿子,现在只剩柱子一根独苗了。他二爷爷那房有两个儿子,罗家成,罗家佑,都已成家生子了。兰儿就是罗家成的媳妇,罗家佑的媳妇叫杏花。
      柱子他娘,叫美月,娘家在邻村,因为家里实在穷,才把她嫁给柱子爹的。因为矿区常死人,嫁过来就有可能成寡妇,所以很多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到这里来。再加上柱子爹是孤儿,没有父母兄弟帮衬,迟迟寻不到亲事,碰到美月,也是他们的一段好姻缘了。
      这次美月母子摔崖,没有至亲长辈主持,兰儿又没有钱,所以才没有请郎中,只是躺在床上听天由命的。
      也之所以,我才有机会借着她的身体醒过来。
      唉!一分钱难死英雄汉,无论哪个朝代,没钱的人总是最悲惨的!
      我如今代替了她,还有她的儿子。难道,我也要过她以前那样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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